你当谁的哥都是哥,因为你是江箫,你的世界很大,追随你的人有很多,你不会缺我这一个,而我
    我是沈轻。
    无足轻重的轻。
    以,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哗啦一声!
    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浇过头顶,滔天狂怒的怨气全都尽数熄灭,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舍和悲恸,突然瞬间爆裂轰炸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江箫呼吸停滞了一下,浑身冰冷的望着身前人决绝的背影,心头也涌上一阵绝望。
    江箫大脑发着懵,忍不住抬手,朝那人动了动手指,犹豫着开口:沈轻,其实其实我
    沈轻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进了宿舍,啪的一下摔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带感不?
    夫夫吵架
    认真泥萌就输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吖~
    第四十一章
    下午两点,体育部办公室会议。
    空调开着,四大张拼凑起来的长方形会议桌上,横摆了二十块红囊鲜润散着清香的西瓜,围坐桌前的人数明显多于西瓜块儿的屋子里,因为首座上某个从一来就黑沉着脸不说话的人,气压已经低到极致。
    没人敢吃西瓜,大家只能去看部长。
    部长比西瓜好看。
    坐桌头上的人,野眉紧蹙,冷颚酷削的脸上,自带冲天的黑气,脸臭的活像掉进了屎坑,一双冷沉的眸子,不去看桌前摆的一摞表格资料,却钉死在桌上的一排西瓜上,隐约可听见齿关在磨咬,像是下一秒,这人就要连西瓜带桌子一块儿撕烂了吞下去。
    一众部员很久没有这么仔细打量他们老大了,果然他们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
    开会不能玩手机,而会议已经结束了半个小时,他们太无聊,只能找屋里唯一一个存在感最强烈的人观赏。
    箫哥没发话,青姐也没在,今晚汉服社要表演,他们青姐作为社长,毅然决然的抛下了他们一众可怜人去会场排练,让他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陈涵坐在江箫边儿上,作为第二个在江箫跟前儿说得上话的人,他和江箫一样仇视的盯着桌上的西瓜。
    中午他买了捧花兴冲冲的去后台给女神献礼,结果刚进门就看见一个青蓝杂毛的生物抱着半个西瓜,盘腿坐在他女神的小椅子上,低头翘着手指,拿着牙签一下下拨挑着西瓜籽。
    那个傻玩意儿,脑子里装的大概都是浆糊,连他女神站在旁边偷看他都察觉不到。
    西瓜籽有他可欣女神好看?
    陈涵盯着那人和那瓜看了会儿,自已又抱着花回来了。
    女神有了西瓜就不会再要花,尽管他早就知道那杂毛二傻子是外院的姜离,是他箫哥一个宿舍的老幺,更是他女神的心里惦记的人。
    尽管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已不可能,他也想以追求者的名义,在她的生命里正大光明的出现一次。
    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他想告诉她一声,有个来自土木工程的普通理工男,曾在北京火车西站的出站口,对那个手里拿着糖葫芦,偏头和别人笑闹嗔怒的女孩儿,一见钟情过。
    箫哥,有个部员终于憋不住了,站起来看着桌头上的人,说:我上趟厕所。
    这是真憋不住了。
    江箫阴沉半天了的眼,终于回过了神儿,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人,也提上书包站起了身,随口|交代着:西瓜你们分了,散会吧。
    憋不住的那位,立刻捂着裤|裆一溜烟跑了。
    剩下一群人,见江箫终于不耷拉臭脸,正拿着资料装进书包里就准备走人,气氛一松,都笑嘿嘿的道谢,然后不客气的去桌上拿瓜。
    手长的饿不着,原来大半个的西瓜被切成的二十块,两三秒就被人抢尽了。
    江箫临出门前,回头瞥了眼里边一群对脸笑闹着吐西瓜籽的人,凝了凝眉。
    箫哥!有个男生见他回头,举着西瓜朝他招手笑:我这个还没啃呢,你来块儿不?
    不了,江箫抬了下手,转身离开:你们吃。
    不过就是被退回来的东西而已,没什么好不情愿的。
    而且,他这些个听话懂事连撒个尿都会打报告的部员们,可比某个姓沈的可爱多了!
    去崇德楼路上,江箫忍着头疼,闭眼又回忆起中午回去躺在空调屋里低声咳嗽的混账犊子,然后掏手机给袁铭打电话。
    喂,袁铭笑声传来:怎么,是谢我中午给你留的那个大西瓜吗?
    谢了,天光刺目,江箫头脑一阵眩晕,他抬手挡了下日光,说:中午要的太急,没来得及付账,多少钱?
    谈钱就见外了,袁铭笑道: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今天天儿这么热,厨师长想请自已好朋友吃个西瓜,不是顺便的事儿吗,怎么样啊,那西瓜今早上进的新鲜的麒麟瓜,味道不错吧?
    挺甜的,汁儿也多,江箫附和着笑了笑:又凉又脆,光提在手里都觉得凉快。
    行!袁铭满足的笑了两声:你觉得好吃就行!
    钱还得给啊,江箫说,进楼按了七楼的电梯,说:今儿傍晚他有点事儿,可能又跟你说不吃,我过去你那边领个饭,顺便把账结了,绿豆汤他不爱喝,你那儿有荷叶粥没?
    嗬!袁铭吆喝了一声:亲自帮人家领上饭了?
    我去老彭理发店瞧瞧,江箫回:顺便的事儿。
    哦,那行,袁铭点头说:回头你来领就行。
    又寒暄了几句,江箫挂了电话,迈步出楼梯。
    拐进楼道那一瞬,步子一阵发虚,江箫头脑眩晕的站在楼道口,眼底是有些模糊摇晃的路面。
    江箫,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今儿下午脑海闪过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这句话,说话人漠然决绝的背影冷到发寒,冷淡的音调也凉薄的很,字字化作锋锐冰凉的利刃,刀刀挑拨着他颤动的神经。
    沈轻。
    好小子。
    江箫伸手扶了下墙,阖眼在原地靠墙站了几秒回过劲儿来,低骂了句,然后抬手大力搓搓脸,挺直了脊梁拐进楼道,朝他们系导员的办公室里走。
    这层楼高,这个点儿人也少,进屋前,江箫不小心瞧见楼道最顶头落地窗前的一对儿情侣在拥抱腻歪,也不知道是底下哪层楼上课的学生,抱成一块在那边大笨熊似的来回转着圈圈,男生把女生护在怀里,挠着人家姑娘痒痒,逗得人咯咯的发笑。
    非礼勿视。
    江箫绷着一张我是正人君子的脸,转身一脚踏进办公室,然后甩手关上门。
    沈轻才不会咯咯的笑。
    哥,你知道吗,耳边忽然回荡起诱人勾撩的尾音:你真的很会摸。
    甩书包坐上办公椅的那一瞬间,真皮柔软的舒适就在下方,像是一只修长细瘦带着软茧的大手,拖住似得将他捧起,指尖划过他的.
    缓缓,挑弄,白狐摆尾似的朝他摇晃,清冷的眉眼也变的意乱情迷起来,那个人玉面薄红,珠光水润的嘴唇微张着,靠在他耳边轻声呼吸,而怒后,那逼视在他眼前的淡漠发寒的眸光,眼底毫不掩饰着想要将他强势征服吃穿入腹
    卧槽!
    身后像被突然点燃了一把火,江箫猛然从椅子上腾跃窜起!
    后脚跟没站稳踩上了椅子的轱辘,车轱辘滚动带着椅子朝后一滑,江箫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心脏砰砰跳着,江箫惊魂未定,摁在地上的双手有点发麻,他咽了咽吐沫,平复着自已的心情。
    昨晚发生的荒唐事儿太多,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占领谁更多一点儿,只记得树林之后他一个劲儿的推脱拒绝,感官带着抗拒去享受那种快感,他所有的放纵都只落在了那一个吻,现在回想起来,好事儿都让沈轻一个人占着了,而他,他真的是
    蠢!
    几小时前亲口拒绝的事,现在又开始留恋追忆,由不得他掌控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总跟着另一个人起伏。
    理智和内心反复斗争,他向来先偏信自已的大脑,可他又比谁都讨厌这样的自已。
    江箫,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江箫深呼吸一口气,闭眼靠上身后的书柜,坐在地上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站起身,拉椅子坐回去。
    他没事。
    他很好。
    一堆的课本检测题和表格文件,江箫清了清嗓子,拿遥控器调高了屋里的空调温度,然后把表格推到一边,戴上耳机打开题,凝眉认真听:
    Listen to the following江箫,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鼓膜隆隆发懵,江箫使劲儿闭了闭眼,聚精会神的再去盯题去听:
    with intervals 江箫,我们两个of 15 seconds江箫,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at normal speed again and 就这样吧during this time我们两个
    Please write the 江箫whole passage on就这样吧
    慌张无措的一颗心泛着酸涩,身体中流动的血液随着每一道重复的声音而更加冰冷,江箫伏在桌上,拿笔的手指也在不受控的颤颤发抖。
    试卷上毫无预兆的簌簌掉落着滚热的液珠,他瞪着一双红眼紧盯着试卷的题目,左手机械般重复的擦从眼眶流出来的液体,耳机里混杂进去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熟悉的开头却越来越听不懂,抖动的钢笔尖戳黑了空白的横条格,墨汁掺着眼泪,在卷面上洇湿了一团脏污
    沈轻。
    沈轻。
    沈轻不要他了。
    那人终于放弃了。
    该高兴的,他本该很高兴的。
    喉腔里控制不住的呜咽一声,江箫泪眼模糊的盯着他的题,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说话声和摔门声,一个字母都看不下去。
    手机嗡嗡了两声,江箫神经猛的一绷,立刻去看消息。
    幺鸡:退烧药我落在会场后台了,你下午没事儿的话就自已过去拿了赶紧吃,我在崇德楼这边等可欣下课呢。
    不是沈轻。
    江箫甩手扔了手机,抹了把眼,坐在椅子上盯着题,怔怔发愣。
    大脑放空了近一个小时,就算是重高烧,他的效率也从没这么低过,江箫埋头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等泪流干后,去了趟洗手间浇凉水冲了把脸,尝试着清醒过来静下心,重回椅子上先做了套非听力部分的测试卷。
    对答案的时候,对一半,错一半。
    崩溃的尽头就是麻木无感,江箫浑身无力的仰身瘫在椅子上,连去改错的欲望都没有。
    他沉默着,仰头阖上眼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呼吸着。
    沈轻,他的沈轻,那个清俊寡言的少年,已经从过去的一个漂亮小男孩,长到和他一般高的个子了。
    曾经那个人只想和他在一起玩,他没有答应,后来那人追在他后面总想要叫他一声哥,他还是没答应,现在那人说爱上他了,要和他在一起,这么致命的一个要求,他没果断拒绝,还捧着这个烫手山芋迟迟不肯撒手,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他才是最有毛病的一个人。
    他早该明白自已到底在想什么。
    十年了,他十年没给他一个回应。
    那个人那么懒,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砰砰!
    砰砰!
    门口人的敲门打断了思绪,那人喊了声报告,江箫睁开眼,大力搓了搓脸,喊了声进!
    怎么又是你?秦米一进来就见办公桌前的江箫,皱了下眉,问:导员又没在?
    你怎么又来了?江箫见来人也同样皱了下眉。
    秦米想找导员谈新生十一月份健康活力大赛的事儿,已经来了好几次了,文艺部部长最爱劲歌热舞,眼瞧着军训结束要找新生参加活动,现在对这件事也很上心,但江箫觉得他们导员顾小孩顾家事,肯定要比顾这个连观众都没人组织的舞蹈活动要多一点。
    去年咱们院才拿了第三名,秦米两手撑着桌子,盯着江箫,一脸的认真:今年既然是我负责,我不拿第一誓不罢休!
    导员家小孩儿病了,江箫看了眼时间,低头收拾着桌上一摊东西:你自已看着办就行了,我觉得她目前没有跟你聊这些的兴致。
    那不行,秦米敲敲桌子,说:我今年要定质量款式都要好的舞蹈服装,早把这事儿定下来我就能早联系厂子那边先设计图样,申请经费大约是去年的两倍,到时候批条还得让她先签字儿呢。
    区区一个比赛,江箫语气不赞同:用不着花这么多钱。
    那我管不着,我就是喜欢,就是想要,秦米抱臂倚在桌沿上,看热闹似的歪头瞧着他:想要什么不去争取,动不动就转头逃跑,我觉得这种懦夫的表现更掉份儿,你说呢,大神?
    江箫抬眼盯着她。
    秦米耸了耸肩,随手拎正了下自已的肩带,然后朝他摊手表示自已无辜。
    虽然知道这人是在暗嘲他去年换了个申请部门,把外联部长让给了刘可欣,转头去竞选体育部部长的事儿,但江箫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你这话讽得可真是时候。
    大神你眼睛红了。秦米随意的抬手指了下他的眼。
    嗯,江箫关了空调,提起书包拿着钥匙,挥手示意人也赶紧走:懦夫睡过头了。
    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秦米离开时,伸手朝天打了个响指:我们到底还是服你的!
    那完了,江箫低头锁着门,声线发着哑:我已经放在心上了。
    这话已经走远了的秦米是听不见,江箫走了和那人另一个方向的楼梯,顺带着祈祷下次值班别再看见她。
    秦米跟刘可欣有点不对付,但不是撕破脸的那种,他不打算在自已的事上再当懦夫,却也不想掺和那俩个人的事。去年健康活力大赛,他们宿舍就幺鸡一个人去了,因为刚开学那阵儿很无聊,老鸡跟着一帮女生去跳了个啦啦操,拿了个三等奖,然后去了趟聚会吃了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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