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盛豪抱着礼品盒,眼睁睁看着他睿智的爸妈,就这么被沈轻一张骗人的嘴忽悠得团团转,既想笑又无奈。
    幺鸡和刘可欣今天也是没想到,沈轻不说话是不说话的,张嘴叭叭起来也真是巧舌如簧,编故事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一看就是资深老玩家。
    霍晔也吃了个大惊,原以为沈轻能帮他见到人面儿就很不错了,谁知道这人直接给他骗了场大饭局,还是岳父岳母和他男人都在的、不用他做东的免费大饭局!
    沈轻,霍晔回去后高兴的不行,边往人肩上摸边对人感慨着:你总能让我惊喜!
    记得带上那几个医生,沈轻无情一把打掉他的手:不然你还是会被轰出去。
    知道知道!霍晔搂着人肩,欢喜的不行,晃着手指朝人比心:爱你爱你!
    爱他妈谁呢!江箫暴躁一脚把人踹到对面:又搂又摸的!当老子瞎啊!
    霍晔心里爽,听什么话心情都是美丽的,在自己屋里嗷了一嗓子后,就立刻打电话叫上龙溪,要亲自去机场守着接他的伯伯们。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同一句话能解释不同的含义,沈轻暗里的意思,是指要来的人是江箫和龙溪他们,可不是就光江箫和龙溪俩人,对方意思理解错了赖不着他,反正到时候人一去,面一见,席一开,大门一关,憋屈的尴尬的不痛快的再多,老二爸妈也拒绝不了一个带着一堆顶级医疗资源千里来示好的权贵。
    霍公子在商圈混了多年,最擅巧言辞令长袖善舞那一套,只要人往饭局上一坐,合同往桌上那么一放,面上带笑,酒杯再朝对面那么客气一举,剩下的,就不用他们这帮小人物操心了。
    大人物的饭局谈事,小人物主动避嫌退让,一块儿吃饭是不可能的,人家的家事,外人参与太多,主人面子上也挂不住,挨骂挨挤兑都让霍晔一个人挨去。
    其他人趁老二爸妈不在,又结伴去探望了几回,跟老二聊聊天,扯扯淡,顺便叫人赶紧换身儿衣服洗个澡,拾倒拾倒自个儿,其余时间就在酒店好吃好喝,该学习学习,该处理事务处理事务,楼下前台见一帮人成天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在人下来吃饭还会寒暄着问句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吗?
    幺鸡挺客气的回:酒店风光无限好。
    第一大功臣沈轻,喝醉那夜凉水冲多了脑子,之前一直低烧,从医院回来后直接发起了高烧。江箫一开始要带人去医院看病,沈轻头脑昏沉,趴在床上死活不想动,更拒绝他哥再背他,气的江箫直跺脚。
    刘可欣行李带的有退烧药,沈轻吃了就一觉接着一觉的睡,醒了就玩手机,要么就玩幺鸡。
    青蓝杂毛发色从大一就一直没褪色,呼啦着手感还特好,沈轻问他为什么没变绿,幺鸡趴在他床边,把玩着沈轻的小熊猫,说经常护理再隔阵子染,坚决不戴绿帽子。
    直接不染岂不更好?沈轻问。
    她老让我成熟一点成熟一点,幺鸡揪着小熊猫的耳朵说:我就成熟一点呗。
    染发就叫成熟了?
    还有打耳洞,幺鸡啧了声,伸手戳戳沈轻的右耳,笑说:不过刚打完一只就被她逮回家了。
    沈轻说了句蠢货。
    大灰狼就喜欢小红帽单纯的样子,这傻缺还一个劲儿的作死。
    那你说,幺鸡抬头问他:什么叫成熟?
    像我哥那样的。沈轻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呢?你觉得你成熟吗?幺鸡问。
    我够熟。沈轻回。
    啥意思?单纯的小红帽问。
    就是很大很厉害的意思。沈轻张手给人比划了两下,圈了个大圈。
    以为对方说的是心大,幺鸡受教的点点头。
    说什么呢?江箫端着晚饭,刚推门一进来,就听见很大很厉害某人一脸认真严肃的在跟人胡说八道。
    床边俩人一块儿转头瞧他。
    这么快就到饭点儿了?幺鸡把小熊猫还给沈轻,起身撑撑衣服离开:我走了,我去找可欣吃饭。
    诶,江箫叫他一下:跟她说声儿,我今晚上不用她电脑了,让她别赶工作了。
    知道了。幺鸡比了个手势,帮人带上门。
    三天过去,沈轻在床上懒了三天,江箫白天怕打扰人睡觉,跟刘可欣幺鸡俩人在底下餐桌上课写作业,陪吃陪|睡靠他来,陪聊就用幺鸡。
    沈轻头疼,听他没完没了的唠叨太烦,最近火气貌似还挺大,昨夜他睡正香,沈轻突然一脚把他踹地下去了,脑袋撞上了床头柜,江箫还磕了个大包。本以为沈轻嫌挤,江箫穿上衣服要去隔壁幺鸡房里凑活住一晚,沈轻又不让他走,重新把人扒拉净了,然后抱着他的脑袋塞怀里,叫他接着叼.奶。
    有时候江箫都怀疑,要是他枕边放把刀,沈轻不爽了在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捅进他的心口。
    沈轻,一个总是逼人绝望的男朋友。
    见送餐员来,沈轻从床边拿起自个儿的小餐桌,往被子上一支,拍拍。
    送餐员毕恭毕敬的把四菜俩火烧一汤一粥一鸡蛋供了上去,然后扯过幺鸡刚坐的小板凳,等沈轻挑完餐后,把剩下的自己那份儿挪到床头柜上吃。
    这家大酒店走精致路线,摆盘漂亮美观,但餐量少得可怜,江箫买饭从外面买正常量才够他俩人吃。
    刚才老二开车来把人接走了,送餐员边剥鸡蛋,边为人播报外面世界的日新闻,说:老三还在以为着自己是被分手状态,见了面以后情绪也不太好,没跟老二打招呼,带着人直接上的后座。
    沈轻嗯了声,说了句正常。
    间接把自个儿亲爷爷气出脑溢血的人,老二要能给他好脸色看就怪了,在这种时候,对方能不彻底放弃这段感情已经能看出是真爱来了,老三要还想做点儿什么别的,那就是在做梦。
    明早要是老三能活着回来的话,江箫回头把鸡蛋放进沈轻碗里:这事儿也就差不多了,出来快一个星期,我学校也堆着一堆事儿,老三给定了机票,明下午咱们就该走了。
    行。沈轻点头。
    还觉得不舒服吗?江箫问。
    已经好了。沈轻喝了口粥,挑鸡蛋两口塞嘴里。
    老二他们这边珠宝做的不错,江箫说:可欣幺鸡他们想在临走前去珠宝店逛逛,咱们也去瞧瞧?
    嗯。
    沈轻,江箫盯着低头吃饭的人犹豫了会儿,还是开了口:我认识一个心理咨询室的老师,她姓张,等回校以后你去
    哥,沈轻垂眼看着自己碗里的鱼片粥,静默片刻,说:我会自己改。
    作者有话要说:嗯,在改脾气,这回没说你嫌我有病 :D
    顺便问下,大家有木有发现老二老三在某种程度上和沈轻江箫的故事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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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江箫只是隐约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微妙,却始终捕捉不到一个值得他反思的点,因为他们从在一起后,一切都很正常。
    迷惑,恐慌,身心疲惫,那天在飞机沈轻一句我想娶你,直接就让他起了鸡皮疙瘩,说不上是害臊还是别的什么,他越来越猜不透他恋人的心思,更不希望在他已经是狗屎一坨的生活里,再和沈轻发生点儿什么不好的事。
    沈轻明白他哥什么意思,跟他哥保证自己往后会收敛。
    他哥被他吓怕了,紧张又呆头呆脑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但沈轻没再在这种时候扑过去啃他哥,他也想当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才能保护正常人。
    沈轻在网上查了查,搜索了几个抑制欲望、缓解病态执着和如何做一个内心纯洁的人之类的关键词。
    网上让他清茶淡饭少重口,天天锻炼,靠做运动来分泌过多的雄性激素,培养一个爱好,转移注意力,想要内心纯洁就多读健康的书熏陶自我,有网友建议去看动画片和木偶剧,返璞归真。
    于是沈轻就把自己小说栏里所有的小说全部删除,安装了个看电视的APP,从第一季第一集 的《大耳朵图图》开始追起,配合服用读书软件上的几本文言原文名著,还下载了个运动软件,给自己列了个计划表,戒辣戒蒜戒油腻,顺便也暂时戒掉他哥。
    晚上江箫洗澡,凑到床边抱住沈轻,埋头蹭蹭男朋友,想跟终于病好了的人洗个鸳.鸯.浴。
    沈轻抱着手机,屁股黏在被窝里,瞪着眼前一丝不|挂的人,咬牙忍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拒绝。
    半夜漆黑一片的屋子,本该来一场激烈亢奋大汗淋漓的双|人运动,江箫却抱着裹成一只蚕蛹连肩膀都摸不着的人,听着对方耳机里传来一动小脑筋,总是出错的欢乐动画片主题曲,看着卡通屏幕彩光映照在一脸认真的某人的白净皮肤上,两眼无神倍感绝望,想撕烂自己嘴的心思都有了。
    你还爱我吗?江箫在人临睡前,不痛快凑过去跟人的咬耳朵。
    爱。沈轻放下耳机,转回头抱住人吻了下他的唇。
    今夜是旅游的最后一夜了江箫蹭蹭他。
    嗯。沈轻拍拍他。
    现在一点,江箫手指抠抠他的手心,说:还有五个小时才早上。
    哥,沈轻警告:我在禁/欲,你让的。
    我没让,我没说过,江箫抱住人,小声祈求:沈轻,乖宝儿,求求了
    哥!沈轻呵斥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江箫吼的脑子一懵,抓着他不放,刷的抬头瞪他:你哥他除了想爽他还能干什么!
    沈轻:
    哥。
    嗯?
    我想上厕所。
    江箫晚饭给买的大碗粥,就怕沈轻火烧吃多了没稀的败火,谁知道夜里遭了自己的罪,该进行下去的伟大事业,还是没有成功进行。
    沈轻清醒过来后,立马又重新跟人保持距离,第一晚列下的计划,因为他哥,差点就在第一晚打破,于是白天醒来后又在计划表里添上一条心志坚定。
    白天醒来。
    霍晔活着回来了。
    活着,是真的活着回来。
    老二爸妈请客吃饭的地方,是小妹他爸妈家开的五星酒楼,从老三下车一踏入人家门口摄像监控范围那一刻开始,霍晔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饭局如预料般,黑脸的岳父母,冷沉尴尬的氛围,曾盛豪夹在中间像个透明人,霍晔凭着一颗真心和一张厚脸皮,劝说了岳父母在和解合同上签了字,半个儿子换三个医生用来保住老人的命和健康,这买卖挺挺划算的。
    岳父母没说承认他,合同签了连饭都没吃,带着自己儿子就甩身走人了,救人刻不容缓,霍晔当即派龙溪开车去送他几个伯伯到当地的医院接洽,出来后没打出租也没坐公交,旧情人再见面态度冷淡,他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人提着酒瓶子,晕醉着晃荡在夜间的大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
    大保镖送人去了,二保镖在酒店伺候病人,心情不好又没攻击力的醉鬼,就这么被突然冒出来的混混们拖去暗巷暴揍了一顿。
    霍晔在臭鸡蛋烂残叶泔水铺地的暗巷里躺了一夜,早上疼着醒来,断了一条胳膊,等他拖着一身血腥腌臜回酒店,酒店门口保安挥舞着警棍,严禁要饭乞丐靠近,附近其他的餐厅店铺也派人过来赶他,勒令脏臭一身腥的人躲远些,不要影响他们的生意。
    金尊玉贵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就这么着沦落成人人喊打的街边流浪狗。折臂大侠霍晔蹲在苍蝇飞旋的垃圾桶边,给他四哥打电话叫人来接。
    四哥一听又出事儿了,下床急的裤子都穿反了,踩着拖鞋狂奔出去,见他们老三竟然被揍成这副狗样子,当即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掏手机就要给老二打电话骂人!
    岳父母不知道霍晔要来,老二不可能不知道,知道还带他进仇家的酒楼,就算不是故意的,那能连提醒都不带提醒?如果提醒了,不管是龙溪也好还是他也好,又怎么可能让老三一个人独行?
    电话还没拨通就被一只脏手挂断了,霍晔摇头说:两清了。
    去他妈的两清!江箫破口大骂:上次分明就是对方挑事在先!
    是我跟他两清了,霍晔的墨镜被人揍掉了,一双肿眼泡看着他,说:老四,我不欠他什么了。
    江箫冷静下来,沉默片刻后恢复了理智,说了声行吧。
    霍晔拖着自个儿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房间里洗澡换衣服。
    诶,江箫叫他一声:你胳膊折了,不先去医院?
    不去,霍晔关门前说:龙溪一会儿会过来帮我正骨。
    靠谱吗?江箫问:他到底是保镖还是医生?
    他是一名军人。
    霍晔关上了门。
    江箫啧了一声,等老三进去后,转头去楼道口又给人拨电话。
    怎么了?对方这次接电话接的挺快。
    老三的胳膊让你伯伯派人给揍折了,江箫沉声问:我就问你知不知情。
    什么?曾盛豪也懵了一下:我离开前派人去跟着他了,回来的人昨晚就跟我说他已经安全回去了,他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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