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江箫直接将腿摞在他大腿上,低头囫囵吃面,不学好的坏东西!
    他可是丝毫都不带怀疑,沈轻通过这种反复的H色描写,来一遍又一遍地意|淫他。
    别急,一会儿又没课,沈轻笑笑,扶了下他哥快趴进碗里的头,慢点吃。
    江箫哼笑一声,晃晃搭在人身上的腿,说:轻,面太素,想吃烤串。
    行,对面那家新疆菜有卖的,我去给你买,沈轻笑笑,低头捻灭烟头,伸手握住他哥的脚踝攥了攥,把他的腿放回地上,起身问着,还想要什么?
    隔壁超市,给我买俩笔记本,江箫大口朵颐地吃着菜,跟人吐槽:新换的老师事儿特多,什么都让记,烦死了!
    嗯嗯,沈轻点头,笑问,还有吗?
    带根冰棍回来,冲酒,江箫举爪对人比了个一,说,解腻解渴。
    好,也不管外头正下着大雪,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沈轻笑着,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即将出门时又回头问:我要走了,还有要的吗?
    还有!江箫喊了一声,坐位置上朝他笑,诶,我好爱你怎么办?
    没事,沈轻笑,掀开门帘,回头朝他招了下手:我也超级爱你!
    俩人相视一笑。
    下午四点,店里没客人,小门店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后头擀面做菜,前厅伏案写作业的店家小孩儿听见他们对话,懵懵然抬头看向江箫,又回头瞅瞅掀帘离开的大高个子,惊讶地捂嘴哇了一声。
    帅吗?江箫问她。
    小孩儿被叫了声,视线和角落里喝酒的大哥哥一撞,回头愕然愣了一下,小脸红了红。
    江箫挑挑眉。
    小孩儿吸吸鼻涕,一阵狂点头。
    江箫得意笑笑,夸赞道:不错,眼光和我一样的好。
    下午饭补的是中午饭,俩人中午都忙,晚饭跟沈静说了不吃,在外头觅食饱餐了一顿。
    是以晚上肚子空空如也。
    是以半夜里,沈轻瞅准机会,偷摸开门,准备去他哥屋里爬|床。
    结果在一片黑漆马虎的客厅里,碰上同样心痒难耐,也偷摸开门出来的江箫。
    正当俩人眼底同时浮上一层暧昧的欣喜时,沈静迷迷糊糊地走出屋起夜,正巧瞥眼瞧见在客厅扒门互瞅,眼巴巴要搞鹊桥相会的俩货。
    咳咳!咳咳!沈静严肃发声,抱臂倚在门口,入定似的纹丝不动。
    哥俩隔着一个空荡的客厅,遥遥相望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一声,又默默地把门关上,老实转头回屋睡觉。
    这哪里是鹊桥会。
    分明就是蜀道难!
    .
    期末完后,又一年要过去。
    今年对江箫和沈轻来说,艰难又有意义,所以轮到他俩请大伙儿吃火锅。
    这回人多,江箫定了三大桌,不少新来的朋友都是沈轻叫的。
    今年,关蕊终于既没错过高考,又在完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自学考上了M大临街的R大。
    下半年,M大西庭苑奶茶店的店员就已经换了人,关蕊现在重回学生身份,在自己政法大学申请了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继续自立自强。
    户籍没变,关蕊还是得回老家参加考试,尹阔江怕她回去又挨欺负,特地请了一周的假,不远千里来M大接她回去,陪她一起参加高考。
    关蕊说他太客气了,尹阔江说不客气。
    关蕊说我比你大三岁,尹阔江说女大三,抱金砖。
    关蕊说我农村来的,尹阔江说人人平等。
    关蕊说你不用可怜我,我用不着别人怜悯,尹阔江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对谁都这么上赶着。
    关蕊说我很笨,这是参加的第三年成人高考了,前头两年都没考过,跟你们名校的学生不合适。
    尹阔江说我欣赏的就是你这不服输的韧劲儿。
    关蕊说我今年如果再考不上,你以后就别来了。
    尹阔江说这事儿以后再说,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和人一起坐上了赴考的火车。
    关蕊考上了一个比尹阔江学校还好的大学,尹阔江问她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关蕊点头说好,但她还想再问问沈轻的意见。
    尹阔江出车站,一见着沈轻的面,恨不得一拳头抡上去!
    妈了个巴子的!尹阔江气愤地死命晃着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抢了黄钟的!又想抢我的!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
    沈轻被摇得五脏颠倒,一脚踹开他,撑撑衣服,冷淡地解释了句,傻逼,我是她娘家人。
    尹阔江懵懵然,随即镇定了下,哦了声。
    大袖潇洒一挥,四眼狗重新恢复之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伸指推了推眼镜,淡淡然道:知道了,小舅子。
    沈轻:
    请这一对儿,是庆祝那俩喜上加喜,还请了去年说会再见的宋淼,同宿舍的老实人学弟孙协,至于胡皓,沈轻甩他一张小纸条,问对方来不来,胡皓把纸条扔给邢禄,接龙似的又问他去不去。
    邢禄说既然他邀请了,那就去吧。
    胡皓也跟着点了头。
    沈轻嘲笑他,问他怎么硬气不起来了?
    胡皓瞪他一眼,反问他不是不爱多管闲事么?
    沈轻嗤了声,说了句随便,胡皓也哼了声,说看在打火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陈涵作为万能的中间人,帮了他们不少忙,程科打大一开始就和江箫约好以后一起去创业,俩人既是死党又是志向相同的人,联系也一直很紧密,新任体育部周承傲周部长,作为江箫一手培养提携的继承人,也被带来凑热闹。
    鸡心夫妇最近甜甜蜜蜜的有点得意忘形,江箫觉得要是自己不联系幺鸡,对方都要忘记有他们这号人了。
    二三最近又在吵架,沈轻和江箫也不知道那俩又因为啥,只是听幺鸡说,老二跑出去住酒店,老三也烦了挺久,没再去逮,不过今天算是给他们面子,俩人都来了。
    江箫刚想去找霍晔问一句又出了什么事儿,刘可欣过来拦了他一下,说她刚从厕所那边过来,看到老三把老二怼进监控死角里去了,这会儿估计啃得正猛,叫他不要去瞎凑热闹。
    沈轻路过,掐指一算,猜着大概是老二被他父母带去参加年会相亲宴的事情败露,又把老三给惹火了。
    一众知情人纷纷点头感慨应是。
    不熟悉的朋友,经共同的朋友介绍后,也就认识了。
    第一回 见没穿员工工作服的奶茶姑娘,一帮人一开始还挺迷惑,后来听说这姑娘自学考上了R大,全都恍然大悟,一口一个大学霸,笑声拱手道贺大喜。
    尹阔江挺有男友职业道德地替她来挡酒,半揽着略带羞涩的美人,骄傲得仿佛考上R大的人是他自己,得意洋洋的举着酒杯,同一众道贺的人碰杯寒暄,宛若俊新郎官大婚。
    江箫和邢禄去前台提酒,俩不太熟的学长学弟,去的路上还挺讲客气,谈谈学习聊聊往后职业人生规划,邢禄拍几句□□的马屁,江箫像模像样的嘱咐了学弟几句,给人了些忠告。
    回来路上,江箫突然就又想起了那句他在我心里排第一,脚跟猛地刹住了车,冷不丁的问了邢禄一句,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过我们沈轻?
    原先在电话里说不看女生,之后又交了个男生当男朋友,这么明显的性取向,他家沈轻作为和邢禄同班级的大帅哥,英俊潇洒又迷人,要说刚进校那会儿没被这人盯上,那说沈轻在他心里长得排第一又该怎么解释?
    邢禄看着他,一愣。
    江箫紧了紧眉,盯着他静默不语。
    是,我喜欢过他,邢禄笑了笑,望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没问题!没在对方眼里看到他害怕看到的东西,江箫也昂头得意一笑:我们沈轻本来就这么招人稀罕!
    邢禄笑笑,偏头看了眼门口并排坐着的俩人,附和了声:是啊
    门口。沈轻和胡皓并排坐着。
    雪瓣从阴天簌簌落下,店前冷风呼呼,淡白的青雾在俩人之间来回飘着。乌黑的短发,被随风扬起的墨羽染色发丝轻扫了一下,似敌亦友的两个人,叼着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同款打火机,谁也没看谁,一块儿盯着眼前覆雪的砖地,聊着天。
    我们在一起了。胡皓眯眼瞧着眼前的雪地,突然说。
    我们也在一起了。沈轻也说。
    哦, 胡皓笑了声,烟气从鼻孔里喷洒出来,我说呢,怎么会突然抽起了烟,原来是人家叫你心碎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沈轻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表里不一,也难怪他总防备着你。
    胡皓忽然沉默了下,难得没回击,等了会儿,说:你说得对。
    你人还算不错,沈轻抬手夹下烟,转指用烟头在冷空中画了条直线,说,别走歪路。
    你可滚一边去吧,胡皓嗤笑出声:你算哪根葱,自己都过不好的日子,还来教训我?
    我管你?沈轻懒声答着,我跟他还算有点交情,你就是个赠品。赠品,知道么?
    赠品也比赝品好,胡皓辩驳了句,语气又得意起来:但他说我是宝贝,独一无二的宝贝。
    是么,沈轻给人泼冷水:乖,他骗你的。
    滚!
    沈轻笑了笑,偏头看他一眼:诶,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天雨夜,淡红的唇角游离着未尽的烟丝,胡皓也笑看他一眼,你哥来接你的那天。
    哦,沈轻恍然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俩吃火锅去了。
    吃吃吃!胡皓胳膊肘撞他一下,成天就知道吃!早晚胖死你算了!
    沈轻笑笑,说了句恭喜。
    也恭喜你,胡皓没再瞧他,从兜里掏了个平安符挂链,甩手扔给他,少抽烟,死了我不对你负责。
    是一只青蓝色的布囊袋,精薄小巧,黑线缝了个繁体的轻字,用绳串珠编了挂着,可以系在手机上,也能和他那只小熊猫一块儿挂在腰上。
    专门给我求的?沈轻细细打量着,啧了声,这么孝顺?
    要点脸,你这个是赠品。胡皓答得高冷:赠品,知道么?
    哦!沈轻噗嗤笑出了声。
    脸上浮起了薄薄的一层红,胡皓被这人弄得怪烦的,把烟头摁雪里,瞧着黑烟冒起,才拍屁股起身回屋。
    饿了,他甩人一个后背:傻逼去吃饭。
    好歹也是期末年级第一,句子表达怎么还这么不清晰,平安符挂腰上,沈轻跟着起身进屋,在后头提醒着,该在吃饭后头加个了。
    胡皓回头瞪他一眼。
    沈轻挑挑眉。
    懒得理他,跑去位子上,找正在分酱料碟的邢禄,偷偷牵了下那人的手。
    怎么了,邢禄笑声揽了下他,轻推着人坐位置上,饿了?想吃点什么?待会我给你弄。
    都行,胡皓紧挨着他坐,仰头笑笑:你待会儿会坐在我身边吗?
    当然,邢禄先给人挑了个酱鸡腿放碟子上,不然还坐哪儿?
    胡皓啃着大鸡腿,坐在远处朝门口的人得意地扬扬眉。
    酸的要死。
    沈轻直接偏过头朝向另一边。
    最热闹的那张桌,他哥正跟周承傲程科瞎聊,幺鸡蹲在地上,给今天闪亮登场的他家可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拍照。
    大波浪梳成公主辫,绕后被一只精致的中国结扎起来,喜庆束腰的红色公主裙,上身披着男生挂链的工装黑外套,层叠的厚裙摆外是洒着亮红闪星的薄网纱,女孩笑展的眉眼温柔,捧脸比心掀裙凹造型,不时发出清脆的嗔怪,给某笨鸡强调要给她拍好看些。
    笨鸡举着手机点点头,笑声谄媚:嗨呀,我家可欣长得好看,就算穿破烂也最好看!
    切!江箫在那边放着碟子,给人泼着冷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对人家已经丧失审美能力的!
    去去去!幺鸡哼了声:可欣就是我的审美!
    咦~程科咂嘴:好酸好浪漫~
    难怪最近开会都看不见学姐了,周承傲也笑哈哈跟着起哄:原来是恋爱去了!
    你还说我,刘可欣闻声,仰头眨着八卦的笑眼瞧他:老实交代,你跟我们外联部的祁琪,最近是不是有事儿?
    啊哎呀!周承傲不好意思挠挠头,别说出来啊,我还没成功呢,再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操?江箫惊讶挑眉,转头一巴掌呼上他头:你小子啥情况!?
    哎呀你们!周承傲笑了笑,举手喊:兄弟们等着我!等我追成功了,就带她请大伙儿吃饭!
    臭小子!江箫笑骂一声。
    你要需要经验,幺鸡慈祥看他:我可以传授给你。
    你可省省吧,程科笑说:他要学你,人家姑娘可早被气死了!
    诶诶诶,说谁呢,我可还好好着呢,挤兑他之前先看清这是谁的人啊,刘可欣笑嚷了句,也冲周承傲挥挥手:加油啊大帅哥!挺你!
    好嘞!
    一伙人笑声打闹起来。
    陈涵在另一桌默声帮人摆着碟子,偶尔侧头向身后瞥一眼,笑笑,继而回头埋得更低。
    宋淼和孙协,被尹阔江和关蕊那对儿挤到了对面沙发座,内向的男生话少害羞,气氛太尴尬,宋淼只好先开话头找人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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