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就是这几天了哎】
    【我是山城的呜呜呜希望能偶遇澈宝】
    年初八之前施澈妈妈的一个朋友为施澈组织了一顿大餐,有点像什么欢送会似的,好几十桌人,都是施澈的亲戚。
    施澈妈妈和那位朋友关系其实一般,之前一直没什么交集,也就是施澈最近名气上来了才知道有这么一位朋友,想着要来见见施澈。
    晚上九点的时候陈至渝本来还想跟施澈连麦聊会儿,一个微信电话打过去又被挂断了,随后微信信息发过来。
    我在吃饭,不太方便[苦涩]亲戚组织的,你打过来我怕别人多问什么。
    陈至渝心里一暖,这种场合要是接个电话确实会有不少人问东问西,施澈又不是个会骗人的,别人一问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这都这么晚了,晚饭还没吃?
    没,在等菜。
    好吧。
    回去之后你还没睡着的话我回给你。
    没关系,今天我早上睡太久,本来就打算晚睡,我等你就好。
    施澈没再回。
    陈至渝放下手机。
    他明白施澈那群亲戚的嘴脸。
    早些时候不见非要现在才见,也就是巴望着施澈这层关系才会想到来准备一顿饭请客,先前走路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现在觉得施澈红了,想要巴结过来了,哪有那样的好事。
    陈至渝的父母还在公司忙他们的事,新年也就大年夜的时候回来了一天,后面几天去叔叔的传媒公司里面帮着出谋划策。
    陈至渝摇了摇头,感觉有时候的心境还真跟容究没什么区别。
    他摸上抽屉里的帽子和口罩戴好。
    还是出去逛逛吧。
    酒店里,灯火亮堂堂的,中间一个很大的舞台,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谁办百日宴或者是什么人婚礼的地方,场子很大,还有红毯给人走花路。
    几个孩子被大人牵着过来和施澈父母说话,然后再和施澈说话,施澈完全不认识他们,只能左一个阿姨好右一个叔叔好。
    然后那些人极有目的性地和施澈拍了合照要了签名就回去了。
    施澈妈妈冷脸在一边,施澈爸爸挺无奈的样子,时不时和妻子说那么一句,应该是安慰的话,不过施澈妈妈的心情好像一直不是很好。
    施澈和那些人拍完照转身的时候听见妈妈很不满地说了一句:不是说只有自己家的那么几个人吗?怎么拼拼凑凑到这边成了几十桌?
    施澈爸爸安慰道:人家也是好心,后年趁施澈空了一起来聚聚。
    也不考虑一下小澈现在不方便见太多的人,你看看有多少人拿着相机对着他。
    场上一群小孩子不懂事,围在施澈旁边拉拉扯扯,有的手上还沾着奶油就去摸施澈,谁不膈应?
    这种大场面之下施澈又不能生气,生气了说你一个大明星没气度和小孩子计较,不生气施澈妈妈又开不下去。
    吃顿饭吃得这么憋屈施澈妈妈冷哼一声,平常那么多年都不见得他们聚,这时候倒献起殷勤来了,假不假?
    服务员上了些前菜过来,施澈屁股刚坐下,那个办酒席的亲戚就走了过来,是个快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绿色的丝制旗袍。
    施澈一看就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比较难搞。
    我上次就跟你说,施澈长大了肯定有出息。那个女人坐在施澈妈妈旁边,久别重逢似的和施澈妈妈抱了抱,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施澈妈妈很显然不是很喜欢她,只是僵着脸,硬是笑着客气地跟她点了点头。
    我女儿现在是老师,工作也是辛苦得不得了,起早贪黑天天加班,也就拿那么点死工资。女人说话的间隙就往施澈身上瞟一眼,看得施澈很不舒服。
    老师挺好的啊,稳定。施澈妈妈附和着说了这么一句,他们也是拿的死工资。
    你们也是拿的死工资啊?女人挺惊讶地说,我还以为起码演员得站着说话呢。
    施澈妈妈没理她,施澈好心解释了一句:演员也是个职业,你们是给学校打工,我们是给公司打工,都是一样的。
    我女儿反正觉得在单位里挺好的,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服务员来给每桌上银耳羹,女人捞过来挖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相比之下施澈妈妈显得优雅多了,安安静静地舀着银耳羹。
    施澈倒是无心说了一句:但是也得上司和领导好才开心。
    女人立马瞪大了眼睛看戏的表情盯着他:啊?你上司不好啊?
    这汤喝不下去了,施澈妈妈把舀银耳羹的勺子猛地往瓷罐里一丢:你这嘴巴几十年了还是一样臭。
    那女人愣了一瞬间,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回去。
    这桌的其他人都看着施澈妈妈,施澈爸爸怕她当场生气,用胳膊肘拱了拱他,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在酒席上说这话不好听。
    施澈妈妈当然不会说对自己儿子不利的话,他跟桌上的其他人讲道:我觉得自己的小孩肯定是得自己疼,上次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儿子回到家之后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有哪里哪里累。
    但是我心疼我儿子,这个工作不容易,也不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那种累,娱乐圈的人际关系是一定很累的,你要想往上爬,你就得八面玲珑。
    施澈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太认识自己的妈妈了。
    其他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小澈他去上班一般是怎么去?同一桌的有一个人问。
    有的时候公司接,有的时候自己去。施澈妈妈说,我们没打算给他买车,在这个圈子里太辛苦了,马上合同也快到期了,我们觉得最好是不要续约。
    那你太娇养他了。那个女人一听施澈要离开那个圈子,马上就急了,男孩子就让他去闯,你管他辛不辛苦呢?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远在另外一桌的自己的女儿,她隔着施澈妈妈拉住施澈的手,把自己的女儿指给他看:你看那个就是你姐。
    施澈噎了一下,这种时候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强行你姐的套近乎。
    你看看你姐长得好看吗?她从小也爱演,喜欢唱歌啊,跳舞啊,你看看你有什么路子能把她也带进去吗?她向施澈露出了谄媚的笑,你看,你妈妈也说了,在圈子里人际关系不好处,把你姐带上,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施澈妈妈已经一个白眼翻过去了,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施澈低着头没说话,有一个男服务员戴着口罩为大家盛上砂锅粥。
    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太方便开口。
    施澈妈妈喝了口茶:安安稳稳的就行,最好就是不要涉及到这些,太乱了,就算是白纸,进了染缸也总会变色的。
    要安稳干什么?现在安稳了,以后讨个老婆都是个享福的。女人又扒拉着施澈妈妈说,你说是不是?
    我儿子我就让他健康快乐就好,他现在连对象都没有,指不准他多少岁才会谈恋爱。施澈妈妈淡淡地说,等真要谈了我也会把我儿子调|教好了再跟人结婚,你不是我儿子的妈,手不用伸太长。
    那个给大家盛粥的口罩服务员慢慢走到了施澈身后,他把施澈的碗拿了起来,用一个大勺子盛。
    施澈往旁边让了让,在这种环境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女人急了,大声道:什么叫我手得太长,我
    正当这个时候,施澈突然脸颊到肩膀一阵刺疼,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突然躁动起来,大家都有些惊慌。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最后转化为被那种灼伤的疼,他转头一看,滚烫的粥被那个服务员泼在了自己身上。
    而那个服务员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哎呀!这家的服务员怎么回事!那个绿旗袍的女人|大声尖叫,你们的领导呢?领导呢!
    施澈妈妈赶紧拿纸巾帮施澈把衣服上的粥都擦掉,但还是把一大片皮肤都烫伤了。
    周围的人一边窃窃私语着,有的人拿着手机在录视频,光明正大地对着施澈的脸和被烫伤的那一块皮肤。
    一群人簇拥在这里,就像一片黑色的潮水涌过来让人窒息。
    绿旗袍女人见好些人都在录视频,感觉也掏出手机。
    刚拿出来就被施澈妈妈一下子抢了过来。
    哎那个女人尖叫。
    不是你想录就可以录的,尊重一点我儿子,我们能跟你出来吃饭没砸你的场子就已经是脾气很好了,现在我儿子受伤你直接拿手机录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施澈妈妈特别愤怒,眼睛里都能冒火似的。
    干什么干什么!作为明星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服务员也是不小心,我们录一下视频看看那个伤口怎么了?这不是也好给你们理赔么。那个女人转向大家说,大伙儿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些举着手机的男人们附和道:就是啊!
    施澈没有说话,拿着湿巾坐在位置上。
    旁边被围得水泄不通,他连出去的地方都没有。
    陈至渝出门去买了些酒水想放到家里备着,大冬天的,路边树叶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裸在外面。
    一阵风吹过来,陈至渝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还是这边儿冷,比山城冷太多了,晚上这风吹起来就和千千万万人在吵架似的。
    简直鬼叫。
    陈至渝把领子拉拉上一点儿继续往前走,他越往前走这鬼叫声就越大
    妈的,陈至渝抬起头看向了一边的酒店。
    好像真的有人在吵架啊。
    里面怎么那么吵?门口的两个服务员站在一块低声八卦。
    今天大厅一楼那边不是挺大一个场子的吗?好像有一个明星在里面,他亲戚请客吃饭来的。
    谁啊?
    好像叫施澈。
    哦,没听说过那他们吵什么?
    听前面说是谁把热粥不小心洒到他身上去了,刚烧好的,从砂锅里盛出来的时候还翻滚着泡泡。
    啊那不是得烫伤了。
    后面的话陈至渝没太听清楚,他也没管这地方让不让进直接冲进去了。
    哎那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5)
    滚烫的砂锅粥泼到身上什么感觉陈至渝不知道,这么多人隔很远就举着手机再拍对施澈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男人|大声道:你说这么拍着咱们发条微博是不是也能蹭到点热度?
    旁边另一个道:那谁知道,咱们平常也不认识哪个明星了,先拍着再说。
    也是,到时候配个牛逼一点的文案,肯定有粉丝会来点赞。
    陈至渝戴着口罩和帽子,扒开人群往里面挤了挤,所有的镜头都对着中间,一个穿绿色旗袍的女人站着,单方面和另外一个女人争吵。
    另外一个女人表情不太好看,冷冷淡淡地扫了一圈在场握着手机录像的人,一个一个质问道:是谁附和她的?是你吗?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大叔?
    是你吗?那个穿着橘色裙子的小姐?
    还是你?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黄毛小子?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窃窃私语起来,丝毫不怕这个女人,有些人摄像头甚至还贴得更起劲,直接怼到了施澈的后脑勺上。
    而施澈自始至终一直拿着湿巾纸敷在烫得通红的皮肤上,他背对着陈至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背影显得挺可怜的,
    陈至渝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推开人群直接握住了施澈的手。
    施澈抬起脸,愣了愣。
    陈至渝拉着他转身就离开:走。
    在陈至渝戴着帽子和口罩入镜的那一瞬间,有知道点施澈在圈子里和谁关系好的人,一眼看出了这个人是谁。
    有一个女生很轻地喊了一句:啊,那是陈至渝!
    拍视频的那群人也是见风使舵的,马上把镜头转向了陈至渝,跟着他们往前挤,更过分的是有个男人用一只手拉住了施澈的肩膀。
    陈至渝猛的一个转身,用手握住了那个人手机的镜头把他往旁边推开一点,冷冷地道:麻烦把手机收回去。
    那个男人哎了一声,打叫着把手机收回来:别抢我手机!
    陈至渝没理他,拉着施澈转身走了。
    陈至渝带着施澈出来之后依旧有大批的人不怕死地追出来。
    施澈跟着陈至渝往外跑,回头看了一眼,气息有点喘:后面还在追。
    让他们追。陈至渝拉着施澈道,你跟着我跑就行了。
    有路人拦住他们,后面有些想追的人拼了命追上来,百鬼夜行,丧尸围城。
    他们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甩开那几个人之后,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你怎么来的?施澈问他。
    他们奔跑了之后,施澈脸颊的灼伤被汗浸湿,又开始蛰得刺痛。
    他嘶了一声,下意识偏过头想用手摸摸脸。
    陈至渝握住他的手,在他脸颊旁边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划过脸颊,带起点绵软的细细的痒。
    施澈不自然地往后撤了一点。
    陈至渝问:好点了吗?
    施澈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
    走来的。陈至渝说。
    哦。施澈笑了笑,很乐观,看来我们两次石更的缠绵情缘躲也躲不掉。
    当天晚上施澈和自己的父母说了一声,他是在陈至渝家过夜的。
    施澈妈妈知道施澈跟陈至渝关系好,两个人还有cp的利益关系,没多说什么。
    施澈:后来那个阿姨有没有跟你吵架?
    施澈妈妈:理亏的是她,她有什么理由过来跟我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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