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你先把我的牌牌拿出来,我手还是很疼,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他给秦涓挡了一箭,在路上日日以此为由让秦涓伺候他
    疼你爹。秦涓没骂出来,知道这傻子就是故意的。跟着商队的时候,他还找商队的郎中为曰曰看过,郎中都说已无大碍。
    在哪。秦涓不咸不淡的问。
    在裤子里。曰曰红着脸答道。
    秦涓想把这傻子直接掀下马,整个草原差不多也只有这个傻子会把东西放在裤.裆里。
    放裤子里最安全了,如果那天商人们检查我们的衣服的时候摸到了,肯定会当作金子拿去的,带我们上路肯定是要收钱的。曰曰眨巴着眼睛说道。
    秦涓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随即去摸牌牌。
    秦,你怎么可以摸我的!没过一会儿曰曰就脸红的大叫起来。秦涓恨不得把这货打下马去,他不过碰到这货的肚腩,大叫个爹啊!
    肥肚子!一看就是没有好好锻炼,跟着他多磨掉两斤肉也是有好处的。
    秦涓拿起王世子的牌子就往蒙古兵那边走。
    这一幕十分凶险,因为那些人看到他们过来后架起了弓箭。
    秦涓的一只手高举着牌子。
    营帐的士兵会意了,吹了一声哨子。
    接着一个哨兵吩咐他们下马。
    秦涓闻言扶着曰曰下马。
    立刻有几个士兵向他们走来,一个士兵接过秦涓手上的牌子后对他们说道:手背在身后,不要动。
    两人照做。
    士兵看了眼牌子,因为牌子上的蒙文,大概意思是大汗授予的意思,士兵见状拿着牌子去找他们的大人。
    那个大人见了不敢确认真假便说:我去找雪别台大人,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也别轻慢那二人,好生问话。
    第24章 牵系是狐狐
    这时有士兵对那个大人说道:大人,雪别台大人并不在营中。
    那位大人一听,说道:那本官去问问安东千户,你先领那二人进营等候。
    二位先随我进营,将军会赶过来的。士兵对秦涓他们说道。
    秦涓一愣,将军?他不禁看向曰曰,一个王世子去哪里都有将军接见的吗?
    显然他还不知道王世子到底是什么他一直以为王世子只是个官罢了
    那个士兵还给他们热水和吃的,还让他们坐在暖垫上。
    秦涓不禁问道:你这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官?官比将军还大吗?秦涓对皇子王孙的名号没什么概念,他爹当年也不会想着要教他这些东西。
    曰曰正迫不及待的吃着一块肉,没被他这句话给噎死。
    不是吧,你不会吧,现在还不知道哥哥我到底什么身份?
    秦涓不耐烦的皱眉:他们都喊你王世子,我便跟着喊了,一直都没有深想过。
    行吧,我给你解释一下,我阿爹是大汗的堂侄封了王,我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也是过继过来的嫡长子,王爷的嫡长子在草原上被称作王世子,有王位继承权,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知道你是皇族也是嫡长。秦涓刚说了一句,这时见营帐内匆匆走进来了几个大人。
    见有人进来,秦涓立刻看了过去,正准备站起来,曰曰呵斥道:坐下,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用用对他们行礼。
    秦涓皱眉:我不是你的人。
    奴奴秣赫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尤在耳边,伊文王旧部与蒙人皇族很多势力是敌对关。他不想被卷进去,所以他不想成为曰曰的人,即便是和曰曰共患难过但不代表他想成为曰曰手底下的人,当初这人缠着他的时候威逼利诱,奴奴秣赫早就提醒过他。
    曰曰无语只当他意气用事,这傻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听话。
    那几位大人先给曰曰行礼:伊文王世子殿下贵安。
    免礼。曰曰装模作样的道。
    伊文王世子,雪别台大人还未归来,我是安东千户。
    秦涓看向说话的男人,三十七八的样子,说话不卑不亢,行礼也只是站着行,既然是个千户就应该和鲁巴千户是一个级别的。
    曰曰一愣,雪别台?不是吧,逃命逃着逃着逃到一个王叔这里了,虽然是个庶出王叔。不过逃到雪别台这里也比逃到贵由的那几个兄弟那里强。
    秦涓不知道雪别台是谁,但曰曰既然这一副神情,那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他知道很多大营的将军都是皇族,比如曰曰的叔叔,所以这个雪别台大人也有可能皇族?
    秦涓想大抵是如此了,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蒙人王族间的内斗,他不想因为曰曰的事送命。
    安东千户笑道:想必王世子一路奔波至此已疲累,我让人带王世子去休息。
    曰曰看向秦涓,秦涓抿着唇不说话。
    营帐内的将士们也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一个王世子看一个侍卫的眼色行事?都不禁让他们怀疑起这个少年的身份来。
    秦涓就是因为太清楚这傻子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垂着眼眸负手而立,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这傻子想拉他下水,当然现在这种情况说他不是和曰曰一起的,估计只有鬼信。
    但他就是不想奉陪,要玩,让傻子王世子自己一个人玩。
    安东千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曰曰的回复,笑道:如此就这样安排吧。
    于是由士兵领他们去安排好的营帐。
    茶香、熏香、炉子上煮的沸腾的羊奶、柔软的褥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么舒服的营帐了。
    二人先后洗涑完毕了,坐在矮桌前,曰曰披着湿漉的头发继续吃他的烤肉,秦涓将头发用毛巾搓的半干了坐下,拿出他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会儿。
    秦涓突然问道:雪别台大人是谁。
    曰曰咽下一口烤肉,抹了抹嘴道:托雷王爷的第十一个儿子。
    秦涓呆住了:托雷王爷?
    在对战金国的时候战死了。曰曰知他想问什么,补充道。
    当从曰曰口中得知这个托雷王爷早在几年前就战死了,这个时候秦涓才知道过去几年里他们吉哈布营援助托雷王爷的几场大仗是援助的一个叫蒙哥的王爷,这个蒙哥是托雷王的嫡子。
    而蒙哥的大营就叫托雷王营。
    所以此前他们打的几场援助托雷王的战役,都应该是援助托雷王大营。
    秦涓缓缓点头。
    曰曰:你要了解这个作甚。
    秦涓:我只是听到好多次,觉得这个托雷王应该很厉害。
    曰曰道:是很厉害,狐狐也说过托雷王兵法了得,可惜了,战死了,是大汗最小的弟弟呢,大汗很伤心。
    他们没聊多久,一人在帐外喊道:伊文王世子贵安,请问小的们能进来吗?
    进来吧。曰曰说道。
    只见一个青年领着一个孩子进营帐来。
    那孩子看着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蒙袍,小脸蛋生的白净,浓眉大眼、小嘴巴红红的泛着水光,看着很是可爱伶俐。
    你就是伊文王世子吗?那孩子说话虽然奶声奶气但声音故意装作大人的样子。
    小孩是对着秦涓说的,大概是小孩觉得这帐内两人秦涓长得好看,所以以为秦涓是伊文王世子。
    曰曰脸一黑,秦涓也紧绷着一张俊脸。
    我是。曰曰的语气有点不耐,大概是被这孩子突然一句搞得气到了。
    小孩非但没有不自在,反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阿娘说孛儿只斤氏的男儿都长得要么英武要么俊美,你咋长得和他们不一样呢?
    闻言,曰曰瞬间炸毛了。
    秦涓没忍住,唇角抖了抖,想笑给憋住了。他抱着胸,倒是很乐意看到这傻子王世子被一个孩子整。
    曰曰看向这个孩子,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谁啊?
    只见带着孩子过来的青年小心翼翼的答道:伊文王世子恕罪,我家少爷不认得您对不起。少爷他只是听说我家公子曾经与您同行半年,便赶过来见您了。
    你家公子?曰曰挑眉。
    小的是伯牙兀氏的奴才,小的的公子是伯牙兀狐狐。青年恭敬的说道。
    本来抱着胸看好戏的秦涓突然一愣,定睛看向青年和那个孩子。
    那孩子却神气无比的说道:狐狐是我爹爹!
    什么?曰曰几乎是惊叫的拍着桌子站起来。
    秦涓也差点将手中的茶杯给捏碎了但冷静一想这个孩子都四五岁大了吧,狐狐怎么可能八.九岁就生孩子?肯定是这孩子骗人的
    秦涓立刻喝了口茶压压惊,先听这个孩子怎么说吧。
    曰曰虽然咋呼了一下,也和秦涓想到一处了,他立刻坐下,又像没事的人一样:这话怎么说?他怎么成你爹了?
    小孩皱起小小的眉毛大声说道:我生父战死了,狐狐就是我爹。
    曰曰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看着小孩眸色复杂,这个孩子的身世和他的差不多啊
    青年抬眼看向曰曰:世子勿怪,少爷他是听别人说的,具体的过继的事要伯牙兀家的人说了才算的。
    小孩有些生气,大声道:狐狐就是我爹爹,安东大人说了我生父是伯牙兀部的大将,大将战死其子女后代当由伯牙兀家的继承人抚养,狐狐是伯牙兀家的继承人,他怎么不是我爹爹?
    他的眼眶红红的,看得出来应该是有点难过。
    秦涓一眯眼,心道这只狐狸本事不小,搞得这一个二个都为他心伤,而他呢又何尝不是记着狐狸的那一份似有若无的温柔这么久。
    他觉得胸口有一点闷,仿若堵着一团棉絮,这种情绪无从说起。
    曰曰听明白后说道:既然伯牙兀部中还未首肯也还未举行仪式,你便不是。
    小孩一听更生气了:我爹爹都没反对我叫他爹爹,你算老几!
    少爷!随从出声制止,又慌张的看向曰曰,请王世子殿下恕罪。
    曰曰又站起来,装作凶神恶煞的叉着腰冷声道:本世子才不管什么规矩,在本世子面前不要让我听到你喊狐狐爹,狐狐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孩子毕竟年幼,被他一吓唬就不说话了,泛着水光的大眼睛看向他的青年随从。
    秦涓觉得曰曰和孩子置气的样子莫名的好笑。其实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战死的部将的子嗣,狐狐作为伯牙兀氏的继承者理应抚养,这样的孩子应该不止一个两个。
    曰曰又问那孩子:那你来找本世子做什么?
    青年连忙说道:回世子,少爷只是听说公子去年跟着伊文王,便想过来问问公子的情况,少爷很是想念公子。
    我说他都有一年没有见过狐狐了吧?一年前这小孩才几岁啊?他记得狐狐吗?曰曰挑眉。
    青年身子微颤,点头道:他记得的。
    秦涓皱起眉,也弄明白了,曰曰是怀疑这孩子是被人怂恿着过来找他的,可是也不像啊。
    第25章 牵系是狐狐
    秦涓和曰曰在此呆了两日,这两日他们都未见到那个雪别台将军。
    第三日清晨,秦涓起床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孩子。
    你怎么在这里?秦涓皱着眉穿衣,他不太喜欢自己的床榻范围内靠近陌生人,曾经是因为害怕有人半夜袭击他,后来成了习惯。
    小孩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有些害怕,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秦涓。
    秦涓看到小孩手中的一串绿色的东西时,心脏猛地一缩。
    是粽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他陡然觉得眼眶有些酸痛。
    王世子曰曰住在隔壁的宝帐。他略显沉闷的说道,躬身弯腰穿鞋。
    小孩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秦涓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走错路,我就是送给你的。
    秦涓一愣,看向孩子:王世子要你给我的?
    小孩摇摇头,红着小脸蛋道:是我送给你的,才不是那个丑丑的王世子。
    为什么送给我?秦涓皱起眉,因为多年来的经历,他首先想到的是小孩是受人指使的,这粽子里有可能被人下毒了,那些人想杀曰曰,选择先杀掉他?
    大哥哥,我小名叫松蛮,但他们都喜欢叫我狐球儿,你也可以叫我狐球儿他低着头,脸蛋红红的,显得蛮不好意思。
    大哥哥
    这小孩喊狐狐爹爹,喊他哥哥。
    秦涓的俊脸顿时一沉,唇角很不高兴的下压。
    松蛮年纪小但已会看人脸色,他不知道秦涓为何不高兴,他显得很紧张,他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大哥哥
    秦涓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喊我爹爹。
    他一说完,漂亮的孩子傻了眼,秦涓的整张脸也胀得通红无比,连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松蛮:啊
    秦涓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一龇牙两粒好看死人的虎牙露了出来,他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随便喊吧。
    他一本正经的走到桌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这才把心中那股难言的尴尬感给强压了下去。
    松蛮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和缓,高兴的喊了一声:秦涓大哥哥!
    秦涓耳朵一竖,这小崽子什么时候连他名字都知道了?有问题
    松秦涓转过身看向小孩。
    我叫松蛮,小名叫狐球儿,哥哥可以喊我狐球儿。小孩的睫毛颤抖着,大眼睛晶晶亮,秦涓哥哥若喊他狐球儿一定很好听!
    狐球儿?秦涓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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