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床,连张榻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邵云朗笑的头上花枝抖个不停,挑衅似的搔着顾远筝绯色的耳垂,顾大人!没床啊!你要不就这么应着走到龙宸殿去吧哈哈哈
    顾远筝下颌动了动,似乎在咬后槽牙。
    他低头,黑沉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无妨,衣服是要脱的,冬日棉衣铺在地上正好。
    芍药摆的密,动作间惊落无数飞红。
    艳红的花瓣落在泛着粉的足尖上,很快又被抖了下去,玄金色的龙袍半解,有花瓣落在皇帝绯红眼尾和修长的颈上,又被一吻碾成艳色花汁。
    满室春意,低吟轻喘,白檀并着炽烈酒香溢出门缝,密不可分的融入春风里。
    侍立在殿外的阿陶长长的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天的,谁能受得了啊!幸亏他是个太监。
    还有
    他掏出两团棉花塞住了耳朵。
    地面冷硬,纵然垫了衣衫还是硌红了邵云朗的膝盖,他安安稳稳的坐在龙床上,倚着软枕懒洋洋的看着给他上药的顾远筝。
    约莫是通过另一种方式泄了火气,顾大人又成了那个端方君子,半跪着握着邵云朗的脚踝,手指沾着碧色的药膏涂在膝盖上。
    这还用涂药吗?邵云朗晃了晃脚,回京后朕倒是愈发娇气了,往年便是在雪窠子里趴上一夜,也不至于如此。
    他嗓音带着未褪尽的情欲,沙沙哑哑的,痒得像羽毛拂过掌心。
    顾远筝皱眉,轻声猜测:兴许是你身体有了些许变化。
    像地坤了?!陛下一惊,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顾远筝脸一热,以为他是在忧心自己会不会受孕,正要解释地坤还是在雨露期才比较容易中,就听邵云朗急急问道:
    朕的腹肌还在吗?
    顾远筝:
    腹肌自然是在的,邵云朗敞开肚皮看了半天,又心满意足的拉拢衣襟。
    身为古人的陛下不晓得地坤为什么香香软软的,还是千年后的大夫们得出结论,那是因为体脂率比泽兑和天乾要高一些。
    而邵云朗常年打仗形成的肌肉和骨骼已然不会轻易变回去,所以完全是他自己多虑了。
    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无知的陛下磨了磨牙,抬脚不轻不重的踢在顾远筝胸口,恶狠狠的命令道:以后干就干吧,别咬脖子注入信引。
    这可真是为难天乾了,顾远筝皱眉,正要说什么,又听陛下慢悠悠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今日是故意让母后看到咱们在一起的,对吧?
    顾远筝一愣,却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给邵云朗脚腕处掐出的红痕上药。
    啧,恃宠而骄。邵云朗果然也不生气,打着呵欠问:你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心眼,朕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还好意思堂而皇之的吃醋
    不单单是因为陛下那几句玩笑话。顾远筝淡淡接口道:我的人探听到,几位家中有适龄地坤的大人们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要联名上书,请陛下举行大选。
    哦我说呢邵云朗摸着下巴道:感情这醋都吃了好几天了
    指腹按摩着肌肤,让药膏吸收进去,顾远筝抬眸道:薛、韩、雷、宋这四家都准备好给陛下塞人了,以这几家的实力,小辈一入宫,就该是妃位。
    邵云朗抚掌道:都是你的姐妹。
    顾远筝:
    咳邵云朗正色道:不和你闹了,你过来点,我有话说。
    顾远筝便同他一起坐到床上。
    却不料,陛下张口便是:
    朕以为,选秀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我卡住了呜呜呜~我今天没偷懒,下班回家吃完饭,就搬着小凳子带着无骨柠檬鸡爪坐在电脑前,给你们做甜饼,但是我从六点半到现在,只憋出来一章嘤嘤嘤
    我回头理理大纲_(:з」)_
    但我觉得这章质量还不错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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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第 51 章
    因着这一句可行, 两人又在龙床上厮混半晌,晟启帝解释的过程中,情绪格外激动, 嗓子都说哑了。
    翌日的小朝会上, 邵云朗宣布了两条重要旨意, 一是顾相告老,其子顾远筝德才兼备, 可堪大任, 接了他爹的官位, 成了新任顾相。
    满朝文武皆是哗然色变,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眼底各有算计, 顾远筝却只是神色冷淡,被人扶着跪下领旨,又被人扶回轮椅上。
    一上一下, 他便脸色难看起来,额角尽是冷汗, 靠坐在木制轮椅里喘的厉害。
    诸位大人见他这没几日好活的模样,反而暗自松了口气, 听闻晟启帝常出宫去相府看望这小顾相,估计能让他接了顾蘅的位置, 也只是怜惜他体弱多病,又是因为救驾才落下的病根吧。
    就算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又能风光几日?且由他去吧。
    邵云朗隔着垂下的玉旒,将这些人轻蔑的神色收在眼里, 又看了眼仿若病入膏肓的顾远筝
    呵呵,我呸!
    皇帝腰疼,心情也不是很好, 大太监阿陶赶紧又宣了第二道旨意:选秀!
    这道旨意一出,站在前面那几人的眼睛立刻亮了,其后有人禀告了两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这小朝会便散了。
    说来也是稀奇,庆安帝在位时,固然年号又欢庆、又平安,却总是隔三差五的天灾不断,而晟启帝即位后,反倒是风调雨顺起来,去年粮食还大丰收了。
    纵然朝堂上还有人心怀鬼胎,却也不得不在心里犯了嘀咕,这大昭的气运莫不是站在新帝身后了?
    但不论如何,选秀是件大事,各家都回去早做准备去了。
    众人走的快了些,没看见新上任的小顾相邻要出门时,和高座上的皇帝对了个眼色,然后轻轻颔首。
    邵云朗下了朝,便回景华宫去教严灵绪习武,他也算是个行伍出身,走路自有一番雷厉风行的气度,身后服侍的宫人内侍几乎都在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跟不上陛下的大长腿。
    刚转过御花园的影壁,邵云朗便听得里面传来小孩子嬉闹的声音,有个小奶音在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绕过去一看,果然是庄鹤轩来了。
    三四岁的奶娃娃,几乎一天一个样,小肉团子又长高了一些,见了邵云朗也不生疏,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张着小手叫舅舅。
    邵云朗笑着将小孩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些,却没见胖,轩儿长个子了。
    端妃坐在亭子里,身边围着两个炭盆,闻言笑道:这个年岁的小孩正是好玩,轩儿虽是个小天乾,却不知比你小时候听话多少,乖巧懂事的让人窝心。
    邵云朗抱着孩子,转而问端妃,轩儿怎么入宫了?长公主送来的?还是沈家?
    提起这个,端妃脸上笑意收敛了几分,便浮现出与邵云朗几分相似的冷意来。
    是长公主送来的,说什么灵绪一人在宫中难免无趣,轩儿又想念他的小哥哥,想送进宫里和灵绪一同学习严月慈冷笑了一声,想到孩子还在,又收敛了几分,想借着这孩子,在你这里露个脸罢了,庄家也有闺女要想要入宫。
    说到这里,严月慈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又要选秀了,你可别对不起小顾。
    我和他商量好了,暗度陈仓罢了,哎呦邵云朗挤眉弄眼,他就给你送了几盆花,就把你给收买了?
    那是几盆花的的事吗?端妃眉眼含笑,小顾这孩子有心,送的都是名贵的花不像你!上回也不知在我那暖房里干了什么?打落一地花瓣,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咳邵云朗颇为尴尬的移开视线,看见了站在空地上,手里拎着木刀的严灵绪。
    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抱着庄鹤轩,眼睛里有几分渴望,见邵云朗看过来,又故作不以为意的转移了视线。
    邵云朗放下庄鹤轩,又走过去蹲下问:看什么呢?小老弟?
    陛下。严灵绪一板一眼颇有规矩的拱手道:臣在等陛下教臣修习武艺。
    你看你这小老头的样子邵云朗伸手捏他肉乎乎的小脸,直把严灵绪捏的哇哇叫,装出来的规矩也被他甩到了脑后。
    严灵绪大叫道:这是顾先生教我的!君臣有别!
    咯咯咯庄鹤轩在旁边看着拍手笑。
    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吗?嗯?邵云朗两手抄着严灵绪腋窝,把小孩提起来转了一圈,小小年纪,就该像个小孩。
    严灵绪被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庄鹤轩吃着手指看了一会儿,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舅舅,我也要飞飞~
    邵云朗放下严灵绪,又抄起庄鹤轩,把小孩不高不低抛了起来,又稳稳接住。
    花园里一时满是小孩清脆的笑声,端妃看的眉心直跳,不放心的叫道:邵云朗!你个泼猴样的!别摔着轩儿!
    邵云朗把小孩接住,往肩上一放,让庄鹤轩稳稳的骑在他脖子上,笑着嘱咐:轩儿,坐稳了!
    嗯嗯!庄鹤轩抱着邵云朗的点头。
    邵云朗俯身又夹起严灵绪,哈哈笑着往花园深处跑。
    走!舅舅带你俩掏喜鹊窝去!
    啊?我的刀!我的功课!严灵绪蹬腿。
    邵云朗边跑边说:休沐!今天休沐了!
    严灵绪:顾先生夜间要检查的!他会生气的!!
    哼!朕是君,他是臣,朕会怕他吗?
    说说吧,为何只完成了一半?
    顾远筝拎着戒尺,站在一大一小面前,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低着头的皇帝和侯爷。
    严灵绪看了一眼不怕的皇帝哥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十分老成的无奈神色,他叹了口气,拱手躬身道:先生,是灵绪贪玩了,缠着皇兄陪灵绪去掏鸟窝
    够意思。邵云朗戳了戳他的小肩膀,咳了一声道:这个顾卿,白日是朕见灵绪有些没精神,想必是屋子里闷的久了,所以便带他在御花园里玩了一会儿。
    顾远筝抬眸看他。
    邵云朗是君王,私下里如何是他们两人的事,但有第三人在场,顾远筝便绝不会反驳邵云朗,否则让其他人看见了,邵云朗日后会难以服众。
    故而他拱手道:若是陪陛下散心解闷,这课业倒也不算耽搁,小侯爷,您先回去吧,告诉外面的人不必守着,臣有要事禀告陛下。
    严灵绪乖顺点头,退了出去。
    门外一阵脚步声后,书房里便安静下来。
    这也是邵云朗少时的书房,他也没什么不自在的绕过桌子去看严灵绪抄写了一半的诗。
    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他轻声念道:卢思道的从军行?这诗里的字还挺难的,灵绪学的这般快吗?
    顾远筝也走过来,垂着眼睫看那半首诗,小侯爷聪慧非常,又勤勉好学,进步很快,我这个老师当的也十分轻快,似今日这般没完成课业,小侯爷还是头一遭。
    咳邵云朗面皮一热,勾着顾远筝的小指道:没掏过鸟窝的儿时是不完整的,朕身为兄长,应当让他不留遗憾才是。
    可惜顾相全然没理会皇帝的狡辩,仍板着张俊秀的脸,面无表情的指责道:陛下身为兄长,更应该以身作则,严小侯爷没完成的课业,陛下便替他补上吧。
    这倒没什么,默诗而已,邵云朗挽袖提笔蘸墨,宣纸上转而落下一排金钩铁划的字迹,与严灵绪稚嫩的笔迹全然不同。
    邵云朗想起什么,扭头问道:你不是说有要事?怎么不说了?
    顾远筝道:陛下写完再说。
    邵云朗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想太多,又要落笔时,腰上一紧,有双修长的手掐了上来。
    邵云朗:???
    等那手开始不紧不慢的拉扯他的腰带时,邵云朗震惊了,提着笔半回身道:顾卿,你不是让朕写字吗?手往哪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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