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单手支着头,懒懒回祁夏:嗯,你留着买些练习册吧,不用给我。
    楚辞插了一句:这回化学竞赛你是不是也入围了?
    嗯。祁夏紧张地回复。
    那我们全国大赛见。楚辞抬起酒杯:祁夏好好努力,我们争取把旁边这位拉下神坛。
    谢淮眸色淡淡,随意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小人,嗓音轻飘飘的:随时欢迎。
    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他的那股子自信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江栩喝了一口南瓜粥,刚想叫服务员要点糖。
    顾俊松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小瓶白砂糖:嘿嘿,刚刚我出去时候跟服务员要的,我一猜你就觉得南瓜粥不够甜。
    谢淮眼眸在两人身上停了两秒,豁然起身出了包房。
    楚辞问:你去哪?
    透透气。
    包房的窗户开着,空气流通很好,烤肉炉子上面有特质的烟囱吸口,加上房间很大,屋里根本没什么烟。
    谢淮出去透哪门子的气?
    江栩站起身,对顾俊松说:有烟吗?
    当然。顾俊松递给他烟跟打火机。
    饭店后门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谢淮手里把玩着手机,他垂着眼睫,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打出小一片天地。
    谢淮的五官蒙着淡淡的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清隽好看。
    江栩从烟盒里抻出来一根烟,送到谢淮跟前:怎么了?
    谢淮修长的手指夹住烟,用嘴唇衔着,漆黑的眼瞳里面情绪不明,隐约透着一股子烦躁。
    他身子略前倾,对江栩挑了挑眉:点上。
    江栩笑笑,扳动打火机给他点上。
    袅袅烟气模糊了谢淮的五官,清隽中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成熟跟危险。
    灰蓝色的烟气儿笼着他,谢淮薄薄的唇瓣蠕动,慢悠悠吐出烟圈儿。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蜷起,拉了拉领带,彻底把领带扯下来,挂在他腕骨分明的手腕上,谢淮淡淡说:还你领带。
    不系了?
    热。
    你的后颈
    谢淮忽然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栩:我后颈怎么了?
    明知故问嘛,江栩脸上有点臊:你舒服就好。
    我不舒服。谢淮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一样。
    江栩眉心蹙着:是不是因为没擦药膏?他看了眼手机,晚上九点,旁边的药店应该还在营业:我去给你买药膏,你等着。
    他刚转身,谢淮攥住他的小手臂,力气不小:你去,还是你那个乖儿子去?
    江栩楞了下,回:我去。
    谢淮薄唇吐出烟雾,星星红火缀在他眸子里,宛如暗夜里的篝火:你喜欢那些小玩意啊?手工做的。
    江栩反应过来谢淮说的是祁夏做的:还行。你呢?
    谢淮嘴角挂着散淡的笑意,没回答。
    你要是喜欢,我把它送给你?江栩问。
    不好吧,毕竟是人送你的生日礼物,一看就用了心思的。谢淮的语气平平的,听起来总有种阴阳怪气在里面。
    江栩透过氤氲的烟气看着谢淮,企图分辨出对方的情绪。
    谢淮放开拉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不用上药,明天就好了。你进去陪客人吧,我抽几根烟。
    江栩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歪头看他:你到底因为什么事不爽,你说啊,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淮眉梢微挑,英挺的眉眼在夜色下略显锋利,用嘲弄一般的语气问:你真让我说?
    嗯,说。江栩实在不擅长猜测人的心思。
    好。谢淮语气淡淡地问:你喜欢他们的礼物,还是喜欢我的?
    他说的是疑问句,江栩需要回答。
    实际上,江栩没有去比较这个,送不送礼物,送什么都是别人对他的一番心意。
    不过,今年的生日他过得格外温暖。
    朗月之下,谢淮的身姿被月光照着,脸部轮廓好看极了,眉目清晰,漆黑的眼如同墨染一般,仿佛有着吸力,让人心甘情愿沉进去。
    江栩如实说出心中的感受:你的礼物,我最喜欢。
    谢淮更用心,亦或是他更看重谢淮的心意。
    真的?谢淮似笑非笑地问。
    真的。江栩叹了口气,曲指把他衬衫领子上沾到的一丢丢烟灰弹到地上,轻语低喃道:最喜欢你的。
    谢淮嘴角一点点弯起,眼睛恢复了笑意:那就好。
    第五十一章
    回到包房,谢淮的神情看上去跟平时一般无二,嘴角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淡。
    他破天荒地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修长的手指捏起酒杯,一仰而进,喉结上下滑动着。
    他喝酒的模样诠释了一位端雅的人如何堕落,有种慵懒的美。
    一杯红酒,一杯啤酒,再一杯红酒,再一杯啤酒。
    江栩看谢淮喝酒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不是他上次喝酒用的办法吗?
    单喝某一种酒,喝醉的速度远没有两种混合喝来得快。
    当时江栩这么喝,是因为他心情不爽,借酒浇愁。
    谢淮怎么了?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江栩认为谢淮是可以把一切掌控地特别好的那种人。
    楚辞也察觉到了谢淮的异常,按住他的酒瓶,拦着他倒酒:淮哥,明天你要去北泽大学提交材料,别喝多了。
    谢淮手中的酒瓶子一晃,把楚辞的手甩开:没事,我心里有数。
    钱飞宇倒是没在意这些细微的地方,看氛围有点紧张,他缓和道:今天这么多Alpha在这儿,大家给我评评理
    于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你别说。
    在座的全不是外人,没人笑话我们,我们说说,否则你总不相信我。
    于月几乎不敢抬头了,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
    钱飞宇喝了一口酒:我家小月跟她的闺蜜不知道最近被什么爱情小说影响了,要玩什么反向标记。小说跟现实能一样吗?我不让她标记,跟我闹了一周了。如果不是今天栩哥过生日,她还生闷气不搭理我呢。
    于月红着脸辩解:还不是你小气?
    楚辞率先开口: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是Alpha跟Omega身体构造不同的问题。O被标记会缓解情热,安抚体内的躁动。而Alpha呢,起到的绝对是反作用,撩拨的作用。
    李然接话道:没错,Alpha本身在恋爱期间,占有欲,控制欲,侵略欲全会达到顶峰,这么一撩拨,更受不了了。
    宣歌追问:我看的片子里面有反向标记的,看起来好过瘾啊。而且O标记A以后,O看上去也挺兴奋的。
    顾俊松摸了摸下巴,诚恳地说:片子能跟正常一样吗?单说片子里面的时长跟现实能一样?视频那么拍,或者小说那么写为的是戏剧效果罢了。你们小O就是想象力丰富容易陷入幻想的爱情里面。
    我告诉你宣歌,你谈恋爱千万别婚前去反向标记Alpha,否则你如果不被顶进去标记,我直播吃桌子。
    卧槽,你特么口味真的够重,还吃桌子。宣歌被他说笑了。
    片子里的反向标记相当于前奏,简单来说,A的腺体顾俊松看看在场有女生在,稍微注意了点言辞:是跟下面连着的,你咬那里相当于你们懂的。
    草!松子你真污。宣歌骂他。
    钱飞宇:松子说的是实话。
    真的?宣歌扫视桌子上的人。
    李然点点头:说起来虽然难为情,但事实就是事实。
    楚辞:哎,A的本性就是兽性,还是有O没认识到这一点。
    宣歌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你们看上去都很正常啊,我相信我肯定能找到一个让我反向标记他,还能在婚前把持得住的人。
    楚辞:除非特别爱吧,否则很难想象。
    江栩一直没插话,直到楚辞说这句话,他把目光定格在谢淮身上。
    后者手里握着酒瓶,靠在椅背里面,眼里的笑意消失,唇角勾着,半垂着眼睫,神情稀松,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想到刚刚他们说的话,江栩了解谢淮让他反向标记后面的意义,不得不佩服谢淮的自制力的确异于常人。
    于月嘟着嘴:钱飞宇,反正你就是不够爱我。
    对对对,你说什么是什么。钱飞宇无奈赔笑。
    于月的脸虽然还红着,眼底的不开心终于消散了。
    烤肉炉里面的火炭没那么热了,一群人全吃饱了,没喝酒的人送喝酒的回家。
    楚辞:淮哥,我送你回去。
    谢淮半阖着眼睛没动弹。
    楚辞悟了,转而对江栩道:你照顾下淮哥,他今晚喝了不少,我家有点事,我先撤了。
    顾俊松问了一句:我陪你一起送。
    不用,你送宣歌吧。
    李然跟祁夏一同离开,到了门口,祁夏飞快看了一眼江栩:晚安。
    嗯。
    江栩走到谢淮身边,半蹲在他面前:淮哥今晚怎么了?喝多了?
    谢淮懒懒地把手臂搭在江栩肩膀上:忽然不想清醒了,累。
    什么难题把我们学神难成这样啊,喝了八杯混合酒。
    江栩架着谢淮起来,接触到他身体的地方倏地一麻,谢淮腰侧,肩膀上全是肌肉,江栩甚至可以感知到肌肉的形状。
    江栩的耳根渐渐红了。
    谢淮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扶住我,你怎么不用力扶我,今晚没吃饱?
    饱了。江栩手指发麻,贴在谢淮腰上的掌心被烫了一下似的,心脏也跟着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谢淮身上还保留着之前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以及红酒的醇香跟啤酒的涩苦。
    今晚江栩没喝酒,酒气刺激着他,让他有点昏呼呼的。
    好不容易把谢淮送进家门,他妈妈今晚竟然不在家:你妈呢?
    回我姥姥家了。
    就你一个人?
    嗯。谢淮躺在床上,黑色的额发散落,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前所未有的清晰。他鼻梁挺直,脸部线条流畅,一双墨染的眼瞳比黑夜的星星还要通透。
    江栩想要起身,被谢淮一把拽到床上,谢淮从后面轻轻抱住他,下颌抵在他肩膀:留下来,不想你走。
    江栩心脏跳漏了一拍,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为什么让我留下来?
    陪着我,你不能走。谢淮音线比平时还要低,有种哑哑的性感。
    他坐起身,把衬衫解开,反手撕下脖颈的阻隔贴隔空扔进垃圾桶里。
    江栩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喉咙干巴巴的:你要洗澡吗?
    嗯。
    不能洗,你腺体破了。
    不洗澡我睡不着。
    这该死的洁癖。
    江栩向前移动,趴在谢淮的侧面,伸着脖子看:你低头让我看看腺体怎么样了?
    谢淮嘴角掀起一个弧度:怎么,你还想再试一试?今天没咬爽吗?他把江栩拽到腿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没听见顾俊松他们说的吗?Alpha的腺体很危险。
    江栩几乎是懵的,腿叠着谢淮的腿,姿势好像坐在谢淮怀里,你跟他们不一样吧?
    谢淮眼睛弯了弯,眼神认真:有什么不一样?
    我标记你以后,你真的那么难受吗?
    不难受。谢淮想了想,补了一句:就是有种想标记人的冲动。他伸手捏了下江栩的耳垂:特别想。
    耳垂被微凉粗糙的手指划过,江栩感觉自己耳朵立刻烧了起来,心脏失速:你也有啊?
    我是Alpha,该有的兽性,我也有。谢淮眸色深深,勾着唇畔问:你喜欢标记我吗?
    江栩舔舔唇:喜欢。
    谢淮把江栩往后拉,彻底抱住他,用叹息一般的语气说:喜欢就好,下次还给你咬。
    可是你不舒服,你不舒服我就不做了。江栩不想谢淮难受,这个年纪的男生无论什么性别,对这方面全有冲动,江栩自己深受其害,能不了解吗?
    谢淮话音轻轻落在江栩耳畔:我身体不舒服,心里舒服。
    嗯?这是什么意思?江栩转头,余光里的谢淮脸色没怎么变,耳根和脖颈发红,看来真醉了。
    谢淮在他脖颈处磨磨蹭蹭的,谢淮的发丝比较硬,刮在江栩白皙的脖颈,带来阵阵麻痒,江栩受不了这种痒:淮哥,放开我,痒啊。
    谢淮嘴唇贴在了他的颈侧,江栩顿时不敢动了,全身的神经全集中到了脖颈。
    他的皮肤薄又白,谢淮没怎么动他,那儿处的皮肤已经变得薄红。谢淮的眼神越来越暗。
    江栩回手推他,被攥住了手腕,谢淮抓住旁边的领带,把他两只手轻巧地打了一个结,绑在了一起。
    江栩:你干什么?
    别乱动,再动脚也绑上。
    江栩莫名地笑了笑,双手被绑在身后,他还真不好解开。
    谢淮再次把头埋在他颈侧,不知道是在嗅味道还是做什么,气息若有若无地拂在他的皮肤上,江栩有点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很忐忑,又有种诡异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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