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言声沉默了两秒,又默默地喝了一小口:还行。
    真的还行,能尝出来味道,要说鲜美无比的话配不上,这孩子不会说谎,真的这么觉得。
    他又舀出一只虾放凉了直接送到嘴里,席娇娇食材处理的好,虾肉扒皮剪腿抽黑线,处理的干干净净。
    席寒看着他吃,也觉得还挺好的。
    他对自己的厨艺有深刻的认识,目前还在探索阶段,听不得虚的。
    喝完了汤,殷言声收拾厨房。
    席寒去了客厅,自己挑了个影片看。
    厨房收拾的很快,无非就是把碗和锅放到洗碗机中,殷言声等着消毒后摆放整齐,来到客厅就看到席寒摁着遥控器。
    他在旁边坐下,席娇娇的手已经放到了腰上,就像长到那里一样。
    席寒选了一部反战题材的电影,看了看殷言声问他要什么零食。
    殷言声摸了摸肚子说都行。
    最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大包零食放到殷言声跟前,又去拿了酸奶和水果,做成了一个拼盘放到面前,在冰箱里拿了点饮料,顺便把垃圾桶和湿巾也拿了过来。
    准备充分之后,又去拿了个毯子过来,展开盖好。
    席寒这回直接靠在了沙发上,他身后垫了个垫子,把自己收拾好之后看着殷言声,示意对方坐过来。
    殷言声看着席寒。
    男人靠在沙发上,身后垫子垫着,茶几上摆了一大堆零食,席娇娇把毯子盖到腿上,现在偏偏掀开一角,不用想,那是他的位置。
    殷言声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进去。
    他靠在席寒胸膛上,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席寒从身后环住他,微微侧着身子,握住殷言声的手腕给他用湿巾擦手。
    殷言声的手掌修长,手心带着一点点的红,指节处有些薄茧,席寒给他擦了两遍手之后垂眸落下一吻。
    分明是臣服的动作,可由他做出来总带着掌控的意味,仿若居高临下,眼眸中思量的是如何攻城掠池。
    殷言声喉结上下滚了滚,不敢再看。
    好在席寒也没有多少动作,亲完后把切好的果盘递过去,又给殷言声给了个小叉子,让他自己吃。
    殷言声用叉子扎了块火龙果递给席寒唇边,后者只吃了一小块,其余的都进殷言声的肚子里了。
    电视上放映的一部属于黑白电影,但画质清晰,导演充分利用了光与影的艺术,两个多小时的时常没有一分钟是多余的。
    殷言声渐渐看了进去,到结尾的时候片尾曲一响,才回神过来。
    这部电影席寒看过了好多次,殷言声小朋友的唇沾了火龙果的色彩,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颜色,他眸子深了深,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声音如这夜色一般的暗沉:好看吗?
    殷言声说:好看。
    两人此时拥在一起,席寒手掌揽过他的肩膀,低头道:有多好看?
    他的呼吸回荡在脸侧,此时外边天色昏昏暗暗,才从电影架构的故事中走出来,像是穿梭了两个时空,人的思考能力还未回拢。
    殷言声不知怎的,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的指腹,等回过神来自己睁大眼睛。
    他怎么就做了那样的事?
    果然下一瞬就看到席寒眉目之中似有一簇火焰升起,被他捏着下巴低头吻了一回。
    席寒的吻一直是深吻,唇舌厮磨,足够温柔却也足够撩人,他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凭着一个吻就能勾起最充沛的情..欲。
    殷言声每次推开他的时候都有些佩服自己。
    就像这次,他微微喘着气将人推开,席寒慢慢直起身,舔了舔唇瓣道:又说没洗澡?
    这不是借口,这就是原因。
    殷言声嗯了一声。
    我的天呐席寒低低地叹一声,然后从沙发上下来,牵着殷言声的手就往浴室里带。
    殷言声起先还镇静,直到他脱了上衣之后发现席寒还站着:你打算先洗吗?
    席寒抱着臂站在一旁:不是。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而后慢条斯理地道:我现在吃不了,总得用眼睛解解馋。
    眼睛解解馋
    殷言声只觉得脸轰地一下就热了起来。
    他伸手按住睡裤的边沿,原本要脱的动作像是被人按下了定格键,脱也不是穿也不是,就那样尴尬地按住。
    席娇娇扫了他一眼,面上有了笑意:需要我帮忙吗?
    说着,就走到殷言声面前,仿佛只要他开口,他什么忙都可以帮。
    殷言声觉得自己要热死这浴室里了。
    不不用。
    你赶紧出去啊席娇娇,你出去了我才能洗快点啊。
    席寒捻了捻手指,面上还有些遗憾:真不用?
    殷言声飞快地摇头。
    席寒见他越来越害羞,也见好就收,自己出去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他坐在外面点了根烟抽,指间是白色的烟雾,耳边是窸窸窣窣的流水声。
    有时候声音给人的感觉比画面给人的感觉更震撼。
    席寒都能想到一些其他的画面,水从哪里滑落下来又跌落到地板上。
    这种画面根本不能细想。
    第二根烟的时候浴室门被打开,殷言声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
    他对着镜子整理衣服领口,墨发之下的一张面容轮廓分明,抬手间露出颈间的皮肤像是新雪一样的颜色。
    席寒唇边的烟还未燃尽,他就那样叼着给殷言声伸手抚平衣领,而后笑道:穿这么整齐,一会还不是要
    镜子里映出两张面容,身后的男人面容清绝,唇边含着一根细细的香烟,此时眉间却是一股风流的韵味,眉眼挑来处就是致命的欲念。
    他手在殷言声腰间放了放,却是一触即离,然后自己去了浴室。
    殷言声对着镜子拍了拍脸,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席娇娇。
    真的太会诱惑人了。
    第25章 大肥章 房间的灯调的昏暗,一抹清幽如
    房间的灯调得昏暗, 一抹清幽如月的暖黄色灯光照着室内,床品被方才的事情弄的有些凌乱,那些褶皱堆在一起, 沟壑之间的纹理层次像是一朵糜靡的花。
    殷言声目光放空喘着气,他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如同一条搁浅的鱼,现在浑身裹满了淤泥,无力再游动。
    席寒伸手帮他揩去额间的汗,指腹上沾了汗水在灯光之下竟然看起来有些亮晶晶,他用手指抹去一些, 而后垂下头亲吻殷言声。
    他的声音和他的亲吻几乎同时落下:累不累?
    殷言声闭了闭眼, 缓缓摇了摇头。
    席寒轻拥着他,两人身体密不透风地挨着, 他手掌移到腰处轻轻按压放松着,然后道:我最近要离开几天。
    声音很低,带着喑哑的意味, 在这只有喘气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
    殷言声闭了一会眼睛, 再出声时很平静:要多久?
    三到五天。席寒说着, 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殷言声嗯了一声。
    他许是有些困,从鼻音了哼出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席寒慢慢地摸着他的头发, 掌下的发丝很软,摸着光滑又舒服,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缓声道:这几天要好好的 , 我很快就回来。
    殷言声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好好的。
    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
    因为这句话听起来有埋怨的意味,就像是有些古时灞桥别柳相送时说的话。
    带着一些隐秘的矫情:看, 你不在我不也好好的吗。
    席寒动作凝滞了一瞬间,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摸着他的发丝,语气温和地开口道:嗯,要照顾好自己。
    殷言声说好。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殷言声起床去洗澡。
    他对这种事有一种执着,事前事后都是,再累也是要打起精神的。
    同时还有一种直男的思维,那就是:洗澡的事情我要自己来。
    以前席寒提出要抱他去浴室,被殷言声拒绝地很彻底。
    两人清洗干净后重新回到干净的床上,方才趁着这段时间里席寒已经把床单换好了,如今两个人清清爽爽地躺在一起相拥而眠。
    席寒把人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而后亲吻了一下额头说晚安。
    他伸手把那一盏床头灯关了,缓缓陷入睡眠之中。
    凌晨的安市有着一种悠然的氛围,在天将亮未亮之中正缓缓苏醒着,封一然在机场内室等着去往京都的航班。
    从安城都京都,三个小时。
    封一然在飞机上睡眼惺忪地吃了早餐后,上午九点钟到了京都。
    机场有人专门接应,封一然坐到后座上问司机:家里谁回来了?
    司机道:夫人和先生都在,还未去老宅。
    他说的这个夫人和先生是封一然的父母,江家老爷子家宴提前一个月就通知了,务必要都到场。
    封一然揉了揉额角,向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江瑜呢?现在在哪?
    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几秒的静音后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回来了?
    封一然说:听惯了你半夜梦中惊醒的声音,诈一听这样中气十足的我还有点不习惯。
    那边笑了两声,有些无奈。
    封一然道:算了,一会见面聊,一会在老宅里见。
    说着,挂断了电话后吩咐司机:江家老宅。
    司机将车往老宅开去。
    江家老宅的建筑其实不同于京都那样大气,反倒有点江南水乡庭院的风味,入户大门坐北朝南,门口有一对石狮子。
    封一然熟门熟路的进去,庭院前有棵桂树,两侧种些五针松,院内还有小桥流水,花窗是海棠纹,进了月拱门就是园中园。
    席奶奶原是苏州人士,后来嫁到这里还喜欢着家乡的建筑,故而老宅的建造也有几分苏式的韵味。
    他自回廊进去,远远就看到八角亭里坐着个人,亭下是碧波荡漾,亭中坐的人眉目清朗,比起席寒少了一些清寒感,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是个很容易获得别人好感的人。
    封一然走过去坐下:江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瑜用手点了点额头,回头笑道:刚回来。
    封一然见他喂鱼食,自己也捏了一把洒了出去。
    他看着水底的那些锦鲤争相争食,又眺望了一眼远处,不由得微微叹道:这次想吃什么?
    没办法又输了,封一然别的本事不敢说,愿赌服输还是能做到。
    就一顿饭钱,也不是请不起。
    江瑜还真思量了一会,然后道:不知道,你输得次数太多了,京都大大小小的馆子我都吃过了。
    江瑜从小到大和封一然赌,赢的人请一顿饭,封一然吃江瑜的次数屈指可数。
    封一然默了几秒,而后抓起一大把鱼食洒出去。
    面前的锦鲤各个呆头呆脑,只长着圆圆的嘴巴啄食,尾巴时不时地摆动着,瞧着还有些可爱。
    封一然被诡异的治愈了。
    他看着江瑜,忽然开口道:你见过席寒的爱人吗?
    江家里里外外加起来七个孩子,最先结婚的就是大哥江博然,此后几年江家再没出过喜事,剩下的几个要不不打算结婚,要不连个朋友都没谈过。
    到了席寒这里更突然,默不作声地就去跟人结了婚。
    江瑜说:我见过照片。
    那就是没见过真人了。
    封一然不由的摇头感叹:说真的,我没想过他真的结婚。
    怎么就结婚呢?!
    席寒一直没谈过朋友,哪能想到第一次谈个恋爱还就成了。
    从谈恋爱和结婚之间的沟壑大的女娲都不一定补得了,原以为这就是一次恋情,谁想到还真结了个果。
    江瑜看了封一然一眼,后者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有些无奈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这哪明显了?!
    看着封一然一脸震惊的样子,江瑜不知道想起什么,开口道: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他那么懒散的一个人飞了三年,挤时间的时候在飞机上看文件,以一己之力做了为航空做了多少贡献,要是这样还不成
    剩下的话没说,但封一然懂他的意思。
    要是这样还不成,真白白的成vip 了。
    封一然想了想道:那这事家里多少人知道?我、江天和你,奶奶和老爷子知道不?
    远处的石雕将水木分割开来,回廊后的草木修剪的更加细致,从江瑜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眸中有一抹怀念的意味:你说的几个人都知道。
    基本上是四年前席奶奶过寿的时候,就在庭院里有个小宴会,当时来的人都和席奶奶认识,有位夫人说要给席寒介绍个朋友,却被他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他甚至连虚与委蛇都没有,用最能堵住被人嘴的话回绝了意思。
    那时席奶奶还在,这位老人对席寒总是与旁人不同,哪怕知道自己孙子说谎后也只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含笑说八字还没有一撇。
    看着封一然还懵懂的眼神,江瑜点到:工大百年校庆。
    封一然一下子想明白了。
    四年前席奶奶突然去工大参加了一次校庆,当时家里的人感觉诧异的很,一不是母校而不是江...氏赞助的学校,好端端的去安城做什么。
    他不由得失笑:就为了那点醋才饱了那顿饺子啊。
    江瑜也勾了勾唇:奶奶一向疼爱他。
    位于胸腔中的心脏都不是居中而生,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是太过奇妙,总是有的人和有的人天生亲近一些,虽然席奶奶面上一碗水能端平,但潜意识里还有个最疼爱的。
    封一然捂着额头笑:原来是这样。
    其实到了这个年龄心里都知晓长辈父母最疼爱的是哪个孩子,要说小时候吃点醋还说的过去,这会也早就释然了。
    封一然没有吃味或者不舒服的情节,就是有些搞不懂:你说席寒为什么不带他爱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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