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晚了,顾易怕打扰到唐宁,就让服务员帮忙开了门。
    室内没有开灯,想必是睡了,顾易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再转身轻轻阖上了门。
    也不好去洗澡,就这么直接脱掉外套爬上了床,贴上了她香香软软的唐宁。
    “一股酒臭味。”唐宁嘟囔着推了她一把,“快去洗澡。”
    顾易偏不,反而抱住了唐宁:“你还没睡啊?”
    “被你吵醒了。”
    “少来。”
    唐宁睡眠质量极好,根本是她这种程度吵不醒的。
    “难受得睡不着吗?”
    “不是,被简行舟那个傻逼叫醒了。”
    “怎么了?”
    顾易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大概猜得到,简行舟估计被她气死了。
    “莫名其妙说有急事要走,打电话问我跟不跟他一起走。我又不是没有腿不会自己走,直接骂了句神经病就挂了。”
    唐宁说起来还在生气,她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毕竟她的绘画灵感主要依靠做梦。
    顾易忍不住偷笑,心想简行舟这次应该憋屈死了。
    “你呢?”
    唐宁还以为她今晚就睡在安德烈那里了。
    顾易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和安德烈没戏,你别再撮合我们了。”
    唐宁一听忽然精神了,起身打开了床头灯,问道:“他真不行啊?短小还是快枪手?”
    顾易被唐宁认真八卦的模样逗笑了,其实说他“不行”也不算是造谣。
    “感觉是个老处男。”
    她也算是久经沙场,刚刚安德烈那反应骗不了人。就算不是处男,也估计好多年没有开过荤了。
    “哈?”
    唐宁想了想安德烈的年纪,不应该啊。
    “他不是跟简行舟差不多大吗?二十七,二十八?”
    顾易但笑不答,同一个年纪,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如果他不是有病或是信教,那多半以前受过情伤一类的,这种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你离他远远的最好。”
    唐宁根据自己的经验,一本正经地替顾易分析。
    顾易点了点头,深表认同,特别那个人还是简行舟,就更可怕了。
    “那我听你的话,以后不搭理安德烈了。”
    “对,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唐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可惜。
    在她眼里大部分男人都是工具人,所以她给顾易选男人的第一标准就是家境背景不能拖顾易后腿。
    她跟身边人打听过安德烈,这位不止家世不错,而且情感经历也很干净,最重要的是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安德烈时,问他对顾易有什么印象。
    他说,顾易是个骨子里非常温柔的人。
    她身边认识顾易的人很多,但她表现出的个性冷漠又严肃,很少有人会把温柔这个词跟她联系到一起。
    那一刻她就确定,如果安德烈真的喜欢顾易,一定会非常非常珍惜她。因为他有一双能看得到顾易优点的眼睛。
    唐宁相信,如果一个男人能看到顾易的好,是不可能轻易放开她的。
    可性生活不和谐也不能勉强,只能说两个人有缘无分吧。
    唐宁抱着顾易安慰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明天回家之后她们就又要分开了,心中怅然若失。
    “你过年回家吗?要不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袋鼠。”
    顾易无奈失笑:“我是你童养媳吗,走哪儿带哪儿。”
    “那你嫁给我行不行?”
    “你要是有哥哥,我就嫁给你哥,给你做嫂子怎么样?”
    唐宁“啊”了一声,表情极为嫌弃:“你给我做嫂子可以,嫁给我哥就算了。”
    “真有哥啊?”
    顾易都认识唐宁这么久了,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怎么去你家吃饭都没见过?”
    “堂哥,小时候经常见,后来就不太来往了。”
    “哦。”
    作为一个颜控,顾易其实还挺好奇的,毕竟唐宁长这么好看,她哥估计也是个帅哥。
    唐宁看得出她感兴趣:“你跟我去悉尼,我领你见他好不好?”
    “你这是诱拐知道吗?”
    “就拐你,你走不走嘛。”
    顾易过年不回家,又没去过澳大利亚,其实还挺心动。
    但唐宁这一去就是至少半个月,而吴聿恒叁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看着根本不可能好好准备参展作品,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吴老师那边还有些事没搞完,我可能走不开。”
    “吴老师太没人性了吧?”唐宁埋怨道,“怎么专挑你一个人薅啊,不能找找其他学生吗?”
    顾易笑了笑没有解释,只当是一言难尽:“你好好玩你的吧,别管我了。”
    唐宁瘪着嘴,十分不甘心。
    “顾易,别干了,直接嫁给我吧,我们去澳大利亚登记。”
    “咱们两个结婚,最后还不是形婚,各玩各的。”
    “是哦,听起来好虐哦。”唐宁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原题,“要不你跟我去度个蜜月,我们就离婚?”
    顾易被唐宁胡搅蛮缠怕了,直接将人按回到床上。
    “快睡觉!”
    唐宁拉上被子,委屈巴巴地眨着大眼睛看着顾易。
    “别跟我撒娇!”
    “好吧。”唐宁卸下小可怜的面具,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顾易你去洗个澡吧,真的臭死了。你这个样子,我以后再爱你,也还是会跟你离婚的。”
    “知道了,快睡吧你,别贫了。”
    第二天上午顾易和唐宁退房时,安德烈已经在大厅里等她们了。简行舟大半夜离开的事,他们几个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
    安德烈自然地接过唐宁的行李,交给一旁的服务员,让他送上等在门口的车中。
    又去接顾易的行李箱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顾易冷淡的瞥着他,还以为他有话要说,结果半天没憋出个屁,反倒是前台先叫了她一声。
    “顾易小姐?”前台递上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您之前不小心遗落在酒吧的。”
    顾易莫名其妙,她昨天把什么落下了?
    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阖上了,唐宁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什么东西啊?”
    “一条项链。”
    唐宁“哦”了一声,也不记得昨晚让顾易戴的哪一条了,她素来对这些小玩意没有数。
    站在对面的唐宁没有看清楚,但站在顾易身边的安德烈看清楚了,盒子里面的是他送的金链子。
    如果不是下面垫着顾易的身份证,他或许还没办法确定是自己送的那条,但两者放在一起就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只可能是简行舟又把扔掉的项链捡了回来,然后连同身份证一同还给了顾易。
    安德烈观察着顾易的神情,见她与刚刚没有一丝差别,总算彻底确信她对简行舟真的没有心。
    简行舟这个人有多傲慢,他相信顾易不是不了解。
    这个人为了哄好她,压抑了对他的厌恶,“屈尊纡贵”捡回了这条金链子,足以见得顾易在简行舟心里的位置。
    可顾易不在乎,甚至没有一点柔软的感动。
    她冷得像块石头,连安德烈都不禁感觉到了那股寒意。
    毕竟这也意味着,她先前对他的暗示,也都仅限于肉体的渴望,而不是对他这个人的爱慕。
    安德烈想清楚的这一刻,不禁松了口气,但又莫名有些遗憾。
    也许是愧疚心作祟,他其实希望顾易是喜欢他的,那么他或许可以“将错就错”接受她补偿她。
    而不像现在这样,面对她时如此孱弱,连多说一句话的底气都没有。
    一路沉默,相敬如宾,只有回到华城后,他才问了一句:“送你回去?”
    来的时候,他把车停在了机场,这才有了开口的理由。
    唐宁看安德烈那眼神,就知道这个老处男想继续纠缠顾易,忙上前一步将两人隔开。
    “你送我吧,顾易跟我们不顺路,打车更方便。”
    顾易好笑地看唐宁一眼,知道她在帮自己解围,就承了她的好意。
    “那你们走吧,到了给我信息。”
    她其实不太担心唐宁跟安德烈独处。
    毕竟安德烈昨晚在她俩这里已经性魅力死刑了,唐宁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
    唐宁不为了她抱不平,刁难安德烈就已经不错了。
    “走了啊,别太想我。”
    唐宁将行李交给安德烈,回头给了顾易一个飞吻。
    顾易忍俊不禁:“鬼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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