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晌,李飞云问道:“诚儿,你要是这样下去,家族少年大比可怎么办啊?”
    李良诚摇摇头:“我不想参加了。”
    看着儿子那无神的双眼,李飞云的心沉了下去,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他自己的心魔还得自己用心去解,旁人是帮不上太多的,只好由着他一人,静静思考。家人都很默契地不去打搅他。
    又过了几天,懒精无神躺在床上的李良诚忽然感到腰间有个东西振动了一下,于是伸手摸了出来,原来是那颗粉色的幻影珠,只见这颗珠子已经变得晶莹剔透,微微笼罩着氤氲的雾气,看上去十分漂亮。
    “这么说珠子已经自己修复了吗?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李良诚懒懒的想,顺手就想把珠子放在一旁,不打算去理会它了。
    “嗯?”李良诚在准备放下珠子时看见珠子里闪动过一个小小的但是非常清晰的画面,可以看见那个自称施孟的童子正站在竹林中,在焦急地四下观望。
    “施孟来了,那好吧,我还是去把这个珠子还给人家算了,反正我这废柴拿着这么精妙的幻影珠也是浪费。”想到这里,李良诚从床上缓缓爬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就准备出门到后山去。
    李良诚一路慢慢地走着,发现自己在床上躺久了整个人都虚了,真的感觉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浑身不得劲,磨蹭了半天才走到后山,然后慢慢地走进了那片小小的竹林。
    施孟看见李良诚来到竹林,高兴地奔过来道:“诚哥,你来了,给我看看幻影珠子,那玩意儿应该是修复好了。”启银
    李良诚懒懒地把珠子递给了施孟:“喏,珠子还是还给你,我拿着没用,你慢慢玩吧,我有些不舒服这就要回去了。”
    “等等!”施孟伸手阻止:“诚哥,你好像有些不对劲啊,你不打算把前因后果搞清楚吗?”
    李良诚摇摇头:“那有什么要紧的,反正我就是个废柴,知道了前因后果无非就是个稍微明白些的废柴,有什么区别。”说着转身想走出竹林。
    施孟急了,大喝一声:“李良诚!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可就像你说的,你既然已经成了废柴,都烂命一条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把前因后果看清楚,说不定翻身的机会就藏在里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良诚停住了脚步,低头思考起来,心想:“也是啊,自己本来就已经万念俱灰了,那还有什么顾虑?回去也是躺着胡思乱想,何不看看所谓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李良诚又走回了竹林中心,在施孟的引导下,将那颗幻影珠握在手中,静下心来,凝神朝珠子看去。
    凝视珠子良久,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李良诚心中疑惑,正想问问施孟这是怎么回事,忽然眼前一暗,脑海中仿佛过图一般,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从出生在阎浮界武胜关起,梁诚的生命历程一幕幕快速呈现在自己面前。
    李良诚趺坐在地,感受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各种往事一一闪现在眼前,口中喃喃嘟哝着:“清虚道长,师父……原来施孟你是……还有阿参……义父和素青!”
    梁诚这二十来年的生命历程并不是太长,一会儿李良诚就看到接近尾声的部分,忽然他的声音紧张起来:“这……这是李印九!不对,是寅九……”
    忽然他放下珠子,急急忙忙往浑身到处乱找,一面道:“魏师姐!魏师姐到底怎样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忽然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色腰坠,施孟看见后立即怔住了,痴痴道:“我的洞府啊……”
    李良诚施法带着施孟一起来到了黑甜洞府,一直走进卧室,果然看见一个人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浑身包扎的很严实,气息十分微弱。阿参坐在床头照料着,神色憔悴,感觉来人之后阿参抬头道:“诚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都快撑不住了。”
    忽然阿参“咦”了一声:“诚哥你这是……”
    李良诚挥挥手,道:“阿参,魏师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几乎可以说她已经死了,要不是你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早就不行了,我现在每天用自己的参液吊着她一条命,这才勉强留着一口气,可这么些天过去我也快撑不住了。”阿参道。
    “辛苦你了,可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可怎么办啊。”李良诚看着躺在床上垂死的魏芷兰,十分苦恼。
    施孟忽然走上前道:“我有办法,诚哥你把床那边的那扇暗门打开,那里面有一口碧玉棺,在里面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可以把你师姐的身躯暂时先保存下来,至少可以保存保证半年之内不会有变故,等以后有了办法,再进行救治。”
    李良诚依言打开那暗门之后,果然发现一口小小的碧玉棺,按施孟传授的法子将魏芷兰摄进棺中之后,大家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看到阿参脸色惨白,精神不振的样子,李良诚道:“阿参,谢谢你!辛苦了!快去园子里歇着吧。”
    阿参走后,李良诚坐着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一事,忙往自己的胸口摸去,口中道:“咦,不对啊,刚才看了幻影珠,那寅九最后是伤到了我的啊,可我好像没什么事,这就怪了。”
    想了一会不得要领,后来忽然回忆起来当初在那黑白无常的押送下,自己好像采了好几朵彼岸花放在怀里,最后那些彼岸花也不见了踪影,莫不是这个原因把伤给治好了?想了半天,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这样。
    事情都安顿好了之后,李良诚和施孟出了洞府,重新回到了竹林里,李良诚轻轻拍着自己的脑袋苦恼地自语道:“这么说我到底是梁诚呢还是李良诚?难道我李良诚从出生起就是活在幻象中,可是父亲母亲他们呢?他们难道并不存在?还有那个李印九呢,难道他就是寅九?”
    施孟道:“诚哥,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个介子空间外面是蜃魔营造出来的一个巨型幻境,说来还真是精妙无比。那里面亦真亦幻,有的人是真实存在的,有的人早已经死了,不存在真身,尽管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同一个幻境中,所思所想交织在一起,那幻境里面每天幻化出来的场景几乎和外面的真实世界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蜃魔要搞这个幻境呢,这对它难道有什么好处?”李良诚问。
    施孟道:“当然有好处,好处可多了,我要是能搞,早就也搞一个幻境出来了。养着一大堆人在幻境里面,一来可以提供维持幻境的能量,二来可以磨练幻术功法,第三嘛,你看这玩意儿多好玩啊,在自己营造的幻境里,你就是这个虚幻世界的主宰啊。”
    第二百零三章 搬开障碍
    施孟解释完了之后,看着李良诚还在苦恼之中,于是说道:“诚哥,你呀,你把关注的重点搞错了,所以在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情况下,还会想这么半天毫无头绪。”
    李良诚闻言道:“是吗?可重点是什么呢?施孟你告诉我。”
    “你总是在判断李良诚和梁诚这两段生命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搞得好像你非要选择其中一个去相信一般。”施孟摇了摇头:“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这里面真假其实是注定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根本不用选,你只要做好自己,把遇到的险阻和那些看似无法逾越的障碍克服掉,幻象就自然消失了,真正的东西也就水落石出了。”
    “我的险阻和障碍?”李良诚喃喃道:“那不就是李印九么,可是,我如何才能做到啊,这根本不可能啊……”
    施孟道:“这个问题旁人是无法帮助你的,出路在你自己手中。好了,我撑不住要回去了,诚哥你好自为之。”说完施孟的身形渐渐虚化消失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李良诚兀自念叨着:“出路在我手中,出路……”
    第二天,李良诚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早早起来在院子里苦练剑术,李飞云在自己屋中靠窗而立,听着儿子舞剑带起的呼呼风声,心中大感安慰。
    李良诚边舞剑边苦苦思考对策,自己究竟怎么样才能搬掉李印九这个横亘在自己前方的巨大障碍,昨天通过幻影珠所看到的梁诚在不归山下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寅九的身法剑术实在是太诡异和太快了,梁诚当时无法抵挡,现在要是换成李印九和李良诚对决,虽然在这里双方的修为都下降了一大截,可是自己好像还是无法抵挡李印九的快剑啊。
    思来想去,李良诚还是不得头绪,心中郁闷无比,不由收剑而立,心中越想越是焦急,猛然一拳朝着庭院中的假山打去。
    “轰隆”一声,假山倒塌,尘土飞扬,一直在关注儿子的李飞云吓了一跳,立即从自己房中直奔儿子跑去。
    李良诚神色诧异地站在散架了的假山跟前,正把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地查看,脸上渐渐露出兴奋的神情。
    “诚儿,你不要紧吧。”李飞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爹,我没事,就是心里窝火,把假山打塌了,那个……对不起。”李良诚有些愧疚的说。
    李飞云哈哈大笑:“打塌了就打塌了呗,有什么要紧,重新搞一个又不难,不过儿子啊,你可真是好大的力道,来,让爹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不行的话还得找二长老来给你治疗一下。”
    可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李飞云在儿子手上连半点划痕都没找到,心中大感奇怪,这座假山可是一整块坚硬的湖石,李飞云觉得以自己筑基期的修为都未必能够徒手就把它打散架,就算勉强能打塌这一座假山,只怕自己的手指骨头也要断掉几根的,可是为什么儿子这次却什么事也没有呢?
    他才练气七层啊,说起来还只能算是个凡人,肉体凡胎的居然没事,真是个奇迹。
    李良诚眼睛里却是闪出了兴奋的光彩,心中仿佛被推开了一扇门,说不出的敞亮。
    李良诚忽然说道:“爹,这次家族大比,我要参加,不但要参加,还一定要拿第一!”
    ……
    数天之后,李氏宗族的少年新锐大比终于开始了,只见整个李氏宗族就像是庆祝什么节日一般,到处都打扫得焕然一新,在大比擂台下的观战凉棚里,不但族中的重要人物全部到齐,还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嘉宾受邀前来观礼,一时之间到处都热闹非凡,充满了往来应酬和少年子弟们的欢声笑语。
    准备参赛的少年新锐们这会多半都有些紧张,因为这可是决定命运的重要时刻,要是能在这些大人物眼前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一旦取得了好的名次,那可就扬眉吐气了。今后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和待遇都会大幅度提升的。
    李良诚也站在这些新锐少年当中,可是自己却觉得和其他少年们的距离很遥远,心情异常冷静,甚至有点失落,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振奋之情,只是莫名地有点悲哀,心里想着眼前的一切很可能都是虚幻,实际上大家都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当中,要是始终不能醒来,少年们热血奋进的结果能换来什么?不过是个虚幻中的东西。
    忽然李良诚感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心中一凛,转头看去果然是同样站在参赛新锐中的李印九在注视着自己,见李良诚转过头来,他还是习惯性地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细细的尖牙。
    李良诚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再无畏惧,平静地直视过去,心中自语道:“来吧,你就是我觉醒的障碍,我一定要打败……不,我要杀了你!”
    两人互相凝视着,目光相接,仿佛要溅出火花一般。
    新锐大赛终于开始了,少年们抽签后被分成若干小组,分别登台后两两捉对厮杀,打得是剑光闪烁,精彩纷呈,擂台下欢呼一片。
    这些场面一一闪过李良诚眼前,可是他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双眼睛里只有李印九,因为除了这个人,其他所有人全部都是浮云。
    间或也轮到李良诚上场,他只是默默飞身纵上比武擂台,神态冷静超然,随手出招,一剑制敌,然后在一片惊叹声中平静地走下擂台,仿佛这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意……这虚幻世界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在意的,除了那个人,那个横亘在自己前面的障碍,那个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终于,拦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已经全部扫清,宽阔的擂台上站着两个最后的对手,一个神态清冷,静静地望着对手,另一个则是面带莫名的笑容,露出一口细细的尖牙。
    李家大族长心情激动,心想这一次大比出来的两个新人实在太让人惊喜了,实力超群,傲视同侪,看来李氏宗族今后真是兴旺可期啊。
    然后大族长骄傲地站起身来,用洪亮的嗓音大声宣布道:“李氏宗族少年新锐大比决赛,现在开始!”
    擂台下一片欢声雷动,坐在台下观战的李飞云也忍不住大声喊道:“儿子,加油!”
    “嗤!”一声不屑一顾的冷笑过后,李飞云耳边传来兄长李飞鹤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说二弟呀,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世事难料,一般来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哦。”
    李飞云正待反唇相讥,忽见擂台上李印九身形一动,已经朝着李良诚直扑过去,速度简直惊人,以自己的目力,都看不清楚,心中一紧,已到口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果然,李良诚根本没有反应,“嗤嗤”数声,已经是身中数剑,李印九刷地一声干净利落地退回原位,脸露微笑,手中剑尖下垂,可以看见上面所沾的鲜血直往下滴。
    李印九心中得意,正要说话,忽然李良诚轻轻一笑:“寅九,你这是给我挠痒痒呢!这么一点点力道,实在是太不够劲了。”说完“铮”地一声,这才把剑拔出鞘
    “什么!”李印九一愣,随即大怒出手,又是一轮狂暴攻势朝着李良诚直逼过去,身如鬼魅,人影飘忽,一柄利剑犹如蜻蜓点水般从各种诡异的角度连连攒刺,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顿时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看得呆了。
    可是李良诚只是轻轻舞动手中利剑,护着几个要害之处,其他地方,管都不管,任由李印九刺出点点血痕。
    一轮招式用老,李印九剑势已衰,又飞身退回原处,回头看去,只见李良诚身上白衣除了要害之处,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痕,可是他恍若未觉,随手挽了一个剑花,然后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李印九,笑道:“你今天没有吃早饭么?你手上这根绣花针,这么一点点力道,快是快了,可是有什么用。”
    “我杀了你!”李印九感到莫大的羞辱,合身直扑过去,运起劲力,狠狠一剑朝着李良诚肋间直刺出去,身法依然是奇快无比,只是这次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狠劲,要是李良诚依然不闪不避,必定要给他戳一个透明窟窿。
    眼见李良诚还是不管不顾,只是运剑护住要害,李印九轻蔑一笑,心道肋间虽然没有心窝重要,可我刺你个透明窟窿你难道也撑得住!
    “噗”地一声,从剑尖传来的感觉让李印九确信自己这一剑已经贯穿李良诚身体,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每次这样把利剑插进对手的身体,都让李印九有一种激动而兴奋的快感。
    “一击而中,便是功成身退之时。”李印九正这样想着,抽剑正要退走,忽然觉得自己手中利剑被夹住了,抽不出来,李印九大骇,千锤百炼的战斗经验在心底告诉自己情况不妙,正要弃剑而走,忽然发觉这次因为出招太猛身法不甚灵活,接着忽然感到自己的右臂被一只宛如钢浇铁铸一般的大手紧紧抓住了。
    李印九抬头,满脸惊恐地看见眼前一张带着冷笑的面容,自己的利剑确实插在他的肋间,可是他好像毫不在意。
    第二百零四章 重见天日
    那面孔冷冷一笑:“你忘记了我是一个炼体者!从不归山起就刺了我那么多剑,很痛快吧,现在轮到你了。”说完手中剑直刺李印九小腹而去。
    “啊!”李印九惊叫一声想要挣脱,可那一只大手犹如钢铁浇筑的一般,挣扎几下,就如蚍蜉撼大树,却哪里挣得动。
    “噗噗”声连续响起,一剑一剑又一剑,李印九先是剧烈挣扎着,然后渐渐无力,整个人被扎得犹如一个筛子相似,血流满地,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惊恐无比。
    “啊,住手!”看见如此血腥的场景,台下整个家族混乱了,大族长和一干长老跳起身子,然后纷纷飞身纵上擂台,准备制止擂台上的厮杀。
    忽然,垂死的李印九奋力叫道:“是你……我、我是寅九啊!我怎么可能死在你手里……”说罢,头一歪不动了,梁诚松开手,寅九的尸体软软的倒在擂台上。
    众人见状大哗起来,梁诚却仰头看天,只觉得道心通达,身心畅快,不由得哈哈大笑。
    “不!”这时天空中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这声音带着惶恐之意:“不……不能这样!不许搞乱了因果!我不是这样安排的!”接着所有人感到眼前的世界整个一顿,时光忽然倒流起来,已经飞身上了擂台的大族长和一众长老又倒转着身子跳回了观战的凉棚中坐下,擂台上李良诚的动作像是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李印九拉起来,一剑一剑将利剑往他身上拔出,血从地上流淌着飞回伤口,李印九身上的剑伤逐渐减少。
    接着李印九身上的剑伤开始合拢,脸上又露出阴沉的微笑,看上去正在为刺了李良诚一剑而感到得意。
    眼看他就要挣脱李良诚的控制,忽然整个场景卡住了,“咔咔”响了几声退不回去,四面空间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缝。
    接着之前的场景又出现了,只见梁诚一剑一剑往寅九身上戳去,直戳得鲜血飙出,溅得满地流淌,大族长和长老们又飞身跳上擂台,准备制止这血腥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不……不能这样!”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然后整个世界又开始时光倒流起来,坚持要回到李印九被杀死之前去,结果又卡在先前的地方,整个世界“咔咔”作响,一条条裂缝渐渐四处蔓延,往上弥漫的裂缝看上去直达苍穹,往下的似乎已经到了地心。
    梁诚哈哈大笑道:“蜃魔,你倒霉了,你这个虚假的世界快要维持不住了!”
    “啊!我的世界啊!”那浑厚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气急败坏,却是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无声无息。
    接下来忽然这个世界垮塌了,到处都是山崩地裂,光影闪动,整个天空碎成小块纷纷扬扬坠落下来,梁诚在仰天长笑,族长和长老们还在想着要制止擂台上这一出惨剧,其他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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