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场奋力灭火的鬼卒们还在大声疾呼着:“走水啦,快来鬼啊……”
    听到呼唤之后,军营各处就涌来不少鬼卒,至于鬼尉们生怕自己保管的东西有失,都不敢出来了。一众鬼卒端着盆泼了一些水之后,有几个有经验的鬼卒还叫道:“小心些,这火看着好厉害啊,散发着这种气息,虽然不怎么烧东西,但是恐怕会直伤神魂啊,大家千万要小心些!”
    等士卒们再泼了几盆水后,那绿焰渐渐变小了,看上去威力大减,救火的鬼卒喜道:“哈哈,太好了!终于控制住了!”
    “咦——这火的破坏力还真小,看着吓鬼得很,结果就是墙熏黑了一些,东西好像都没怎么烧到,还真是万幸啊。”
    梁诚闻言暗暗好笑,心道这绿焰破坏力当然小了,我自己控制的木灵圣火嘛,本来就能随心所欲操控自如,先前自己操控着木灵圣火,故意显得火势熊熊凶焰滔天,一副要焚尽万物的样子,其实毫毛都没有烧断一根,除了做做样子把墙给熏黑了一些,对官邸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看看差不多了,梁诚把木灵圣火直接收了,然后朝着辛泉使了个眼色,自去休息了。留着鬼尉长辛泉在外面又是赞扬士卒们救火及时,训练有素,又表示今天大伙的优秀反应将军大人全都看在眼里了,今后必然要论功行赏云云,热闹一通之后,大伙都高高兴兴地散去了。
    第二天
    一早,众鬼尉就拿着自己保管的东西妥善送回了官邸,白泉守将梁向东大人则端坐在上首,一边看着它们送回各自保管的东西,一边对众人点头示意,嘴里还时不时地夸上几句。
    宋溪也垂头丧气地抱着那白玉令盒来到了官邸,乖乖将手中令盒交给了辛泉。辛泉接过令盒当众打开一看,只见那枚白泉守将令端正地躺在盒中的软垫上,检视无误之后,辛泉笑着对梁诚微微点点头。
    梁诚眼睛紧盯着宋溪,似笑非笑地对它说道:“宋大人尽心职守,帮本将好好保护了这枚令牌,真是劳苦功高啊,要是没有你,本将可怎么办啊,哈哈!所以本将今后可要好好感谢你啊。”
    宋溪浑身一颤,觉得将军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抬头触到梁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汗就下来了,嗫嚅道:“卑职……卑职……”结果卑职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囫囵句子。
    官邸恢复原状之后,穆林这个资深鬼尉四下里望了望,笑道:“哎呀,真是万幸啊,按昨夜的火势,卑职原以为整个官邸都难保了,没想到并无大碍,这是将军洪福齐天啊,真是鸿运当头,就算遇到什么麻烦都必定能逢凶化吉!”
    除了宋溪还呆立着神色恍惚,其余人都笑嘻嘻地附和起来:“哈哈,对!对!穆兄说得对!将军真是洪福齐天!”
    “诸位!”梁诚一开口,大家都静了下来。
    梁诚用威严的目光四下扫了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昨夜不幸失火,本是一件坏事,但是通过这件事情,本将看到各位同僚的精诚团结之心,结果又不失为一件好事,各位的勤奋,本将都看在眼里了,之后必有嘉奖!另外,明日一早,灌城使者便要来军营视察,尔等今日做好准备,千万不要让人家查到任何疏漏!好了,就这样,现在各自都下去做事吧。”
    众鬼尉于是下去忙自己负责的一摊子事情去了,辛泉更是前后张罗,生怕出什么纰漏,不辞劳苦地到处再三检查,十分的尽职尽责。
    梁诚这个白泉守将反而无所事事,端坐在官邸中拿着那白泉守将令牌,按辛泉所说,调出其中感兴趣的内容细细查看。
    看了半天,梁诚这个不称职的白泉守将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泉眼需要派兵驻守,原来这五个泉眼所出的泉水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的属性,所以是相当贵重的资源,这种含有五行属性的水是很不错的一种媒介,无论在炼丹,布阵,制符甚至傀儡制作这一类事情里都用得上,是灌城的重要资源。
    灌城之所以和风湖城经常起纠纷导致互相征战不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风湖城眼热这些五行灵泉,总是想着要抢夺一些泉眼去,双方才因此经常大打出手。
    这五个泉眼产量并不多,每天一滴一滴地流淌,一年才积攒出那么一小池子泉水,梁诚自己所镇守的白泉,所出的泉水五行属性是金
    属性的,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灵水,看到这里梁诚顿时心底动了念头,准备要监守自盗一通了,只不过这事不急,至少要等到明天的灌城使者到白泉各处都检视完毕才好动手。
    至于那僵尸成苏镇守的黑泉,泉水五行属性属水,梁诚猜测这玩意儿恐怕是一种重水,老龙头那么想要这东西,应该是想用这东西来对付锁在自己龙角和龙嘴上的火属性巨锁,以水克火,慢慢地将锁打开,以获得自由。
    不过一看这样的开锁方式就是一种水磨工夫,效率低下,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过老龙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被锁了几万年了,再花个几千年慢慢开锁对它来说也算是快的了,只要得到黑泉之水,对他来说就是自由可期了,何况现在关着它的巨大石盒又被梁诚打开了,估计对老龙头的约束力也减小了。
    等它开了锁获得自由后会怎样,梁诚是懒得管了,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再说这个事情又是发生在北章,与大玄国的梁诚何干?梁诚只要想着怎么拿到那金龙的鳞片就好。
    关于目前的状况,梁诚仔细考虑了一番,那镇守黑泉的僵尸成苏,与自己算是结下了梁子,肯定没办法沟通,自己想要获得黑泉里的锁心冥泪,除了暗偷就是明抢,暂时想不出第三条路好走。
    只是这成苏也算不俗,自己要是决定明抢的话,急切间很难将它收拾下来,时间要是拖久了,那肯定对自己是很不利的。
    要是选择暗偷呢,一个办法是使用藏行符,由于这个符箓目前自己只有三枚,还是用那珍贵的空间兽毛皮炼制的,梁诚可舍不得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那么珍贵的符箓。
    这样的话只好另想办法,好在自己的的魔躯拥有幻化面目的能力,得想想利用这种能力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梁诚一直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于是一直手持白泉守将令牌坐在那里苦苦思索。
    辛泉在军营上下一丝不苟地到处检查,一直到所有事务都井井有条,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回守将官邸准备向梁诚汇报情况。
    进了官邸后辛泉发现将军大人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手握令牌苦苦思索,辛泉心中一动,看看四下无人,于是走出官邸外,吩咐在外站岗的十来个鬼卒牢牢守住大门,禁止任何人鬼进入官邸。
    然后辛泉走进官邸,又将议事大厅的门关了,朝梁诚施礼道:“卑职在营中各处检查了一遍,已经确保营中事事妥善,请问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好,办得好,你办事我放心。”梁诚并不在意什么军营事务,于是随口答道。
    辛泉凑近梁诚,低声传音道:“将军,辛泉对您绝无二心,但是卑职却感觉您的心思并不在担任这个白泉守将上,不知卑职猜测的对不对?”
    第二百二十九章 替身
    梁诚闻言望着辛泉,心中有些感慨,没料到这个自己随手在路边捡来的小鬼成长起来如此聪明,眼光也不错,竟然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梁诚心想它既然直接不加掩饰地问自己,也算是坦坦荡荡,那么自己也就干脆把话直说算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于是梁诚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白泉守将的职位,我只是需要大量的黑泉之水,这才去城主府参加黑泉将军遴选的,却没想到被派来这里,当了个什么白泉守将,至于培养和提拔了你,也只是顺手为之而已,你不必太在意。”
    辛泉闻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果然是这样……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将军栽培和提拔了辛泉,若是没有将军,辛泉就是路边的一只孤魂野鬼,朝不保夕。所以将军对我的再造之恩是事实,我也只认这个事实,其他的我不会去想。只希望您信任我,所以无论将军您要做什么,辛泉都必会竭尽全力追随报效您。”
    说完这一席话,辛泉又郑重道:“我辛泉立下心魔誓言,永不背叛主公梁向东将军,若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而灭。”
    梁诚见辛泉如此忠心,竟主动发下了心魔誓言,也有些感慨,于是直言说道:“不瞒你说,我并不是此界之人,来到这里是受人所托去取黑泉之水,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搞到黑泉水,当然,我自己管理的白泉,也是要顺手牵羊的,做完这些,我会离开此界。只是我离开后,此事必然会牵连到你,你也不可继续留在此处,必须早做打算才好。”
    辛泉闻言若有所思,稍微想了一下后对梁诚说道:“主公,待我好好计划一下,既然您已经不打算在此发展了,何不把该捞的都捞走,物尽其用呢?这里除了白泉之水,军营府库中尚有许多物资,单单魔石这一项也不在少数,那就干脆将之全部取用了吧,还有那宋溪竟敢陷害主公,也不能放过……另外既然主公要去黑泉,黑泉那边也要计划一下……这件事情请主公给我一点时间,我通盘考虑一下,看看有没什么稳妥的法子。”
    梁诚一怔,心道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身为白泉守将,也就只是想着弄一点白泉之水就开溜而已,看看人家辛泉,虽是一个小小的鬼尉,可人家考虑的是什么?人家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吃干抹尽,唉……人家这境界!与之相比自己差得太远了,尚需努力啊。
    于是这一人一鬼就在议事大厅中开始谋划起来。辛泉确实头脑清晰,首先罗列出手中的各种条件,然后又排出近期要发生的事件,还有一些可能产生的变数和劣势,把这些也一并考虑了进去,再一点点地反复斟酌,时不时与梁诚探讨一下,问问梁诚手中的底牌,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梁诚闻言往往连连点头,大受启发,深以为然。
    要是有谁在旁观看的话,可以看到辛泉这个小小的鬼尉反而展现得比梁诚这个白泉守
    将更有运筹帷幄的大将风度。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谋划已定,辛泉道:“主公,如果您觉得这计划可行,那么就这样定下来吧,辛泉这就与主公分头行动,明日待灌城特使一走,咱们就按计划行事。”
    梁诚点点头,想了一下觉得没问题,然后对辛泉道:“你要小心,要是计划出了意外那就赶快撤离,千万不要冒险,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辛泉见梁诚关心自己,点头一笑道:“主公,辛泉明白。”说完便退下了。
    待辛泉走后,梁诚也离开了议事大厅,回到自己的私宅中,谨慎地布下了一个禁制,然后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具僵尸一般的,贴满符箓的躯体放在地上,原来这东西就是以前得到的那具旱魃的躯体。
    这还是梁诚在外院做任务时得到了物品,一直没什么用,就放在储物镯中,之前天牛不光曾经成功操控过这具躯体,可知这躯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方法得当,那是可以操控自如的。
    如今不光跟着天魔圣灯到了小世界去,不在自己身边,自然不能帮梁诚操控这具躯体了。但是梁诚也有办法短时间操控这东西,只是代价稍微有些大,并且不能用它来斗法,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梁诚要求不高,只是需要个能大概装成自己的傀儡就行,既然要求不高,那么这件事情就不难做到。
    梁诚又从一个玉盒中取出一颗核桃大小的淡黄色之物,放在手掌中仔细端详了一下,原来这个东西正是当年用符宝杀了那北章国的结丹修士柳坤后,从他的丹田中抠出来的那颗内丹。
    当初梁诚便觉得这东西所含的灵气异常丰富,于是就留下来了,也是一直放着,如今再看,这内丹所含的灵气虽然有一点点流失,但也算是足够丰富的了。
    接着梁诚盘膝趺坐在地,运起天魔圣灯所传的神魂分裂之术,要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神魂分裂下来一小团,只见梁诚表情十分痛苦,汗水都簌簌流下,足见分裂神魂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梁诚分裂出来的神魂只是小小一团,痛苦程度比那次为了炼制分身将神魂一分为二小得多,所以梁诚尚能忍受,并且这次并不需要服用分魂丹。
    片刻之后,梁诚从口中吐出一团小小的青黄色光影,这就是分裂下来的神魂了,梁诚小心的将这东西养在了柳坤的那颗内丹之中。
    因为分裂出来的这一小团神魂十分弱小,要是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那么很快就会消散掉,梁诚暗自庆幸,自己一直没有将这颗内丹处理掉,留到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梁诚感觉自己现在头痛欲裂,急忙取出一颗黑亮的养魂丹自己服下,休息了一会,这才吁了一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心道这分裂神魂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受,以后可要少干这种事,希望这次的痛苦是值得的。
    梁诚拿起那颗内丹看了看,然后
    微微点点头,觉得养在内丹中的这一小团的神魂状态也还不错,幸亏柳坤的这颗内丹的属性正好是土系的,里面充满了土灵气,与自己的神魂颇为契合。
    之后梁诚将这颗附有自己神魂的内丹从旱魃丹田上的裂口放了进去,然后用一张符箓封住了这个开口。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梁诚在旱魃的躯体旁盘膝坐下,伸手按住了那旱魃的胸口,运起丹田中的精纯魔气滚滚注入其中,大约过了半刻钟,梁诚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然后轻喝一声,伸手拍了一下旱魃的额头。
    只见那旱魃的眼睛忽然睁开,然后慢慢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没几下就找到了平衡,只不过这个玩意在梁诚的驱使之下,虽然可以比较流畅地行动,但是却不能用来斗法,就像是一只装了一包草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梁诚要求不高,只要这家伙能动,还能在需要是时候在操控之下说两句话就行。
    然后梁诚也起身站在旱魃面前,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身高,看看这身材高大的旱魃与自己魁梧的身形相去不远,只是这家伙头上的那只独角颇为扎眼,必须要把它去掉才行。
    梁诚抽出啸月宝剑,用锋利的剑锋反复切割,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独角给切断了。然后梁诚又仔细看了看这没有独角的旱魃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梁诚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换在了旱魃身上,又让旱魃走了几步,觉得外观也差不多,因为不管谁穿上了这套白泉守将的盔甲,只要身形出入不大,其实远远一看也不易分辨。
    只是这旱魃的面目十分狰狞,梁诚觉得这家伙与英俊潇洒的自己相比实在是丑了一些,于是又从储物镯中取出了一个银色的兽头面具,给旱魃戴了上去,这样一来,只要不凑近了看,那是无法分辨的。
    梁诚自小跟随作为安远将军的父亲驻扎在武胜关,虽然并不是经常去军营,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对战场征伐的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有很多武将都喜欢在征战时带着一个显眼的甚至非常狰狞的面具,因为这样不但有一些防护作用,关键是还能够震慑敌人。
    再说白泉的部属们对自己这个新任白泉守将的外貌和脾性都缺乏了解,所以自己要戴个面具或者整个什么别的小小幺蛾子,应该也没有什么鬼会大惊小怪的。
    何况到了需要的时候,辛泉与自己早有默契,已经想好办法调走那三个对自己比较熟悉的鬼尉了。至于别的鬼卒,就算靠近这具旱魃,也看不出什么不对,至于远远一看,更是没有什么破绽的。这样看来,明天按计划进行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制作替身的事情完成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按计划到了该办另一桩事情的时候,梁诚的眼中冒出冷冷的光,轻轻自语了一句:“现在到了该去算账的时候了。”
    第二百三十章 骑神牛的样子货
    却说宋溪忙了一天,回到自己屋里时感到分外疲劳。因为这一天都有些提心吊胆的,总觉得自己偷偷交还令牌的整个事情已经被发觉了,好像是掉到一个精心设计的局里了。
    因此它的脑中总是闪过白泉守将那冷冷的笑容,还有那句“本将会好好感谢你”的话,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有许多言外之意,禁不住越想越是恐慌。
    但是这些也可能是错觉,宋溪在恐慌的心情之中安慰自己。因为从自己偷拿令牌到失火后接过装令牌的盒子,中间也就是几个时辰的间隔,在这段时间里,新任的白泉守将应该很忙才对,照理说不会想起来去打开禁制查看守将令牌是否还在。
    宋溪一天时间都在忽紧张,忽宽慰的情绪中度过,自然分外疲劳,偏偏它这个被撤职的鬼尉长手中的事务还颇为繁多,很多事情因为辛泉刚上任,各方面的下属都和它不熟,不少的鬼卒们还是按以往的惯性来找自己询问各种事项应该如何办,宋溪推辞不得,只好连轴转着解决问题,感觉不但很累,对自己来说还等于是毫无成效,这种赚钱不多,管事不少的感觉让宋溪憋屈得快发疯了。
    好不容易才把一天的事情都办完了,宋溪回到了自己屋里,疲惫地躺在自己的板床上,思来想去好久,总算是模模糊糊快要睡着了。
    忽然宋溪感觉自己的屋门无风自动,好像轻轻打开了。宋溪似醒非醒,心道这肯定是幻觉,屋门可是附有禁制的,哪里会有自己打开的道理,不过宋溪还是不放心,又勾头瞥了一眼,果然看见屋门关得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宋溪吁了一口阴气,又躺下身子,正要接着睡觉,忽然感到胸口被一只钢浇铁铸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接着滚滚魔气涌入自己的躯体,瞬间自己就被牢牢控制住了,既不能动,也发不出声。接着一张面孔出现在视野中,正冷冷地朝着自己笑,是那种很讽刺的笑容。
    宋溪恐惧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终于印证了在白天的所有担心都是对的,自己的确是掉到了一个圈套里,可是现在才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既然敢出手陷害本将,那就要有被本将报复的觉悟,你安心去吧!”
    这是宋溪听到的最后的声音,然后它就发现自己被一团熟悉的绿色火焰给包裹住了,整个身躯渐渐化为飞灰,在意识消失前,宋溪满心的念头就是:“这不就是昨晚上的那绿色火焰吗?真的好温暖啊!”
    翌日一早,灌城派来的使者果然来了,梁诚早早就率部属迎出了驻地,远远看见它们一行数十个鬼卒簇拥着位骑着一头五色斑斓的怪异水牛的家伙。只见这头怪牛样子极为神骏醒目,全身肌肉隆起,加之颜色鲜艳,看上去非常拉风。
    见梁诚十分关注这头怪牛,那老鬼尉穆林忙凑过来说道:“将军,使者大人这头坐骑可是大大有名的,这牛名唤‘霜龙炎睛牛’,当初在曲灌郡的拍卖会上,城主鬼王大人可是花了好大代价才拍下的,前阵子才赐给了使者寇文德大人。”
    “哦。”梁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头怪牛,问道:“这牛长相如此怪异,看上去确实是非常不凡,它是跑得特别快吗?还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呃,这个嘛……”穆林低声道:“这头牛跑得既不快也无甚特异之处……哦,也不能说没有特异之处,它的特异之处就是既威武又好看!”
    “嗤!”梁诚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只是好看吗?那不就是个样子货了!”
    几个鬼尉也是低声笑了起来,接着又马上极力克制住。
    “奏乐!”辛泉大声下达指令。
    顿时那幽幽咽咽的鬼曲开始演奏起来,穆林等三个鬼尉听到这熟悉的乐曲声,忽然想起那被撤职的倒霉的宋溪,不觉抬头看了看梁诚的脸色,却见他正微笑着目视远处的使者,丝毫没有不悦之意,大家心下不由感叹,明明是下令演奏一样的曲子,怎么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呢。
    终于,灌城使者来到了军营跟前,梁诚一行热情地迎了过去,可那使者神态却颇为倨傲,明明它的修为也就是个鬼尉级别,在梁诚这个鬼将的热烈迎接之下,居然还是端坐在牛背之上不为所动。
    梁诚抬头朝着牛背上的使者寇文德一抱拳:“在下白泉守将梁向东,参见灌城使者大人!”
    那使者寇文德这才轻笑了一声,淡淡道:“烦劳白泉守将大人远迎了,寇文德真是愧不敢当啊。”
    说罢寇文德眼光朝着后方一瞥,跟随在后的随从赶忙上来一个跪伏在牛前,寇文德踩着这厮的后背下了牛,站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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