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镇镇长罗德尔的家在山上,现在已是春天,然而屋内依旧有些寒凉。
    壁炉内燃起的木柴发出哔剥响声,洛昂捧着一杯红茶暖手,望着窗外发呆。罗德尔将一盘饼干放在洛昂面前:“饼干烤好了——你在想什么?”
    洛昂听到罗德尔的声音回过神来,拿起一片饼干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
    罗德尔在他对面坐下:“你这小子,之前好几年不见踪影,这一年又隔段时间就往我这里跑,我都怀疑你是真为了我烤的饼干来的。”
    洛昂笑了一下:“哈,差不多。”口内是精心烘烤的饼干的甜香味道,他眼前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用细白的手指拈起一片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转头对着一只戴着斗篷的小白猫说了什么……
    洛昂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的红茶,继续望向窗外。罗德尔开口说道:“洛昂,你变了。”
    “嗯?”
    罗德尔指了指一边放着的糖罐与牛奶壶:“你喝红茶都不加糖和奶了。”
    “哈哈,我忘了,多谢提醒。”洛昂转过头,伸手要取时被罗德尔按住了手背。
    “你真的有点怪。”罗德尔端详着他的脸,“特别是这一年来。”战争结束八年有余,之前洛昂只是偶尔到访他这里,从去年春天开始,洛昂隔段时间就来一次流影镇,每次的样子还都有一点……
    “你想多了罗德尔。”洛昂一口饮尽对他来说太过苦涩的红茶,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抓起放在桌边的一副手套握在手里,“多谢你的招待,我走了啊。”
    罗德尔将他送出门外,洛昂远远眺望着山脚下那座宏伟壮观之极的流影大桥:“大桥改造工程快要动工了吧?”
    罗德尔一笑:“差不多了,本来应该去年就开工的,因为——”
    洛昂扭头看他:“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去年这时候,流影镇一场怪病蔓延,大桥频繁意外开合,后来又发生了列车从桥上坠落的事故,我也生了一场病,改造工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不对,当时你不是也在?还帮了不少忙,你的记性也太不好了——”
    “当时只有我帮忙了吗?”洛昂声音没有波澜。
    “嗯?”
    “记性不好的不是我啊。”洛昂拍了拍罗德尔的肩膀,走向自己停在一边的车,“好了,再次多谢款待,我走了。”
    “好好,下次什么时候来?”
    洛昂没有转头,只是挥了挥手:“下次再见恐怕就要隔得久些了……”
    看到洛昂的车远去后,罗德尔推开了家门。他并没把洛昂说的话当真,按这一年来的频率推断,超不过两个月,洛昂就会再来一次的。
    洛昂并没离开流影镇,而是沿着山路向深山中开去。这次的车开得很稳,即使在车顶上放上一杯水也不会洒出一滴,最后他在一家小旅馆门前停下。
    位于群山环绕中的流影镇常年游客络绎不绝,然而它的自然风景没什么特别,更吸引人的是它身为独立战争纪念地的意义,游客也多会去山脚下的流影镇中心游览。而山上的这家小旅馆,大部分客人都是周末过来消遣的本地镇民,如今春寒料峭之时,客人愈发稀少了。
    听到有人进门,旅馆老板从报纸后抬起眼睛看向洛昂,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将一把钥匙抛了过去,站起身离开了柜台。
    洛昂将钥匙接在手里,到了他惯常住的那间房里放下行李,又将腿上的枪套连着手枪一起解下后放在桌上,才锁门离开。
    走到门口时木质柜台的上面已经放了一个酒壶,老板已经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报纸。
    这也是一年来数次入住形成的默契了,洛昂拿起酒壶就往门外走,随口说道:“多谢。”
    “哎,我说。”老板的声音响起,洛昂停下了脚步。
    旅馆老板从眼镜上方看他:“我们这山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你过段时间就来一趟。还有,你每次来都要打一壶我自家酿的酒,真的不腻?虽然是我老婆酿的,但我必须得承认,比你上次送给我的青柠栀子酒差远了,也不如镇里酒吧的酒。不对,连镇中心纪念品商店蒙骗游客的兑水酒都不如啊,虽然那家黑心老板打了‘雪鹰少校同款’的招牌后卖的高价——”
    最近生意冷清,老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大有想和洛昂聊起来的意思。洛昂忙打断了他:“我喝不出酒的好坏来,什么酒对我来说其实都差不多。”
    老板撇了下嘴:“我觉得也是,我那个婆娘做饭难吃,酒也酿不好,连我都喝不下去,我也是服了你——”
    有女人高亢的咳嗽声不知从哪里响起,似乎带了几分威胁,老板慌忙噤了声,将头扎进了报纸里。
    老板娘从厨房出来,一只手在围裙上擦着,另一只手已经向着老板的耳朵拧了过去。听着老板连连告饶的声音,洛昂笑了一下,掂了掂手里的酒壶,向门外走去。
    “马上就午饭了,客人你留下来吃吗?”老板娘爽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洛昂差点踉跄了一下:“不,不了……我吃过了,谢谢!”虽然他并没有吃午饭,但是……想起第一次留宿这里时尝到的老板娘的手艺,洛昂几乎是落荒而逃。
    洛昂沿着山上的小路一路步行,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来到了被交错的林木包围的一小片空地上。按说这种爬山的程度对他的体质来说只能算是散步而已,然而洛昂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息了起来,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艰难至极的跋涉——那片空地上,一块无名墓碑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它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坟包。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晒在身上,驱散了几分山间的寒意。洛昂深呼吸了一下,走到那块墓碑前半蹲下来,用手拔去了四周新生的杂草。
    将草扔到了一边,洛昂看向那块表面一片光滑的墓碑,上面并没有刻下任何名字与生卒年月的信息,与它的主人一样,任何痕迹都在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洛昂伸手抚摸起那块冰凉的石碑,又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暖暖。”
    他拧开酒壶喝了一口,味道粗劣的酒液沿着喉咙一路烧灼下去,呛得他咳嗽了起来。今天他只吃了两块饼干,此时空空如也的胃里被酒精刺激得灼痛起来。洛昂皱眉解开两颗外套扣子,隔着衬衫按了按自己的胃部。
    洛昂慢慢站起了身,向远处眺望。
    其实饶是他目力极好,也无法隔着层层林木看到什么东西,然而他似乎的确分明地看到了山脚下的那座流影大桥。
    在那座大桥上,他曾经在爆炸的硝烟中抱着叶苏夏,双眼直视着一双目光坚定的清澈双瞳,轻轻落到了暖暖的身前。也曾经在桥上伫立良久,翻阅着一部手机里的一张张照片,最后松手,看着那部手机落进了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流影河里。
    洛昂将酒壶里的酒仰头饮尽,慢慢地半蹲了下来,看着那块墓碑,又低声说了一句:“暖暖。”
    洛昂小声说:“暖暖,我每次来看你时一句话都不说,是因为知道你根本听不到。不过这次我要多说几句,别嫌我烦啊。因为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仅仅关闭方舟还远远不够,为了守护这世界的和平,我还有很多该做的事情没有完成,不过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祝我好运。”
    洛昂拿过杂草,在灵巧的十指间翻绕几下,就编出了一只小兔。将草编的兔子放到了石碑前,他又开口说道:“这个给你——别笑话我抠门,什么都不带。”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右腿,“我也不会带上枪,怕你会害怕,虽然——”
    虽然是暖暖让他开的枪。
    劣酒带来的醉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洛昂无可避免地又回忆起了那一天的情景。那天暖暖看着他的枪口,微笑着拿出了那张生日时他送上的纸条:“洛昂你不是说,凭此券委托你,不收费吗?那么,开枪吧——”
    洛昂后来反复想了很多次,到底是暖暖先说的“开枪吧”,还是他手指先扣动的扳机,但这其实不重要,最后的结果都是子弹从暖暖左胸穿过,她向后倒下,身体化为点点光芒。随后她在奇迹大陆留下的痕迹似乎都被抹消得一干二净,洛昂只从暖暖睡过的枕上拾起了几根粉色的头发,连着她穿过的几件衣服,一起埋进了山上的墓穴里。
    洛昂喃喃自语:“我每天都在反复推演,是不是还能有其他方法,可以不用将你与奇迹大陆对立,我——”他低头,额头碰触到了冰凉的墓碑:“我很想你,暖暖。”
    酒劲又上来了不少,洛昂向后倒下,仰躺在地上,他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其实我很喜欢这家老板娘酿的酒,虽然味道很难喝,但是会……让我更容易做梦。”
    风起了,吹得树上青绿的叶片发出了簌簌响声,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和着这声音鸣唱了起来。
    ***
    现在回忆起奇迹大陆的那场冒险,暖暖还是觉得很像一场梦。她被莉莉斯女王娜娜莉召唤到奇迹大陆新历680年,付出了努力经历了挑战,最终成功地拯救奇迹大陆,令那个推崇设计与搭配的神奇文明不致于走向毁灭。
    虽然……她似乎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记忆,关于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成功地拯救了那个世界的记忆。
    绫罗、路易、啵啵、海樱、艾思、艾莉、白锦锦……最终在一轮朗月下,她抱着大喵,依次与朋友们告别,回到了自己平常的生活中——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回来后的这一年她偶尔会心口疼,对日常生活倒也没什么大碍。也去医院检查过几次,只得出了窦性心律不齐的结果。
    当然,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对于普通的女大学生苏暖暖来说,那些带有奇幻色彩的回忆只会偶尔为自己编织出美好的梦境而已。
    暖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林间的空地之间,她眯起眼睛看了看被晚霞染得上了绮艳色彩的天空,又看了看远处被落日镀上一层金黄光芒的树木。
    是梦吗?暖暖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带着凉意的微风吹过,她忍不住抱紧了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无论是视觉、触觉、嗅觉、还是听觉,这些体感都太过真实,令她有些恍惚。暖暖感到脚下有些许不适,才意识到她赤足踩在地上,她低下头去——
    “啊。”暖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这才发现面前的地上竟然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
    看起来是个年轻人,他紧闭了眼睛伸长了四肢仰躺在地面上,夕阳的光芒照着他金色的头发。
    他脸色红润,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睫毛还在微微颤动,暖暖观察到这些后才有点放下心来——还,还是活着的就好……她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那个青年仿佛也有所感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暖暖骤然与那双紫罗兰色的双瞳对视,心里不免一突,愣在了原地。
    金发青年盯着她慢慢站起了身,暖暖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由俯视变为了仰视,随后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张开了双臂,用力将她搂进了怀里。
    暖暖被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身体与对方相贴,惊愕得不知作何反应,这时她听见头顶上方有声音喃喃低语——
    “暖暖。”
    “放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暖暖试图挣扎起来。那双手臂一下子放开了她,暖暖试图后退,而那青年扶着她的双肩,弯下了腰与她对视,慢慢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被对方直勾勾地看着,暖暖有点害怕:“我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认识你。”青年用极慢的语速继续问:“那你,认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暖暖回答。
    随即她看到对方原本微带酡红的脸一瞬间颜色尽褪变得苍白,青年惨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这次不是梦。”
    “我还以为这次不是梦。”洛昂重复了一遍,用冰凉的手遮住了双眼。从前暖暖出现在他梦里时只是一个模糊的粉色身影,像今天如此清晰真实的触感温度——原来还是梦么?真感谢旅店老板娘酿制的劣酒。
    洛昂拿开了手掌再次睁开了眼睛,谢天谢地,暖暖还在那里。
    暖暖看着洛昂的脸色,更加害怕了,她想后退逃跑,但又本能地感觉到这不是什么会伤害她的危险人物,她忍不住问道:“你……你还好吧?”
    “我很不好,暖暖。”洛昂说完,一手捏住了暖暖的脸颊,弯腰低头吻了下去。
    “唔——”两片滚烫的嘴唇碾压上来,暖暖睁圆了眼睛,任这个陌生人带着酒气的吻侵入了她的口腔。
    “这是,这是我初吻啊……”当沉滞的脑海中闪过这一念的时候,暖暖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灵活熟练地与对方探进齿关中的舌头勾缠在了一起,双臂也揽住了他的脖颈。
    “唔……”暖暖眼角湿润,不觉闭上了眼睛,体内产生的热意慢慢扩散,身体软软地倚靠在那个人的身上。等洛昂放开她的时候,暖暖腿一软就往下倒。
    洛昂用手臂护在她身后,与她一起慢慢倒了下去。暖暖几乎是被轻轻放平在地上的,她看着洛昂压上来的身躯,用双手去推他胸膛:“你要干什么呀,别别别……”
    洛昂停了下来,眼睛看着她:“你觉得呢,暖暖?”梦境中的暖暖为何这么抗拒?
    草丛扎着自己的脖子与脸畔,暖暖被笼罩在青年男性的身下,手掌下隔着一层衣料,她能感受到肌肉的触感、体温的热度与心脏的跳动,在如此的距离下与那双锐利眼瞳直直对视,她吓得直想哭:“放开我……你,你是谁啊……”
    洛昂伸手将一缕粉发别在她耳后:“是恨我吗?”即便有暖暖开口同意,他也是剥夺了她生命的凶手,因此暖暖就算怀有恨意他也不意外——当然她不会。
    暖暖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洛昂将一只手缓慢下移,轻轻按在了她腿间的地带,随后看向自己的手指。隔着睡裤与内裤两层布料,他的指尖已经染上了一点湿意:“我没认错,暖暖。”
    “唔……”被陌生的男人碰触了自己的私密处,暖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异样感,在她沉浸在震惊不已的情绪之时,洛昂已经解开了她睡衣一颗纽扣。
    暖暖慌忙用两只手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洛昂温声问她:“真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啊……对,对不起……”看着洛昂脸上像是有点受伤的表情,暖暖不知为何道歉了起来。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洛昂俯身凑近了她的耳侧,“我叫洛昂。”
    “洛,昂。”她喃喃地重复着。两个字在舌尖上弹过,暖暖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开来,此时洛昂的手已经解开了她全部的纽扣,拨开了睡衣的衣襟。直到酥麻的感受传来时暖暖才慌忙向下看去,发现洛昂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左边的乳丘揉捏起来。
    “啊……”原本的惊呼变成了细软的呻吟从口内逸了出来,洛昂松开手后看了看暖暖的胸部,那片肌肤细腻光滑,并没有子弹穿过的痕迹,但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指轻抚过心脏的位置:“疼吗?”回答他的是少女的轻哼,洛昂低下头轻轻含住了已经挺立的粉红尖端。
    金发青年埋在她胸口吸吮起来,发梢扫过皮肤,眼前的景象令暖暖羞耻又震惊,她干脆闭起了眼睛,任洛昂施为起来。暖暖的双腿绞在了一起,腿间湿意更加难耐,她发现自己只想抗议为何这个男人忽视了她右侧的胸乳。
    不知何时内裤连着睡裤一起被褪下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洛昂从睡衣中剥了出来,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
    地上的细草与尘砾摩擦着她的皮肤,她皱了皱眉毛,洛昂见状脱下了自己深红色的外衣,将暖暖抱起来放在了上面。
    外套的长度只能让暖暖上半身至臀部下缘躺在上面,两条细长的腿还碰触着地面,但很快地这个烦恼就不复存在——
    暖暖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洛昂握住了她两条腿,举起来架上了自己肩头,对着早已水意泛滥的少女花穴顶了进去,随后半跪着以膝盖为支点,腰不断后撤再向前送入。
    “嗯啊……”这个位置令暖暖几乎直面了两个人下身结合的地方。她怔怔地看着在记忆中连自己都没细看过的私密部位正费力吞吐着男性的分身,晶莹的水液飞溅在了小腹与腿间。而她丝毫不觉得疼痛,对方的动作带给她的只有一浪接一浪的舒爽感受,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熟稔地自行收缩吸吮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这个陌生的男人与自己结合得更加密切。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暖暖吓死了,但口内却发出了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娇软哼叫,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到了洛昂衣襟,将他衬衫上的纽扣一粒粒解了开来。
    将这看作回应,对方的力道猛烈了起来,每一次贯入都狠狠地撑开了她的身体,太过强烈的快意令暖暖喊了出来:“慢,慢点……”
    那个男人却是紧闭着眼睛动作不停,汗水洒落下来,动作一下比一下狠重,捣出了黏腻的水声。
    暖暖觉得自己要被撞散了架,软软开口,带着哭腔求饶了起来:“求……求你慢一点……我不行了……我……”她越过男人的肩头看着天空中如血的暮色,漫上来的泪水令她眼前一片朦胧。
    “求,求你……”暖暖口内的言语已经杂乱无章,脑海中的意识也早已模糊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男人刚刚说的话——
    “我叫洛昂。”
    “慢点啊……洛昂。”暖暖这句话几乎是用细细的气音念出来的,但身上的青年一下子停住了所有动作,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那根性器停在她体内不动,原本汹涌的快感卡在半中间,暖暖更加难受,她扭了扭身体,想再说点什么……她将眼神聚焦在那人脸上时,见洛昂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眶红了一圈,他长长的两片羽睫一合,一滴冰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到了她身上。
    随即是第二滴,第叁滴……洛昂大睁着眼睛看着身下的女孩,成串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年以来他第一次哭出来。
    “你……”暖暖鬼使神差地伸着颤抖的手给他擦泪。
    “还叫我名字。”洛昂眼泪淌了满脸,喃喃说了出来。
    “洛昂。”暖暖试探着又叫了一声,洛昂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加快了冲击的速度。
    暖暖被撞得身体乱晃,外套在身下揉皱,她的后背再次碰触到了粗糙的地面。
    维持着操弄的动作,洛昂将她抱离了地面,暖暖连声喊着“洛昂”,用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缠上了他细窄的腰身。洛昂半跪着膝行移动几步后,将暖暖的后背抵上了那块墓碑,继续猛力在她体内抽送了起来。
    暖暖感到后背接触到了一片冰冷,费力地将头向后扭,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一块墓碑上。她想挣扎,然而洛昂下身动作不停,一头扎进她的颈窝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紧窄的甬道被火热的性器不断贯穿,而他冰凉的眼泪将暖暖的肩膀胸前都打湿了一片。洛昂将脸埋在她颈窝中,抽噎的声音大了起来。暖暖茫然地盯着渐渐变得暗蓝的天空,一只手插进了他的发间揉起了那头金发,而另一只垂到身侧的手抓了一下,有什么刺痒着她的手心。
    身体还在被顶得向上一耸一耸,因无力而颤抖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暖暖看着手心紧握着的那只草编的小兔出了神。
    流逝的时间终于带走了黄昏最后的一抹亮色,笼罩在两人四周的天光黑暗了下来。
    头顶的天幕漆黑一片,无月也无星,只有沉重的浓云流动着。
    凌晨时分山间下起了雨,雨幕细碎如织的时候洛昂还尽力用自己的身躯遮住暖暖柔软而颤抖的身体,又将丢在一边的睡衣拾起来帮她穿好。而当雨势渐大时洛昂才发现只有自己孤零零地仰躺着看着天空。
    “暖暖没淋到就好……”雨水带着刺骨寒意浇在了洛昂的身上,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场大雨带走了一切的痕迹,再睁开眼睛时洛昂看到的是刺目晃眼的阳光,他用手遮住眼睛躺了片刻,慢慢挪动着身体站起身来。
    他的头沉重得要带着身体再次栽倒,身上也一阵阵地发冷。洛昂拉上了敞开的裤子拉链,又将衬衫纽扣一粒一粒系上——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手也发颤,扣子全都系得错了位。
    洛昂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又甩了甩头发。皱着眉四处找了找,拿起了团成一团的外套,踉跄地向山下走去,湿透的衣服紧贴身上,被山里的风吹过,他又打了个寒颤。
    洛昂机械地迈动着两条腿,庆幸自己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回到旅馆门前时他在台阶上跺了跺脚,蹭去鞋底脏污的泥土后才走了进去。旅馆的老板伏在桌上睡着午觉,没有注意到他。所幸那把黄铜钥匙竟然还在外套的衣兜里没丢,洛昂抖着手开门进了屋。
    他进了浴室,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拧开水龙头,将嘴凑上去大口地喝了起来,凉水稍稍缓解了他喉间尖锐而灼热的肿痛。随后他匆匆洗了把脸后关上了水龙头,对着镜子死死盯着自己,看到水珠沿着脸颊滚落,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
    随后洛昂走出了浴室,带着一身湿衣服栽倒在了床上。
    他病了一周。
    ***
    “暖暖,吃药了——你居然玩手机?!”优优猛地推开了暖暖的房门,暖暖忙把手机往枕头下藏,还是被发现了。
    优优紧走几步过来,伸手要抢手机,暖暖却把枕头压得死死的:“优优,我都好了,让我玩一会儿——”
    优优挑眉:“好了?好了就快起床!”
    “呜……”暖暖又用被子蒙住了头,“还是有点不舒服……”
    优优哼了一声:“都20岁的人了,睡个觉还能感冒,带得全家都跟着你折腾了几天……你不知道那天爸爸妈妈多着急,连大喵都急哭了,切,就是个小感冒而已。”
    大喵路过门口,探进了一个小脑袋:“不对啊优优,那天满屋急得乱跳,大吵大叫着让妈妈去买药让爸爸去熬姜汤,还让本喵帮着灌热水袋的人——是谁呀——”
    “大喵!”优优气得追出了房间。
    暖暖吃了药,长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下床锁好了门,又回到了床上。
    那天浑身汗湿地一觉醒来,暖暖就患了重感冒,吃了药又躺了几天,她头还是有些痛,不过基本已经好了。
    暖暖从枕下拿出手机,上面的网页停留在了一个让她脸热心跳的搜索结果上——为什么会做春梦。
    那天醒来时,身上不仅仅有汗……梦里的那个人,还有那些事……暖暖的脸又滚烫了起来,她怎么会梦到这种——这种梦啊!她明明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尽管梦里的那个人的形象已经模糊不清,但身体上的感觉仿佛还很清晰,她心砰砰地跳了起来,看了下锁紧的门与拉好的窗帘,咬着嘴唇慢慢将手向被子中伸去。
    女大学生苏暖暖,在她自己的记忆里母胎单身了20年,结果在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后,学会了自慰。
    ————分割线————
    *奇迹暖暖的终章应该是会在月之卷结束。
    *第叁章原作剧情中,洛昂飙车带着暖暖和大喵到达流影镇时就是类似现在这种初春的季节,山上有点寒凉。
    *这个变态的想法来源如下
    去年12月暖暖生日官方骚操作让我逆反站洛暖→结合第九章的女婿执行人猜测,可以用那张纸条发个刀→流光花蔓卡面剧情里,在夕阳下站在罗亚等人墓前一言不发的洛昂真带感→我好喜欢看边哭边搞→那我这个变态就让他杀了暖暖,再在夕阳下的坟头开个车→ok了
    *琴江part里洛昂存暖暖照片的备用手机还记得不?写那个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手机的归宿是在杀暖暖的前一天,洛昂在夕阳下站在流影大桥上把手机扔河里啦
    *而且我本来想等春天时自己找个山爬一爬,身临其境地写这篇,结果有疫情……所以景色都是乱写的。
    *人物ooc,因为我不仅是cp脑,我还是个变态。重点是后半句(*′艸`*),所以我就要这样写……这篇文的真名其实叫,《坟头蹦迪》。
    *喝酒不要喝自酿酒,容易酒精中毒的,会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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