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猜到了乔骄阳的选择,猜到了校长的选择,却觉得格外的心痛:“你真的要走了?”
    这不单单是在问乔骄阳要退学的事情,而是知道了乔骄阳的打算,才会有了这样的问题。
    乔骄阳没有犹豫,说道:“对。”
    赵轩问道:“还会回来吗?”
    乔骄阳沉默了,没有马上给赵轩答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赵轩却已经得到了答案,哪怕只教了乔骄阳一年,他也看出来乔骄阳骨子里的骄傲,他觉得总有一天乔骄阳会回来的,他只是扔给了乔骄阳一个空间纽,说道:“既然精神海毁了,试试走别的路。”
    乔骄阳接过空间纽看着赵轩。
    赵轩说道:“这里面是一些书籍和你可能用的到的东西。”
    乔骄阳握着空间纽。
    赵轩又给了乔骄阳一个黑色小花朵模样的贴片:“模拟精神力,起码让你能打开空间纽。”
    这东西是给还没有稳定精神力的小孩子和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用的,可以模拟出精神力,让他们使用空间纽这类的东西。
    程烨他们虽然也知道这东西,却没有谁把这东西和乔骄阳联系起来,就连乔骄阳自己都没想到。
    乔骄阳接过,说道:“谢谢老师。”
    赵轩示意乔骄阳联系程烨。
    程烨就很快就过来了,赵轩也没有再送他们,只是点了下头就先离开了。
    葬礼是在两日后举办的,死在和虫族战斗中的人很少会有尸体留下,能有一些残骸都已经是幸运了。
    这次的葬礼是由军部和皇室组织操办的。
    乔家和程家也有人来悼念,不过乔骄阳和程博文兄弟都没有跟家人在一起,而是沉默的跟余雪他们站在一起。
    说是葬礼,其实根本没有尸体,照片下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军服和校服,在衣服上面放着的刻着死去人名字的徽章。
    乔骄阳仔细看了一遍后,把手中的花束放下就站到了一边。
    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可是这样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送国花烽兰的。
    只是这一次,不管是程博文、程烨、余雪他们这些帝国军校的学生,还是星舰上的那些人,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选择了烽兰。
    乔骄阳他们并没有多留,等站在最后的舰长送完花后,他们就离开了。
    他们之间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换。
    陆成溪今天也到了,他跟在乔骄阳的身后,等到了医院才说道:“骄阳,我们谈谈吧。”
    程烨看向了乔骄阳,见乔骄阳点头了,这才和程博文先离开。
    虽然陆成溪说要谈谈,可是真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反而是乔骄阳先说道:“好久不见。”
    这话也不假,乔骄阳醒来后,他们两个就没有见过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陆成溪动了动唇,想要解释自己开始被家中关起来后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才会一直没有联系,可是又觉得解释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乔骄阳根本没有怪陆成溪的意思,对她而言好久不见只是一个客观的陈述罢了,她也没有察觉到陆成溪这番复杂的挣扎:“你来找我,是说婚约的事情吗?”
    陆成溪停下了脚步,看着乔骄阳神色认真地说道:“骄阳,我知道这个时候定下来婚约,你可能会误会,只是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娶你的。”
    乔骄阳也停了下来,她微微后退了几步,可以更好的看着陆成溪的眼睛:“学长,我相信你的话。”
    陆成溪心中一喜,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不喜欢一直留在主星,机甲师是没有服役要求的,等我们毕业后,我可以陪着你到处走走。”
    这是陆成溪的退让,也是当初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
    如果之前听到这样的话,乔骄阳觉得自己会格外的开心,可是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学长,对不起。”
    陆成溪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乔骄阳红了眼睛,听到乔骄阳的回答,他竟然不觉得意外。
    乔骄阳明显早就思考过这件事了,在真正说出的时候,心中也有痛楚和遗憾,她知道在以后她会为错过了陆成溪难受,可是她并不后悔此时的决定。
    陆成溪声音沙哑,他想要问乔骄阳为什么,想要说不管乔骄阳做什么,他都愿意陪着她,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就像是那些解释一样。
    乔骄阳一身黑色的衣服,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可是眉眼间的骄傲从未消失过:“学长,你是喜欢我的,可是你如今的让步有多少是因为同情?你自己也说不清楚,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陆成溪的痛苦挣扎让他多了几分脆弱,他的声音有些轻:“乔骄阳,如果这婚约并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的,你还会拒绝我吗?”
    乔骄阳沉默了下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如果的。”
    陆成溪单手捂着眼睛:“你走吧。”
    乔骄阳看着陆成溪的模样,最终只是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学长,再见。”
    陆成溪没有说话。
    乔骄阳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只是在拐弯的地方看见了三个穿着军装的人,这三人明显是在等她,而且看了全程,乔骄阳没有精神力很难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而陆成溪是心乱了又是机甲师,根本没有机甲战士的警醒敏锐,自然也没办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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