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他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谢无忧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这美好的一切,竟然只是梦境,不是真的。
    他只是在做梦。
    当谢无忧意识到这一点时,阿瑟为他编织的美梦瞬间破碎。
    谢无忧看到这个世界崩塌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里,辣子鸡和阿离正奋力地拉着自己,想把他带出山洞。
    而变回原形的曲尽,正在和阿瑟交手。
    那呼唤他的声音,正是来自于雪豹曲尽。
    谢无忧摸了下自己心口的位置。
    如果那美好的一切是虚假的,则真实便应当是灾难来临,而他被谢恒重伤。
    现在他身处于阿瑟的山洞中,看来是阿瑟把他带走,而曲尽又找了过来。
    “主人,你醒了?”
    见到谢无忧睁眼,阿离立刻惊喜地问。
    谢无忧看了它一眼,发现阿离最近大概是辛苦了,连毛发都不像以往那么柔顺有光泽了。
    整只狐狸看起来狼狈又萎靡,唯有看着他的眼睛炯炯发亮,满是兴奋。
    再看辣子鸡,也差不多是同样的状态。
    谢无忧微微一笑,一手摸着阿离,一手摸着辣子鸡,笑道:
    “嗯,我醒了,辛苦你们了。”
    “接下来就躲到一边去吧,小心危险。”
    挥手将两只送到山洞角落里,谢无忧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他的心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恢复了原状,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
    谢无忧转头望向阿瑟,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不过是刹那间,谢无忧便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了阿瑟的背后。
    谢无忧挥手一拳,打在阿瑟后心。
    阿瑟正在和曲尽打得不可开交,忽然感到背后传来强烈的危机感。
    本能地让立马舍弃这个分身,转移到另外一具分身上去。
    在他刚转移的瞬间,谢无忧的拳头便落在分身的后心。
    谢无忧使的是巧劲,隔着骨头和血肉,打爆了阿瑟分身的心脏。
    心脏碎成湮粉,阿瑟分身骤然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颓然地落到地上。
    解决这具分身,谢无忧并不着急,打量雪豹少许,讶异道:“你这是……?”
    雪豹的气息看起来格外狂暴,看起来和异种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血契告诉他曲尽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谢无忧或许都以为曲尽已经疯了。
    更令谢无忧感到惊讶的是,雪豹站在火焰里,这可是他之前并不具备的能力。
    除了火,谢无忧还观察出曲尽身上有不少其他的能力。
    曲尽怎么突然变强了这么多?
    然而雪豹并没有向他解释,转头追着阿瑟出去了。
    阿瑟是头一次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
    自从遇到谢无忧,他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谢无忧就像是他的克星。
    不过作为一个科学家,为了自己的研究,就算谢无忧是他的克星,他依旧会这么做。
    阿瑟的眼神冷静又疯狂。
    他站在雪地上,望着从山洞里走出来的曲尽,眸中尽是不甘:
    “你获得了蛭形轮虫的能力?”
    雪豹现在的智商不足以理解这个问题,所以它没有回答。
    不过,它也不需要回答。
    因为阿瑟早已经在两人的交手中得出了答案。
    曲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多强大的新的异能,还能保持一定的理智,必然是获得了蛭形轮虫的能力。
    否则他早就疯了,根本不认得谢无忧,更不会来救他。
    想到这里,阿瑟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他苦苦研究追寻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被曲尽得到了。
    “你吃了那个半成品?”阿瑟指的是“绿巨人”。
    雪豹歪歪脑袋,仍然没有回答。
    它有些不耐烦了,本能驱使着它去吃掉阿瑟,因此根本没耐心和阿瑟多说。
    雪豹咆哮着冲向阿瑟。
    阿瑟的速度却骤然变快了,一闪就消失了,雪豹击碎的只是阿瑟的残影。
    那个半成品便是阿瑟研究蛭形轮虫多年的成果,不过只是半成品——那只异种虽然拥有蛭形轮虫的能力,可以轻易获取他人的异能,但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阿瑟可不希望自己获得蛭形轮虫能力的代价是变成疯子。
    可没想到曲尽运气那么好,心智也那么坚定,竟然吃掉了实验品,获得了蛭形轮虫的能力,还没有彻底疯掉。
    “正好。”阿瑟冷笑着勾起唇角,“既然你吃掉了我的实验品,那就被我吃掉吧。”
    “你能通过那个半成品获得蛭形轮虫的能力,我吃掉你,也一定可以。”
    阿瑟悬浮在半空中,张开双臂,闭上双眸。
    强大的能量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他瞬间将谢无忧和曲尽两个人都拉入了幻境。
    骤然间,一人一豹都发现自己身处在车水马龙的人世间。
    雪豹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抬起爪子,踩向其中一个路人。
    那个路人立马被他踩扁,当场死亡,血流满地。
    与此同时,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异种,有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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