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不露脸,也次要,毕竟这水中楼台一搭,一群人都挤在岸上,目力再好也只能看个轮廓,鼻子眼分不清楚,目力不好,那是真瞎了。
    陆小少爷这会估计是瞎了个透彻了,夜盲的两只眼算是只能看见幽幽的灯火了。
    乱臣贼子们都站在僻静的水草边,丰茂的水草像是天然一道帘子,别人过不来,还能在侧角一窥全貌,台子上唱什么,能看个七八成。
    “坐……”纪泊明掏出个马扎指给陆程裕:“宋将军,纪泊旌,大好的旌旗,用上吧。”
    “纪泊旌?云州郡王?”
    “云州?估摸是吧。就那个,宋贵妃的独<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shengziw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生子</a>。”纪泊明漫不经心道:“兄弟姐妹多的很,记也记不清,他娘,也好歹是个贵妃,比我,强势不少。”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感谢各位。
    今天的胯骨轴依然很疼,突然好想吃花生酥哎。
    第30章 、金穿玉
    上了身,气派得很,紫袍玉带天潢贵胄,常年压制下来的嚣张锋芒全放出来了,只是头发还散着,在城墙头滚了一圈还占了草屑,垂下头就泼着扫。
    连着排了半晌队,总算是迈进裁云楼的庭院里了,于锦田扇着不知道从哪讨来的扇子,遮住鼻,热火朝天跟人议论着:“我也听说了,种那么多槐树,能不闹鬼吗?怎么说,又闹什么了?”
    幽州西边莫名其妙种了一路的槐树,白天里阴沉沉的,一到夜里更是鬼气森森,就算北边不认南边的说法,也没几个人会夜里没事找事,往西城门走。
    “半夜往西走……”有人捏鼻子道:“那是往黄泉路扭。”
    那一路婆娑树影鬼哭狼嚎,吓人都算轻的。偶尔有不信邪的在那撞了邪,屁滚尿流躺回家里,连城西名声在外的老医手,都要摸胡子说一句:“自找的。”
    家里问了,也问不出所以然,不知是鬼祸还是人祸,反正每个城池,都有点茶余饭后的闲谈,谈着谈着,也不觉得是大事儿。
    穿红裙的姑娘压低嗓音道:“也不是闹鬼吧,我娘说,西边的槐树林子,有阴兵过境鬼卒借道,夜里哗啦哗啦的,全是兵器的声音。”
    “这故事太老套了吧。”插金钗的姑娘磕着瓜子挤进来:“我阿父说,八成是小河帮那群二流子,在那偷摸聚众械斗呢,怕夜巡的人抓,才要这么装神弄鬼。”
    “有道理……”于锦田向左看,表示肯定,转头又冲右边道:“你说的对。”
    他算是知道点不为人知内幕,这时候脑子转飞快,低头一看号牌在手里捏得都发汗了。
    裁云楼发放的号牌是一枚木签,正面标记名号,背面纹着裁云楼的纹样。
    一朵祥云当空挂着,拖七色霓光,中间标记号码,用金漆描画,。
    “一百零七。”连串铃铛打起来,它们从长到短,排成一道铃铛帘,上头有人,也向下喊了。
    于锦田双手一合,挥手告别围了一圈的姑娘,嗓音穿过三条街:“郎——君——”
    周檀一口凉茶没下去,僵了一时半刻,鹰纹本来就引人注目,于锦田嗓子一喊,他丝毫不想回应,奈何半条街的人,全跟着声音转头看过来了。
    戏谑的欢喜的调笑的热烈的视线,迎宾似的,分开一条道,送他俩往裁云楼去。
    侍从挑灯引着人上楼去,一个二个服色一模一样,估计还是批量定制的。
    「啪」的一声,于锦田被他直接拍出门外。赫连允倒没进来,在廊道上挑个位置落了坐,端平一对宽肩,照旧,坐得没声息。
    但于锦田耐不住了,坐得远,还要扭过头:“怎么不一起进去啊?”
    转头,托着布料来的侍子吸引了他,于先生溜走试他的一身新红去了,没再油腔滑调讨人嫌。
    人走了也静了,门窗一闭自然是看不见人,周檀扛一件白袍张罗去试穿,和他平日穿的毫无区别的一件素袍,花纹几乎看不见,是他习惯的装束了。
    试装的屋子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桌子上备了一壶茶,倒还热着。
    像是南郡产的茶,芽叶青嫩,玲珑娇小地根根直立。大镜一照,脸上身上纤毫毕现,云州的好铜,还配套着镶了个紫云木的框。
    他往铜立镜里照了半眼,果不其然,衣衫不整都形容不了他现在的装束,不怪别人想的多,自己看了也要浮想联翩满脑子野马乱窜。
    “要我说啊,这柔白色虽好,却不是最上好的料子。既然有更好的,何必退而求其次呢?郎君不如试试这翠色的?”
    声音从外面递进来。
    周檀迟了半刻,索性推门出去,低声问道:“这件怎样?”
    白,全然的白,太纯太净,赫连允似乎没看出什么变化,但他对南郡的风雅居然知道的多,看了一眼纹路,说:“昌州缎子颜色太死板了,确有更好的,要试试么?”
    昌州缎子自然不如中州的御织造,却也是北边有点家业的人都追捧的,赫连允向前倾了倾,习惯地为他拉平下摆:“紫色的如何,中州的御织造。”
    周檀没穿过这样的重色,也不习惯太招眼的状态,但他微微低下头看见了人,在眼底浮起浅浅淡淡的涟漪圈:“自然要试试。”
    上了身,气派得很,紫袍玉带天潢贵胄,常年压制下来的嚣张锋芒全放出来了,只是头发还散着,在城墙头滚了一圈还占了草屑,垂下头就泼着扫来扫去,赫连允虚虚拢住这一段身形:“直接穿上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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