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沉默着,拴住哥抱着孩子,他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好像是在默默哭泣。
    “其实这件事情要在几个月之前说起……”
    等了一阵儿,栓柱才准备把她的事情告诉给我。
    “那天我出去打工,准备要上外面挣点钱,一直待在村子里不挣钱,也娶了老婆,所以就要好好的挣些钱回来。”
    他说这话我倒是相信,以前栓柱哥,这人比较游手好闲,还有点懒,但是结完婚之后,就感觉好像整个变了个人,特别有责任心。
    所以刘姨奶每每提到这件事时候,都是笑靥如花。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那时我们也为她高兴,栓柱哥出去好像有二年了,等他回来时候,也是满载而归,虽然没说挣到多多的钱,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了好的发展。这就相当不错了。
    可是天不随人愿,没有永远的好运气,他坐着同村的车想要回家。
    可是没想到车行到了半路上,居然出事了。据说出了车祸,说是车把人给撞了。
    听说好像还很严重,说他们的车上的人也受了伤。
    本来那时我们就想过去探望栓柱哥,但是刘姨奶却不告诉我们在哪里?
    她也一连消失几个月,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栓柱哥也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这真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嫂子就开始怀孕。
    在一个月前,刘姨奶来我家,然后求我奶给她未出世的小孙子做个肚兜。
    多年的好姐妹我奶当然欣然答应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们就都知道。
    只是这几年我们和刘姨奶家接触的少,先是我家出了事情,就是我爷爷,然后又是我出了事情。
    刘姨奶这段时间,也不愿意和我们往来,也不光是我们家,村子里的其他家,看着她也不愿意走动。
    她家的门以前是经常敞开的,非常好客的一个人,这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了。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能见到她走动的。
    这我家的事情刚解决不久之后,刘姨奶就来找我奶。这才是他们几年之后,第一次相见。
    刚见到刘姨奶的时候,我发现他老了很多,原来还是个脸色红润的富态老太。
    现在看起来,脸色没有原先那么好了。就好像有些长期营养不良的感觉。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垮了,看着有些苍凉的感觉。
    两位老人叙叙旧,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刘姨奶。
    他儿子告诉我,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说她在那次车祸上,其实已经死了,但是因为他妈,想要极力留住他,也就是刘姨奶,便想起了养鬼的事情。
    张栓柱,现在不算人,也不算真正的鬼,只是一个活死人,刘姨奶,用自己的血养活了他。
    听到他这些话之后,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样,我听了这好像不是事实,而是故事。
    我一边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故事,一边又看到了嫂子不停的哭。
    “嫂子,你刚损了元气,现在不易哭,你要保重好身子。”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他们,所有的言语在这个不幸的家庭里,都变得苍白起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孩子在此时也是叫着,而它的叫声,却和其他孩子不太相同,这声音显得非常聒噪,刺耳,让人无法接受。
    我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只能捂住耳朵,栓柱哥把孩子给了嫂子。
    然后他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哥,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们家亏欠了英姿一辈子,现在只想给她一个好的生活,可是却偏偏做不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泣不成声,虽然我现在无法清楚地说出它到底是什么,但是那种情义,依旧是原原本本的是有血有肉的人的亲情。
    他的这种情谊我感觉比那些品德败坏的人要比他们更高尚很多,这是我个人感觉的。
    所以我突然萌生起要帮助他们的念头。
    “那你们今后要怎么办?”
    “我们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孩子会越来越大的,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能不能让他作为正常的孩子?
    我的目光移向了那襁褓中的无辜生命,这件事和他更没有任何关系,但他以这种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会让所有人都不容。
    如果村子里真的有人发现了,他们一家人的情况,后果是我不堪设想。
    “现在走一步算一步。也不是长久之计,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看看回去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吗?”拴住哥,泪眼朦胧,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双眼中带着真挚的感情望着我。
    还有嫂子,她居然想从炕上起身,然后跪在地上给我行大礼,我看到他这样,连忙扶住了她。
    “嫂子你做这干什么?你现在可是坐月子的关键时刻,千万别这么激动,也别做这样的事情!”
    “好,我只是想要感谢你。”
    “你们把孩子照顾好,把自己先照顾好就是对我的感谢。”
    “嗯。”
    我帮着他们把孩子清洗干净之后,然后就准备要回去了,忙了这一整天,我几乎要虚脱了。
    当我出去这个门时,突然耳边传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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