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沉默了一阵,叶初最后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基金会的密钥,先做能做的吧。”
    “嗯,没错。”
    叶初又问:“对了,房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变回原样了?”
    许终摇了摇头说:“我醒过来就这样了,我们两个就在客厅的地板上,背靠背坐着,我猜想……可能是时间线的自我修复吧,毕竟末世是强行入侵的这里。”
    “哦……”叶初点点头,“不过啊,在你最早的时间线里,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
    “是啊,可能是个永远的谜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
    “嗯……好。”
    说到回去,两人的态度都有点犹豫。因为大家都隐隐有一种感觉,随着楚楚和吴昭身上异能的消失,时间和空间这种丧尸巢穴的核心异能,很有可能会随着末世的终结而彻底不见。
    这也意味着,这一次时间碎片,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感受正常世界的氛围。
    哪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叶初缓缓起身。这时候,许终说道:“要不?我们去周围走走?你根本不知道末世之前我的生活吧?”
    “好!”叶初的神情也雀跃了一些,回答说,“至少我现在的记忆里没有,之前那五年呢?你都没跟我说过?”
    “比较少,而且,也没有这么身临其境。”
    “那我们走吧,逛一圈下面然后去你的学校?”叶初已经定好了初步的计划。
    “好。要去学校的话有点远哦。”
    “没关系,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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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像是一次梦中的约会。
    有风吹树叶的声音,但初次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了。汽车就安静地停在马路中间,旁边小店的小板凳安静地待在街边,墙边靠着一辆自行车,轮子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叶初走在许终旁边,听他轻轻说话。
    “……我自己懒得做饭的时候,会到这家店里吃盖饭,老板娘一家是花城来的,末世前租金上涨,好像准备搬走了。”
    “这是我理发的地方……”
    “每天早上我会在这里赶公交车……”
    “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周末打发时间就两个办法,一个是跑步,还有一个是这家书店。”
    “小区里的人会在这里跳广场舞……”
    两人一路走着,许终跟叶初介绍着末世前他的生活。
    叶初问:“你之前可是教授,到这里来教初中生真的可以吗?感觉差别好大,而且没人发现吗?”
    许终有些得意地哈哈一笑:“你是小看我吗?初中生物对我来说手到擒来,而且我还能教得更有意思。昨天在学校里你看到了吧,我在班上很受欢迎的。至于发现……这里的校长是我的老师的朋友,保密做得很好,而且我们理工男嘛,从本科生到教授的气质都很相似,没人发现。”
    说话间,两人慢慢走到了老孙餐厅的楼下。
    叶初说:“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我们当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叶初提起这个问题,许终竟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罕见地扭捏了一下,才开口道:“那天……我在这个楼下被丧尸追了,就在停车场外面,我当时跑得有些慌,就在转角的那个台阶上摔了一跤。”
    许终多走了两步,把一个台阶指给叶初看,然后说:“就在这里,有一只E级的超大丧尸,还有几只行动比较迟缓的F级……我其实已经慌了,然后小黑先出现了,用冲击波把几只F级先打飞了,然后在E级想要对付他的时候,你在背后直接一斧头,把丧尸的胳膊劈开。”
    说到这里,许终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当中,脸上还挂着一丝奇异的笑容。
    “那头E级的晶体就在手臂上,所以你砍下手臂之后,那个家伙直接就倒下了。我还在发呆呢,你又冲到另外几只丧尸身边,挨个全部解决掉……”许终看了一眼叶初,继续说,“我还坐在地上,你提着消防服,靴子上还沾着点血,朝我伸手……我当时就觉得,你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叶初听着,也笑了来,说:“真想我也记得啊。”
    “一定会的,等到巢穴被消灭,时间异能的能量全部中和,和我有关的所有记忆应该就会出现在正常的时间线里了。”许终说。
    “嗯。”叶初回应的语气带着一些期待。
    两人最后走到了学校里,稍微逛了逛,然后就决定离开这里,返回正常的时间线——这里虽然看上去很美,但毕竟不是真实的世界,还有很多人,还有还多事情,还有未来的很多时间,都在等着两人回去。
    离开之前,看着还是有些拘谨的许终,叶初笑了笑,上前抱住了他,然后说:“走吧,一起回家。”
    “好。”许终认真地答应道,然后发动了时间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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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漆黑的虚空穿越之中,叶初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心悸。
    自己怀里的许终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无数碎片。这一次的碎片很恐怖——全是丧尸巢穴复制出来的许终的脸,每一张脸上都做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大哭,有的在狂笑,有的在表情扭曲地吼叫,每一张脸都有腐烂或者融化的迹象。
    叶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被时间异能冲刷得有些迷糊的思绪,居然没有觉得恐惧或者恶心,她甚至在想——特么的以后要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我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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