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的机器警察,北海科技的安保机器人,全都没发现!都不知道这些字是怎么被钉上去的,查交通记录也完全查不到!绝了!
    交通记录当然查不到,因为谢图南是骑自行车隐身过去的,昨天晚上又是暴雨,连个车辙印都不会留下,堪称完美作案。
    谢图南一边听商贯月说八卦,一边给自己冲豆奶喝,顺便给鲲煎个蛋吃。
    这么开心,也就是说谢图南一停顿,商贯月接着就接了上来。
    今天不上班哈哈哈哈!
    北海科技要封锁现场进行调查,还要及时清理那些闪闪亮亮的拆字,为了避免混乱,下通知让普通员工暂时不来上班。打工人商贯月当然就快乐了,所以他心情极佳地给谢图南实况转播。
    说真的,干这事的人是真的有创意。商贯月在那头咂咂嘴,我看现场照片,那些拆字好像数量还不够,最后一个角用了个垃圾桶盖子,就很有想法哈哈哈。
    谢图南谦逊地接受了这句夸赞,他就是很有想法。
    结束通讯,谢图南又看了看新闻,因为这件事情委实过于奇怪,简直像在全体碱城人民眼皮底下暗度陈仓一样,一时之间收获了大量的讨论。北海科技外墙钉着小拆字组成巨大拆字的图片被疯狂转发,各路人马纷纷给出可能的猜测,什么蓄意报复什么有内鬼全说出来了,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谢图南也收到了乔瑜玖的通讯,北海科技大楼附近过于嘈杂,今天的治疗暂停。
    【谢图南:好的,乔医生。】
    乔瑜玖盯着这句简简单单的回复,她心底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什么误区,关于谢图南的。可是看着这乖巧的回复,以及以往所见谢图南安稳内敛的言行,她又觉得谢图南不具有威胁性。
    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动手,那又是谁做的?乔瑜玖低声问道。
    【目前来说,要么是北海科技的老板自导自演一出大戏,想搅混这池水,要么,就是隐藏在碱城暗处的反抗军所为。】
    可是,这批拆字来自于即将被拆迁的一处街区,难道没有私人泄愤的可能吗?
    乔瑜玖提出了这样的猜测,电子合成音嘲讽般笑了一声。
    【这样摆明了打北海科技脸的行为,其背后需要的技术力,私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乔瑜玖撑着头想了一会儿。
    也对,是我想简单了。先前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隐隐于市,有高人不满意被拆迁所以动了手。不过这么多金属字的工程量,也确实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昨晚还有大暴雨,普通机械甚至都升不到空中,更别提有一个拆字直接被钉在了北海科技的顶楼位置。
    所以是反抗军所为吗?反抗军居然有这么高的技术力?
    各方都在猜测这打在北海科技脸上响亮的一巴掌究竟是谁打的,整个碱城可能只有一个人确切地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果然是他操之过急了,没想到南南这么不愿意
    老板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拆迁协议丢到了一边。
    正如他一开始的态度,他绝不会做令谢图南难过或者难堪的事情,这是他的底线。这次没能击破郑善水是一个遗憾,不过他的另一个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了。
    等南南的病好了,就可以执行。
    *
    谢图南的快乐只持续了短暂的一个上午,下午他就躺平了,小腹坠痛,手脚冰凉。
    一开始谢图南只以为自己淋雨感冒,他喝了两包感冒灵,结果傍晚时分痛得更严重了。幼鲲用小鱼鳍拍打着暖宝宝,让暖宝宝迅速热起来,然后隔着衣服贴到谢图南的肚子上。
    谢图南,好点没有?
    不太行。谢图南面如土色,他实在无法耐受疼痛。暖宝宝贴着能起到一定的心理作用,他从床上顽强地爬起来,决定去给自己买点药。
    街角就有药店,真人值班,大夫经验丰富。谢图南进去坐下,老大夫眼皮一抬,长眉毛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什么症状?
    谢图南沉默了一会儿,答道。
    小腹坠痛,四肢发冷,有点流虚汗,腰酸,头晕。
    他把症状描述得很清楚,老大夫这下完全抬起眼来。
    小伙子是变性人吧。
    谢图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老大夫继续说道。
    这是痛经的症状,喝点益母草。
    作者有话要说:
    【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蜘蛛侠》经典台词
    老板:南南在做什么呢?(忧郁)(忧郁)
    谢图南:帮你装修外墙。(比心)(比心)
    老大夫:少贪凉,少吃辣,喝点益母草调调痛经。
    谢图南:???
    第19章 六月
    碱城科技发达,思想开放,变性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甚至因为科技太发达,能变得非常彻底。也就是变成女性的男性,甚至可以体会到生理期。
    谢图南:
    我不是!我没有!大夫你听我解释!
    最终,谢图南提回去的一兜肠胃药里依旧有一盒益母草。他想了想,决定把这盒益母草送给大师姐。
    现在还不知情的乔瑜玖:?
    晚间新闻里,北海科技遭人打脸的事件还在持续发酵。谢图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就是高压锅,幼鲲从锅里探出头来,聚精会神地看,整条鱼看起来都有点膨胀。
    他们现在还没发现是我们干的!幼鲲高高兴兴地说道。
    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永远不会发现是我们干的。谢图南神情淡定,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时间有些愣住,不过也许
    可能会怀疑是反抗军干的?
    随便吧,反正怀疑不到他头上。谢图南心态乐观,他揉揉依旧在隐隐作痛的肚子,继续进行堡垒的建设工作。
    *
    绝对是反抗军干的!一名政府官员一拍桌子,反抗军之前就干过这种无聊的事情!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针对曾经的碱城议会。
    天知道当初的议会成员是什么心情,早上去议会大楼上班,一抬头就看见大楼上挂着一个迎风飘扬的横幅,上书两个大字崽种。
    崽种横幅迎风飘扬,议会的脸啪啪作响,那可比现在北海科技被打上拆字来得丢人多了!
    北海科技的老板依旧没有露面,电子屏上泛着极光彩色,合成音缓缓传出来。
    【所以,是反抗军在昨晚的暴雨中,不惊动任何人地制造了这么一场恶作剧?】
    政府官员的脸色也阴沉下去。
    现在的关键不是这次事件引起的讨论,而是反抗军究竟有多先进的技术,政府与北海科技居然都没有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是的,这也是我所关心的。】
    参会人员陷入长久的沉默,反抗军长久以来犹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碱城市政府头顶,这把巨剑现在又乍现锋芒,实在令人坐立难安。
    原定的拆迁计划,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市政府官员最后说道。
    老板不意外得到这样一个结局,市政府害怕了,反抗军带给市政府的威慑力无与伦比,现在的市政府成员有一些就出身碱城议会,反抗军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但那段改革的时光依旧令这些人阴影深重。他们不敢再挑起反抗军的怒火,鬼知道这些年反抗军又暗地里扩大了多少。
    【北海科技对此没有异议。】
    市政府人员的嘴角轻微抽动一下,好像想笑,但笑不出来。
    感谢北海科技的理解。
    市政府的人匆匆离开,对外公布只是恶作剧,对内,却已经将这件事扣到了反抗军头上。
    反抗军:???
    虽说是前首领干的,但怎么还是觉得好大一口锅在头上暴扣?
    *
    不管外界怎么风起云涌,谢图南确定那些人抓不到自己,就安安心心继续干活。他的工程基本已经完工,除了看似平凡其实全部改头换面的墙壁和地板之外,之前坏掉的扫地机器人谢图南也给修好了,加装了武器系统,既有近战也有远程,随时可以殴打入侵者。
    不要再打它了。谢图南还语重心长地告诫了一下幼鲲,你现在打不过它。
    幼鲲:
    他不服,他跳下来跟扫地机器人搏斗,然后被吞进了垃圾槽里。
    幼鲲:???
    好家伙还有点厉害。
    说了不要跟它打,打不过的。谢图南看着幼鲲顽强地继续跟扫地机器人搏斗,叹息,它已经不是过去的扫地机器人了,它现在是少林扫地僧,隐藏起来的全武林最强高手等等少林寺是不是也没有来着。
    谢图南翻了翻搜索引擎,意料之中的搜不到少林寺,他长叹一声。
    这种世界拼图总是缺那么几块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收工,睡觉了。谢图南见鲲还在跟扫地机器人打闹,把小翅膀也带坏了,三只也不嫌弃屋子小,从这头疯跑到那头,要睡觉了,明天再玩。
    扫地机器人听从指令,一个急刹车停住,幼鲲没刹住,在扫地机器人身上碰扁了一张脸。
    呜呜
    幼鲲用鱼鳍蒙着脸,刚把鱼鳍拿下来,就看见谢图南在整理床铺,连忙跳进铃铛壳飘到他身边。
    谢图南,先别睡!还有个东西没有给你看呢!
    ?
    被幼鲲拽着手,谢图南来到了厨房。这里通常是鲲的地盘,除了吃饭做饭,谢图南都很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了幼鲲。他有些迷茫,不知道幼鲲想让他看什么,小翅膀也跟着飞进来,明显跟幼鲲是一条战线的,翅膀扇得很得意。
    你在布置各种设施保护我,我跟小翅膀也一起准备了陷阱!幼鲲显得兴致高昂,他一挥鱼鳍,好像将军一声令下,上!小翅膀!
    小翅膀咻地飞向角落,然后缓缓地,缓缓地从地上提起一桶水。
    谢图南:
    小翅膀依旧在缓缓地,缓缓地上升。
    谢图南一脸目不忍睹。
    太不容易了,太努力了,一只蝴蝶居然努力到能提起一桶水,打工人,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终于,在谢图南敬畏的眼神中,小翅膀艰辛地把一桶水提到了门的高度,然后开始缓缓平移。幼鲲在下面掌控着门打开的角度,要不大不小才行,小了放不下桶,大了桶又会掉下来。
    谢图南渐渐看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
    是一个门上放水桶的、近乎孩子气的小陷阱。
    如果那些人想进来,就要先过这一关。幼鲲得意洋洋地甩着尾巴,突然一下,他们肯定没有防备!
    谢图南笑了。
    嗯,肯定的。
    他看着幼鲲,仿佛看一场活泼而轻快的小梦。幼鲲察觉到他长久没有说话,也抬起头看他,睁着那双纯净的嵌金轮的黑瞳。
    谢图南。他嘟嘟囔囔的,你突然这样看我干什么呀?
    谢图南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吐出来。
    六月。
    幼鲲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紧紧盯住谢图南的眼睛,好像不明白谢图南刚才吐出的那个词语是什么意思,直到谢图南又叫了一声。
    六月。
    刹那间,仿佛有焰火在脑海中炸开,幼鲲一下子就明白了,谢图南呼叫的那个词语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给他的名字。
    六月,六月。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心里咀嚼了好几遍,不闻暑热,只觉梦幻。
    是给我的?我的?他小心翼翼地确定了一遍,谢图南向他点点头,幼鲲又张着嘴巴呆了一会儿,突然一跃而起!
    糊在了谢图南脸上!
    谢图南:
    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名字!名字!我也有名字啦!幼鲲开心地糊在谢图南脸上,尾巴啪啪地甩,谢图南,我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快讲给我听听!
    谢图南:你先下下
    他遭不住了。
    好说歹说,幼鲲啊不,六月终于肯从谢图南脸上挪下来,趴在铃铛壳里一摇一摆,全神贯注地等着谢图南开口给他讲讲名字的典故。
    谢图南正在紧张地思考,他清楚地知道不讲出个一二三来,六月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就是
    谢图南紧张地思考了一通之后,选择放弃思考,心一横。
    你是在六月份掉进我锅里的。
    谢图南承认自己是个完全不浪漫的人。
    六月:
    摇来摇去的尾巴停下了,谢图南无法从一张鱼脸上读到太多表情,但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不满意吧?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突然又从谢图南脑海深处浮起。
    那是一个午后,比北海科技顶楼更高处的风吹拂着,他靠着一个人,在读一本书。
    【这个篇章里,我们两个的名字居然都在。】
    被他靠着的那个人好像是笑了。
    【南南最喜欢哪一句?是有我们名字的那一句吗?】
    谢图南清晰地听到记忆里,自己的声音。
    【不,我更喜欢这一句】
    【去以六月息者也。】
    去以六月息者也。
    谢图南突然说道,他见六月有些疑惑,于是试图解释。
    先前,我看到过一个故事。鲲要想迁徙,会变成鸟,即是鹏,然后鹏会乘着六月的大风,飞向南方的大海。
    他比划着鱼和鸟的形状,有些笨拙,六月却看得入迷。
    这个瞬间,六月觉得,谢图南真是个顶顶浪漫的人。
    我不会变成鸟,但是我会长得很大很大。六月这样一说,谢图南就熟练地接上。
    然后带我到天上去?
    对!
    长出了小小尖角的鱼脑袋来回蹭着谢图南的手。
    谢图南,谢谢你给我名字。
    谢图南偷偷擦了把杆。
    好、好说。
    六月大概是太高兴了,他又犹犹豫豫地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谢图南,我今天能不能睡在你枕头旁边呀?
    谢图南脑海中的睡在枕头旁边,是幼鲲躺在铃铛壳里睡在他枕边,而实际情况与他想的有亿点点出入。
    我怕晚上缺水,就在锅里睡啦。
    谢图南木然躺在床上,枕边放着一个高压锅。
    他好害怕,高压锅带来的压迫感可不是盖的,他害怕半夜锅倒下来砸扁他的脸,再倒他一脸水。幼鲲生怕他不够害怕,还从锅里窜出来,扒着锅沿,整口锅呈现一种微微倾斜的摇摇欲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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