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因修和雁妄秋离开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姜以忱只能让山中的弟子把他们二人送到山脚下,然后再叫了专车把他们送回阴监局。
    等送走外来的所有人,天色就已经很晚了。
    姜以忱伸了个懒腰,姜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你跟我过来一下。
    姜以忱跟季轻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跟着姜榕离开了,姜榕带着他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面,然后对他说:以前那一百年不作数,现在按照你身份证上的日期算国历你也成年了,所以你要跟那位大人做什么,父亲都不会干涉你,但是小可,有些事情上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能懂父亲的意思吗?
    姜以忱眨了眨眼,一脸茫然,他确实听不懂姜榕的第二层意思:我又不是小朋友,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的。
    见儿子根本就不懂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姜榕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往后余生都要被季轻墨拿捏住了。
    好好好,你有自己的思考量就好,父亲不求你在玄学界扬名立万,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开开心心生活。本来我跟你妈妈都以为你要很多年以后才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今天要跟他回去吧?
    姜以忱点点头:因为两个地方之间有流速的限制,所以我也会时时回来看的,我不会一直呆在鬼殿,有什么委托还是可以让我接。
    姜榕撇了撇嘴:算了,这些年的玄学界就让其他门中的弟子去接那些委托吧,等你弟弟长大就可以让你弟弟去接,你只需要保证你自己过得开心就行。
    姜榕一直都是为了姜以忱好,姜以忱也知道,好在她现在有个弟弟,而且他还是自由之身,他大可以在云槐山住上很长一段时间,再回鬼殿也不过是须臾。
    可是父亲如果想让我过得开心的话,就应该给我分一些高质量的委托,爸爸知道的,我很喜欢听故事。
    姜榕很欣慰地点头:好,有这样的委托我一定帮你留心。
    谢谢爸爸。
    好孩子,跟殿主离开吧,别让殿主等太久了。
    姜以忱和季轻墨回了鬼殿,姜榕和覃悉月站在云槐山最高的位置上,看着这个世间,覃悉月说:前段时间我也见了沈先祖一面,不过现在看老祖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姜榕摇了摇头:老祖当年实在是太对不起沈家了,他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他不敢正面面对沈先祖,请说明他可能永远都会走不出来,只要有一天他面对了从前种种,他就可以很快地走出来了。
    覃悉月叹了口气:没关系,对于老祖来说,百年千年都算不得什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自己从那种情绪之中抽离出来的。现在他知道沈先祖过的幸福美满就已经足够了,给他多一点时间,他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姜榕自然是希望自家的老祖能够好起来的。
    覃悉月岔开话题:老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至于咱们儿子的事情,姜榕,来打个赌吗?
    姜榕明知故问:赌什么?
    赌今晚。
    姜榕率先开口:那我赌会。
    覃悉月冷了脸: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话?
    姜榕:???
    覃悉月强行篡改答案:我赌会,你赌不会,记住了?
    姜榕:记住了。
    自家老婆还能怎么办?且不说他打不过这个大的,就说车大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的,他怎么能够惹覃悉月生气呢?不过是顺着她说话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
    *
    姜以忱陪着荆丞在柳挽的衣冠冢旁边坐了一会儿,又跟宋烨君说了几句话,恰好碰到路过的孟满满,孟满满也过来给柳挽上了香。
    鬼殿来来往往那么多员工都一一跟他打招呼。
    姜以忱安慰荆丞:片片,逝者已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虽然说给你时间让你陪在这里,但你自己也要努力走出来。
    姜以忱担心荆丞和姜云槐一样。
    荆丞抬眸看他:大人,可是我早就死了,我不算生者,我真的很难受
    可是对于柳挽来说,你还是算生者,天色渐晚,姜以忱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荆丞的头,我想她也不希望一直看到你这么颓废,片片,你难过的时候就想想她的样子吧。
    姜以忱说完后就离开了这里,荆丞看着姜以忱的背影,心中挣扎了很久,他选择了在这里呆上七天,等七天之后,无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他都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大人说的对,对于柳挽来说他现在的确算是生者,他也需要承担其他该承担的责任,他是一只纸灵,并不是可以任性自在的孤魂野鬼。
    *
    地府的月亮出来了,月光很是微弱。
    姜以忱就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随风而动的花花草草,季轻墨问他:都考虑好了吗?
    嗯,总是要回去看爸妈的,这里一天外面一个月,就能两边都管着了,也不会担心委托有什么问题。
    姜以忱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接委托的时候还能听新的故事,见世态炎凉,如果有委托,他还是愿意去的。
    嗯,想法是好的。
    姜以忱转头看着季轻墨说:我也想好好把以前学到的东西巩固一下,官肇初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了,但在外面的千年厉鬼数不胜数,他们愿意隐居还好,如果要作乱的话,那还是要打一场恶仗。
    姜以忱的决定季轻墨是支持的,云槐山嫡脉弟子虽然可以长生不老,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不学习不巩固。
    季轻墨看着姜以忱的眼睛说:好。
    外面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姜以忱柔软的头发四处飘动,姜以忱抬手压了压,对季轻墨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的笑纯粹且干净,因为阴玉骨珠离身,那些戾气也像是被尽数收敛了起来,只剩下满身金光。
    季轻墨看见他眼中星光。
    春风秋月,莫过如此。
    第140章 番外
    三年后
    何子尧如愿以偿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却没有和玄学界断干净,宋灼本来考上了他旁边的那所重点大学,但是因为手上积压了很多委托,所以宋灼选择了退学回去好好修习灵符能力。
    宋灼有时间会在何子尧的大学门口等他,他们也会一起约一个时间吃饭、看电影、散步,何子尧并不觉得自己跟宋灼疏远了。
    要说疏远,大概还是和季轻墨姜以忱疏远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们了,只听宋灼说他们处理了一场能够救下世俗很多人的灾难,却没有见到过。
    宋灼,你最近有见到姜少爷他们吗?
    偶尔还是可以见到的,宋灼说,姜哥虽然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殿主夫人,但有意思的委托他还是会接的,而且也会经常回云槐山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不就是姜哥和季哥吗?
    何子尧顺着宋灼看的方向看过去,刚好和姜以忱的视线对上了,他们实在是太久没见面了,见了面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少爷,这三年过的好吗?
    姜以忱和季轻墨是在姜以忱二十岁那年结的婚,地府和云槐山都大摆了一次宴席,只可惜当时何褶的身体出了些毛病,他没法赶到。
    看起来我是要比你过的好的,姜以忱看着何子尧的脑袋说,你没觉得自己都快秃了吗?比起三年前,你头发掉了好多。
    何子尧耸了耸肩,在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又好像没有和他们疏远了,感情一瞬间就被拉到了高中:没办法,学数学难啊,高中难大学难数学系更难,早知道我就不选数学选英语了。
    姜以忱没接他的话,反而问:何子尧,介意我们俩跟你们拼个桌吗?
    我们好久不见你肯定要坐这儿啊,服务员!诶,不好意思,这儿遇到了我好兄弟,麻烦你给我们拼个桌。
    *
    诶,班长、少爷,你俩肯定不知道李老师怀孕了吧?我前段时间也就一周前,见着她了,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月份都快到了。
    姜以忱有些惊讶:我都不知道李老师嫁人了。
    何子尧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过也是。你跟我们班长都结婚了,李老师她也该有孩子了。
    姜以忱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何子尧和宋灼问:那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打算的?
    宋灼一顿,他父亲其实不太同意他跟何子尧在一起,毕竟何子尧以后要一直留在世俗。
    知道宋灼的顾虑,姜以忱说:宋灼,人可就这么一个。
    何子尧说:反正我以后当数学老师,我就留在朔中教书,你们有空可以来看我!
    姜以忱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拜托,数学老师和玄学界天师的cp超酷的诶!给个机会让我磕一下吗?
    何子尧和姜以忱都看着宋灼,宋灼在他们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嗯,超酷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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