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回答:Archive of Our Own,可以简称为ao3,是知名非营利性质的文学网站。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在阅读多篇室友相关小说后,我确信很多的寝室感情都是这么稳定发展出来的。
    顾铎:?
    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能咬牙猫腰先窜进卫生间去。而且顾铎觉着自己还挺有良心,如此紧要关头都没忘了虞知鸿,边走边喊:你伤还没好在床上就行我先去厕所了啊!
    关上厕所门前,凤凰的一声叹息顺着门缝飘了进来,听上去好像是还在劝说虞知鸿:虽然顾铎拒绝了我的提议,但或许在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你可以尝试邀请
    邀请你大爷!顾铎隔着门板吼,凤凰你给我闭嘴!!
    凤凰:尽管非常荣幸,但我必须在此发出警告:对人工智能产生欲望,是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如果您对此感到茫然,建议心理科随诊
    顾铎靠在墙上,在凤凰的警示声里褪下睡裤,已经失去了继续争论的想法算了,忍一忍吧,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他完全可以在毕业后申请去外星系当驻军,离开这个残酷的地球。
    主要是因为不想见人,顾铎结束后,又赖在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把睡衣睡裤都泡水手搓得干干净净。最后还是学校宿舍的窗户密封性太一般,他开着浴霸都挡不住凉意,才不得不灰溜溜地裹着浴袍出去。
    路过备用的下铺,顾铎用余光瞄了一眼,看到虞知鸿刚刚下床,单腿撑在地上,仔细地收起床单和被罩。
    顾铎现在只想钻进床帘不见人,先收拾了凤凰至少要从手机里卸载掉,然后再睡个回笼觉,最好睡到天昏地暗好把这一早上的事情忘光。
    但他又不能不管虞知鸿。
    稍加权衡了一番,顾铎眼一闭心一横,调头换了方向,几下把床单卷起来放在一边,拖住虞知鸿悬空的胳膊:你坐好!腿还瘸着呢,别乱折腾。
    虞知鸿说:谢谢,但还是我来吧。
    顾铎在这声真心实意的感激下,骤然想起了自己捏着的被套到底是沾上了什么才要换掉,好不容易消了热度的脸颊再次瞬间涨红。
    可是眼看虞知鸿要站起来,他咬着牙说:没事,哈哈,都是哥们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没听凤凰刚才说的么,男生寝室,互帮互助,都很正常。真的,都很正常,特别正常。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铎觉得自己的心很冷,像在航大食堂杀了十年的鱼。他不敢看虞知鸿的反应,还特别想知道,只能偷偷看。
    只见虞知鸿正在忍笑,忍了几次,还是没完全忍回去,就低下头掩饰着伸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布料: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给我吧。
    顾铎一边嘴硬地念叨「我不勉强,真的没事」,一边闭眼撒手,说自己有事还得看邢慨做的表,用堪比机甲点火起飞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共处一室」这种话不是说说而已,他今天才发现电脑的屏幕居然能像镜子一样反光,会一清二楚地照出来身后的人虞知鸿坐在床上,把刚刚拆到一半的被子拉到腿上,继续剥开被套。
    顾铎看得连开机键都忘了摁,脑海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开始飘起不合时宜的奇怪念头。
    虞知鸿怎么弄了这么久?他想,不止弄得久,怎么被子也拆了半天还没拆完,好像在给人脱衣服一样。我昨晚是不是也盖的这个被不是,我想什么呢!
    屏幕上的虞知鸿忽然抬起头,叫了声:顾铎。
    诶?!顾铎的屁股差点都坐不住了,从凳子上弹起来,啊?怎么了,你叫我?
    虞知鸿说:你的电脑一直没有开,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顾铎听到前半句,只觉得自己被抓包,差点想好了怎么梗着脖子硬倔;听到后半句,大起大落地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人家明明是关心而且他就发个呆,有什么可抓包的?
    没,没有。顾铎道,我睡得还行,你呢?我睡相不好没踹着你吧等等,我看你刚才好像挺不舒服的,我真踢你了?
    他越说越感觉不对劲,又一个冲刺回到虞知鸿面前。
    虞知鸿正好伸手搭在他肩上,借力站起来,单手抱起叠好的被套和床单:没有,你睡觉很乖。
    顾铎被「很乖」两个字一砸,登时目瞪口呆,僵硬无比地带着虞知鸿走到阳台上,眼看他把刚刚的睡衣睡裤和床上用品都放进洗衣机,又拿出牙具来。
    不习惯我用洗衣机清理这些么?虞知鸿循着他的目光看回来,问,抱歉,那我
    没有!顾铎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闹得脸红脖子粗了,尴尬得差点想立马换个星球生活,我就是怕你怕你站不稳,那什么,你没事我就回去了。你好好洗漱,刷牙洗脸,需要帮忙随时喊我!早安!拜拜!
    虞知鸿目送这人球似的一溜烟地跑走,哭笑不得地做好口腔清洁后,撑住洗漱台,一步一挪地往浴室走去。
    他的本意不是让顾铎尴尬得冒烟,而是真的不太舒服了。
    顾铎面红耳赤地滚回屋,这一次真的打开电脑,整理起表格就是没一个字能看得进去而已。
    在当下的科学技术发展水平来说,人的寿命能够达到一百五到一百九十年这一水平,主要是被延长了中年时期。他人生的前二十来年,从没这么尴尬过;而他人生未来的一百三四五六十年,顾铎觉得,可能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
    万幸虞知鸿这个人还行,顾铎想,至少在这么个人面前出丑,应该不会被传出去?
    然而他刚刚这么想着,浴室里就传来一声脆响
    响的是花洒下边挂的喷头,被拽得掉在地上;而扯着喷头连接管的虞知鸿,则险之又险地靠在了墙上,才没摔倒在地。
    而且,尽管顾铎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但他看得出来,虞知鸿是不对劲的比起昨天和刚刚的状态,就洗了个澡的时间,他显然更像之前那种木然而迟钝的情况。
    只要看一眼,无论是尴尬还是那不明显的迤逦,都顷刻荡然无存了。
    折腾了好半天,没想到,两个人还是闹得坦诚相待;只是真到这个时候,反倒连面红耳赤的功夫都不剩了。顾铎冲进浴室里,略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人,摸了一把头发又摸了一下身上,没有泡沫,于是摘下旁边的浴巾把虞知鸿裹了起来。
    裹完以后,能感觉到这人放松了些,顾铎才有心思说:你洗澡怎么也不告诉我,摔着没?能不能走?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扶着虞知鸿回到床铺上,迟疑地问:你用不用去校医院?
    虞知鸿没说话,摇了摇头。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么?顾铎不放心地问,掀起了浴巾盖在他腿上的一角,你之前嘶,这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没在医院一直陪同,不知道虞知鸿到底摔倒的那里,只是看到这人右脚踝上简单缠着的绷带,猜也是刚刚包扎的,而且多半不严重。可是随着浴巾被掀开,露出了上边的膝盖,在这里有一处看上去非常新鲜的伤疤,还有着缝合的痕迹。
    顾铎能够确认,这个人此前浑身上下都没有过明显的疤痕;而如果是前几天在校医院做了缝合,且不说医生肯定要提前说一声,看这愈合的情况,就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
    你尽管不合时宜,或者无论什么时宜都不该问,顾铎还是忍不住地说,虞知鸿,你是不是在家受过很严重的伤?你到底做了什么治疗?
    星期日的寝室区没几个人早起,七八点钟也只听得见零星的人声。
    倒是鸟起得非常早,赶着去食堂蹭完第一波厨余垃圾,饭后落在窗口的树梢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就那么一窗之隔,外边晨光初熹,欣欣向荣;里边安静得要命,只有时钟滴答。
    虞知鸿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拽着只有芯没有壳的被子挡住。顾铎见状,去帮他拿来一套睡衣他稍犹豫那么一下,还是不太好意思动人家的内裤,鉴于不拿也不好,只能闭着眼睛拽出来一条。
    虞知鸿依旧沉默,接了衣服穿上。
    顾铎不好盯着看,背过身坐在床边。
    平时大家用随身的电子设备比较多,谁也不看屋子里唯一的钟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表盘被摆成了朝向墙壁。他无从判断时间,所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虞知鸿说:我
    我想起来了,你昨晚是不是提过这个?顾铎飞快地插嘴,我也不是打听你的事,就是不放心。你要是实在不想细说
    顾铎顿了一下,没善解人意成功,还是说,算了,就算你实在不想说,我也还是想问。你现在这样子,你自己找个镜子看看。好吧,倒是不难看,反正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说着,他伸手挽起虞知鸿的裤子,还给出个章程:前两天听课,老师说要是到了非想问出个结果的时候,就一个个详细点提出问题。这样,你先说,腿上这个怎么回事?
    顾铎还不太像样地「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大不了我拍照问凤凰去。我用完就删,你别照片都不让拍啊。
    虞知鸿说:凤凰关机了。
    顾铎心说怪不得半天没听这小智障胡咧咧,曲起手指点了点虞知鸿的小腿:先解释。
    虞知鸿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摔断了,注射过加速恢复的试剂,已经愈合了。
    顾铎信不过地用手去碰,想检查一下,却被虞知鸿捉住手腕,别动。
    你说已经没事了,顾铎道,是不是还没好利索?
    虞知鸿回答:伤口好了,只是会疼。和我其他的反应一样。
    顾铎定定看着这一道蜿蜒崎岖的疤痕,又很不「室友」、也很不「兄弟」地问了第二个不太合适的问题:你是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之前放假也没回家,回去一趟,折腾成这样。你要是回去不舒服,要不干脆以后就别回了,我
    他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让虞知鸿别回自己的家,然后呢?跟着他走么。
    跟他北上,去他从小住的地方;一路别坐飞机,赶在一放假的时候就买火车票,原始一点的那种,吱吱呀呀摇一天,没准能看到地上的绿植一点点掉叶子,然后被白雪覆盖;然后来年的春天再坐火车回学校,又能看到冰雪融化,枯树发芽。
    可是顾铎没能说出口,就算他之前开玩笑一样地和不少同学聊起过这件事,绘声绘色讲雪仗是怎么打的、狗拉爬犁坐着多好玩,他也对虞知鸿说不出来这些话。即便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对虞知鸿和对别的朋友有哪些区别。
    但他仍然能无端有预感别人拒绝他是无所谓的,虞知鸿不行。
    没把握被同意,又不想被拒绝,那就干脆别问了。
    没关系。虞知鸿回答,疼完就没事了。
    呃顾铎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你还挺有道理的?
    沉默了片刻,顾铎说:那天凤凰看我没事干睡不着,给我随便找了两本讲心理学的书。我不是太懂,肯定说得不准,但是我觉得有个叫PTSD的词和你挺像的大概就是心理阴影的意思?反正你就当这个理解。不知道你当时戒断了什么东西,可能你现在一听到想到有关的事,就浑身不舒服?
    看到虞知鸿没否认,他继续说,要是问你具体不能听什么,我估计你也不想说,我也不问。这样,咱们就想个办法,至少至少你得让我知道,你不舒服的时候,我得怎么哄你?
    顾铎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觉着这话有点不妥当。且不说「哄」这个字放在他俩身上合不合适,就算是用哄的,那多半也是虞知鸿哄他的时候多。
    用在顾铎的身上,「哄人」大多是糊弄和哄骗,叫菜市场的阿姨便宜两块钱,或者让被他拒绝的小姑娘别伤心。他努力寻思着怎么把「哄」这件事往安慰的意思上带,绞尽脑汁后,也只能对应上以前捡过的流浪动物。
    于是,顾铎凑上前去,抱小猫似的一把搂住虞知鸿,在这人脑袋上揉了几下,尝试着问:这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我家小花是挺喜欢的。
    虞知鸿问:小花是谁?
    我以前养的猫。顾铎说,也不算我养的,就是一个小流浪猫,总在我初中那边乱晃。我给她安了个窝,想起来就去喂一下。狸花猫,叫小狸不合适,和我们班一个女生名字太像,我就叫她小花了幸好班里没人叫小花,不然只能叫她小猫,怪不好听的。
    虞知鸿听得笑了起来。
    顾铎问:你喜欢小猫?
    虞知鸿说:嗯,还好。
    哦,顾铎半真半假地逗他开心,那你以后就叫虞小猫,是小花她哥。我也把你捡回来,行不行?
    就和刚刚没问出口的话一样,顾铎打从心里没想要虞知鸿的回答,不想听到拒绝,哪怕是开玩笑。
    但是虞知鸿没拒绝,而是正经地说:好,你把我捡回去。
    顾铎的心跳瞬间炸了,打雷一样地大声躁动起来,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可能也会升高。
    尤其是从脸开始,脸肯定红了但也不算是坏事吧,虞知鸿看着挺凉的,他要是太热,正好能当个取暖器,好好把虞知鸿给热一热。
    而顺着这个念头,再迟钝的人都不难得出唯一的答案了。
    顾铎心想:这不太对劲,等等,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虞知鸿啊?嗯?!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立刻像是丢烫手的山芋一样,匆匆忙忙地推开怀里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虞知鸿也紧紧地抱住了他,根本推不开。
    别动。尽管是肯定的语气,放在虞知鸿的口中,却有几分商量的意思,一点也不唐突,可以让我抱一会么?
    顾铎根本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只能尽量不要答应得太迫不及待:哦,你抱吧,想抱多久抱多久不收你钱。
    他心想:管他喜欢不喜欢,我又没告白,虞知鸿也不知道,就抱着吧。我要是喜欢他,肯定恨不得天天跟他抱在一起要是这么说,我现在还真不觉得烦。好吧,不止不觉得烦,还稍微有点喜欢哎,好吧好吧好吧,不能连自己都骗,我还挺喜欢的。
    之前困扰了许久的问题,顾铎在此刻都仿佛找到了答案,尽管这个回答可能有点离谱,但随之而来的还是拨云见日。
    顾铎猜自己真的是天生脸皮厚,犹如铁皮铜墙一样凿不穿。他之前也瞎想过,在还怀疑虞知鸿恐同那会,胡思乱想地觉得,自己要真喜欢上室友,那可尴尬透了;甚至他刚刚还觉得,一大早的和室友睡出反应,未免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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