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陆锦知再问,陆晨又说:是在酒会上送给他的,开始那个小明星不愿意,后来我看李川儿也对他挺上心,那个小明星也没继续作了,我们以为他俩好上了,结果没想到前几天突然走了,顾二查不到他的消息,才找我们帮忙的。要我说人家不愿意还非得去招惹,还送来送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强买强卖这一套,你有钱了不起啊。
    陆晨说的义愤填膺,他不是纨绔败家子,真诚品性好,除了调皮捣蛋没惹过别的麻烦,自然不认可这种弯弯绕绕。没想到他哥做的事儿和这个差不多,当然这都是后来陆晨才知道的情况了。
    说到后边已经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还在继续说,陆锦知挡了他胳膊一下,怕他趴到菜盘里。
    陆晨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陆锦知后知后觉才想起陆晨这小子说的什么事儿啊,他不知道何况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不清楚他俩的关系,什么有钱了不起,强买强卖的,说者无心,但听了这些话何况不会多想吧。
    陆锦知想到这里心里一沉,飞快抬头扫了一眼何况的表情。
    何况靠在椅子上坐着,脸红红的,神色像往常一样平静,显得镇静自若,但此刻眉头微蹙,黯然的眼神聚焦在半空中,分明隐含着淡淡的失落之色。
    何况在发呆。
    陆锦知心里后悔,不应该让陆晨喝酒,平时的时候说话就不着边际,喝了酒后说话更没界限,果然影响了何况。
    他站起身走到何况身边,拽了一把椅子挨着何况坐下了,声音轻柔的问:怎么了?
    何况听见陆锦知的声音,眼神缓缓的聚焦,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刚才吃饭他也不知不觉喝了几口酒,此刻感觉脸有些热,听见陆晨的话思绪又飘远了,脸上的热度好像传到了脑子里,让他的大脑也开始热,思维也跟不上了,他慢吞吞的侧了一下头对着陆锦知,嘴里呢喃道:嗯?
    此刻餐厅里很安静,陆晨刚才就已经趴下睡着了,何况看起来也喝了酒有些不清醒了,睫毛一颤一颤的,说话带着尾音打着转儿撩进了陆锦知的心里。
    陆锦知感觉心脏轻轻的颤了一下,没忍住捏了捏何况的耳朵,低声说道:上楼洗澡好吗,我来收拾。
    等何况上楼了,陆锦知才无奈叹气,转身扶起陆晨,把他送到客房,心里暗暗的想:等你酒醒了我在找你算账。
    陆锦知收拾完餐桌去找何况时,发现何况没有洗澡休息,而是正打开了画室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吹风。
    夜晚天气有点儿凉,这几天又降温,空气中的湿气随着风打在自己的皮肤上,何况感觉清醒多了。
    本来也没喝多少,只不过长时间不喝酒适应的有些慢,脸上泛红脑子有些迷糊,何况吹着风整理着思路。
    刚才陆晨的话他都听见了,知道陆晨说的不是自己,更没有讽刺自己的意思,毕竟何家和陆家的交易只有为数不多的双方当事人知道。
    只是听了陆晨讲的故事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什么钱权交易强买强卖的,所谓的名利场和豪门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既然自己也选择了,那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是委屈吗?何况心里觉得被一股难以挥去的念头盘踞很久,他抓不住思绪,反而渐渐将他缠住,越收越紧。
    他想不明白,眼里也露出难以掩饰的无助之色。
    陆锦知走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何况。
    月光直接映在何况的身上,何况平时就是疏离的,此刻夜风吹乱了他的发稍,何况倚着窗,面色平静的注视的窗外,周身笼罩着一种孤寂。
    陆锦知感觉到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他想快点儿走到何况身边,打破他这种状态。
    何况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以是温和的,狡黠的,害羞的,唯独现在这样,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何况拥有的只有无边尽的孤独,不适合他。
    陆锦知从背后拥着何况,手背贴了贴他的侧脸,才感受到何况皮肤有些热,但是脸色有些发白,眼睛也红通通的眼尾一抹水色,又变成了受伤独自舔舐的小兔子。
    他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心慌的缘由,他怕何况难过,他想和何况解释。
    于是他轻柔的抹了一下何况的眼尾,指尖撩过了下方的小痣,认真的注视着何况的眼睛,轻声儿的问:何况,你生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老婆伤心啊,我得哄哄老婆!(此刻省略骂100句陆晨)
    第10章 画室沙发真的好硬
    何况的内心瞬时平静下来了,纷飞的思绪也消失不见,陆锦知的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何况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的眉宇间渐渐变得恬然,也没了那抹孤寂之色,何况调整了一下表情,也盯着陆锦知深邃的眼睛,淡然一笑道:当然没有,我喝了点酒有点儿头晕,吹吹风就好了。
    陆锦知面色不变,始终看着何况脸上细微的变化,虽然何况没承认,但是陆锦知知道何况不开心了,他得哄哄何况。
    他搂着何况转过来,面对面认真得说:陆晨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都是别人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们是领了证结了婚的合法夫夫,你才不是小明星,你是小画家。
    何况听懂了陆锦知的意思,他怕自己代入陆晨说的故事里,陆晨瞧不上他们这种行为,说话自然不好听。
    或许刚才自己站在窗边吹风时候心里还发觉出有一点儿委屈的意思,从前何况很少生出这种情绪,他总是努力化解情绪上的波动,钝化自己,让任何人说的话或者做的事都只能对他产生最少的影响,包括以前何正天和何琪的恶意和讽刺。
    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自己才能活的开心一些,不对人产生期待得不到的时候心里才能少一些失落和难过。
    何况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只是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一点小委屈,在听到陆锦知的安慰后终于懂了。
    他开始对陆锦知产生别样的情绪了,他难过了,陆锦知发现了,而且在这里哄他,陆锦知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对何况效果很好,他的心情马上就恢复了。
    何况感觉自己在失控的边缘挣扎,一边想着应该恪守本分,不能逾矩,另一边却受到陆锦知的吸引控制不住的想做点儿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于是何况动了一下,他拉过陆锦知的衬衫领口,抬起头动情的吻了一下陆锦知的嘴角。
    何况细长的眼睛里泛着潋滟的光泽,睫毛轻轻眨动着,目光充满着期待,又夹杂着一缕不安之色。
    陆锦知感受到了何况的动作,这是何况第一次主动吻他,柔软的唇带着一丝红酒的甘涩主动靠近了他,他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何况的表情,幽深而黑亮,好似窗外泛着星辰之光的夜空,透着一股子静谧。
    何况冲动过后不自觉的松开攥着衬衫领口的手,想后退一步,却感受到陆锦知凑近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抵着他的鼻尖呢喃着:害羞什么,不生气啦。
    没等何况回答,陆锦知触到何况身上被风吹的冰凉,随手拉上了落地窗,把何况按在了上面。一只手垫在了何况的脑后,另一只手掐着何况的下巴,撬开齿关吻了上去。
    何况感觉到陆锦知的吻带着一丝急切,和平时温柔缱绻的吻不一样,许是两人都喝了酒,今晚的吻里多了一丝红酒的甘甜。
    陆锦知感受到了何况的配合,搂着腰把他带到了画室的沙发上,何况主动挑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感受到陆锦知的唇落在了他颈侧。
    窗外月光洒了一地,夜风渐渐停了。
    陆锦知把何况从浴室抱出来放到床上,又出去了,何况真的累了,他今晚有些激动,嗓子有些干哑,但是实在抵不过睡意,很快就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陆锦知去整理画室,把画室恢复了原样,仔细环顾了一圈儿,决定下次就把这个沙发换掉,有些小而且在上边不舒服。
    又下楼去陆晨的房间看了陆晨一眼,给他盖了盖被子,回去拥着何况也睡了。
    后半夜何况一直翻身,陆锦知醒了刚想搂住他,摸到何况的脸,触手一片温热,陆锦知赶紧开灯,何况感受到灯光蹙了一下眉头,还没清醒。
    他量了量体温何况果然发烧了,又冲了退烧冲剂,把何况扶起温声叫他:何况,你发烧了,起来喝个退烧药。
    何况眯着眼睛,感觉额头有些热,嗓子比睡前更干了,胃里翻滚,他掀开被子要下床,眼皮耷拉着恹恹的说:我胃里有些难受,我想吐。
    陆锦知拉过床边的垃圾桶,不想让何况下去了,但是何况人没清醒动作却执拗,已经坐到床边了。
    晚上睡觉时陆锦知只给何况穿了睡衣就把他塞到被子里了,没给他套上睡裤,此刻何况光裸着双腿,白皙的皮肤透着红,膝盖处还有在沙发上弄的红印子,陆锦知看了一眼赶紧移开目光,扯过了毯子从何况肩膀往下都围了一圈,又给他带到卫生间。
    何况胃里难受但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此刻想吐吐不出来,只干呕了几下,眼角溢出几滴生理性眼泪。
    陆锦知帮何况漱了口,又吃了药,给何况盖好被子,看何况蹙着眉头难受的样子心里暗暗后悔。
    何况晚上喝了酒又站在窗边吹了凉风,本来就容易感冒,自己还在画室没完没了的闹他,果然把何况折腾病了。
    越想越觉得愧疚,他吻了一下何况颤动的眼尾,搂着他的腰低声儿说:对不起,我不该在画室闹腾的。
    何况眼皮沉重,迷迷糊糊的马上又要睡着了,模糊的听不清陆锦知的话,只呢喃了一句:没事儿。就接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锦知就醒了,摸了摸何况的额头果然退烧了,此时何况整张脸陷在被子里,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下巴颌儿,眉头舒展睡的安静。
    陆锦知看了一会儿,觉得何况生病示弱这一面平时很难看到,又拉了拉窗帘,把门掩上下楼了。
    低声吩咐楼下阿姨煮一个好消化的粥,就去客房找陆晨了。
    陆晨典型的夜猫子,平时都是晚睡晚起,昨天喝了酒,脑袋更晕,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锦知毫不留情的直接拉开窗帘,陆晨感觉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他站在床边抱着臂沉声道:陆晨我数一二三,你给我睁开眼睛。
    陆晨一下子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嘟囔着:怎么了哥,我不就喝了一瓶你的酒吗,你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还不让我好好睡觉。
    陆锦知冷哼一声接着说:要不是你昨天喝了酒乱说,何况能去窗边吹风吗,不吹风能半夜发烧吗。什么小明星强买强卖的,你这都和什么人玩儿啊?
    陆晨还在迷糊,脑子里只听到了后半句,他小声儿反驳:我玩儿什么了,你之前不是也去私人会所吗,哪成想你现在还突然偷偷结婚了,怪不得你不出去了,嫂子确实气质独特,比外边的都好看。
    陆锦知气笑了,阴恻恻的贴着陆晨耳边说:你脑子给我清醒点儿,你还说起我来了,我们是领了证的和交际场上的能一样吗,你如果再在何况面前乱说,以后就别来我家了,你的酒呢再也喝不到了。
    陆锦知威胁完转身就走了,留下陆晨一个人在床上翻滚哀嚎。
    何况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这回不仅身上酸痛,脑袋嗓子和胃里都连着难受,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看到床头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半杯温水才稍微清醒。
    回想起昨晚好像喝了酒吹了点儿风,在画室折腾了一会儿又回到浴室,结果半夜就发烧了,不禁思考自己身体怎么这么脆弱了,以前很少感冒发烧的。
    何况想下床活动活动,结果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没穿睡裤,大腿和脚踝有些红印子,膝盖处磨的通红还没消下去,何况低头看着撇撇嘴嘟囔道:画室的沙发真的好硬。
    我也觉得不舒服,已经给他换掉了。陆锦知低沉的嗓音传来,何况抬头看见陆锦知端着一碗粥脸上噙着笑正在看他。
    何况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刻意保持着平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转移换题道:昨晚谢谢,我已经退烧了。
    陆锦知大方的说:不客气。说着又摸了一下何况的额头,点点头,确实没有再烧起来。
    他把粥端到柜子上,让何况去洗漱吃饭,饭后还要吃点儿药。
    何况想了想自己腿还裸着,抿着唇含糊的说:我要换衣服。
    陆锦知倚在卧室的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低笑道:快换吧,我不看你,该看的早都看过了。一双眼睛注视着何况,视线在何况的脸上飘忽游移,目光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何况已经熟悉陆锦知这副表情了,无非就是想逗他。他扯了一下嘴角,大方的掀开被子下床找了T恤休闲裤,背对着陆锦知换好就去洗漱了,虽然感觉全程都有背后难以忽略的灼热视线盯着自己。
    陆锦知看着何况腿上的痕迹,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下坐的沙发,暗暗思量着,这个款式的沙发不错,又软又舒服,说着发了个信息,立马安排秘书给他家换一个沙发,备注要求:要宽,要软。
    等吃过饭何况才想起昨天喝多了的陆晨。
    何况没下楼自然不知道一大早上陆晨就已经被陆锦知威胁警告了一番,上午睡醒起来没吃饭就跑路了。
    走之前突然想起他哥好像说嫂子喝酒吹风生病了,后知后觉的也感到愧疚,让他哥和嫂子说声儿抱歉,下次再也不来这喝酒了。
    陆锦知自然没告诉何况,毕竟何况半夜发烧也和自己没完没了的折腾脱不开干系。
    陆总也心虚,但是陆总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换沙发了!下次试试!
    小何:唉(叹气)
    第11章 你穿西装真好看
    本来就是小感冒,何况恢复的快,也没放在心上。
    陆锦知嘱咐何况吃饭后记得吃药就准备去开会了。陆氏最近在研究新能源项目,经常和海外的技术部门开会,几个新能源开发部门是公司最忙的,经常开会加班。
    陆锦知工作上一丝不苟,对自己要求很严,经常跟着员工一起加班,即使回家了也会到书房处理工作。
    当陆氏的掌舵人说没有一点儿压力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在商场上手腕强大,眼光独特又有足够的自信,陆老爷子把陆氏交给他给他放权,没有看走眼。
    部署了下一阶段的任务,陆锦知回到办公室,捏了捏眉心叫秘书泡杯咖啡上来。
    刘秘书跟在陆锦知身边工作三年了,工作能力强效率很高,细心严谨,话又不多。陆锦知的吩咐她都完成的很好,包括昨晚给陆锦知定了新的沙发,今天就能送到他家里。
    提到沙发陆锦知想起了什么,赶紧打住,示意她不用汇报这件事了。
    刘秘书点头:陆总,后天有一个慈善晚会,邀请您去参加,每年陆氏都有捐赠的,其他大企业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陆锦知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带陆晨去的,这小子不情愿,自己许给他一辆他喜欢的摩托车,他才同意。今年才不找他了,陆锦知想到了何况,带何况去才合适。
    下午何况出去了一趟,管家给准备了很多药,但是没有何况需要的那个。
    何况面色平静地对药店导购说拿一盒测孕纸,导购偷偷看了他一眼,眼前男人虽然戴了口罩,漏出的一双眼睛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她微笑着问:要男用的还是女用的。
    何况愣了一下脸有点儿红小声儿说:男用的。买完药何况出门被风一吹才感觉脸上的热度散了一些。自然没听到药店导购员低声儿的嘀咕:果然好看的人都去给别人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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