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统一操作了属实是。
    行。余燃回答,又突然听见许雅唐喊他名字,我这边有事,要挂了,有什么事微信聊。
    OK,我也要上课了,儿子拜拜。
    苏昂是在下课上厕所的空隙给他打的电话,余燃忽然觉得苏昂真是爱他爱得深沉。
    他撂下电话,朝隔了他七八米远的许雅唐挥了挥手:我在这。
    你俩刚才跑哪去了?许雅唐卷着一本比赛流程,黑着脸教育他和沈迟,之前和你们说了三点钟颁奖,结果你们两个跑哪去了。
    余燃傻了,他看向沈迟,结果发现沈迟也呆住了。
    沈迟抿着唇,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们忘了。
    余燃低头愧疚地捂住脸:对不住了班长,脑子不记事。
    说完,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磕在了他脑门上,余燃愣愣抬眼,发现是两块金灿灿的奖牌。
    许雅唐的左手悠悠晃着两块金牌,苦口婆心地劝道:之后不要到处乱跑了,再跑,奖牌都要给你们跑没了。
    余燃感激地接过,而后忽然想起学校说,缺席颁奖的运动员奖牌要被没收,又带着疑惑地问了一句。
    许雅唐嗤地笑了一声:我诓那个颁奖老师,说你俩中暑了,就把奖牌要了过来。
    而且你猜学校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指的是不给缺席学生奖牌的这件事。
    为什么?余燃的好奇心熊熊燃烧。
    许雅唐充满鄙视地回答:因为学校准备的奖牌不够,只能变了法地在学生身上克扣,还有,他们还说给没领到奖牌的运动员所在的班级加零点五分,卧槽,真抠。
    说完她又低骂了一句:垃圾一中。
    看来是对齐安一中积怨已久了。
    余燃万分感慨,也顺着她的话也骂了一句:垃圾一中。
    随后两人的目光落到了在一旁看戏的沈迟身上,他疑惑地眨眨眼,试探地开口:垃......垃圾一中?
    两人欣慰地点点头。
    *
    比赛完了跟考完试了一样轻松,余燃和沈迟帮徐雅唐写加油稿,这才发现许雅唐是有多忙。
    不仅要写加油稿,提前通知各个运动员去比赛,还要帮忙端茶送水、加油助威,时不时还得清理地上的垃圾。
    看着都要忙昏头了。
    余燃感慨着,余光发现失踪已久的卓夏阳竟然还窝在这挠着脑袋写加油稿。
    兄弟,你这写了快一天了吧?
    卓夏阳愣愣抬头:啊?
    人家这是主动帮忙,积极配合班级工作。许雅唐停住了动作,走到卓夏阳身后看着他一笔一划地写着,心里欣慰不少。
    余燃,把你那飘逸的草书改一改,看看沈迟写的字。不写端正会被广播台退回来。
    哦。余燃纳闷地回复,然后满脸疑惑地看着继续认真谨慎低头写字的卓夏阳。
    沈迟他知道,一手字跟他人一样端正,但他没记错,卓夏阳平常写的也是一□□爬字吧?
    他挤过去瞄了眼,发现这人居然是一笔一划写的,跟那小学生学写字一样。
    卓夏阳写得紧张极了,生怕字没写好,也怕写错了要重新写。
    那一只古铜色的大手如履薄冰地握着细细的笔,笔身被握得温热,手心手背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余燃内心忽然生出一丝微妙的,似有若无的异样感。
    他怀疑地看着卓夏阳:你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没有!他连忙反驳,但脖子和脸瞬间就跟泼了层颜料似的倏地红透了。
    怎么了?许雅唐隔着好几米回头问。
    没事!卓夏阳赶忙回答,他拿起桌上写好的加油稿,双手递给许雅唐:这张写完了。
    许雅唐接过看了眼,点点头,然后她抬眼瞄向卓夏阳,盯得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继续加油。许雅唐欣慰地鼓励他,今天真的是多亏了你了,改天我请你喝奶茶。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卓夏阳顿时干劲十足,继续抬笔写了。
    不对劲,万分的不对劲。
    余燃蹭到沈迟旁边,低头和他咬耳朵:我觉得卓夏阳对许雅唐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迟扭头,近距离看着余燃八卦兮兮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忽然脑袋往前凑去,差点和余燃鼻尖相贴。
    余燃猛一个撤退,惊悚地看着沈迟:你干啥。
    我就是想说,这种事,你得问秦可。
    那你凑这么近干嘛?
    沈迟十分坦然:八卦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凑近点讲吗?
    余燃被他说服了,认为自己可能有点过于敏感,觉得沈迟说的很有道理:你讲得对。
    卓夏阳幽幽望向他们:你们在八卦什么?
    余燃立马把沈迟出卖了:沈迟让我问秦可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沈迟:?
    好像有点不对劲。
    卓夏阳没有正面回应,但他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余燃琢磨着他的表情,随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哎,夏阳,我跟你讲。余燃揽过卓夏阳的肩,哥在谈恋爱这方面可有经验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有经验?沈迟的动作立即顿住,猛地抬头看向余燃,手中的笔不自觉被捏紧。
    对啊,虽然我本身没什么实战经验,但我有个兄弟成天想着谈恋爱,我负责给他出谋划策,追人应该怎么追我可是了如指掌。余燃的表情满满都是骄傲。
    沈迟松了一口气:你下次提前把话说全行吗?
    怎么?你嫉妒我找女朋友啊。余燃睨了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那我以后肯定要找个娇花般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到时候天天搁你面前炫耀。
    沈迟想到那种场景,不知为何心底忽然就泛起了丝丝的难过。
    可能是怕余燃被别人抢走了吧。沈迟想。
    毕竟好不容易才和好,心里难免有些独占欲 ,这很正常。
    这边沈迟在暗自低落,那边余燃已经和卓夏阳有说有笑地传授起了追人经验:听我的,你先在班长面前刷存在感,就比如你这不行,你只写加油稿怎么行呢?
    你写几张,写够了就不要继续写了,去偷偷跟着班长,看她还有什么事要做,你就帮她。她做什么你就帮什么,不停刷存在感,让她感觉做什么事都有你在帮忙。刚好她这段时间也忙,保准这两天下来,你在她心目中的好感度一定是噌噌上涨。
    卓夏阳听完,内心恍然大悟,他感激地抓着余燃的手,忽然问了一句:燃哥,我感觉你今天特别高兴,样子也比平常亲切多了。
    余燃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拍了拍卓夏阳的胳膊:行了,别贫了,快去吧,加油稿就由我们来帮你写。
    卓夏阳唰地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爱情真可怕。余燃啧啧感慨。
    *
    晚自习下了后,余燃坐在沈迟的自行车后座上哈欠连天。
    困了就眯一会儿。沈迟说。
    行吧。余燃合上眼,抬起胳膊抱着沈迟的腰,怕自己因为太困了睡得栽下去。
    小臂下的腰劲瘦有力,余燃把脑袋抵在他的背后,忽然感觉很安心。
    沈迟被余燃整个抱住,骑车的动作也开始有些僵硬,他尽可能把动作幅度降低,让余燃睡得舒服些。
    骑了有一会儿,余燃像是睡着了,环着他腰的手,缓缓往下挪动。
    沈迟有点不详的预感,直到啪地一下,余燃的手臂掉了下去,挂在沈迟的腰胯处,那手悬住的地方有点微妙,再往下一些就要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
    余燃,余燃。
    余燃迷糊地回应,手收了回去,直起了上半身。
    怎么了?
    没怎么,你继续睡吧。
    余燃嗔怪的声音因为困意听上去软软的:沈迟,你有毛病?
    虽然说的话不是那么软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断更一天QAQ
    第25章
    啪的一声,房间被暖色的灯光照亮。
    余燃把肩上的书包扔在椅子上,然后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他抬手抹了一把黏乎乎的后颈,嫌弃地皱眉,随后赶紧取出浴巾和睡衣溜进了卧室。
    今天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余燃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像被烈日烤得皲裂的大地,急需凉水的冲刷和浸润。
    凉润的水流从皮肤上淌过,余燃舒服得叹气,他把自己倒腾干净,正对着镜子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大门响起了门铃声。
    这个点除了沈迟还能有谁。
    余燃去开门,路过厨房时顺带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牛奶。
    他打开门,迎面对上的是抱着换洗衣服的沈迟。
    他似乎有点忐忑,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淌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期待。
    家里热水器坏了,能在你这洗个澡吗?
    余燃当然不会拒绝,侧身让他进来,然后把一瓶冰牛奶塞到他怀里。
    这还是余燃回来后,沈迟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进他家,里面的构造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是整体看上去焕然一新,完全不似以前那副贫旧的模样。
    你去洗吧,毛巾浴巾在洗漱台上的柜子里,随便用。余燃把沈迟领到浴室。
    好的。沈迟乖乖应答,像一只温驯的金毛犬。
    但金毛犬是很黏人的,余燃坐在书桌前,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过了两分钟,他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沈迟走过来,头发湿湿地黏在颊边,余燃看了沉思了两秒,朝沈迟招手,让他坐在椅子上,而后自己拿起一旁的吹风机,帮沈迟吹起了头发。
    其实男生对吹发的需求没那么高,但余燃就是不喜欢湿着头发的感觉。
    上次沈迟给他吹了头发,这次换自己帮他。
    吹风机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余燃瞥眼看见一滴水顺着沈迟的脖颈淌往锁骨,于是顺手伸出食指勾住了那滴水珠。
    沈迟瞬间僵了两秒,一股酥麻沿着余燃触碰到的地方蔓延至每一束神经末梢,他暗自咬牙,强压下那种不正常的悸动。
    好了。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回去吧。余燃以为沈迟只是来蹭一下浴室,没想到对方仰头巴巴地看着自己,若不是了解沈迟,余燃差点以为他接下来要对着自己嘤一声。
    我想留宿一晚。沈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欲望。
    这一波直球把余燃打蒙了,他疑惑地挑起眉。
    不是,兄弟,你家离我家直线距离最多十几米,你出门往前上个楼梯,二十秒不到就进你卧室了,何必要和我挤我这小破床呢。
    我床还没有你的大。
    但他看着沈迟的眼睛忽然又说不出来了。
    行吧行吧。余燃忍不住又薅了一把沈迟的头发,但我提前说好,我家床没你家大,晚上我把你踹下去你别怪我。
    说完余燃又顿了一下,补充道:要是你把我踹下去,那就立马给我走人。
    沈迟点头,起身就坐上了余燃的床。
    但余燃并没有同他想象中的那样关灯上床,而是坐回了书桌前,继续拿起笔,算起了没做完的习题。
    沈迟:???
    余燃拿起笔,笔头在纸面上轻点了几下,很快就连上了先前的思路,开始唰唰地写了起来。
    他边写还边告诉沈迟:你肚子饿了就去厨房冰箱里拿吃的,里面有零食,想吃热乎的就自己下面吃,或者煮速冻饺子。
    看上去深谙待客之道。
    沈迟:......
    沈迟:行。
    另外,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余燃关掉卧室大灯,然后点开桌面上的台灯。
    沈迟猛吸一口气,默默地躺进了被窝里。
    等到余燃合上笔盖,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按他平时的时间安排还得延迟半小时,但今天有沈迟在,他怕打扰到他,所以提前了时间。
    他关上台灯,轻轻地掀开被子爬上床。
    刚要躺下,腰忽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整个身体往后倒去。
    他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迟抱着他,低声问:每天都这么晚睡?
    嗯。余燃愣愣回答,你抱着我干嘛?
    你白天说的。
    我说了什么?
    你说回去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
    余燃感受着背后紧贴的胸腔里跳得激烈的心脏想,沈迟好像很紧张。
    余燃还要说什么,但是沈迟却摸到了他的脑袋,揉了揉,说:睡吧,如果你觉得抱着睡不舒服我也可以放手。
    余燃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抱在怀里,困意袭来得更加汹涌。他嘟囔着回答:不用,就抱着吧。
    晚安。沈迟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他微微低下脑袋,鼻尖蹭上了余燃柔软的发丝,一股温暖的香味涌进鼻腔,像是初夏的阳光的味道。
    余燃拍了拍沈迟的胳膊:晚安。
    时间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溜走,沈迟睡得很香。
    他经常做梦,通常都是噩梦。
    他会梦见滂沱暴雨,在密密的雨幕中,他站在原地,余燃倒在他的面前,猩红的血水从他的身体里渗出,朝自己淌来。
    他的内心爆发出汹涌的恐惧和痛苦,他想扑过去抱住余燃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但是却动弹不得,他被周围的一切死死困住,像是被禁锢在层层囚笼内的困兽。
    但那满地的血却仿佛存在生命,它们朝他涌来,围住他,爬满他的身体,钻进他的五脏六腑,啃噬着他的骨髓,以及如同死灰的心脏。
    他还会梦见余燃走的那一天,十二岁的余燃拖着行李箱笑着朝他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弥天大雾中,他想伸手挽留,但垂下眼,双手却被荆棘死死缠住。
    这些梦形形色色,无声地袒露着他的痛苦,像是午夜梦回的诅咒,也像是他应得的罪孽。
    但今天很奇怪,在噩梦结束后,他却坠入了一个柔软的梦境。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美梦,梦里是他从未见过的艳丽的晴天,如同雨过天晴。
    他和余燃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头顶是瓦蓝的天空和柔软的云朵,风很温暖,拂过脸颊像是亲吻。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像灵魂遍历磨难后寻到了归处,安详又惬意。
    沈迟低下头,此刻他正攥着余燃软软的手,沿着手臂望去,入目的是余燃笑着的脸。
    他的脸被阳光照映得仿佛在发光,美好得没有半分真实感。
    他问:你想我吗?
    想。沈迟终于听见了自己在梦里的声音,压抑的嗓音和周围格格不入。
    但余燃并不介意,他忽然凑近,和沈迟仅隔两公分的距离,沈迟似乎能从他漆黑的眼瞳里望见自己惶然的倒影。
    这是再靠近就能亲吻的距离,他不合时宜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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