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校校长麦仲冷哼出声,“圣子,这传言二十年前就流传过一遍,最后呢…整个联盟都人心惶惶,连陛下都受到影响。”
    米校校长看着研究员胸前的名牌,念出名字说:“顾思昭?你就是这么搞研究的吗?轻信谣言还传播谣言。”
    顾思昭抿唇还想说话,但是兰达军校的校长霍围却陷入沉思。
    “不,这绝不是谣言……”
    麦仲站起身来,直接拒绝谈判:“这件事情我不同意,要是真的谈,就让你们头顶领导来找我!”
    霍围沉声道:“我同意。”
    麦仲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
    霍围严肃道:“我认真的,当年圣子的事情,我是亲身参与的。”
    在麦仲的凝视里,霍围缓缓说出了当年的情况……
    *
    麦仲表情复杂:“居然是这样?”
    霍围点点头。
    当年的情况意外层出,参与事件的很多人都签下保密协议,霍围就是其中一个。
    回忆起那时候的惊心动魄,霍围还是背后发凉。
    如果当时有一步算错了,整个联盟都要成为废墟。
    “若是幻茶花开,只能说明伽马星球的生态正在复苏,曾经被灭迹的外星植株正在修复…而背后的预兆不言而喻。”
    霍围叹了口气,和老友麦仲不好意思地说:“有些部分还不能说,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顾思昭追加道:“霍校长经历的的确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是还有更多细节没有还原出来,我们还在继续研究,这种跨维度的调查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陛下在幕后也是大力支持的。所以这次行动还请两位及时叫停,至于补偿……我会努力和上级沟通,做到一些资源上的互换,两位看可行吗?”
    猎狐行动再重要,也比不过整个联盟的命运。
    麦仲和霍围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终于松口,叫停本次猎狐行动。
    麦仲苦笑道:“早知道就不叫你的学生来参加了,受罪还白跑。”
    霍围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那群学生有多倔,不惜仗着势力逼我点头,也要带上他那个漂亮的小男朋友。”
    “你是说裴临溪和阮闵钰?”
    霍围自嘲地摇摇头:“你都知道了,看了联盟的人都知道我学校招来一个又强又痴情的人了。”
    “年轻啊。”麦仲感叹道:“但是最强的战士也怕有软肋,裴临溪继续这样,他的地位可难说啊……”
    *
    阮闵钰所中的幻觉和别人都不一样。
    别人的幻境脱离了北茶就会结束,但是阮闵钰却一直保持在幻觉里。
    程熙止带着他回到安全的地方,阮闵钰却像丢了魂一样,呢喃着要找北茶。
    “北茶…那朵花?”
    阮闵钰怯生生地点点头。
    程熙止难得温和地和阮闵钰说:“那些都是幻觉,你和他没有过交际。”
    “不是幻觉。”阮闵钰一反刚才迷迷糊糊的样子,笃定地说:“我在等一个人,肯定就是北茶。”
    程熙止脸色瞬间变了,目光阴沉:“你在等的那个人就是我,你是被幻茶花的幻觉骗了。”
    “你想一想,是不是曾经有人在校内保护你,还抱着你回寝室,热牛奶给你喝。”
    阮闵钰迟疑地点点头。
    程熙止扬起眉尾,放慢语气和阮闵钰缓缓地说:“那都是我啊,否则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北茶嫉妒我和你关系好,所以把这段记忆抹掉了,你努力想想是不是这样?我还知道你腰侧有一颗红痣,如果我和你关系不好,怎么会知道这么隐蔽的事情呢?”
    程熙止说得极温柔,帐篷内的探照灯光线微弱,映照着阮闵钰的睫毛上,像是星光碎落。
    程熙止慢慢地拉过阮闵钰的手,这一次,阮闵钰没有立刻拒绝。
    “别害怕我,我会对你更好的。”
    程熙止的手掌不是养尊处优的细腻,反而也是经过训练打磨出来的干燥粗糙。
    这种触感和温度让阮闵钰一直紧绷着神经放松下来。
    阮闵钰比刚才要松弛许多,一直抓着衣角的手也松开了写,看着程熙止轻轻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阮闵钰眼睛清澈地像是能映照一切的镜子,程熙止看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明明是努力做出来的温柔,却说不出的奇怪。
    程熙止凑近阮闵钰耳边说:“我从来不会欺骗您,我的——殿下。”
    他仿照着裴临溪和阮闵钰说话的语气和用语,连表情也学到了七分相像。
    程熙止的俯首称臣让阮闵钰恍惚了:“真的是你?”
    “是我。”
    程熙止看着阮闵钰,笑着问:“我送你的星耀石还记得吗?”
    阮闵钰瘪瘪嘴,小心翼翼地看着程熙止,有点心虚也有点害怕。
    “没关系,不记得也不要紧。”
    程熙止目光幽深宛如深潭,昏暗不见底。
    “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物就好了。”
    程熙止把阮闵钰的手抱进掌中,这一切都背着监控。
    阮闵钰终于笑了,双唇轻启:“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
    “慢慢想,不着急。”
    程熙止摸了摸阮闵钰的头发,手指都在微微发颤,重复说了一次刚刚的话。
    慢慢想,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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