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威廉一说话,热气流就涌进颅腔,“计划提前了一个月。”
    多多突然意识到威廉难过的事,“嗯。”
    “就是今天了。”威廉忍住哽咽,本来还幻想在下次开放日到来之前抽出几天和多多外出度个蜜月,一切的幻想都灰飞烟灭,“今天...... 今天,和我想的这个时刻不一样。”
    “嗯。”强烈的离别感让多多迅速红了眼眶。
    “我的腿好了立刻就过来,我会来你身边。”威廉已经接近气声,他突然又爆粗口,“妈的雾夫竟然发现了防弹贴!”
    多多紧紧抿嘴,他的泪水已经滑落脸庞。
    冷静思考后多多叫他,“威廉,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威廉紧紧锁眉,“你在想什么?”
    “你应该去哥芮拉那边,护送他一起进国会。”多多的视线穿过破碎的窗子看到很远的天边,“藏西蒙不会离开我这边,那么国会大楼就无人把守。欧曼狄带山姆的军队过来支援,哥芮拉一旦做好退化剂,你们就立刻进国会启动仪器,将全世界的兽人都退化成动物。”
    威廉没回答,他那边没了声音,多多唤他,“威廉,你在听吗?”
    威廉才是心有不甘,他忍不住喊出来,“为什么这么仓促,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知道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是一条狗了!”
    “威廉......”多多的泪水立刻漫出眼眶,“那你有什么话还没跟我说?”
    威廉慢慢摇头,半天没说话,他听到多多在吸鼻子,他也忍不住默默流泪。
    “多多,很抱歉今天我还没想到纪念什么。”
    多多捂嘴,他抽泣不已却说不出半个字。
    威廉深呼吸,眼眶已红肿不堪,“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太快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我好怕你以后会忘记我。”
    “我怎么会忘了你。”多多泪水不断,才一小会儿袖子就已经哭湿了一大片。
    从认识那天起,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多多被遣送回到自己的城市,他下飞机后走向孤旅通道,看到人群中那个耀眼的男人,那一刻他没想过自己和他会有交集。
    男人满眼期待的朝他跑来,喊着他的名字。
    ‘多多,三年不见,我好想你!’
    这是威廉变成兽人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金发碧眼的帅气男人抱着自己,他对自己深深的久别重逢的思念,自己不能共情,那一刻只贪恋眼下的美好,多多永远记得那时候他就对威廉动了心。
    我怎么会忘记你,威廉,你把妈妈的话当毕生使命,等我回来,用生命保护我的安全。
    我怎么会忘了你,忘了你帮我挡枪,当我亲吻你的唇,你连生生挖出子弹都不觉得疼。
    我怎么会忘了天天为我准备纪念日惊喜的你,只为一个可纪念的理由就拉着我上山打野猪。
    我怎么会忘记,你为了更像个人来和我谈恋爱,就傻乎乎的向一只猫取经。
    我不会忘记爷爷死的那天,你自责的伤害自己,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手骨全是血。在我惹怒藏西蒙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你忍辱负重向藏西蒙下跪求得原谅。
    我不会忘了你教我搏击,教我枪法,我不会忘记你让亨利带我飞。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每一顿饭,不会忘记你喜欢和我一起洗澡喜欢抱着我睡觉。
    你说,多多,以前我是小狗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给我洗澡,就是这样抱着我睡觉,现在换我抱着你。
    我都记得,我都记得啊。
    我记得你彻夜未眠给我准备求婚现场,我记得我们已经结过婚了。
    威廉,我不能说出来,现在我就想放弃一切,就让藏西蒙毁了世界,只要我的世界里还有你就好,我知道这样想不对。
    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坚强,从听到你说今天你还没想到要纪念什么,我心脏外的盔甲就已经全面瓦解,我只想你天天给我过纪念日,我不想你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多多已经泣不成声,“威廉,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不管你是人还是狗,都是我的唯一。”
    威廉隔空轻轻点头,“感谢你喜欢我,感谢你依赖我。以后我就是一条狗,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三黄蹲在多多身边跟着他哭,他突然想到什么,流着泪问多多,“要是我们都变回狗了,还记得兽人的时候发生过的事吗?”
    多多答,“应该记得吧。”
    三黄还沉浸在多多的情绪里,他吸着鼻子回头叫大黄,“大哥,那一定要在变回狗前杀了雾夫啊,不然他变成狼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知道。”大黄温柔的摸他的头。
    躺在沙发上的二黄握住身边三黄的手,“要是他没死,我们变成狗后一起咬死他。退化成动物后他又不能用刀又不能用枪,我们三个一起上,几下就把他咬断气了。”
    “也行。”三黄揉揉眼睛,俯身抱住二黄的身子,手摸上他胸口的刀伤,“二哥,你受苦了。”
    二黄握住他的手,暖暖一笑,“我每次都想让你觉得我威武又勇敢,但都没成功。”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威武很勇敢!”三黄认真的望着他,把他的头发顺到脑后,“二哥,变回狗了以后,我们就在多多的院子里晒太阳,每天你追我跑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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