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被派遣到司家后山的灵田里干活儿。
    他干活儿必须从早晨干到晚上半夜,否则第二天就没有饭吃,还要被打骂折辱,他不敢,于是勤勤恳恳,一直干到月亮爬上枝头。
    就在他回到住处的时候,一只牡丹花妖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牡丹花妖带着几分希冀地看着司如春,“只要你救我,我必予你重谢。”
    司如春暂时没有动,暗道,难道这是新的折磨方式?
    就在他怀疑的时候,牡丹花妖晕了过去。
    或许是给他送的鲜血。
    他走上前去,俯身把牡丹花妖抱了起来,走进房间,好巧不巧,他血瘾发作,于是向着司如春张口就咬了下去。
    牡丹花妖疼得醒了过来,一巴掌把人拍飞到一边,“你干什么?”
    司如春血瘾发作的时候,犹如从地狱前来的恶鬼,双眼猩红,脸上、皮肤上爬满红色的血管,十分可怕。
    他从来没喝过像牡丹花妖那样香甜的血,刚才喝了一口,他好像血瘾更重了。
    他饥渴难耐地缓慢爬起来,双眼闪动着血光,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牡丹花妖,“喝、喝血。”
    牡丹花妖飞去一片她的叶子,在半空中变大,临近司如春的时候,把他包裹了起来。
    司如春不断挣扎,低吼,咆哮,但都无济于事,他想着,干脆就这样死了吧,于是他忍着令他生不如死的血瘾,唇齿之间被咬出鲜血,也不曾再挣扎过,唿吸急促起来,他或许真的可以解脱了。
    牡丹花妖本来就有伤,刚才动了灵力,伤势加重,又晕了过去。
    直到早晨,牡丹花妖醒来,发现司如春仍旧被血瘾折磨着,她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走向司如春,喂给他她的鲜血。
    意志临近崩溃,身体爆发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等待死亡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最后鲜血滴入嘴里,都只剩下了本能的吞咽。
    喝了鲜血,司如春又恢复了过来。
    从此以后,牡丹花妖在这里藏了起来,而代价就是她给司如春鲜血喝。
    过了很多年。
    司如春忽然来到夏映红的院子,疯狂着,红着眼把夏映红杀了,随之又杀了司府的一众长老,坐到了司府的家主之位。
    开启暴政,谁不服就杀谁,无一例外,最后所有人都变得服服帖帖了。
    没人敢再骂他是婊子的儿子,是贱人的种,都对他毕恭毕敬,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不敬。
    他一炉元婴丹在夕城站稳了脚跟,周围的修真家族,修真门派都来跟他交好,追捧他,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行事。
    就算是中游修真界,炼丹师也是十分稀缺的职业,何况是地级炼丹师,地位超然,无人敢不敬。
    一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如春对外宣布他要炼香,需要山茶花妖做香引,于是夕城四周的修真界开启了对山茶花妖的疯狂追捕。
    打量的山茶花妖死于司如春之手,但香却一直不见踪影,唯一受影响的,只有山茶花妖,这一举动直接把山茶花妖一族逼入了绝境。
    燕锦洲注意力回到现实里,然后把他看到的记忆大致说给了钟言灏听。
    钟言灏听后,淡淡地说了句,“难怪这个司如春这么心狠手辣,经历不是一般人能坚持过来的。”
    燕锦洲点点头,“言灏,另外,我还从谢春的记忆里看到,司如春制香不是真的制香,而是取山茶花妖的花精喂养牡丹花妖。”
    钟言灏一丝意外闪过眼睛,“那牡丹花妖还在府里?”
    燕锦洲眉头一敛,点头,“在,并且司如春还专门打造了一处地下宫殿给她住。”
    钟言灏停顿了一会儿,蹙了蹙眉,问,“对了锦洲,司如春为什么突然变厉害了?”
    “牡丹花妖给了司如春一件宝物,这件宝物是牡丹花妖一族的传承至宝,司如春获得传承之后,修为突飞勐进,才有了后来的事。”
    “传承至宝?那牡丹花妖是花王吗?”
    “这个传承至宝是一朵被各花王蕴养了数十万年的木火,至于牡丹花妖是不是花王,这个不知道,她就是突然出现在司如春面前的,司如春很喜欢牡丹花妖,担心失去她,就没有去调查过她的背景,”
    钟言灏沉默片刻,“锦洲,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燕锦洲想了想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司如春的事,不用再潜入府里了,等明日看司如春开丹,再来决定接下来的事。”
    “好。”
    ……
    司府大门口。
    一大早,整个司府的大门口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里,有普通人,有修士,有妖物,各式各样,都密切关注着司府的动静,
    燕锦洲和钟言灏也早早来到大门口等着了,不过他们站在人群外,不像人群,那么狂热。
    钟言灏凝眉思索了一下,“锦洲,我觉得不对劲。”
    燕锦洲拉着钟言灏站到了对面房屋的廊下,旁边稀稀疏疏还站着几个人。
    他问,“怎么了?”
    钟言灏看着过于疯狂的人群,皱了皱眉,“这些人的反应不对劲,在下游的时候,我们药月阁作为炼丹圣地,也没见谁这么狂热,而且下游的灵丹少多了。”
    燕锦洲垂眸思索了片刻,“这个或许跟吃了司如春炼制的丹药要上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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