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不解地望着他:“训练中心啊,你不是说要回这里吗?”
    “郭队,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跟那个沈珂有关系?”
    对于胡杨一连串的提问,郭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只是摇摇头:“没事。”
    眼看着他推门下车,胡杨停好车追了下去,正要再问问他有没有事,就看牛川稍显慌张地走了过来。
    牛川看到胡杨后立马开口:“胡杨,你去吧,我有事跟郭队说。”
    胡杨讷讷地点头:“好。”
    沈珂的事,以后再问也来得及。
    牛川大概是太着急,完全没有注意郭熙的状态有什么变化,等胡杨离开,立刻传达消息:“老大,城主刚才找过你,我说你不在,他让你回来第一时间去找他。”
    直到郭熙听了话还没有回应,牛川才注意到他的神情,问:“老大,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郭熙这才从沈珂就是特殊基因全能者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中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你刚才说什么?”
    牛川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末了又问:“郭队,你真没事?”
    郭熙点头:“没事,那我先过去,练的差不多,就让他们回去休息。”
    牛川将信将疑:“好的。”
    等人走后,郭熙坐上车,刚要发动汽车,才发现车钥匙不在,在身上找了一圈都没有,准备下车找牛川的时候,就看胡杨小跑着过来。
    “郭队,抱歉啊,车钥匙忘了给你,幸好你还没走远。”胡杨把车钥匙递给他,又看了眼他的脸,有些担心,“郭队,你真没事吧?”
    郭熙摇摇头,重新发动汽车。
    ·
    去城主办公室这一路,郭熙的脑袋里仿佛有一团团找不到头尾的乱线交织在一起,捋都捋不清。
    更没有时间去想万阳找他要干什么。
    只是茫然地把车停好,上去,敲开城主办公室的门,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砸到身上。
    郭熙这才回过神,视线收拢,看到地上的金属桶。
    他不由得想起那次里面的灰烬,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弯腰把金属桶捡起来,走过去放在桌面,恭恭敬敬地说:“城主,您找我。”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万阳一脸怒气地盯着他,“说话!”
    郭熙摇头,尽可能让自己从方才那种情绪中剥离出来,专注于眼前的事情:“是有什么任务吗?”
    “任务?”万阳冷笑一声,“你他妈的都快把庇护城家底掏出去了,还跟我这扯什么任务?!做梦呢?”
    郭熙一愣,终于把情绪稳住,回道:“城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明白?”万阳嗤笑,随后有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郭熙,你觉得我老了吗?”
    郭熙不明所以,皱了下眉:“城主为何这样问?”
    万阳抓起那个金属桶再一次丢到他身上,砸在他肩膀:“那你觉得我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到你往外送东西?!”
    郭熙抬头:“!!!”
    他已经是很隐蔽的操作这件事,而且各方面全都打点好,不会走路风声,再加上那些东西其实也是他个人名义,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财换来的,根本谈不上是往外送,非要谈损失,那也是他自己的。
    “那是我……”郭熙刚要辩解,万阳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到他跟前,用力踹了他大腿一脚。
    郭熙被这一脚踹的差点跪倒在地。
    万阳厉声:“还想狡辩。”
    郭熙微不可察地揉了下被踹的大腿,重新站回去,咬紧牙:“我没狡辩,那是我自己攒的。”
    “你攒的?”万阳突然笑了起来,手指一下下狠狠戳着他胸口,直视他的眼睛,“那是不是庇护城的?你都是庇护城的,你的钱呢?东西呢?”
    郭熙不吱声,他回望着万阳,只觉得他变了。
    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让人感到害怕。
    郭熙盯着万阳的眼睛,只见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彩色光芒,郭熙愣了一下,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并未多想。
    郭熙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至于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但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他忽然又想到云涛给他看的那份基因报告了,要是这件事是真的,依照现在的情况,也许沈珂来当城主,才是最合适的。
    万阳见他不吭声,抬高嗓音:“想什么呢!回话!别装哑巴!”
    郭熙摇头:“城主,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万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狂放,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狡黠。
    郭熙不由得一个激灵,他这幅样子,就好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
    就在郭熙还在忍受他震耳欲聋,让人无法理解的笑声时,那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万阳的表情几乎是在不到一秒种就恢复了严肃,眼神狠厉:“不是我希望,而是你该怎么做!”
    郭熙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那我去把东西要回来?”
    万阳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笑着点头,恢复了很久以前的和煦模样,微笑着拍拍他肩膀:“就这样,去吧,要不回来,不要见我。”
    郭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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