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想你们啊。维安凑近虚拟视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虚拟视频对面一身军装的哥哥。
    权宴低笑,一直紧绷的心绪在看见维安的那刻得到了稍许的缓和,他银灰色的头发剃成了寸头,墨绿色的眼眸有违以前的温润透着凌厉,我也很想维安,很想,很想。
    想他的笑容,想他软乎乎的拥抱。
    越在战场这样生死厮杀的环境待得久,他就越想念维安,想念他身旁的独属于家的味道。
    那哥哥要早点回来看我,不是生日的时候也可以。维安眼巴巴地道。
    好。权宴低声应道。
    挨个给哥哥们打完通讯的维安低落的心情又恢复了,撒腿就跑向门外和小伙伴们玩耍去了。
    那天晚上权褚的话还是对维安产生了点影响,尽管雄父已经答应他不去了,维安还是有点点好奇起了雄父以前的模样。
    在问过小伙伴们后,他找到了以前和雄父一个学校的安格斯叔叔。
    安格斯叔叔,雄父以前是什么模样的啊?
    正在吃甜点的安格斯对上维安好奇的表情,咽下了嘴里的甜点思考了会才道,你雄父以前嚣张狂妄到我当时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想上去打他一顿。
    维安皱眉,安格斯叔叔瞎说,雄父很乖的。
    啧。安格斯咂了咂舌,看来你对你雄父的误解有一点大啊!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雄父以前的视频,那真的是嚣张到没边了。他说着一手端着甜点,一手牵着维安起身离开。
    跟着安格斯叔叔来到研究基地的维安,在他这里看到了很多他雄父以前的视频。
    这些视频是以前我打败你雄父或者你雄父打败我的视频。很有纪念意义和教学意义,原本想着保存下来,以后让我的雄子好好摁着他的雄子打一顿,好给我出一口恶气,不过看到你后我改变了主意。
    那时候学战术的艾尔罕德拉心是真脏啊,输给他是最气虫的了。
    安格斯一边念叨着,一边给他放视频。
    哼,雄父才不像他说的那样呢,雄父可乖了!
    乖乖坐在视频前的维安心里悄悄地反驳道。
    这样想着的维安,当他看到视频里踩在敌对身上笑得嚣张的雄父后,惊讶地长大了小嘴,小脑袋里满是疑惑。
    雄父以前是这样的吗?
    视频里的雄父脸上洋溢着肆意的笑容,湛蓝的眼眸里有着锋芒和傲意。
    虚拟战场上的睥睨微笑,军事对战赛场上的肆意猖狂,场下满是输给他又气又不得不佩服的雌虫和雄虫。
    无论输还是赢,他一直如此猖狂又肆意。
    当骄阳打在他笔直的脊梁上时,那一刻万物都在为少年的意气让路。
    维安看着这样耀眼的雄父,整个虫都茫然了。
    雄父以前是这样的吗?
    他看着好快乐啊!
    比现在,比他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快乐高兴!
    维安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点难受,他张了张嘴,安格斯叔叔,雄父不是这样的啊?
    安格斯笑了笑,挑起一大坨甜点塞进嘴里,琥珀色的眼里有丝丝得意,他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尽管现在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能看穿他骨子里的恣意猖狂。
    不然军部不可能会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还对他递出橄榄枝,就因为曾经追随他的雌虫和雄虫现在站到了举足轻重的位置。而他们最是了解艾尔罕德拉是一个什么样的雄虫。
    维安小小的心里有点乱,离开安格斯叔叔后他遇到了杨叙,犹豫了会后他走上前,杨叙叔叔你有空吗?
    穿着白大褂的杨叙显然看出了他的迷茫,有空。
    他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事,和维安一起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嗯嗯。维安点了点头,向他述说起了自己的迷茫,雄父他一直很乖的,可是刚刚我看到的雄父和现在的雄父一点都不一样
    杨叙耐心地听着他有点混乱的语言,听到最后总算听明白了,这就像是一个拥有梦想的人因为一些原因曾经不得不放弃梦想,如今又有机会再度重拾梦想却又犹豫不决的故事。
    他没有糊弄维安,反而极认真的对上维安的眼睛,这件事不在于你的雄父到底是什么模样,而是在于他是否还有遗憾还有不甘。
    要知道遗憾和不甘往往是最隐秘又最悠长的痛苦,它往往随着时间越发深入骨髓
    维安眨了眨眼眸,心里有点不愿面对,他不想要雄父去战场。
    可是,他又想要雄父像视频里的那样耀眼。
    维安将他的苦恼告诉了褚一,褚一精准地戳出了问题,昨天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你,今天又突然犹豫苦恼起来,这说明了你在渐渐地倾向另一个选择,纵然那样的倾向还不足以抵消你对艾尔罕德拉叔叔的不舍,但是只有两天了。
    褚一极度认真严肃地道,加上今天还有两天,明天过后维安你就算是想要艾尔罕德拉叔叔上战场,也没有办法了。艾尔罕德拉叔叔他骨子里是个很高傲的雄虫,他不会用权利为自己谋私的。
    尽管知道艾尔罕德拉叔叔的离开维安会很难过,但是褚一更不想维安长大后明白了艾尔罕德拉叔叔的遗憾,再去难受。
    因为那时候的难受,已经成为了无法也无力改变的过往。
    挂断通讯的维安独自找了个地方呆着,撑着脸发呆的他想着视频中雄父的模样。
    那样的雄父很耀眼,就像雄父如今金灿灿的翅膀一样,比太阳还要耀眼。
    时间一点一点地走着,直到太阳西斜,想了许久许久的维安才艰难地决定放雄父去战场。
    雄父是因为舍不得他,想陪伴他长大才承诺不去战场的。
    可是作为雄父的小宝贝,他也想要为雄父着想。
    他想要雄父像他的翅膀一样,重新变回最耀眼的样子。
    虽然这样自己会很难过,可是打完仗了雄父就会回来陪他的。
    维安拍着小胸脯自己安慰着自己,嘴里念叨着,不难过,不难过,很快就会打完仗的。
    只有两天了!
    突然想起这点的维安站起来就往外跑。
    只有两天了!
    只有两天了!
    他一路急匆匆地跑出研究基地,跑回家里,找到雄父藏在收藏室里的机甲,将它放在空间里后又哼哧哼哧地来到摩尔大厦将它交给机甲师修复。
    修复这样一台机甲,还要加上很多新研发的功能和更新智能,所需要的价钱很贵。
    维安拿出来自己所有的钱也不够,没有钱的他犹豫了会就将自己昨天定制的机甲取消了,将退换的定金都用来修复机甲,但是还是不够。
    维安向商酉他们借了钱还是不够后,突然想起他可以找哥哥要钱,想到就做的他立马给权律哥哥打了电话。
    得知他要做什么的权律沉默了一下,给他打了一大笔钱,将你取消了的机甲重新订起吧!
    钱够够了的维安弯起眼眸,谢谢哥哥。
    权律笑了笑,挂断了通讯的他有点感慨。
    他的雄父啊,也是时候挣脱束缚去飞翔了!
    家虫从来不是束缚的锁链,应该是助其飞翔的动力和勇气。
    交了钱在等待修复的时候,维安将体内的刀刀拿了出来,强硬地掰断了刀尖。
    好疼!
    疼死了!
    掰断刀尖的疼痛,疼得维安咬紧了牙。
    掰下来的刀尖重新形成了一把小小的刀,被被掰断刀尖的大刀没一会就恢复了原状,只不过凝实的刀体虚幻了不少。
    维安忍着疼将小刀悄悄放在了机甲上。
    小刀触碰到机甲就融入了上面,能看见高大的机甲上面突然出现了一把漆黑银纹的小刀。
    艾尔罕庄园里,一天没见到维安的艾尔罕德拉心里有点奇怪,商酉他们都在这呢,他会跑哪里去?
    正当他打算打通讯的时候,就见到了急忙忙赶回来身上还有点狼狈的维安。
    雄父。一脸汗湿,脸上还红扑扑的维安仰头站在他面前,将修复好的机甲从空间里拿出来,雄父你看。
    他湛蓝的眼眸弯弯的,我把你的机甲修好了,雄父可以驾驶着它上战场了。
    !!
    艾尔罕德拉惊讶极了,他看了看焕然一新的机甲又看了看兴奋的维安,有点弄不懂昨天还哭着让他不要上战场的维安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一旁的权褚也很惊讶。
    维安见雄父站在原地不动,上前牵着他的手放到机甲上,仰着湛蓝的眼眸看着他,雄父带着机甲去战场吧!
    触碰到机甲的那刻,艾尔罕德拉已经沉寂的心脏开始一声一声地跳动了起来。
    以前生命没有保障的时候,想着与其死在战场上引起军雌们的暴动,还不如好好地待在后方逍遥过活。
    可是真的逍遥吗?
    艾尔罕德拉扪心自问,他从来不觉得这样的生活逍遥,这些年来的每一场战事,每一次出战时的战令,每一声炮火,都能让他午夜惊醒后久久不能入睡。
    他低头看着维安,对上他湛蓝的眼眸挑了挑眉道,你舍得我吗?
    舍不得。维安快速地摇头,有点难受地向他伸手要抱抱。
    舍不得就对了。艾尔罕德拉笑着抱起他。
    维安双手圈着雄父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道,可是维安更舍不得雄父难过。
    所以维安要雄父去上战场,要雄父像以前一样耀眼,要雄父一生都没有让虫很难过很难过的遗憾和不甘。
    不甘吗?
    艾尔罕德拉沉默地低头蹭了蹭维安的脸颊,想起他这些时日里种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行为,突然笑了笑。
    他不甘呀!
    无论生命是否有保障,无论什么原因,他终究是不甘啊!
    第二天,艾尔罕德拉最终还是接过了军部递的橄榄枝,维安都忍着不舍做出了决择,作为雄父的他又这么能畏手畏脚呢!
    得知雄父明天就要走了的维安一大早就起来给雄父准备行李。
    吃的,喝的,穿的,药物,治疗仪,治疗舱,日常要用的,一堆一堆地被他往艾尔罕德拉空间里塞。
    昨天晚上和雄父睡的时候,他就和雄父约定好了,每天都要打一个视频通讯,看好自己不许受伤,要好好吃饭,要快快打完仗然后回来等等一系列琐碎的事。
    艾尔罕德拉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维安原来还有这么啰嗦的一面。
    一天很快就过去,早晨和煦的风还在吹,夹杂着往日熟悉的果香,站在草地上送雄父离开的维安,在雄父和雌父的飞行器彻底不见身影的那刻,猛地扭头埋进哥哥权枭的怀里。
    他小小的手死死地攥着哥哥的衣服,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听到他哭的第一声时,权枭鼻子忍不住一酸,他弯下腰一下一下心疼又安慰地轻拍着他的背。
    一旁的权固着急懵懂地蹲在地上,正笨拙又小心的将维安往怀里揽。
    稚嫩又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地回荡在上空,述说着成长所要经历的离别。
    第107章
    成长的离别还没述说多久,维安的哭声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权闫给噎回去了。
    ?维安泪眼朦胧一脸懵的看着蹲在面前的权闫哥哥。
    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他一边抽咽一边问,哭得红红的小鼻子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
    回来陪你。权闫蹙眉看着他眼角挂着的泪,下意识抬手想要为他拭去,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卷缩起了手指。
    可,可是我生日已经过了啊!在维安的印象里只有他生日的时候哥哥们才会回来。
    生日过了也没关系。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权闫不禁柔和下面容,横贯面部的狰狞疤痕看上去都柔软了不少。
    哥哥是想维安了才偷偷跑回来的吗?眼角还挂着泪痕的他说到这里还左右看了看,悄悄地靠近了他压低了声音才说,哥哥会不会被罚啊?
    像是怕被别的虫听见后就把他哥哥抓回去惩罚一样。
    嗯,只不过不是悄悄回来的,是光明正大回来,不会被罚的。权闫也难得幼稚地靠近了他悄悄地说。
    维安疑惑地歪了歪头,在反应过来哥哥是真的回来陪他而且还不会被罚后,立马眉眼弯弯地冲上去就要扑进他怀里,哥哥抱。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的权闫下意识就要闪开,在反应过来自己如果闪开他会摔倒的这个事实后,就只能伸出食指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又无奈,我身上脏。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的维安摇头,不脏,维安的哥哥一点都不脏,要抱抱。
    刚刚经历离别又哭过的他,在突然重逢权闫这个很少见的哥哥后,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软糯起来。
    看着张开手撒娇要抱抱的维安,很少面对这种情况的权闫简直招架不住。
    他并不是不想抱维安,从很六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就想了。只是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是不该太靠近维安这样干净柔软的存在的。
    哥哥~见哥哥没反应的维安忍不住跺脚撒娇。脸上奶膘还没消下去的他这么一跺脚,脸上的肉肉也跟着颤了颤,配上白嫩的脸颊和红红的眼眶,简直看得虫心颤。
    一旁的权枭抬手拉住要冲上去的权固,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他这个大哥向来理智又固执到极点,也不知道他这一次能不能在维安的撒娇下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哥哥,哥哥,哥哥,抱抱呀~
    在维安不断的撒娇下,权闫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无奈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将他揽进怀里。
    软的!暖的!
    这是权闫的第一直观感受,紧接而来的就是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和一点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终于得到哥哥抱抱的维安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抱了一会的他从哥哥怀里出来,抬手拉着权闫和权固的手,嘴里还招呼着权枭,哥哥,我们一起去摘果子吧,两年前我们种的果树都长果子了。
    权闫任由他拉着,为了配合他,还特意放慢了他一惯雷厉风行的脚步,小步小步地合着他的脚步走。
    摘了果子后我们可以用它做甜点,还可以做果汁,还维安精神奕奕地说着,一点也不见刚才的伤心。
    小雄子的情绪果然转得快,一会哭一会笑的竟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看着维安明亮的笑容,权枭心里随着他的哭声升起的酸闷逐渐消散。
    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前方的维安正坐在权闫肩膀上伸长手去够果子。
    哥哥往左走一点点,那里有好大一串。坐在哥哥肩膀上的维安一边指挥着哥哥的走位,一边仰着头伸长了手臂去够果子。
    还差点,再往右走一点点。
    嘿嘿嘿,我厉害吧!阳光下,摘到大串果子的维安高兴地向哥哥炫耀他摘到的成果,湛蓝眼眸里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晶莹。
    权闫是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连续不断地乘坐迁跃点赶来的,这样高强度的乘坐迁跃点,一般的军雌是受不住的,还好他的体质算是虫族顶尖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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