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润像被踩了尾巴,怒道:怎么可能!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整天胡说八道。
    柳如酥笑的前仰后合,抱着他的手臂就往前拽,那你快来!不然等会排不上队了!
    终于,拗不过小兔子的大老虎还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坐上了过山车。
    先说好,你等会害怕了可不许抱着我。
    见他还在嘴硬,柳如酥心里暗暗揶揄:等会谁抱着谁还不一定呢。
    过山车开始动了起来,陈雨润本身就恐高,这下更加紧张,小兔子见状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坏笑道:哥哥,你要是害怕可以抱着我。
    陈雨润冷哼一声,怎么可能,我堂堂警视厅厅长,坐个过山车......哇啊啊啊啊啊!
    过山车突然从高空向下俯冲,大老虎被吓一跳后还能假装镇定,可等到最高处那个弯时整个人就绷不住了,对着小兔子就来了个大鹏展翅,抱着他呜哇乱叫。
    柳如酥:......
    等两人下来,颜面尽失的陈雨润在前面走得健步如飞,后面的柳如酥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慢一点啊!
    陈雨润仿佛已经自动忘掉自己刚刚的丢人表现,一脸严肃地对他道:接下来去玩哪个?摩天轮?
    柳如酥看他这副样子,忍俊不禁,嗯,我订的蛋糕到了,去门口拿一下,哥哥你先去排队吧。
    陈雨润僵硬地嗯了一声,整个人迈着机械的步伐去了。
    待柳如酥拿着草莓蛋糕回来,陈雨润已经买好票再等他了。
    见他过来,陈雨润很绅士地帮他打开了载客球的门,进来吧,陈太太。
    柳如酥被他打趣了一下,红着脸瞪他,一溜烟进去了。
    载客球很快升至最高点。
    阳光从未那么耀眼,洁白的云朵仿佛就在眼前,几只鸟儿从他们面前飞过,远处湛蓝的湖水波光粼粼。
    柳如酥不禁感慨:好漂亮啊。
    陈雨润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也不管自己媳妇,抱着草莓蛋糕就啃。
    哼,你让我丢人,我把蛋糕都给你吃完!
    柳如酥回过头来,看着陈雨润抱着他的蛋糕大快朵颐,心痛万分,哎!给我留一点啊!
    陈雨润抬起眼,挑衅地看着他,我过生日,吃点蛋糕怎么了?
    那还是我买的呢!给我留一点啊!小兔子很不服气。
    陈雨润作恶欲顿起,抱着手看他,笑道:想吃吗?
    柳如酥白他一眼,废话!他就是买的自己喜欢的口味。
    陈雨润俯下身来,巨大的压迫感让柳如酥不禁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贴上了墙壁。
    哥哥,你要干嘛......
    话音未落,陈雨润就含住了那两片微微翕动的薄唇。
    一股草莓的甜气加上龙涎香萦绕在小兔子的鼻尖,陈雨润按着他的后脑肆意掠夺,放开时,小兔子近乎窒息,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雨润很满意地看着他,把剩下半块蛋糕端到他面前,笑道:乖,叫老公就给你吃。
    第三十五章 恶劣死了,这老公真该好好管教了
    小兔子看着他一脸坏笑,一抹绯色爬满了耳垂,嗔怒道:哼,那我不吃了!
    陈雨润不逗他了,笑盈盈地把手伸回来,怎么,生气啦?
    柳如酥一阵委屈,蛋糕没吃到,还平白无故让大老虎占了便宜,这搁谁谁不生气?
    陈雨润摸摸他的脑袋,别气啦,一个蛋糕而已,我等会儿赔给你就是了。
    柳如酥哼了一声。
    陈雨润头上垂下三条黑线,这到底是谁过生日啊?
    载客球缓缓下降,柳如酥和陈雨润就这么对坐着,目光交汇,炽热又坦诚。
    柳如酥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哥哥,生日快乐。
    陈雨润笑着嗯了一声。
    光是这个柳如酥觉得还不够,又红着脸小声补了一句:我爱你,哥哥。
    陈雨润笑意更深,嗯?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
    柳如酥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恶劣,总是在某些气氛很好的场合逗他,弄得小兔子又尴尬又羞赧。
    就......每天都想和哥哥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陈雨润笑了,他眉目黑得惊人,笑起来眼眸里好像有星星,哦,每天都想和我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柳如酥红了脸,心里一酸,突然有些莽撞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哥哥呢?
    陈雨润愣在了原地,什么?
    柳如酥一双眼睛含着水雾,就这么深情地望着他,哥哥呢?哥哥爱我吗?
    陈雨润被他软糯的两声问的呆愣在原地,看着小兔子满含期待眼神,觉得什么东西哽在喉咙,想要拼命挣脱桎梏,把他柔软的内心尽数展现在小兔子面前。
    但是对于已近而立之年的陈厅长,爱你两个字就像年轻人过家家的玩意,他一直觉得爱一个人从不需要宣之于口,除了易感期腻乎乎地缠着小兔子说过几次,在平常他几乎从不在口头展现出自己的喜欢。
    柳如酥看着他的眼神从期待变成平静,逐渐又从平静变成失望。
    最后,他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陈雨润的笑道:没事的,哥哥不说也行,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我就好。
    陈雨润沉默了,柳如酥太擅长在自己面前伪装,但演技拙劣,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看不见自己微红的眼角。
    陈雨润忽然有些心疼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小兔子抱在了怀里。
    柳如酥像只受惊的兔宝宝,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哥哥?
    陈雨润不答,低头在他软软的唇上落下一吻,不甘心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傻瓜,你还不明白吗?
    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草食系omega动心的陈厅长,最终还是拜倒在了这只小兔子的温柔乡里啊。
    其实想想,他从很早就开始喜欢小兔子了,大概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从这个脆弱又坚强的草食系omega身上看到了伟大而又不屈的灵魂。
    那时他正值易感期,便异想天开的认为自己不过是因为易感期综合征才会对一只小兔子动了感情,可这朝夕相伴的六年下来,陈雨润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以至于何时贪恋上小兔子的好,想给他自己全部的爱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柳如酥没回家那天晚上,陈雨润在客厅枯坐一夜,脑海里都是小兔子跟别人谈笑风生的场景,他一时嫉妒的要发疯,这才猛然意识到,他竟然早就把小兔子划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对他的占有欲偏执而又疯狂。
    他不知道,不知道这也是爱。
    柳如酥不明白他内心的辗转煎熬,他对陈雨润的感情从一开始的复杂到如今的单纯,他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能让他放下仇恨去爱的人。
    原先他俩之间隔着杀母之仇,柳如酥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像个无恶不赦的罪犯,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死刑。可当天真正了解了陈雨润的过去,知道了他的苦衷时,他有过恨,恨他为了大义不救母亲,可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爱,知道他骨子里是一个和自己一样,为了无辜的人不再受难能够放弃一切的人。
    这就是他的陈雨润啊,他傻乎乎地大老虎,明明对他很好,偏偏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对于自己的一切,他都无比上心,甚至超过自己,明明那么粗糙又直男,可总是笨拙地给他制造惊喜,让他觉得自己在被爱着。
    这就够了,柳如酥很感激了,他一路走来太苦太苦,他不敢奢望太多。
    正当柳如酥想偷偷从他怀里溜出来,不让气氛更尴尬时,却被陈雨润一把拽了回去,大老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间,贪婪地汲取他信息素的味道,喃喃道:我每天想方设法让你开心,记住我们每一个纪念日,让你感受到我的好,你居然问我,爱不爱你?
    柳如酥愣在了原地。
    唔,对不起哥哥......
    柳如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其实陈雨润早就告诉他答案了啊。
    陈雨润深吸一口气,柳如酥,我余生都是你了,还要怎么爱你?
    柳如酥望着眼里满是水雾的陈雨润,顿时无语凝噎。
    哥哥,对不起,我太傻了......
    陈雨润抱着他,微微抽泣,故作凶道:把我惹哭了,一句对不起就完啦?
    柳如酥缩了缩脑袋,那哥哥想我怎么赔罪?
    陈雨润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有,嗯......
    看他白嫩嫩的小脸挂上一抹绯红,陈雨润终于破涕为笑,如你所想,就这个了。
    柳如酥抬眼偷偷看他,陈雨润一脸坏笑,羞的他又把头埋进了大老虎怀里。
    载客球终于是落到底了。
    陈雨润和柳如酥从里面出来,一切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可又好像处处都变得不同了。
    陈雨润拉着柳如酥的手,像拉着自己的全世界,柳如酥也是。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游乐场,陈雨润给柳如酥买了他最喜欢的草莓冰淇淋,看着他高高兴兴地坐在后座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就是喜欢吧。
    等两人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陈雨润回来之前给管家打了电话,让他把浴室的水先放好,小兔子玩了一天也很累了,脱了外套就要上二楼洗澡睡觉,却被陈雨润一把拽住了。
    柳如酥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哥哥?
    陈雨润见他一脸无辜,不由得笑道:你忘记了?今天在游乐场答应过我什么?
    柳如酥当然没忘,只是被他突然提起来这事还是有些害羞,满脸通红地嗯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上跑。
    陈雨润好像在欣赏美景,双手一摊靠在沙发上,笑的眉眼弯弯。
    柳如酥一边泡在浴池里,一边很不争气的看着自己的反应,又羞又恼地捂住了脸。
    自己什么时候敏感成这样,对和陈雨润做那种事这么期待了?
    可一想到陈雨润的脸,他滚烫的怀抱,柳如酥就止不住地期待,想跟他尽情胡闹,投身到无尽的欲海中去。
    他满脑子羞羞的画面,以至于澡洗得稀里糊涂,连头发都没擦干净就出来了。
    陈雨润见他出来了,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笑道:这么慢?这是在里面做什么了?
    柳如酥白他一眼,他现在身上只有一条浴巾,但陈雨润在这里,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当着人家的面换睡衣,紧紧捂着那条单薄的浴巾瞪着陈雨润,你快去洗,我要睡了。
    陈雨润笑笑,听话的站起来,进到浴室里洗澡了。
    小兔子换好睡衣,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可还没想几下,就感觉被窝里进来一个冒着水汽、浑身滚烫的人儿,一转头,正对上陈雨润含笑的双眸,赶紧羞的转过头去。
    先说好啊,你不许做过分的事情,我今天很累了,要早点睡。
    陈雨润捏捏他的脸,坏人,你说话不算话?
    柳如酥白他一眼,推开他作恶的手,别闹,你也心疼心疼我。
    陈雨润叹了口气,我是心疼你了,可谁来心疼心疼我啊?
    柳如酥感觉到身后他膨胀的欲望,不由得臊的满脸通红,骂了一句:你!禽兽。
    陈雨润委屈的直哼哼,抱着他在那块柔软的腺体上又咬又蹭,弄得柳如酥一阵酥麻,逐渐软了身子。
    唔,哥哥,别闹了,我还在发情期呢......
    陈雨润坏笑道:那就更不用憋了,到时候忍出毛病来得不偿失。
    柳如酥真的拿满嘴诨话的陈雨润没有办法。
    大老虎力气太大了,箍的小兔子腰窝生疼,刚刚想把他的手扒开一点,谁知道陈雨润好像会错了意,以为小兔子终于是同意跟他亲近了,毫无征兆的闯进来,激的小兔子啊一声。
    陈雨润!
    小兔子疼的眼尾薄红,转过头去怒视着他,可心虚的大老虎耍赖似的拿被子盖住了头,好像不看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一样。
    恶劣死了,这老公真该好好管教了。
    第三十六章 唔,哥哥轻一点......
    陈雨润很久没过过这么尽兴的生日了,以至于和柳如酥胡闹到很晚,一如既往地搂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兔子沉沉睡去,连闹钟都忘了定。
    第二天醒来时,陈雨润睡眼惺忪地一看,居然已经八点半了。
    陈雨润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他一向自律到近乎苛刻,无论生病还是负伤,每天都雷打不动的出现在警视厅,自上班以来从未迟过到,这下居然因为睡过头迟到了半个小时。
    更要命的是,身边的小兔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给他留下了一杯牛奶和一个热乎乎的三明治,盘子底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陈雨润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哥哥记得吃早餐,爱你。
    写完还画了个很可爱的小兔子图案。
    陈雨润满头黑线,这个小兔子,自己醒了居然不叫他,不知道星期一有早会么?
    但既然迟到都已经迟到了,陈雨润还是耐着性子把柳如酥准备的早餐吃完,才喊管家开车送自己去警视厅。
    等他风尘仆仆地踏进会议室时,警视厅众人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他了。
    柳如酥今天穿了一件蓝色呢子衬衫,整个人特别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做着笔记,见他来了,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哥哥,你来啦?
    陈雨润忍住现在就想把人教训一顿的冲动,将公文包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抱歉,我迟到了。
    鹿升是个没眼力劲儿的,笑道:没事陈厅,您难得迟到一次,大家都觉得很惊奇呢。
    沐木看着陈雨润冷下来的脸,偷偷在底下掐了一把他的腿。
    鹿升哇了一声,委屈地揉着大腿,望向沐木的目光里满是不解。
    陈雨润不想再和他进行这个话题,打开了投影仪,开始播放自己早就做好的ppt。
    这是这一周以来我们的案件总结,除开谢安的案子,其他十四起案件都得到了妥善解决,其中打架斗殴事件居多,还有三起盗窃,多发生在南湾街,从这周开始晚上巡查时间延长一个小时,务必保证治安。
    柳如酥很认真地听他讲解,一如既往地将每周的总结记载会议本上,写到最后,圆珠笔尖落到了谢安两个字上。
    谢安。
    环顾四周,柳如酥能从自己同事的神情中看出,他们心里也压着一块石头,解决的最有效的办法就在那里,可大家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不约而同的一齐选择了沉默。
    柳如酥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手机,里面还有他和杨进喜的聊天记录。
    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做些什么。
    陈雨润将所有案件陈述完,最后那张ppt却是怎么也不愿放出来了。
    谢安。
    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急需一个突破口,而能打开这个突破口的人,就是柳如酥。
    但他怎么可能会让小兔子去冒险?
    哥哥。
    坐下。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两句话,柳如酥顿住了,双拳渐渐攥紧,目光坚毅地看Hela着陈雨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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