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柳警官这么快就......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杨进喜脸上。
    杨进喜呆住了。
    火辣辣的灼热感爬满了脸颊,杨进喜右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肿起来。
    你他妈敢打我?!
    杨进喜气的头顶生烟,反手就掐住了小兔子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柳如酥,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谁知他气,柳如酥比他更气,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愤恨,泪水在脸上蜿蜒,映出一个疯狂又绝望的人。
    杨进喜!你就是个畜生!我他妈怎么不能杀了你?!
    柳如酥全身的重量全都悬在脆弱的脖颈处,杨进喜一生自傲,对自己的脸更是引以为豪,平白无故被一个卑贱的草食系omega打了,猛地动了杀心。
    你找死......
    你说过不会让别人动我的!这就是你的保证?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柳如酥在空中胡乱挣扎,愤怒地大吼,明明眼尾通红,却偏偏是一副狠厉决绝的模样。
    杨进喜愣在了原地。
    或许是被小兔子这副表情刺痛了,杨进喜一时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任由发了疯的小兔子对他又打又咬。
    身后跟出来的几个混混见到这个架势,都呆在原地不敢上前了。
    杨进喜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地问道:柳如酥,你告诉我,是谁动的你?
    柳如酥狠狠啐了一口,抬腿就要往他身上踹。
    杨进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反扣住他两只手压在身后,冷道:说啊!是谁动的你?
    身后的一个小混混看不下去了,骂道:不过是摸了几下,又没干嘛,一个被陈雨润睡腻了的鸭子,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杨进喜抬头,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们摸了他?摸了哪里?
    小混混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摸摸腺体和屁股嘛!裤子都没脱完......
    砰!
    话音未落,刚刚接话的小混混猛地飞出好几米远,哐当一声狠狠摔在包厢内的桌子上,激的玻璃渣四溅。
    我的人,你他妈也敢动?!
    杨进喜身上的信息素登时暴涨,S级alpha的压制让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他冷笑着冲进去,略过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少年,将半死不活的小混混从桌子上提了起来。
    末了,他转过头来,对着柳如酥笑了笑,你看着。
    说罢,杨进喜按者小混混的头狠狠砸在地上,一时血花四溅,小混混尖叫着求饶,但杨进喜充耳不闻,一下又一下将他按在布满玻璃碎片的地上摩擦,或许是觉得不过瘾,便骑在人身上抡圆了臂膀对准头眼等脆弱部位重重一击,小混混呜咽一声,登时没了意识。
    在场所有人,包括刚刚癫狂的柳如酥都惊呆了。
    剩余的小混混们赶紧上前去拉架,但杨进喜根本劝不动,双拳都砸出了血,大有不把人打死不罢休的气势。
    他抬起头来,对着柳如酥笑了笑,够了吗?
    柳如酥从没见过这样的杨进喜,一时间如坠冰窖,站在原地止不住地颤抖。
    杨进喜狠狠一脚踹在人肚子上,又问:够了吗?
    小混混们看不下去了,赶紧催促他:大哥说句话啊!真的会死人的!
    柳如酥终于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喑哑的陌生:够..燙淉....够了。
    杨进喜猛地停手,放过了犹如在血海里过过一遍的人。
    柳如酥微微摇头,太可怕了,原来这才是杨进喜本来的面目,自己看到的,只是他混蛋的一面,可他早该想到,草原的恶狼是残忍嗜血的。
    杨进喜带着满身的血腥味靠近了他,笑脸吟吟,仿佛刚刚那个要将人打死的魔鬼不是他。
    满意了吗?
    柳如酥恐惧万分,止不住地点头。
    满,满意了。
    杨进喜笑了笑,露出被鲜血染红的脖颈,好,既然满意了,那我们来算算你打我这笔账。
    柳如酥抖如筛糠,一张脸因为恐惧变得扭曲。
    杨进喜很惊讶他居然会怕成这样,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头,被打的又不是你,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柳如酥稍稍稳住心神,没,没有。
    末了,朝情况惨烈的屋内乜了一眼,补上一句:谢,谢谢你。
    柳如酥不知道,就是这句谢谢你闯了大祸。
    果然,杨进喜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显得十分危险。
    只是谢谢?柳如酥,你知不知道,从来没人敢打我的脸。
    柳如酥咽了口唾沫,对......对不起。
    杨进喜喜欢看他胆怯,他在红灯街混迹已久,算是刀头舔血多年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睚眦必报的性格加上残忍的手段让他恶名远扬,本不该对柳如酥手下留情。
    可杨进喜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贱,居然觉得小兔子道歉的样子很可爱,傻乎乎的,看得他起了反应。
    对于自己这幅毛毛躁躁犹如初生牛犊般的表现,杨进喜恨铁不成钢,可又甘之如饴。
    如果一开始用尽手段羞辱柳如酥,想将他占为己有是想报复陈雨润,那现在就是他发了疯,居然想代替陈雨润在柳如酥心中的地位。
    说他是占有欲也好、偏执疯狂也罢。
    或者说也许对柳如酥有那么一丝丝喜欢。
    杨进喜定定地看着柳如酥站在那里惶恐不安的模样,一时间血气上涌,低下头吻住了柳如酥的两片薄唇。
    柳如酥触电般的剧烈挣扎,可杨进喜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口腔里立刻弥漫开一股血腥气,痛的柳如酥皱起了眉头。
    别动,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谢我么?
    柳如酥无力地拿手推开他,那也不是这种谢法!况且,我身处险境还不都是因为你?
    杨进喜看着他气恼的模样,嘴唇边水光一片,还带着丝丝血迹,晶莹剔透的,一看就能勾起alpha骨子里的凌虐欲。
    杨进喜觉得太美妙了。
    为什么这么个妙人儿,他当时居然会以区区一千万就给了陈雨润?
    真是亏大了。
    不过,杨进喜恨恨地想,自己还有机会能讨回来。
    下定了决心,杨进喜捧起柳如酥的脸庞,后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面前的恶狼坏笑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横打抱起,径直向后面的客房走去。
    柳如酥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大喊道:杨进喜!
    杨进喜只觉得脑袋发热,某部位发烫,丝毫不理会小兔子的挣扎,极其暧昧地嗯了一声,怎么了?我救了你,以身相许难道不是应该的嘛?
    应该你个大头鬼啊!什么禽兽!
    柳如酥慌了神,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抱进房间扔在大床上,柳如酥支起上半身刚想骂他,杨进喜便欺身压了上来,火热的身躯贴上小兔子,吓得他登时不敢再动了。
    柳如酥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道:杨进喜,你冷静一点......
    杨进喜捧着他的脸庞,恰似亲昵地亲了一口,笑道:柳如酥,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吗?你让陈雨润睡了三年连根毛都没生出来,难道还不看不明白陈家的嘴脸么?你终究入不了他陈雨润的眼,何必再糟蹋自己呢?
    柳如酥一边推开他吻上来的唇,一边平静地道:有些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杨老板是聪明人,相信能明白。
    杨进喜冷笑一声,明白?柳如酥,你真以为你对陈雨润一片真心就能换他高看你一眼了?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在家族利益面前,你那点可怜的爱又能算得了什么?
    柳如酥知道杨进喜对陈雨润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想要占有他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陈雨润高一头罢了,便急中生智,开始顺着杨进喜的意思服软。
    他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微微垂下了眼睫,看起来伤心又落寞。
    柳如酥知道,杨进喜最喜欢看他落下风,放低姿态是降低他防备心的第一步。
    杨进喜果然上当,好似怜悯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被我说中了?
    柳如酥逼迫自己落下两滴泪来,喑哑着声音道:混蛋,杨进喜,你混蛋,你们alpha都不是好东西!
    这一下顺便把陈雨润也骂进去了,杨进喜打了胜仗般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伏在柳如酥耳边,含着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洒在腺体,激的柳如酥浑身一震。
    没错,alpha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罢了。
    柳如酥觉得这话从杨进喜嘴里说出来疯狂又荒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委屈地看着他。
    杨进喜像是被取悦到了,难得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但我不一样柳如酥。
    他陈雨润至今连怀孕都不让你怀,他敢像我一样为你拼命吗?他不敢,只有我敢。
    第四十四章 事成之后,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柳如酥愣愣地看着身上这个偏执又疯狂的人,杨进喜眉眼中尽是狂热,除了一如既往地戏谑,竟然还有一丝深情。
    柳如酥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你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怕我会食言?
    杨进喜贪婪地嗅着他的奶糖味儿信息素,如痴如醉,忍到极限的眼眸布满水雾,看起来充满了欲望。
    alpha在自己想占有的omega面前都没有太多理智,柳如酥觉得这是自己绝好的机会。
    你说你敢为我拼命,是真的吗?
    柳如酥费力地推开他的脑袋,蜷起膝盖,抵在了两人中间,笑的意味不明。
    杨进喜对他的拒绝很不满,报复性地掐了掐他的腰窝,当然,你有什么好怀疑的?
    柳如酥当然知道这头恶狼的话不能信,忍着痛推开了他的手,摆出一副羞涩但又期待的表情,呵,说的我都心动了,但我这个人很势利的,杨老板光是嘴上说着爱我,没有实际行动怎么行?
    柳如酥天生一双桃花眼勾人的紧,又有意无意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暧昧不清地和杨进喜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折磨地这头恶狼沉了眸子。
    你想要什么行动?我都可以给你。
    杨进喜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腺体上,大手作恶似的捏捏他白嫩的脸蛋,激的柳如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柳如酥眉眼弯弯,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我要你杀了陈雨润啊,他这么对我,这个仇我不报可不行。
    杨进喜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什么事,这我不早就答应你了吗?
    柳如酥哼了一声,说的好听,我看杨老板脑子里一天到晚除了想睡我,根本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杨进喜很喜欢他这幅生气的模样,不由得在他唇边落下一吻,那你说,要我怎样?
    柳如酥一看机会终于来了,拎着杨进喜的领带极具技巧的扯了扯,登时惹得恶狼红了眼。
    不如这样吧杨老板,在你帮我杀了陈雨润之前,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等事成之后,我保证,柳如酥这个人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他语气狎昵,引得杨进喜兴奋起来,可又对他提的这个条件微微不满,事成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那岂不是得憋坏了我?
    柳如酥轻蔑地笑了一声,呵,原来传说中红灯街的老大杨进喜,竟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这样,难怪一辈子都被陈雨润压在身下。
    这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杨进喜的软肋,他微微沉了脸色,放开了柳如酥。
    行,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杀了这个天之骄子的。
    末了,他不无愤恨地加上一句:柳如酥,我实话告诉你,在我没被那个混蛋父亲连累之前,他陈雨润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罢了。
    柳如酥不相信的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杨进喜彻底被激怒了,你不信?
    柳如酥笑了笑,杨老板,我或许是比较傻,但我还不瞎,一个是警视厅厅长风光无限,一个蜗居在红灯街臭名远扬,你觉得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杨进喜沉默了,一双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盯着柳如酥。
    柳如酥知道,杨进喜此人最为自傲,但他同时又偏执疯狂的可怕,一味地嘲讽是肯定不行的,打一个巴掌的同时也得喂一颗糖。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笑道:不过,我柳如酥此生最厌恶两面三刀的小人,陈雨润虽然表面正人君子,可背后伤我至深,倒不如杨老板坦荡,即使混蛋,也混蛋的明明白白。
    杨进喜终于是轻蔑地笑了一声。
    柳如酥,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卑劣的草食系omega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俩之间选择?
    柳如酥丝毫不惧,抬起漂亮的脸蛋,就凭我让陈雨润标记我,还心甘情愿留我在他身边待了三年。
    杨进喜了冷笑一声,缓缓俯下身,柳如酥扬起细嫩的脖颈,十分坦荡地与他对视。
    忽的,杨进喜笑了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行,我答应你。
    柳如酥没想到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顿时愣在了原地。
    杨进喜盯着他,猝不及防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柳如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罢,杨进喜拾了落在床上的外套,起身出了门。
    柳如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拿手捂住了脸。
    不得不说,杨进喜还是讲理的,接下来一周都没来骚扰柳如酥,又或者说陈雨润采取了一系列行动,暂时分散了杨进喜的注意力。
    柳如酥也没有忘记自己一开始进来红灯街是为了什么,趁着杨进喜不限制他的行动,立刻在酒店里游走起来,有意无意地靠近顶楼杨进喜的办公室,可惜好不容易潜进去了,却什么也没找到。
    柳如酥烦躁起来,难道杨进喜真的心思缜密至此,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吗?
    不可能,一个人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任何犯罪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更何况凶手一直隐藏在红灯街。
    柳如酥觉得,是他调查的方向错了。
    如果酒店里没有信息,那很可能,人根本不在酒店里,而是被杨进喜藏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如此简单的道理,柳如酥恨自己发现的太晚。
    等他把这些信息传递给红灯街内的特派员后,特派员表示兹事体大,要求他找机会来红灯街蓝湾古巷,到沐木父亲开的咖啡馆内会面。
    柳如酥应了,杨进喜虽然没有没收他的手机,但难免不会做什么手脚,就比如在卧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藏摄像头,因此他回信息的速度很快,常常是借着看视频的间隙使用分屏,一旦回完立刻删除。
    说来也可笑,这些技巧都是当时加入草食系联盟来到陈雨润身边卧底时学到的,现在居然又用在了杨进喜身上。
    但是出门,杨进喜对他看得紧,不可能会给他出酒店的机会的,他要怎么去蓝湾古巷?
    特派员表示,这个不用担心,陈雨润自由安排。
    柳如酥半信半疑,但陈雨润从来都让人安心,便也回了个好。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早上,柳如酥照例被抓去跟杨进喜共进晚餐,吃饭的间隙频频看手机,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看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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