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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都来了,那就发表一下周推感言吧!谢谢长佩,谢谢大家,谢谢乐仔,谢谢随哥,还有就是我真的写得好累。
    下班!明天见!
    第47章 近墨者黑
    来自少年人温热潮湿的嘴唇很轻很快地擦过辛随的侧脸,留下一抹稍纵即逝的清凉;他没来得及闪躲,当即愣在了原地,日光与震耳欲聋的心跳令他晕眩,几欲在夏日的热浪中昏死,还是何景乐一句话将他拉了回来:辛随,我知道了!
    何景乐顶着张红扑扑的脸,声音很小但却十分坚定地说:我原来真的喜欢你!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彻底抛却了这薄薄一层脸皮的小何少爷简直杀红了眼,像小屁孩刚学会走路就想参加马拉松,紧跟着又讲:辛随,我好喜欢你!请和我谈恋爱吧!
    说完,撅着嘴巴还要往上凑,妄图再偷得一个无措的吻。
    等、等一下!辛随总算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捏着何景乐的腮帮子,把对方捏成了一条会吐泡泡的大金鱼,结巴着说:我、我、你你太草率了何景乐!
    唔唔唔?
    小何少爷说不出话,歪着头很不理解地看他,又过一会儿,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草率,使劲撅着嘴巴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辛随被烫到似的,立刻放开了手,听见夺回说话权的何景乐道:我一点也不草率,要是喜欢你却不说,把一切感情都粗略地混为一谈,和喜欢的人做朋友,和不喜欢的人凑活着过完了余生,这才叫草率呢!
    阳光下,何景乐漂亮的脸白皙清透,染着些微的红晕,大约是讲这话时神色和姿态看上去都过于认真,叫辛随竟然一时没能想出反驳的话,只能将话题强行引到别的地方去:这不一样,景乐我也是个男人。
    哦。何景乐点头,那你讨厌同性恋吗?
    不是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你确定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了吗?
    也没有。
    那不得了!
    何景乐于是又好得意地朝他笑,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气样子,眼睛弯弯,像撒了一把细碎的月光:所以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而且男的和男的又怎么样,我爸我妈从小就教我爱是不分性别的,你看向空山和虞叶好,不也过得非常幸福么?
    辛随终于彻底想不出反驳的话了,并且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对的,自己潜意识里、好像本也没有多少去抵触这件事的意愿。
    毕竟是恋爱嘛,蝉联了好多届B大最想嫁榜第一名的辛学长这么多年遇到来示好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数,对于如何四两拨千斤地婉拒别人当然也很有一套;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就有意纵容着何景乐,自愿做何小狗手里的一根大骨头,哪来的现在这副光景?
    可是愿不愿意是一方面,能不能够就又是一方面了。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辛随活了二十来年,高中时没赶上早恋,大学到现在,青春只剩个尾巴,也依然没下决心去踏入哪段亲密关系中;即使是大家都看好的季先,两人在考上一所学校、中规中矩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亲妈百般撮合,同学揶揄打趣,他也依然不来电,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处都处不来。
    但这些对于之前的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倘若真叫他来填表格,将生命中重要的东西依次排序,爱和被爱一定全在末尾,他可以为前程奋斗,为新闻界献上自己一颗真心,唯独爱不行。
    而他又恰巧是个公平的人,既然自己无法给出纯粹的爱,那么被爱也可以不要,横竖都是些情感,是最无用的东西。
    难道不是么?
    辛随十五岁时父母离婚,十六岁时父亲再娶,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都对此深以为然,在他的未来构想中,甚至根本没有为婚姻留下空余,更别提,有一天要他违背社会风俗、冒着被戳脊梁骨的风险,去和一个男孩谈恋爱了。
    可这个人偏偏是何景乐。
    他与何景乐的缘分起始于一桩巧合的不幸事件,之后又在接二连三的倒霉瞬间中加深了解,彼此吸引。对方是个很好的人,他明白,对方也许会是个很好的恋人,他也了解;可是情感投入一旦开始,就势必要全情投入,要在未来的许多时刻里不断将其物化并做对比,他知道自己一定比不上、也赢不了,所以不如不开始,也好过在不断消磨中撕破脸皮。
    他可以和何景乐当朋友,当最好的朋友,只要何景乐愿意,甚至他们可以玩一辈子的过家家游戏,但是唯独不可以当恋人。
    我考虑一下,好么?
    最后,他轻声地说。
    但嘴上这么说着,辛随还是跟带小孩似的领着跑了满身汗的何景乐去买冰棍吃,然后,又一步不落地把人给送到学校大门口,目送着他一直拐进了旁边的地铁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学校里。
    而这边坐上地铁的何少爷也没闲着,他翻自己手机上一长溜儿的未接来电记录,做了亏心事是真的怕鬼敲门,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柿子挑软的捏,所以先给虞叶好回了个电话,探探对方的口风。
    但众所周知,虞叶好和向空山这对儿狗情侣的电话号跟装反了似的,刚一接通,向空山低沉的声音就响起来:乐仔?
    破防就在一瞬间,何景乐在地铁上大叫,你们俩到底是为什么还不交换手机号啊!
    向空山在电话那头哼笑一声,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凉丝丝地道:还不是因为猜到了你柿子光挑软的捏。
    何少爷那点小心思被戳破,便很羞愧地低下头不吭声了,好一会儿,才闷着声直切主题:山哥,我好像真的喜欢辛随。
    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啊。向空山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又道,同一句话说两遍儿,傻子才会不当真。
    那、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何景乐不明白了,他握着手机,朝外拐的胳膊肘能从帝都戳到珠穆朗玛峰,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还是你不喜欢辛随?
    不是。向空山今天叹气的次数好像格外的多,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像是藏着许多心事,乐仔,我就是想问你啊,怎么突然就决定喜欢男孩儿了呢,之前也没听你讲过。
    还是,向空山又说,因为和好好还有我走得太近了,所以才觉得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今天的何景乐随哥爱理不理,明天的何少爷他高攀不起。(那当然也不会,明天何景乐自己上赶着贴我也拦不住,我是开明家长
    今晚也是咱们小山睡不着觉的一天,因为话还没说完我就歇菜了
    好,明天见!
    第48章 一家四口
    向空山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似的轻飘飘扫过何景乐耳朵,可是带来的冲击却不亚于在他心上给予重重一锤,因为对方紧接着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乐仔,我先跟你道歉。
    小山哥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突然变得十分疲惫,让何景乐有点难以招架,他坐在地铁上,飞扬的眼眉一点点笼上郁色,试图让话题不再这么沉重:不是,就算你和好好没有谈恋爱,我也一样
    不一样。向空山说,如果我和虞叶好没有在一起,你身边围绕的就都是取向正常的男生女生,即使你依然觉得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相爱没问题,你也一定不会主动去选择。
    对方的话斩钉截铁,苛刻得几乎不像是本人或者说向空山本身就是这类对自己严格对别人宽松的角色,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仿佛连DNA里都刻着能者多劳;两个人隔着话筒又沉默了一会儿,也还是向空山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咱们来帝都之前,岚姨她
    你别拿我妈当挡箭牌!
    何景乐顿时涌上一股邪火,也不知哪里来的气性,敢直接跟他山哥叫板:向空山!你要是提我妈那我也提,我妈来帝都之前怎么说的?叫我们互相照顾,有事彼此都担待着点,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互相啊!
    他匀了口气儿,继续说:还是你觉得你对我好,对所有朋友都好,只要加上一个是被委托这么做的借口,就都万事大吉,我们既不用感谢你,也不用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伸手帮你甚至连黑锅都可以随意让你背,你是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
    向空山很久没说话,何景乐自己说着说着眼睛也有点热,他声音慢慢弱下去,最后很轻地讲:向空山,也不能只有你自己变成无所不能的大人吧?
    不应该啊,他们这么些人,彼此陪伴着长大,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怎么就好像只有向空山一夕之间,仿佛凭空长了许多岁似的?
    乐仔,电话那边的人终于吭声了,向空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再慎重一点,不要被任何可能的外界因素干涉。
    更多的话向空山已经不可以再说了还能要他怎么说,难道直接说你不要做同性恋、不要去喜欢男生,因为这样很辛苦,比你预想的还要辛苦吗?
    也不行,这会让先踏上这条路的他自己显得像是一个打退堂鼓的懦夫。
    向空山十七岁时喜欢上虞叶好,并且有幸同样得到对方垂怜,到如今已经过去近四年的时光,心境也早就变了样,和以前不同了。
    他依然像热爱生命一样疯狂地迷恋着虞叶好,并且从没为此有过分毫的后悔,可十七岁时他还在坚信这个世界上唯爱不可战胜,再多的困难也无法阻挡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世俗都是枷锁,是他和爱人注定要跨越的难关;如今却想的是,如果困难本可以被避免呢?
    向空山已经开始逐渐理解了当时至亲挚友的心境,他宁愿何景乐觉得自己圣母心泛滥,也不愿意哪怕只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的朋友也要去面对这些东西。
    自己姑且算是幸运,喜欢的人正好喜欢自己,朋友支持,家人也不反对,那何景乐呢?
    众所周知,小何少爷总没什么好运气。
    向空山坐在车站等候区的最前排,再前面一点,虞叶好时隐时现地混在人群正中间,他目光便不自觉地柔软而悠长地落在后者身上,像看一只落在窗台上的小鸟;高铁到站的提示音开始播报,他刚想开口再和何景乐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何少爷十分悚然地问:
    靠,不至于吧,我不就大声说了几句话,你难道就被我气得准备回老家?
    滚你丫的。
    温情气氛散尽,他张口就笑骂了一句。
    那是我听错了?何景乐反复自我怀疑,不可能啊,我刚才听见到站提示音了哦,到站,你接人啊?
    嗯,已经接到了。
    向空山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瞧见逆着人群走过来的虞叶好笑逐颜开地往这边走,臂弯里还搭着另外一个人纤细白嫩的胳膊;而这胆大包天敢跟有夫之夫贴贴的竟然还是个大美女,波浪卷大红唇,看着生人莫近,一副高冷样儿,十分能唬人。
    只不过再走近些,才能看见:这大美女脸上挂着副墨镜,仅剩的小半张脸上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所以说有些反应真是刻在基因里,向空山和她好久没见,如今第一眼看到也还是气个倒仰,想先给她来上那么一脚:向清竹!
    他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才十七,咱妈知道你一年轻小女孩天天画这么浓的妆么!
    是的,单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位美女正是小山哥世界上仅此一个的亲妹妹,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今年刚高二;这次来帝都也不是为别的,因为她是学二胡的,碰巧要来这里参加演出。
    你管我!
    向清竹的声音正和话筒里何景乐的重叠:哟,咱妹来了!
    所以,何景乐和向空山到底也没能续上他们之前正在聊的话题,因为刚下高铁的向清竹女士就精神抖擞地劈手抢过了手机,大声喊:小乐哥!你怎么没来接我!
    这不是你哥没和我说么!
    何景乐立刻热情洋溢地和她聊上了,两人一路从高铁站聊上出租车,又从出租车聊到向清竹她们乐团给定好的酒店,最后向小妹发出邀请:小乐哥,你在哪儿呢!今晚出来一块吃饭吧!吃完我们去逛街!
    等等,在哪儿?
    我靠!聊太嗨了,忘下车了!
    何景乐一个激灵,抬头一看指示牌,发现还有一站到终点站:
    怎么了?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沉默,向清竹问了一句,结果坐过了车的正主都还没说话,向空山声音已经抢先一步轻飘飘钻了进来:是又坐过车了吧。
    何少爷当然不肯承认,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他虚张声势地说:没有,我就是马上到学校了!不是说吃饭吗,行的呀,我现在转车刚刚好!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心海底针,十七岁的小女孩也一样。上一秒向清竹还喜气洋洋要吃接风宴,下一秒就立刻又改了主意:呃要不明天?我晚上吃东西第二天会水肿,总被指导老师骂。
    明天应该不行,何景乐有点为难了,明天我可能有事儿。
    瞧你这话说的,向空山又插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可能有,怎么,你还能未卜先知么?
    你耳朵要真这么好你就去当侦察兵为国争光,总插我话干什么!
    少爷怒,还好虞叶好来给他圆场:行了行了山哥,不许再插嘴了!
    这才对
    何景乐觉得虞叶好可真是他好闺蜜,结果刚感动了半截,突然又觉得不对味儿:你怎么也能听见?
    哦,这是可以说的吗?我开的是免提。一片静默中,向清竹云淡风轻地说。
    向空山,生理年龄20岁,心理年龄250岁。
    大家可以懂我意思吧!并不是说虞叶好和向空山不爱了的意思,他们很相爱(我复读一百遍)
    山哥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他觉得何景乐的喜欢也许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他自己认为何景乐是被自己给潜移默化影响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乐仔永远做一个快乐的人,不用去面对这些复杂的东西。
    明天见!
    # 有点倒霉
    第49章 专属玫瑰
    妹,何景乐顿了一秒,真情实感地说,我陪你唠嗑,你就让别人听我发疯,然后把我当个嗑给唠了么?
    安啦,向清竹安慰他,小乐哥,反正也只是打电话,别人又不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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