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搓了搓伊之助的野猪脸,温和道:“好了,快出发吧。我们会再见面的。你不会是舍不得我们,在偷偷哭鼻子吧?”
    “哈?!我,我才不会!呜……”伊之助小声地吸了吸鼻涕,“眼睛自己流水了,我不知道怎么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杰森明显感觉到,伊之助这个小孩缺乏常识,对人的温情感到困扰、难以理解。情感方面还需要多接触人,才能得到完善。他现在不理解什么叫难舍,什么叫离别之苦,但是他的内心本能让他流下眼泪。
    杰森将他的野猪头套掀起来,用衣袖给他擦眼泪,蓝汪汪的眼睛实在是可爱。杰森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祝福你,伊之助。一路顺风。”
    “呜,知道了。”伊之助红着脸,猛地拉下野猪头套,跑到了笑眯眯的鬼杀队队员身边。
    “再见,信弘少爷,杰森酱!”鬼杀队成员们挥挥手,带着伊之助离开了。
    “杰森酱……”这个日式的称呼,让杰森有些奇怪。“你可不要这么喊我……”
    “哈哈哈,这不是蛮可爱的吗?”信弘笑道。
    “我又不是女孩子。”
    “可你刚才哄猪猪的时候,实在是很有母性。恍惚间,我觉得看到了妈妈~”
    “啊?!你瞎了吧!”什么母性,我一个男人!经过系统性的训练,身上的肌肉结实,可以锤爆沙袋!
    信弘坚持说,“可是你亲吻猪猪额头的时候,就是很像嘛~”
    “那个是……我那个世界的习俗,男的女的都能做。”杰森辩解,“怎么,难道你的父亲不会这么吻你吗?”
    “大概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这么做过吧……”
    “……好烦,别说了。”我以后还是入乡随俗吧。
    第27章 松下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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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三人行,又变回了两人行。
    没有了伊之助随行,路上好似少了些吵闹。信弘和杰森都不是话多的人。除了必要的对话外,两人基本上不是正在赶路,就是在休息。偶尔信弘会因为好奇问一问杰森,他的那个世界的模样。
    “原来你的那个世界,也并不阳光啊。”
    坐在一颗柳树下休息,两人拿出干粮食用。信弘听了杰森对哥谭市的形容之后,顿时对他的世界没有了向往。虽然杰森的世界比自己的世界要先进许多,但是那里的恶人却更加可怕。
    什么使用恐惧毒素的稻草人,杀人为乐的疯子,阴阳脸罪犯,乱七八糟的形形色色的疯子,混迹在哥谭市里。白天都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仿佛一座矗立在阴沟里的建筑。滋养出来的都是老鼠这些见不得阳光的地下生物。
    “确实不,不过那里是我的家。”杰森说,他的眼眸里流露的是怀恋,尽管他在描述这座城市时,用的词汇并不美好。“我希望可以让她变得温柔,用自己的方式努力下。不过,这座城市似乎已经烂到根里了……”
    “……你就是因为想要改变那里,才做的义警吗?”信弘说。义警,行走在黑暗里的正义使者,打击犯罪,为弱势群体创造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不过,杰森说,“义警”二字的时候,表情很复杂。
    他认为,杰森心里藏着很纠结且无法理清的故事。不过信弘并没有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揭开别人的伤疤。他等着杰森自己说,哪一天,杰森认为两人的关系足够好的时候,主动敞开心扉,愿意将自己的烦恼倾诉。
    或许他并不能给予杰森可靠有用的解决方案。但是身为朋友,一个合格倾听者,就能给对方提供足够的温柔和支持了。
    “是啊,以后也还是会继续做的,等我回去之后。”杰森笑道,浅浅的。只微微勾起嘴角,他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通过模糊的边界线,看到了自己的家乡。那个整日都是阴天,乌云低沉的城市。
    闲聊着 ,正拿出水袋喝水的杰森远远地看到,有几辆驴拉着的篷车慢慢悠悠地,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噫,是马戏团。”看到显眼的红黄相间的布料颜色,在流浪时期曾经看过一次马戏的信弘,认了出来。
    驴车走近后,杰森看清了用竹竿支撑着展开的横幅上写的字。“松下一座”。
    信弘笑道:“还真是马戏团。”
    日本传统将演出的团体成为一座,首领则称为座长。“松下一座”,加上马戏团常用的色彩搭配,就明显的表明这些人是一个马戏团。而座长十有八九是姓松下。
    驴车压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咯吱咯吱”地滚动着轮子,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神情恹恹的,似乎心情不佳。后面的人也是,都蓬头垢面的。驴车上码着的箱货也很凌乱,绳结都没有打好,随着路途颠簸,好几个都要掉了。
    信弘坐在旁边没有多看,喝完水就要继续赶路了,一个路过的马戏团,没有好在意的。可杰森却不是,他站了起来,等驴车过去两辆后,还有一辆没有走上来时,开口用脆生生的童音,高声喊道:“喂,你们的箱子,要掉了哦!”
    这一声好像炸雷一般,让驴车上垂头丧气的人们“惊醒”了。三辆驴车陆续停了下来。
    “什么?”驴车驾驶座上的中年大叔伸出头来,疑惑地问。
    他显然没有听清,之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坐在柳树下的少年。此时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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