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难求,贵女不愿嫁 作者:霰雾鱼

    一妃难求,贵女不愿嫁 作者:霰雾鱼

    凤绛衣也随着她的目光朝着皇上的方向望去,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想起了凤黎苏,他将帘子从她的手里取过缓缓放了下来,而后拉到了怀里,一手抱着凤唯,另一手抱着她。

    “我很高兴这一辈遇上了你,也拥有了你,比起皇上,比起九王爷,比起青沐公子,比起肖慕或是北玄瑜,我觉得自己幸运了许多!撄”

    跟随多年的剧毒已解,身边还有妻子儿子,这样的生活他以往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场面,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可没想到现在他拥有了这一切。

    他侧过了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相思,这一辈子,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与凤唯是我生命里的全部,所以,我也希望你将我视为你生命中的全部!彼此的唯一。”

    常相思笑了起来,也回吻了他一下,“凤绛衣,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听到她这么说,凤绛衣也笑了起来,那张易容后显得普通了许多的年轻容颜此时也显得清秀俊美,眉眼之间温柔一片偿。

    原来他是常相思的天下无双,原来他在她的心底这般美好。

    “我在你的心里真有这样美好?”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那当然了,你凤绛衣那么优秀,在我的心底自然也是美好的!我也希望我在你的心底是最为美好的,别的女人都比不过!”

    说到最后,她目光炙热地盯着他看,也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常相思易容之后的那一张脸与她原本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不过就是清秀,然而被她这样炙热的目光一看,凤绛衣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酥麻,他抱紧了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目光。

    “在我的眼里、心里,你一直都是独一无二,以往、现在、将来都是我的独一无二。”

    他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对这个答案的满意,也就一点点地凑近,正要覆上那一抹嫣红的时候,怀里一直被忽略的凤唯此时突然啼哭出声找自己的存在感。

    二人一愣,彼此都是无奈一笑,常相思将凤唯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倒是哄了几句就安静了下来。

    凤绛衣哀怨地看了一眼凤唯,这臭小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他们的二人世界都尚未好好享受,就被这个臭小子给毁坏了。

    玄舞听到马车里里面的对话,忍不住一笑,再后来是凤唯的哭啼声,看来是坏了他们二人亲昵的兴致。

    李易也笑了起来,“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能够看到公子幸福,也就无憾了。

    马车缓缓地在街道上行驶,因为一切都很普通,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凤府,一切依旧。

    只是凤黎苏来时,这里的主人已经人去楼空。

    他在风华楼走了一圈,常相思已经走了,凤绛衣与凤唯也已经离开,一起离开的人还有玄舞与李易。

    最终,他来到了他们的房间,目光落在那一张华美的大床上,久久不曾离开。

    一想到他们可能在这一张大床上生过所有亲密的一切,他的心就密密麻麻地疼着,凤黎苏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再睁眼的时候,眼里染上一丝恨意。

    常相思,你竟然不告而别!

    这一次不告而别他们这一群人是想去哪儿?

    凤唯还这般小,凤绛衣又深受剧毒,他实在想不到他们能够去哪儿?

    不过玄舞也跟着离开,是否为了凤绛衣的毒?

    他询问凤府里的下人,奈何所有人都不知道凤府里的主子都去了哪儿,甚至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不过平日里贴身伺候他们的那些下人已经一个也不见了,剩余的那些下人平日里都很少接触到风华楼的主子们,包括玄舞。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有谋划的离开!

    常相思早就想要离开了?

    他不明白的是这一次离开,她想要离开多久,是很快就回来,还是永远地离开?

    目光从那一张大床移开,落在旁边的一张小床上,那是给凤唯准备的小床,上面还挂着孩子喜欢的一些物件,几只拨浪鼓落在上面,一颗小小的彩色绣球落在拨浪鼓的最上面。

    他颓然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目光落在梳妆台,将上面的几只盒子打开,都是常相思的一些首饰,东西不少,件件价值不菲,但这些东西并不见她经常戴着。

    她身上所佩戴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太过繁杂,就算是出席宫中的宴会,虽然端庄大方,可上的簪子都很简洁,身上佩带的首饰也就她几样喜欢的。

    凤黎苏冷冷地嗤笑了声,他无法忍受常相思的不告而别,他想她了,那该如何?

    “凤一!”

    凤一很快推门而入,看着站在梳妆台前尊贵的男子,此时的他眉目之间满是落寞,他很快将视线移开,行了礼。

    “属下凤一,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立即派人去寻找常相思的下落,可能是出皇城,也可能还在皇城当中,反正他们离开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朕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一旦有常相思的消息,第一时间禀报!”

    天涯海角,黄泉碧落,他也要将她找回来!

    休想丢下他一人在皇城里,每日里居住在冰冷的华美宫殿里。

    在那里,他太冷了!

    以往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毕竟那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可现在每日里面对空荡荡的宫殿,他觉得四周除了自己再无别人。

    那么大的一座皇宫,居住的只有他一人。

    寂寞的时候,连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到深夜除了想念心底的那人,可无法相见。

    他并非不愿意放手,只是尝试过了,但他无法做到放手。

    凤一很快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余他一人。

    凤黎苏走出了房间,也走出了风华楼,站在雅致的长廊处,看着外头明媚的春光,然而那明媚却照不到他心底的阴暗,温暖不了他的心。

    “常相思,你是朕的天下无双,从此往后,朕除了你还能有谁?”

    “再不会有人让朕这般为爱痴狂,所以你,必须回来!朕就是用抢的,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朕的皇后……”

    爱似烈酒封喉,更如穿肠毒药,可是他甘之如饴。

    **

    涂城,在南方,一到了冬天不似皇城的气候风霜雨雪,反倒犹如春日,甚至可见一片绿意,那些绿意上还挂了不少的小小花苞,一副春日盛景。

    涂城自然还是凤临国的领土,然而这里距离皇城已经相隔千山万水,不少城池如今的官府还在捉拿他们肖家人,倒是这一处涂城松懈了许多。

    涂城的建筑也与皇城的大气不一般,多了一种江南水乡的味道,而且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随处可见不少百年奇景,加上这里的气候宜人,种种都是肖慕选择留在涂城的原因。

    肖慕买下了一处院落,房屋不大,不过二层的样子,却已经足够他们一家子居住,外头有一处大院子,正适合肖夫人在这里栽花种草,也有足够的场地让他们几人在这里练武。

    肖慕在这里居住了几个月,只觉得一切都很不错,就是身边缺少了那个让他烙印在心的姑娘,时间过得飞速,眨眼之间,就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见她了。

    心里自然是想念,然而也知道再见并不容易,如今他是朝廷要犯。

    只怕这一辈子再取法光明正大踏入皇城,当年常相思没有接受他的提亲也好,最起码她不用与他过着逃亡的日子。

    院子里,肖夫人正在修花剪草,如今她大病痊愈,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几分。

    不过如今暂时安定了下来,经历过大风大浪,如今的平静生活已经让她感到满足。

    孩子们都在,就算住在这样的小屋子里也觉得满足。

    这样两层楼的建筑,占地不大,屋子也不多,甚至比不得以往在肖府里其中随便一座阁楼,可是他们一家三口还有璎珞住在这里,却比住在肖府还要开心。

    她不用去理会后院那些人想要陷害她,想要夺走肖家女主人的身份,不用想着肖昊又抬进了多少个女人入了后院,也不需要参与各种贵妇之间的宴会,看着他们攀比。

    闲时栽花种草,每日负责孩子们的一日三餐,厨房已经成为了她最常去的地方。

    可是看着孩子们吃着她烧煮的饭菜一脸满足,肖夫人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她的人生能活到这样的境界,已经别无所求。

    “娘,今日的功课做好了,我要出去玩了!”

    肖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朝着肖夫人喊道。

    肖夫人将手里的剪刀放了下来,朝着肖槿望去。

    “你这孩子怎么又出去玩?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特别敏感吗?万一招惹上什么麻烦,有你哭的!”

    “可是我与他们约好了,今日斗蟋蟀,他们说好了要送我一只威武将军的!”

    “就你还威武将军,回书房温习功课,别给你大哥惹出什么事情来。”

    一来到肖槿倒是自来熟一下子就认识了一大群的狐朋狗友,不是赌博就是斗蟋蟀还好色,成日里不务正业。

    她还以为肖家经过这样的风雨,肖槿能够懂事一些,没想到还如以往一般,每日里必须得抽时间出去玩,风雨无阻,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是肖槿从不将他那些狐朋狗友带回家。

    “小爷都跟他们约好了,岂能爽约?娘,晚饭烧好了我就回来啦!”

    肖槿小跑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肖夫人冲着肖槿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看来真得好好管教一番,成日里这般只想着玩,脑子里装的东西都与别人不相同,真是伤脑筋。

    肖夫人重新将剪刀拿起,朝着一株海棠的分枝剪了下去。

    肖慕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一笑,朝着肖夫人走了过去,抬手扶在她的肩上。

    “娘,你这是又何必跟槿儿一般见识,他的性子就是这般,一下子哪儿能够完全纠正过来?再说了,我们这边也没有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出去玩只要不惹事就好,娘别为了槿儿的事情伤了身子。”

    肖夫人看着肖慕无奈一笑,“就你宠着他,都要无法无天了!我们现在可不比以前,如今安定了下来,在这涂城也挺好的,娘不希望肖槿惹出什么问题来,到时候我们又得四处奔走,涂城气候宜人,这边距离皇城很远,官府对于我们肖家的人松懈了许多,如果还想在凤临国的领土上,娘觉得这里最为适合我们一家了,否则只能够远远地离开凤临。”

    肖慕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的石凳上入座,并将她手里的剪刀放在一旁。

    “娘放心吧,槿儿我会管好他的,槿儿年纪虽小,但倒是挺机警的,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等他玩回来了我再说说他,算了下时日,璎珞出门已经好几个月了,估计也到了快回来的时候!”

    而后他想到许久未见的常相思,又道,“这个时候相思已经早已经生下孩子了,也不知璎珞可有见着孩子,以凤绛衣还有相思的容貌才气,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可爱!”

    说到孩子的事情上,肖夫人柔和了神色,轻轻颔首。

    “怀胎十月,当初我们离开时,她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如今我们已经离开了八个月,孩子应当也有两个月那般大了!你说说人家相思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你呀,也得开始物色好姑娘,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这么下去,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抱孙子?”

    肖慕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虽然已经离开了这么久,然而常相思一直都住在他的心里,从未消失过,他是选择了放手成全她的爱情,可是从未想过要忘记她。

    “娘,如今我们也不算安定下来,那些事情往后再说。还有……我也不会为了后代随随便便找个什么姑娘的,娘如果想要抱孙子,这不是要有璎珞吗?璎珞与我情同手足,在你的面前,娘也是将他当成儿子,璎珞年岁不小,不如娘亲多为他考虑考虑,实在不成,不是还有槿儿吗?娘你貌美如花,如今这般年轻,这么早当奶奶也不大好吧!”

    “你这孩子……”

    肖夫人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是知道肖慕对常相思的感情,想要这么快从上一段感情走出来,也委实有些难了。

    看来还是自己逼迫得太紧了,可肖慕的年纪就摆在那里,她若不多说几句,过些年可就要三十了!

    她看了下天色,便道,“你在屋子里看家吧,娘出去买点儿菜回来!”

    “娘,要不我买几个丫鬟婆子来伺候吧,你每日里这般劳累,儿子实在看不过去!”

    他母亲何时这般成日入厨房了,一双保养到现在还犹如少女的手,他都觉得快要粗糙了。

    “娘就高兴这样的生活,你买那些丫鬟婆子回来做什么?跟娘亲抢活儿吗?”

    肖夫人瞪了他一眼,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从里面提了一只菜篮子出来。

    肖慕立即跟了上去,“这不是舍不得你每日这般劳累?以往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你一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今让你伺候我们这么多人,我这不是心疼你?你看看你每日负责一日三餐外加各种糕点、炖品,负责打扫屋子,负责给我们这么多人洗衣刷碗,每日里还要出门买菜买肉,娘你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多的苦了?”

    肖夫人回头温婉一笑,“可娘乐意过这样的生活,每日里很充实,不似当初在肖府那般,如今守着你们几个,娘就觉得知足了,亲手做这些事情也能够从里面体会到快乐,明白吗?”

    “那也无需每日都做这么多的活儿,回头我买个婆子来帮忙做些活儿,娘有空的时候就出去走走,你若是成为了黄脸婆,将来相思他们若是来了看到你这一副样子,要怎么看我肖慕了?总不能够一离开皇城就连个婆子也买不起吧?”

    肖夫人见他都这样说了,忍不住一笑。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回头买个性子好些的婆子回来帮忙,不过买一个就好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太多人知道,万一传了出去,岂不是又得搬迁?”

    肖夫人也知道肖慕这般说是心疼她,每日里活儿虽然不少,但是她这样活得很快乐,也很充实,每日里就像个普通的妇人,围绕着自己的孩子。

    看到肖夫人松口,肖慕这才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一道儿出门,我陪你买菜去,顺道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婆子,我们买一个回来!”

    肖慕与肖夫人走了出去,顺道将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二人离开没多长时间,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外头,璎珞看着好久不曾回来的地方,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下了马车,朝着院子走去,才现上面落了一门大锁,而屋子里面的大门也被关上。

    看来他回来得不是时候,肖慕等人应当是出门了。

    当初因为离开得匆忙,也没有打多余的钥匙,璎珞索性就坐在了马车上等候。

    这一趟回来从寒冬腊月一直走到了春暖花开,他并不急着赶路,还去了不少的地方,每个地方都买点儿东西。

    可惜了好多美食都无法储藏太长时间,否则他定然每样都带上一些,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带回来了一马车的东西。

    璎珞等了些时候,就看到不远处肖慕与肖夫人正朝这边走来,很明显他们是去买菜了,肖夫人手里挎着一只菜篮子,肖慕一手扛了一袋米,另一手提着两尾大鱼。

    璎珞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没想到肖慕有朝一日也会过这样这样的时日,他可是个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都是一群养尊处优的人。

    如今一身华服提着这些市井百姓每日里所做的活儿,若是让常相思他们看到也一定大吃一惊吧!

    看来下回给常相思写信,得将这一幕画下来送给她。

    “呦,那不是璎珞回来了吗?”

    肖夫人眼尖地瞧见了自家屋子前的那一辆马车,还有马车上年轻俊秀的男子,肖夫人笑了起来,挎着菜篮子大步朝着自家的屋子走去。

    肖慕也看到了璎珞,刚才还在念着他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是回来了!

    回来了,肯定也带回了关于常相思的消息。

    璎珞下了马车朝着肖夫人走来,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

    “看到肖姨气色不错,这些时日肖姨在涂城应当过得不错!”

    肖夫人看了一眼璎珞拉住了他的手,“可等了好些时候?我正与肖慕去买菜,打算也买个婆子回来,不过都没有挑到合适的,既然你回来了,明日你与我去挑个婆子!”

    璎珞立即颔首,“好!明日我陪你出去挑个适合的回来,对了,怎么不见槿儿?”

    肖夫人一想到肖槿那德行,忍不住抱怨,“别提槿儿那臭小子了,成日里跟着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每日里一将功课完成,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怕是又要去斗蛐蛐了,也不知那蛐蛐有什么好玩的,正好你回来了,往后你都看着他,槿儿听你的话。”

    肖慕将大门打开,三人进了屋子,将手里的东西都往厨房一放,肖夫人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肖慕与璎珞到了马车将上面的东西都搬到了屋子里,整整搬了好几趟才算搬完。

    肖慕看着堆了整整两桌子的东西,笑道,“去了这么长的时日,该不会回来时一路晃悠回来的,去的地方都买了东西回来?”

    璎珞将一些食物与别的东西分开,单独放在一旁,其中不乏好些地方买来的酒,都是一些他尝过的觉得不多的,一样买上几坛带回来给肖慕尝尝。

    也就这东西不怕日子久了会坏,反倒越是陈年越香醇。

    “那是当然,去的时候赶着路,回来时并没什么事情,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尝尝,而且朝廷里通缉的可不是我,走到哪儿都是自由自在的!”

    他瞥了一眼桌上摆放的那些酒,“都是我在各地喝过的酒,味道不错,所以都捎回来一些给你尝尝!咱兄弟今晚好好喝上几杯,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皇城的事情吧?”

    或者该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关于常相思的事情!

    肖慕正将一坛酒拿起的时候听得璎珞这般说,神色微微一变,“是挺想知道皇城的事情!”

    不过他更想知道常相思现在如何了,今日还与他母亲弹起孩子的事情。

    璎珞笑了起来,从桌上整理出几匹布。

    “这是给肖姨做衣裳用的,我见那边不少贵妇人常用这样的料子,肖姨穿上一定比她们还要好看!还有槿儿带了他喜欢吃的食物,等他回来了再给他。”

    “娘,我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肖槿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随即又扬高了声音,“娘,外头的马车,是不是璎珞大哥也回来了?”

    肖夫人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肖槿的声音立即应道,“是璎珞回来了,看你每日里都这么一副德行,回头娘让璎珞好好地管教你!”

    “呦——璎珞大哥终于回来了!肯定给我带好东西来了,还有我大嫂的消息!”

    璎珞听到这话,立即朝着里面冲了过去。

    屋子里璎珞正与肖慕说话,忙着整理屋子里的东西,肖槿进去看到璎珞立即笑了起来,冲上去就抱住了正在忙碌的璎珞。

    “璎珞大哥可是回来了,这一走都快要半年的时间了!”

    璎珞看着似乎长了点儿身高的肖槿,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槿儿倒是长身高了,十七公主还问起你是否有长高了点儿呢!”

    肖槿一听到十七公主的名字,立即惊喜地忙问,“真的真的?十七公主真这样问了?不那么苏溪可有这样问起?苏溪和十七公主现在可有长高?”

    看到肖槿那一脸着急的样子,璎珞笑了起来。

    “自然是有问的,这一趟过去还与他们二人聊了不少,等晚上喝酒的时候跟你们说说!”

    而后朝着身边那一堆刚整理出来的东西一指,“那些是送你的,文房四宝,你可得好好用功!那边还有不少零嘴,你也拿去尝尝。”

    “行,晚上小爷跟你喝酒!”

    肖槿连忙朝着璎珞送给自己的那一堆扑去,脸上都是笑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肖夫人也已烧好了饭菜,璎珞立即到厨房去帮忙端菜,肖慕将桌子整理了一番,而肖槿也到厨房帮忙拿碗筷,肖夫人见他们一个个都这样勤快,倒也欣慰。

    因为璎珞回来,所以晚膳很丰盛,璎珞还拆了一壶酒,给他们都倒了一杯,唯独只给肖槿倒了小半杯,肖槿也知道自己年纪小虽然也偶尔会偷喝,不过在他娘面前还是不敢造次。

    四人相互敬了一杯,肖夫人便给璎珞夹了菜。

    “你多吃些,来回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

    璎珞笑道,“那倒是没有,去的时候我担心凤公子与凤夫人二人有什么急事,所以去的时候确实是赶路的,但是回来的路上倒是不赶路了,我便将经过的地方都仔细地逛了一番,还品尝了不少当地的美食,这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我倒是见你消瘦了不少呢!看看你那气色……真不是肖姨说你,去的时候气色还挺好的,可是在那边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一趟回来脸色苍白了许多?如果身子不适的话,一会儿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肖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璎珞的脸色不好。

    此时肖慕与肖槿也借着烛火的光看到了璎珞的脸色确实不好,肖槿问道,“娘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这会子被娘这么一说,小爷还真觉得璎珞大哥的脸色真不好!该不会……”

    肖槿凑了过去,小声问道,“璎珞大哥这是开始常去风花雪月之地?”

    “胡闹!”璎珞将肖槿推开,“别胡说!”

    肖槿得意地笑了起来,随即收到了肖慕瞪来的目光,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璎珞抬手摸了下脸,随即摇头,“没什么事情,肖姨不用担心!我这是……”

    璎珞想了想,还是将当初他刚到凤府的第一日生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连同他遇刺一事。

    “幸好当日有惊无险,凤夫人顺利产下了喜乐,喜乐是小名,凤夫人给取的,寓意平安喜乐,大名是凤唯,凤公子给取的,唯一的唯字。”

    不过,璎珞还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世一事,毕竟是古兰国的后裔,若是太多人知道的话,估计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三人没想到常相思竟然会早产,肖夫人连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脸的虔诚。

    她毕竟是妇道人家,知道的事情要比肖慕他们还多,念了好些时候,肖夫人才道,“也算是这个孩子的命大,正好已经满了七个月,一般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不过满了七个月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可以活的!”

    当日那般凶险,也幸好有玄舞在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常相思与孩子,还有璎珞也难保。

    今日还与肖慕说起常相思的孩子,以为孩子应当有两个月大小,早产了三个月,那现在可是有五个月大了,五个月大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最为可爱的时候。

    肖慕的脸色有些苍白,一想到常相思竟然遭受到这么多的磨难才生下孩子,所承受的比一般的孕妇还要多,剖腹取子,闻所未闻,也多亏了玄舞在他们的身边。

    肖慕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冷,胃口也全无,他放下筷子,倒了杯酒饮下。

    但想到她承受了那么多的苦才生下的凤唯,这个唯字又是凤绛衣所取,寓意是否做彼此的唯一?

    或者当凤绛衣亲眼目睹常相思所承受的苦,再舍不得她受苦,所以只打算有这个儿子?

    肖槿虽然胆子大,在一旁听到璎珞所说的那些剖腹取子,也觉得有些骇人,顿时觉得凤墨娆所做的决定那才是最为英明的。

    男人与男人之间,那是生不了孩子的!

    得知璎珞中了毒放了不少血,肖夫人一阵心疼,连忙又给璎珞夹了菜。

    “怪不得你的脸色这般惨白,也幸好你们全都平安无事!明日起肖姨给你好好地补补,这些时日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慕儿与槿儿去做就是!”

    璎珞知道肖夫人是将他当成儿子对待的,听到她这些话,也觉得一阵阵暖意,含笑点头。

    “那就辛苦肖姨了!”璎珞见肖慕的脸色不好,知道他是在心疼常相思所承受的苦,想到他之前听来的事情,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是我离开皇城之后听来的,关于肖……肖老爷的事情!”

    “我爹的事情?他怎么了?”肖慕问道。

    肖夫人也朝他望去,眉头却是轻蹙起来。

    肖槿朝着璎珞望去,“璎珞大哥,我爹怎么了?”

    璎珞道,“我听闻肖老爷已经伏法,尸首被下令烧了!”

    三人听到这话,表情倒是平静的,不过还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静默。

    肖夫人最先出声,“老爷伏法也是他罪有应得,如若不是他犯下了这般不可饶恕的罪,百年肖家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我们也不用被迫离开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不用这般被四处追着跑,过着逃亡的生涯!”

    虽然有夫妻情分,可是后来这些年来,肖昊已经让她失望。

    肖慕又喝下了杯酒,不管肖昊犯下多大的错误,始终还是他的爹。

    如今肖昊已死,落得尸骨无存,虽说是他罪有应得,但……

    罢了,早晚也是有这么一日的,皇上连他们都没有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他爹?

    肖槿抿着唇,默默地看着肖夫人又看向肖慕,也学着肖慕的样子,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口喝下,他握上肖夫人的手安慰道,“娘、大哥,你们都别太伤心了,爹的事情早晚都会生,谁让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

    肖槿对他爹的感情并不是太深,从出生之后,对他的管教就很少,印象最多的就是他爹又去见后院那些姨娘,自幼都是肖夫人与肖慕照看着他,所以听到肖昊的死,倒是平静地接受。

    肖夫人放下了筷子,一双眼有些泛红,她轻轻地颔首。

    “好了,娘吃饱了,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吃,一会儿吃好了,这些饭菜直接放在这里,明日娘再来收拾!”

    说罢,肖夫人就先离开了,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肖慕担心肖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太过伤心,便道,“槿儿,你去陪着娘,记得寸步不离!”

    他爹虽然一心都在后院那些年轻貌美的姨娘身上,但毕竟与他母亲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管他爹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可终归是他母亲的丈夫。

    槿儿立即颔首,“好!我这就去陪着娘!”

    而后又朝着璎珞望去,一脸的担忧,“璎珞大哥,你可要陪着我大哥,不要让我大哥做出什么傻事!”

    璎珞道,“槿儿,你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

    璎珞起身去将自己那一只包袱取来,从里面取出好几封的信,看了下信封上的名字,将给肖槿与肖夫人的那些信都取出来递给他。

    “这是凤夫人、十七公主与苏溪写给你的信件,还有一封是凤夫人给肖姨的信。正好你拿去给肖姨看看,兴许她会高兴一些。”

    肖槿一看到苏溪还有十七公主写给他的信,心下高兴,特别是看到十七公主那一封厚厚的信件,定然是因为过于想念他才会写出这么多,不过苏溪给他这么薄的信是什么意思?

    苏溪不想他?

    还有,大嫂写给他的信也忒薄了吧!

    和苏溪的一样的薄度!

    “多谢璎珞大哥了!”

    他接过四封信立即就朝着肖夫人房间的方向追去。

    最终璎珞将剩余的那一封信递给了肖慕,“凤夫人写给你的!”

    肖慕将悲伤收起,接过璎珞递来的那一封信,却没有急于打开。

    璎珞见肖慕如此,便道,“肖老爷的事情你也无需太过悲伤了,他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解脱!”

    顿了下,璎珞又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过我不会隐瞒你就是,但也希望你可以为我保密!”

    看到璎珞难得的严肃,肖慕轻轻颔首,“你说就是,我肖慕也不是多嘴之人。”

    璎珞笑了起来,给肖慕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道,“你还记得他们在寻找凤凰泪吗?我这一趟回皇城便是为了凤凰泪一事,不过没有帮上什么忙就是。”

    凤凰泪……

    古兰国……

    他们为了这一件事情找上璎珞,难道璎珞他……

    看到肖慕如此神色,璎珞自然清楚肖慕一定联想到了他想要说的话,于是轻轻颔首。

    “他们查出了我的身世,说我是古兰国皇室后裔,也就是当初清风笑一直在寻找的孙子,兰湘,没想到清风笑寻找了这么多年,可是当最后面对面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说起来,真的很遗憾!凤夫人还找到了一串紫色璎珞,那是当初兰湘佩戴在身上的,不过那一串紫色璎珞当初为了躲避飞镖时被击碎,倒是没有带过来。”

    肖慕听到璎珞的话,神色更是诧异,“你说……你璎珞是古兰国皇室后裔,是清风笑一直在寻找的兰湘?”

    “嗯。”

    璎珞点头,又细细地将当初常相思与凤绛衣告诉他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肖慕安静地听着,觉得极为不可思议,没想到清风笑寻找了几十年的孙子兰湘就是璎珞,一直都在他们的身边,而彼此都不知晓。

    一想到那个老人最终孤苦离世,肖慕心头就各种不是滋味。

    “那你有什么想法?”肖慕问道。

    璎珞摇头,“没有任何想法,清风笑已经离世,古兰国早就灭亡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一趟回皇城,我找到了清风笑的坟墓,找人重新修建一番。我不管古兰国如何,但清风笑这么多年寻找兰湘是存在的,也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惆怅地将杯中酒饮下,原来他璎珞也是有家人的,也被这样重视过,如若不是重视,清风笑又怎么可能会花上这么多年的时间来寻找他唯一的孙子,一直找到他死。

    肖慕又给璎珞倒了酒,看见他眼里的惆怅,今晚他们都不是快活的人。

    “璎珞,今夜,我陪你喝!”

    璎珞笑了,“那就喝吧,好久没有畅快喝一番了!”

    **

    肖槿跟随来到了肖夫人的房间,看到他母亲入了房间之后通红的眼眶,连忙扑了过去。

    “娘,你别伤心啊,爹都这样对待你了,喏,这是大嫂写给你的信!”

    肖夫人红了眼眶,却在肖槿面前忍着没有落泪,看到他递来的信件,无奈地出声,“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能称呼凤夫人为大嫂,你怎么就改不过来?”

    “反正就是我大嫂!我大哥到现在还只认可她呢,就算我大哥不认可她,还是我大嫂!娘,你快看信啊,看看大嫂给你写了什么。”

    肖槿迅速脱了鞋爬到了床上,很快就将信件拆开,他先拆了常相思给他的信件,细细的地品读下来,随即嘟起了小嘴。

    都是督促他要好好用功,好好听他母亲与大哥之类的话,除了这些没别的,一张信纸还有那么大空白的地方都不愿意写满。

    随即他拆开了十七公主写给他的信件,现整整六张信纸都写得满满的,而且还都是蝇头小字,看得肖槿心中极为畅快,果然还是十七公主懂得他的心思。

    肖夫人见肖槿看得津津有味,又想到肖昊的死,这个孩子看来真的与他的父亲不亲近。

    随即想到肖槿出生之后一直都被她带在身边,肖昊很少来看他,不过这样也好,肖昊已经带给肖家这样的重创,肖槿能够每日都这样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就好。

    肖槿将十七公主的信件整整看了两遍,信中将他离开之后所生的都说了一遍,学堂里的、苏溪的、宫里宫外的、凤府的事情,全都提到了。

    他最后打开苏溪写给他的信件,肖槿就笑了起来,虽然只有一张纸,可是很难得的这一张纸全都写满了!

    他还以为苏溪写给他的信,绝对就是三五句的样子,看来苏溪还是很看重他的!

    苏溪让他好好用功,别荒废了学业,看来他今后真要好好用功了,将来若是见面了,他肖槿可不能变成草包,让苏溪看不起他。

    **

    烛火将屋子里照得通明,二人的身影落在了东边的墙上。

    饭菜已经冷掉,桌上的酒坛子空了好几个,璎珞喝多了,此时正趴在桌上睡着。

    肖慕喝了不少的酒,然而此时还是无比的清醒。

    他看着醉倒的璎珞,这一晚上他们说了不少的话,璎珞提起了很多皇城的事情,关于常相思的,关于凤绛衣的,关于皇上的,还有青沐公子的事情。

    最终他取出常相思写给他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拆开,将信纸取出,两张信纸里面落满了她的字,字一如当初给予他的惊艳,依旧是小楷,她写出挺拔飘逸的味道,让人耳目一新。

    看到这字迹,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是在画舫里,常相思写下的那一首诗。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他轻轻地念了出来。

    烛光下,他将信件逐字看了下去:“肖慕,我在皇城里一切安好,绛衣如今也安好,十一月初九产下儿子,属早产,母子平安。儿子小名喜乐,大名凤唯。璎珞来皇城之后,因为凤府的疏忽导致他中了毒,幸好得玄舞及时将他救治……”

    虽然整整写了两张,可是当肖慕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一封信写得太短了,于是又仔细地将信件看了两遍,慢慢地回味着。

    想着常相思写下这一封信时的场景与模样,最终落在了最后一句话:附上我儿子画像一幅。

    他从信封里又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画像,展开一看,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冰雪可爱。

    容貌与凤绛衣几乎如出一辙,不过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与常相思的倒是很像。

    看到这里,肖慕忍不住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对于凤唯,刚才璎珞已经给他描述过一番,如今亲眼目睹凤唯的画像,果然是个很招人疼的孩子。

    以凤绛衣还有常相思的容貌才情,他们二人的孩子,定然不俗。

    肖慕取出藏在心口处的紫玉玉佩,这是他当初离开时跟常相思要来的一个念想,平日里贴放胸口,这也是他的秘密。

    他细细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感应着她的存在,往事历历在目,都是他珍贵的记忆。

    “相思,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可是强硬将你留在身边,还不如看着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笑,这给我对你最好的爱了。如今得知你过得这般好,就已足够!”

    虽然他会疼,可是她幸福就好。

    你若安好,便是你给予我最大的幸福。

    (本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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