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狼狗 作者:六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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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应为陛下,寻条能看得到的生路。”

    赵擎烽想起几日前与秦浣所谈,一切果然尽在意料之中。

    秦渝是何无顷推上位的皇帝,何无顷在时自然会保这个傀儡无虞,好借他行使私权。可是,何无顷要是不在了呢?

    “何相今年已近古稀,可陛下才不过三十几岁,何相若去,吉王必定独大。”李徽将近日心中所思之事,一一道出。

    抛去吉王不说,就储君秦骏这副模样,李徽绝不相信他上位后会给秦渝留条活路,怕不出一二年大启便会旧帝崩,新君继。

    “那你又为何会觉得,若我主上位,便不会对陛下下手?”赵擎烽不急不缓地反问道。

    “因为陛下相信自己的兄长,是不会害他的,”李徽顿了顿,又说道:“奴才在宫中浸淫二十余载,也愿相信陛下虽痴傻,却不会看错人,亦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

    两相对视,却都在试探着对方,一时无言。

    “公公一派为主之心令人动容,赵某原应该信的,但无奈公公却只肯将这缘由说出一半,”赵擎烽逼近一步,终于开口,却压低了声音:“若公公真的心诚,不妨将剩下的也一并说了,二十四年前兖州……”

    李徽身体微微一震,尽管面容不变,可心中却终究乱了一分。

    赵擎烽说到那里便止住了,在一边看着仍躬身而立的李徽,他甚至不需再看对方的神情,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二十六年前,陈留郡郡守崔松鹤密报当朝吏部尚书检举上司兖州刺史季翼文——蓄兵谋反。”

    “此案牵连甚广,从中朝至地方,共六大族,三百七十二口人连带获罪。”赵擎烽开口,心中将那些秦浣告诉他的和这些年来他亲自查到的种种,一一掠过。也正是由此案起,嫡系秦济秦浣两位皇子背后的支撑,开始受到动摇,秦济为保母族与亲弟殚精竭虑,几年后一病而亡。

    “兖州刺史季翼文自知受冤,却无处可诉……抄家、收监、处死……”李徽回忆起旧事,声音依旧苍凉的如同泣血。

    “还有流放。”赵擎烽沉声补充,只四字便让李徽明白了,他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份的。罪人流放西北——当年赵擎烽被老忠宁侯贬去戍边,所能接触到的,便是这些人。只要他有心去查,十几年的时间,他又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呢。

    季恒辉,季翼文的幼子,当年少数逃过这场劫难的人。最后却为报家仇,绝了那延续血脉的念头,潜入宫中……

    “当年的兵部尚书,便是如今的丞相何无顷。而崔松鹤,也因告发的首功,顺顺利利地坐上了兖州刺史之位。”所谓检举谋反,不过是铲除异己的借口罢了。李徽冷冷地笑了,可笑过之后却更是坚定:“为保陛下,为报父仇,季恒辉愿为昭行太子,效犬马之劳。”

    说完,便将一卷手书呈于赵擎烽面前:“这是这些年来,我借当年父亲的旧部,秘密安插在兖州的线人,全可为太子所用。”

    “昭行太子已故十六载,现在尚在人世的是殷王秦安平,公公日后可不要再叫错了,”赵擎烽接过那卷名目,却意外的正身,向着那李徽亦做一大礼:“赵某定不负季公子所托,愿与公子一起共扶大义。”

    李徽眼中一酸,随即也深深做一回礼。等待再次抬起头时,却又变回了那殿前不苟言笑的大太监,轻笑着点点头:“是,刚刚是奴才叫混了,忠宁侯莫怪,莫怪。”

    “公公再说这话便是太过客套了,”赵擎烽将名目收起,复又与李徽走进:“眼下赵某还有一事需公公帮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玄学好难蹭啊……祈祷今晚能蹭上~

    第17章 (十七)故居

    “绯月呢!怎么不见她来伺候!”莹白的玉樽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碎裂的玉屑与酒液甚至溅到了坐在对面的赵擎烽的身上。

    秦骏双眸微红的指着前来赔罪的石榴坊主事妈妈,面目扭曲而狰狞。

    “绯……绯月她,她昨日与楼内的姊妹外出游湖,然后就……不见了……”主事妈妈说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哆哆嗦嗦的瘫到了地上。

    那秦骏进来脾气越来越暴躁,每日只觉得从宫内到朝上,没有一件事合他心意,唯有在这石榴坊中与绯月缠绵时,方觉得好些。而今绯月居然平白失踪了,秦骏只觉那妈妈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把生了锈的铁锯一般,在他脑子里推来拉去,半分忍耐不得,一脚将她踹远。

    “找,全都去给我找!若是找不到绯月,我就把你们全都沉到那湖里去喂鱼!”秦骏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忽然暴起,伸手抓住哪个算哪个,只要抓到手便不问青红皂白的狠踢狠打一番。那秦骏本就是个武人,而被他所抓之人哪里敢反抗,只大声哭叫着,又引来秦骏更重的暴打。

    “殿下,当心气大伤身呀,”结实如铁钳般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秦骏的臂膀,迫使他停下了动作:“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殿下何旭生这么大的气。”

    “哼!”秦骏回头,用已显出血丝的双眼瞪了赵擎烽一下,而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赵擎烽望着秦骏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酒樽举了起来,仿佛是在为他送别。

    “想不到,这药居然如此的管用。”秦浣背着手,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我原以为还需再等些时日呢。”

    赵擎烽一见他来了,忙把手中的酒樽扔到一边,坐直了身子,将桌上辅酒的果子端到秦浣的面前来:“殿下来了,尝尝这边的果子吧,那管事的说了,这是今儿早上刚从城外送进来的,可新鲜这呢。”

    秦浣笑吟吟地看着他,随手捻了一个放到口中,轻轻一咬:“果然新鲜,这鲜果陪新酒,你倒是真有口服。”

    赵擎烽尴尬的咳了两声,将那果盘也扔到一边去,起身拉着秦浣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去:“今日天色还早,闷在这屋子里有什么可玩的,我带殿下出去转转!”

    秦浣无奈,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任由他带着自己从石榴坊的侧门中溜了出去。

    夜幕将临,却还未到那真正上灯的时候,街巷中也还未有多少夜游的闲人。赵擎烽的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牵着秦浣的手,向那更为偏僻无人的小巷中走去。

    秋冬的时节里,天色暗的总是分外的快,前方的巷子也越来越窄,秦浣几乎要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可眼前的景象,却越发熟悉了起来,他……知道烛华要带他去哪里了。

    “殿下,在这里等我一下。”赵擎烽对他笑笑,快步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吹燃一寸火苗,执着它向那墙边走去。

    青灰色的石砖前,朴素无华的房檐下,一盏盏残破的旧灯笼被赵擎烽一一点燃。

    秦浣不禁也向前走去,那团团光晕间,他恍若看到了十六年前的赵擎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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