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冰块被摇晃的作响,绿黄色的亚克力杯在阳光下折射出清爽的光,冰块晶莹剔透,柠檬味的气泡水含在嘴里刺激着口腔内壁,含在嘴里的糖没有化,呼吸带着冰凉的薄荷味,还有烫得烧心的风。
    林煦热得流汗,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汗津津的,他和江旸挨得很近,趁着一起看地图,青年的气息钻进鼻腔。
    早上出门前二人在各自家里洗了个澡,此时江旸的身上有股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和淡淡的汗味,二者结合在一起并不难闻、也不冲突,掺杂着男性荷尔蒙的阳刚气息,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掩藏于领口。
    青年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一会儿的安排,要带着他把海盗船、U型过山车、极速赛车全部都坐一遍。
    江旸滔滔不绝地说着,说话间喉结在轻微颤动,它是代表男性象征之一的地方,线条锋利,在汗水淋漓的皮肤上格外的性感。
    林煦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闻着江旸的味道,听着酥磁的音调觉得口干舌燥。
    以前他喜欢江旸的声音,随着日渐亲密的相处,他又被青年的美色蛊惑。
    学长?
    林煦回过神,抬眸对上江旸的视线,什么?
    江旸撇嘴:我叫你好几声了,有没有在听?
    林煦睁眼说瞎话:有,听了。
    那我刚刚在说什么?江旸立马拷问。
    林煦:你说一会儿要去坐的项目。
    江旸:还有呢?
    还有林煦答不上来。
    江旸无奈,这都走神啊?想什么去了?
    林煦目光闪躲,咬着塑料吸管,含糊不清地说,没有。
    江旸瞧着他低头慌乱的样子,笑了起来,故意凑过去在耳边轻声说,学长,你的耳朵红透了。
    林煦被江旸的呼吸烫得一抖,扭开脸,绯红往上蔓延,到达了脸颊,是太热了。
    是吗?江旸的目光玩味,那我怎么没有?
    那那只能说明你不热。林煦看向远处,尽可能忽视江旸的视线。
    我挺热的啊,学长,你都在流汗。江旸忍着笑,一个劲儿逗他,你怎么不看我了?看看我呗?你瞧我这一身的汗。
    说着他还去拉林煦的手。
    林煦被吓到,慌张地看了一眼四周,受惊地缩回手,你不怕被人看到?
    江旸无辜,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一下杯子,看到又怎样?
    林煦看到江旸眼里的笑意,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可是却发不出脾气。
    他拿江旸没办法,太喜欢他,有五年滤镜的加持,况且又不是涉及底线的事情,他不忍心冲江旸生气。
    逗他就都逗了,江旸愿意开玩笑是不是代表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短短几秒,林煦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藏匿在心里五年的喜欢也开始想要回应。
    他们排队排了十五分钟,终于挤进项目里的阴影处时满头大汗,身上滚烫的灼热感没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林煦的皮肤白,被热得面色潮红,汗珠一颗一颗地往外冒。
    江旸拿出纸巾的给他擦,安慰道:没事儿,很快就凉快了。
    林煦刚想问为什么,工作人员就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件一次性雨衣。
    一会儿要淋水?他拿着一戳就破雨衣,有些担心,衣服打湿怎么办?我没带衣服。
    江旸把雨衣穿上,湿就湿,玩儿这个哪儿能干着出去?学长,我保证你玩儿一次就会爱上。
    林煦说不上期待,他把雨衣穿好,看了一眼几百米高、蜿蜒曲折的车道,心里有点发怵。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坐,过山车缓缓驶到最高点时,难以自控的紧张了。
    他们的位置在中间,第一排到达最高点,他却还在上坡路的半山腰。
    这个停顿是给第一排的人留的,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要俯冲了,可后面的人体验的是达到顶点没有任何缓冲急速冲下的过程。
    而且他们的位置也看不到前面,不知道这个起伏之后下一次又是怎样激烈的颠簸。
    林煦咽了咽唾沫,整个游乐场被他尽收眼底,可他没有心旷神怡的感觉,手指握着安全椅,指尖发白。
    学长,江旸主动去牵他的手,别太用力了,伤口才好。
    手上的纱布隔开了他们相贴的手心,江旸的掌心感受到了纱布的粗粝,也感觉到林煦过于湿润的手指。
    很紧张?
    林煦坦然道:有一点。
    别怕。江旸的声音带着鼓励,害怕就喊出来。
    话音刚落,过山车就动了起来,林煦的手顿时收紧了
    车子以非常威猛的力量窜了出去,空气中的压力猝然变大,压在脸上让人窒息。下一瞬极速的直线俯冲,带着将人甩去的力道,风声在耳边呼啸,快到地面时又是一个大幅度转弯,车道在空中蜿蜒起伏,一起一落之间,刺激着肾上腺素的分泌,人体完全没办法适应这般高强度的刺激。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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