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被考验者的记忆会被临时封锁,被考验者会意识不到自己进入了幻境,从而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王叶看着在他面前出现的老人,很高兴他的记忆还完整存在,这说明他的精神力已经强到幻境的能量无法影响他的程度。
    老人站在一栋建筑物门口哀求着王叶,希望王叶这个高贵的药师大人能救救他的孙子。
    老人的孙子就躺在建筑物旁的土地上,身下垫着一张脏兮兮的席子,浑身都是烧伤,因为没有照顾好,伤口已经流脓腐烂,还没靠近就一股难闻的臭味。
    而貌似小孩父母的人就在那儿照顾小孩。小孩母亲身上还背着一个更小的孩子。
    这一家从衣着就能看出他们的贫穷。
    小孩已经疼得昏厥过去,这对他反而是好事。
    严重烧伤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疼痛,很多烧伤病人如果没有止痛药都无法渡过最初的愈合期。
    而人的肌肤看似脆弱,实际上却抵挡了对人类的大部分侵害。
    这种大面积烧伤,就是在地球都非常难治。
    在双月星,如果配合魔法药剂和治疗术,会出现奇迹一般的快速康复。
    但别忘了闻笛教授的要求,他要求在挑战赛中不允许使用治疗术。
    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有人从建筑物里出来,建筑物的牌匾上写着“药师公会蓝城分公会”等字样。
    那位药师出来就对王叶说道:“你就是来报考中级药师职称的小叶子吗?我们准备了三个病人,你可以挑选一个,随便哪一个,只要你能治疗好,你就能拿到中级资格。”
    王叶侧头看向那对祖孙。
    那名药师皱皱眉:“他们不是我们公会给你准备的病人,那小孩的烧伤太严重,普通药物根本治不好,得使用魔法药剂或找治疗师。可你看那对祖孙,他们别说付魔法药剂和治疗师的费用,就是普通药物,他们都买不起。”
    药师叹息:“我知道你年龄小,看他们很可怜,甚至觉得我们公会会不会太冷血。但我们药师公会也有公会的规矩,如果谁来,我们都救助,那以后……”
    药师摇摇头,“我不想说什么人性贪婪的问题,但当你免费治疗了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希望你能免费治疗他,当你免费治疗了十个人,那么就不会再有人愿意付报酬给你。因为大家会说,凭什么某某就能得到免费治疗,我们就不能?凭什么我们钱多就要被宰?而如果你在那时候拒绝再免费治疗别人,那么不但不会有人念着你以前的好,反而会认为你变成了坏人。所以该立的规矩必须一开始就立下。如果谁私人愿意救助,那就是谁私人的事,你明白了吗?”
    王叶点头,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那现在你是跟我进去见公会给你准备的三个病人,还是留下来帮助这对祖孙?”药师似随口问道。
    王叶叹息:“我大概能猜出来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哦?”
    “如果我出手救治那个男孩,马上周围就会冒出一堆更可怜的伤患和病人恳求我治疗,他们会围着我,不断哭求我。如果我扛不住继续出手,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病人出现,直到我受不了地拒绝。而那时候我大概就会遇到各种丑恶的人性,比如有人痛骂我,说不定还会有人因为我先救治别人,没有先救治他和他的亲人,就会捅我一刀。”
    药师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是很通透。那么你打算看着那个男孩死去吗?他就要死了,而你有能力救他。”
    王叶转身面向那个跪在他们旁边苦苦哀求的老人。
    老人一看王叶转过头,脸上立刻露出期盼的神情。
    王叶平静地道:“我可以治疗他,但你们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老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大人能救我孙子,我愿意当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叶摇摇手指:“我不要你当牛做马,我要金币。你现在没有没关系,不过我们可以签订一个魔法契约,以后你和你的孙子,包括你和你孙子的直系血脉,只要他们赚到钱,就必须把其中的一半付给我,直到偿还完欠债。”
    王叶直白道:“而你孙子的伤势如此严重,想要治好他,至少需要两百金币。”
    老人嘴唇颤抖,几番犹豫,终于还是说道:“请大人救他,我们愿意签订这个还债契约。”
    “不!等等。”小孩的父母却有不同意见。
    他们还有其他孩子要养,老人也还有其他儿女和直系血脉,如果让他们知道老人签订了这样一个契约,就算不埋怨死老人,也会恨死他们一家。
    就为了一个快要死掉的儿子,就让他们家背上两百金币的巨债吗?
    小孩的父母扑到了王叶面前,小孩母亲不住哭求,述说他们的贫穷和他们的困难,表示他们愿意当王叶的奴仆。
    王叶摇头,他不需要奴仆。
    “为什么你不愿意救我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这么死要钱?我们一家都愿意当你奴隶了?你这个小孩小小年纪为什么这么心狠?明明救一个人对你们这种超凡者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小孩的母亲疯狂喊叫。
    “你们这些恶毒的人,为什么你们有能力不能帮助我们这些没有能力的人?难道我们想要出生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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