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舟背着没什么重量的她,慢悠悠滴迈着步子,静静听她讲话。
    姜梨抿了抿唇,“其实也不算吧,我很早就知道她的。”至于什么时候知道的,大概是高中二那年,她整理了一批父亲仅有的普通遗物。他的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不足一岁的小女孩是她。她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背景是红红的一面墙,是京市的地标图。
    姜梨搜过她的个人资料,那个陌生人就是毕卫虹。
    商淮舟深邃的眼眸收了收,泛着心疼,“所以,那位故人影响到你情绪了?”所以今天才那么难过么,所以才傻乎乎地坐在出风口。
    姜梨摇了摇头,“不算吧,就是有点感慨,挺陌生的,没什么影不影响一说,正好她也不认识我了。”
    商淮舟不知道姜梨是经过了多少次的难过,多少次的像今天这种情况,才能这样波澜不惊地说出‘正好他也不认识我了’,但深深戳痛他的心脏,他眸色很沉,嗓音却淡而温和,“既然她都能不认识你,只能说明她从没有真正用心过。那就把那位故人当做陌生人,这么多年,没那位故人你不也很好。你还有两位爷爷奶奶,还有很多爱你的人。”
    商淮舟握着姜梨腿弯的手微微一紧,“宝贝,你还有我,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宝宝,将来还有更多爱你的人,一位故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没错。
    一位故人而已,什么也算不得。
    她还有很多爱她的人。
    她还有商淮舟,有他们的小家。
    以后还有会宝宝。
    姜梨心里的小纠结,在这一刻,彻底放下,她眸色瞬而清明一片,满血复活,“你说得对,本来就是最陌生的陌生人。”姜梨眉开眼笑,她偏了偏头,她的脸颊贴了贴商淮舟的脸颊,“老公我发现你越来越好了。”
    商淮舟哼声:“我从来就没有不好过。”
    姜梨扬了扬唇角,“是么,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还总是欺负她,那好了。
    商淮舟轻捏了一把她的腿弯,“你眼神不好。”
    “......”狗男人竟敢捏她,她必须还他一下,姜梨启齿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下,与其说咬还不如说是撩拨,舌头还故意在他耳朵轮廓上舔了下。
    商淮舟冷吸了一口气,身形一怔,步伐一顿。
    姜梨轻笑了下,故意道,“哎呀,老公是我太重了么,你都背不动了,可怎么办呀,老公体力不好了,要练一练哦。”
    “......”商淮舟沉着嗓音说,“我体力好不好我不清楚,能让你哭一晚上就行。”
    “......”姜梨想到床上的商淮舟,想到这个记仇的商淮舟,再也不敢乱撩拨了。
    商淮舟又捏了一下她的腿弯,“再这么乱来,重不重的不是问题,但我不保证你会不会从我背上掉下来。”姜梨那点重量,在商淮舟完全算不了什么。
    姜梨赶紧乖乖地不再乱来,一会儿,她又说,“老公,我们去我学校的北街撸串吧。”
    “你还能吃啊?”刚刚还跟他嚷嚷要撑坏了。
    “还行吧,不吃闻闻味不是不可以。”姜梨说完又反悔了,“不行,我学校好几位老师晚上特喜欢撸串,尤其是我班主任。”万一碰上不好。
    商淮舟沉声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姜梨又贴了贴他的脸颊,软声说,“不是的,就因为你太能拿出手了,才要藏起来。”
    商淮舟被她这些小动作牢牢拿捏住,他低笑一声,“所以,商太太你打算跟我隐婚那种地下情?”
    姜梨淡淡笑道,“不能吧,隐婚是指除双方当事人以外,没有第三方知晓,我们家里人和朋友都知道还能算吗?”她身边没什么特别贴心的朋友,闻姐算一个,是她的伯乐,也是好友,她都知道她跟商淮舟的关系。
    “......”
    商淮舟还能不懂姜梨那点小心思,年轻又漂亮的女孩所有的成功,总能引起别人的遐想。
    他家姜姜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他怎么可能让她辛辛苦苦得来的成绩,冠上他的标签。
    姜梨又贴贴他,软声软气道,“老公你别生气哦,我只是说在沪市这几天不公开而已。”在京市商淮舟圈子里的人,沈哲、苏听阑还有他们几个发小知道,等于大多都知道了,他们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一说。
    商淮舟非常吃她贴贴地这套,他淡色的眸子里夹一丝淡笑,“做什么生气,真把我当成那么小气的人?我很大度的好么。”
    呵呵商淮舟大度,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实则小气得要命。
    姜梨心里默默吐槽,表面非常配合他的说法,“当然不小气,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大气的人。”才怪。
    口是心非的家伙。
    别以为他不知道,心里肯定在骂他。
    商淮舟薄唇稍微扬起,轻笑道,“所以最终商太太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这几天都要把我藏在房间里好好享受。”
    “!!!”狗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污!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容易被他带偏,“我们还是可以去撸串的。”她有点怀念那几家大排档的味道。
    商淮舟眉宇轻挑,“哦,我又可以被带出门了?不藏屋里了?”
    “......”姜梨生气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下,“你不讲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这次姜梨下口又准又狠,商淮舟疼得倒吸一口气。
    撸串回酒店接近凌晨。
    姜梨洗完澡出来,商淮舟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电脑在办公,他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防辐射的平光眼镜。
    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商淮舟抬了抬头。“床头柜上的东西吃四片。”
    “什么东西?”姜梨一边涂抹手上余留的护肤品,一边往床边走去。
    她走近一看,竟然是健胃消食片...
    商淮舟已经帮她掰了四片,只是还放在锡箔纸里没取出来。
    她还没讲话,商淮舟淡淡的声音落下,“你今晚是真超量了。”他让她吃完饭都是在网上搜索过的,晚上让厨房给她做的吃的都是低脂肪搭配水果,健康又养胃,烧烤串太不利于健康。
    姜梨鼓了鼓腮,看向忙碌的男人,“你怕我长胖?商淮舟,你在嫌弃我?”
    商淮舟骨骼修长的手有节奏地敲着电脑,眼神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回她,“我是怕你一会儿不舒服,又该哼哼唧唧了。”
    她哪有哼哼唧唧的,瞎说。
    姜梨视线在商淮舟的身上没挪开,他藏青色的睡袍,头发有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镜框,原本漫画脸般的线条在镜框下又欲又清贵。
    从什么样的角度看都没死角,五官的线条硬冷又流畅。
    总之,这男人太迷人了,受不了!
    姜梨走了过去,从沙发背后搂住商淮舟的脖子,“老公,你还工作呀,大晚上——”
    商淮舟扭头在她脸上亲了下,低声说,“姜姜,撩人会出事的,懂么?”
    说完,他继续低头工作。
    姜梨勾人的眉尾挑了挑,不怕死地撩拨,“哦,这样呀?那商总,您电脑上的东西有我好看?”慢慢的,她一双手搂住脖子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他睡袍里钻,一点点试探性地往下。
    商淮舟身形一紧,深深呼吸了一下,一把扣住她继续往下的手,眸色一凝,“一会别哭。”说完,他合上电脑,丢在沙发上,起身绕过沙发,弯身将姜梨抱了起来,目的地是那张大床。
    半个小时后——
    姜梨断断续续的声音漂浮着,额头和鼻尖爬出了很多细细的汗,她咬了咬软嫩的红唇,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推了推他,“商淮舟你轻点,别太闹了,明天我是要工作的唔——”
    商淮舟从下方抬头,含了含她的唇,眼尾泛着别样的色泽,嗓音低哑,“刚刚不知道是谁开始撩的,这会儿又不愿意了?”
    是她没错,那也没像他这样折磨她呀。
    他是在要她的命。
    又一个半小时后——
    “你个龟毛男人,要么赶紧给个痛快,要么从我身上滚下去。”总是让她挠心挠肺又不来实际的,花样这么多做什么。
    “嗯,没办法体力好,慢慢来。”商淮舟低沉的嗓音嘬着些许淡笑。
    “......”
    她——
    狗男人,不是人,欺负人。
    姜梨被商淮舟欺负的无力招架时,商淮舟的吻温柔细腻起来,从下往上,一寸一寸地亲吻着她嫩白的肌肤,微凉的薄唇,每触碰到一寸肌肤,姜梨身体都紧一下,嫩藕芽儿似的脚趾不由得痉挛了下。
    商淮舟太会了。
    姜梨感觉自己此时此刻身处在一个超大棉花糖中,身体在无尽地往下沉,轻飘飘得似乎快要没了边界又被他唤醒。姜梨在他背上的深深陷入他硬朗的肌肉里,她脖颈微微上扬,溢出点点细微的声音。
    商淮舟随而仰头,将她不着调的音量吞没,时隔一会儿,他一大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深沉又欲得眸子紧锁她,开口是隐忍极致的声音,“宝宝,你有我就够了。”
    姜梨思绪还没回笼。
    商淮舟沙哑又沉稳的嗓音再次在她耳畔落下,“我会一直爱你。”
    清晰又有力度。
    这次,姜梨飘离的思绪一点点找回,她直勾勾地和他四目交缠。
    他在表白么?
    不是好感,也不是喜欢——
    他说的是爱——
    姜梨点缀着一丝丝微润的美眸,此时此刻一点点明亮,在晕黄的气氛灯下绚丽多彩。
    她张了张软嫩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她想说她也是。
    姜梨现在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她对商淮舟,比喜欢更多一些了。
    ——那就是爱。
    和他一样的爱。
    只是还不等她说出口,商淮舟高大的身躯沉了下来,他的他,彻底埋入。
    姜梨洁白的手臂缓缓地从他背上往上挪去,环住他的脖子,和他温柔缠绵。
    *
    沪市某处别墅区,平静地湖面映照着整栋别墅。
    近十点,别墅里还亮着灯光。
    毕卫虹身穿棉质的睡衣,身上披着一件针织衫坐在书桌前,她手里拿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发呆,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庄辉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支在桌面上微微弯腰,和她一起看照片。
    毕卫虹眼眸含着一丝伤感,“庄辉,当时我走得是狠心了点,可很快我就后悔了。后来安顿好后,我是真想要把她接来身边。”
    当她五年后,安顿好回国,姜老爷子沉声说,前不久生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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