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睦南却好似没有太大反应,他沉默站着,一个人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专注地处理着信息,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只是静待他们的讨论结果,丝毫没有要参与讨论和发表意见的意思。
    池钊没辙,硬着头皮走到一边给老爷子打了电话,劈头盖脸一通骂自然是少不了,但是好在他这回没怎么顶嘴,态度良好。
    最快也要明早送过来。挂了电话,池钊摊手无奈道,看来今晚得睡在这个破地方了。
    迟晚:那也没办法了。
    程睦南将手机息屏收好,思量片刻,给出方案:这样吧,既然你这边确定明早可以提供到需要的一些证明材料,我可以现在去和他们交涉签字让你今晚先离开这儿。
    可以这样吗?迟晚想了想,说,其实他在这睡一晚没问题的,不用你这么为他特地使用一些权限,我怕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程睦南答:我不是为他。
    为我就更不行了!迟晚连连摆手,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能让你犯错误!
    程睦南没忍住,被迟晚的这句话和反应逗得笑出了声,他耐心解释道:换成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中国公民我都会这样变通处理的。入境研判本来就是一个比较主观的东西,从刚才的交谈中,我觉得池钊确实没有入境官担心的那种风险和威胁,所以愿意以使馆的身份,为他担保背书。毕竟,这里肯定没有酒店睡得舒服,能帮的肯定都会尽力帮。放心,都在权限范围内,不会犯错误,你要相信我们的操守和人品,绝对不会为了私人感情破坏纪律。
    迟晚这才放下心来。
    程睦南:待会办完手续,你们还是出口C等我,我去取车。
    迟晚:好。
    池钊:谢了哈,哥们,回头请你吃饭。
    程睦南走后,池钊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旁边的迟晚:这哥们外交部的?
    嗯。
    流弊。
    那当然,外交部哪里是一般人能考得进且待得住的地方?
    不过,我真的觉得他眼熟。
    他和我们同届,开南大学的。
    这么一提示,范围缩小,池钊想起来了,他一拍大腿,茅塞顿开:就是他!那时候挂在津天和开南共同论坛校草榜第一的那个!还是个学霸!
    程睦南,常驻榜一,那可不是实至名归嘛,证明榜单公平。
    真人是挺帅的。池钊摸了摸下巴,我那时候排第二,老是被他压一头。
    呵呵,大言不惭。迟晚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排过第二?我怎么不知道。还老是被人家压一头?你这个老字是怎么有脸用的?好像你跟人家有机会当对手似的。
    我真的到过第二的位置好嘛!池钊不服,短暂了些而已。
    肯定不是总榜第二,顶多你们临床医学专业的第二。迟晚想了想,改口,要么就是投票的时候你花钱买榜了。
    靠,你刚才还说榜单公平,到我这儿就买榜了?
    待会酒店入住没问题吧?不会还需要我们手把手把你送进去吧?
    送佛当然送到西,帮人也要帮到底啊。
    那是不是回头还要我们陪你办电话卡、银行卡、居住证一条龙服务啊?
    你可以陪,他就免了。
    你当人家有那个闲工夫?迟晚一口拒绝池钊的无理要求,我也忙得很,还要上课呢。
    一口一个人家,怎么,人家追你,还是你要追人家?池钊推了推墨镜,来,我给你把把关。
    滚滚滚。
    二人出了机场,程睦南的车恰好开到跟前,后备箱已经打开。
    迟晚想都没想,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池钊愣了会,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坐到后排。
    太晚了,就先送你去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程睦南从后视镜中看向后排的人询问。
    Ok的。
    咱们说不定在学校里见过。池钊开腔。
    程睦南回答:我也有些印象。那时候南天门那儿周末总有一辆黄色超跑经过,很亮眼。
    对对对,黄色那辆是我大学时候喜欢开的车,那时候就喜欢骚包款,现在低调了,不开那种了。池钊感叹,缘分啊!你看这车上,坐了俩津天的,一开南的,回头叫上苏柠,咱们不得弄一个校友会、同乡会或者侨胞会啥的热闹下?
    消停会吧,知道你钱多了。能不要在我们这些还在努力奋斗中的人面前炫了吗?
    我没炫啊。
    钱多有啥用,该被小黑屋关,还是得关。知识才是财富,才华才是宝藏。
    池钊一脸懵逼:你怎么突然仇起富来了?现在可不兴阶级斗争哈,再说,我那黄色超跑你也坐过的好嘛。
    就坐过一次。迟晚立马解释,还是你求我的。说什么新买的,必须要有个妹子坐副驾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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