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他,所以看得比他透辙。
    过了许久,他才说:“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她抬头冲他笑,那笑容自然绽放,象一朵明艳的月季花开在他心里。
    他的幸福就站在面前,触手可及,可是已经不属于他了,他永远的失去了她,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短暂的沉默后,林浩楠调整了情绪,“思琪,你把沈铭儒照顾得很好。”
    苏思琪嗔怪的瞟了他一眼:“你应该叫伯父。”
    林浩楠笑了笑:“你把沈伯父照顾得很好。”
    “他是沈孟青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沈孟青不在,当然由我来照顾他。”
    “他们说你在等沈孟青?”
    “对,我一直在等他。”苏思琪垂下眼:“今天过年,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思琪,你……”林浩楠看着她这样,有些心疼,想点醒她,又有点于心不忍。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沈孟青值得你为他……”
    “值得,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会等他,一直等到他回来。”
    “如果他不回来呢?”
    “会的,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苏思琪嘴唇弯了一下:“因为他也舍不得我。”
    林浩楠心里刺了一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黄泽查完最后一次房,也跑过来,苏思琪见他来了,就把林浩楠赶开:“你去坐着休息,不能太累。这里有我和黄医生就行了。”
    林浩楠倒也听话,朝黄泽点了个头,便到沙发上去躺着。
    他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红晕的老人,还有满屋子的仪器,心里有些感慨,三年多了,苏思琪一直默默照顾着沈铭儒,用她瘦弱的臂膀担负起这里昂贵的医疗费用,她还顽强的守着中泰,守着她心里弱薄的一份希望。
    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苏思琪做这一切,对这个女人,他心里除了爱,还有敬重。相比之下,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显得多么不可饶恕!
    迎着困难而上,面对它,解决它,才是做人的根本。而他,却做了逃兵,还是最卑鄙的那种!
    林浩楠重重的捶了自己一下,却牵动背上的伤口,疼得呲了一下牙。
    苏思琪没想到黄泽的饺子包得又快又好,惊喜道:“呀,黄医生,看不出来啊,你手艺这么好!”
    黄泽颇有些自豪:“我是北方人,包饺子小意思,我还会擀面条,包馄饨。下次有机会,尝尝我的手艺。”
    “那太好了,黄医生,一言为定!”
    黄泽踌躇了一下,“苏小姐,我们认得这么久,应该算朋友了吧?”
    “当然,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别太生疏了,你总一口一个黄医生……”
    苏思琪笑着打断他:“你还叫我苏小姐呢!”
    黄泽绕了这么多,就为了等她说这句,“那我以后叫你思琪吧。”
    “行啊,我叫你小黄?”
    “我比你小吗?”黄泽拿眼瞟她:“好象比你还大两岁吧?”
    “那……叫黄泽?”
    “行,叫名字最好。”黄泽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煮好饺子,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站在窗边,隐隐能听到附近的小区里响起的鞭炮声。说是禁止放鞭炮,但传统摆在那,家家户户都放,谁禁得了啊!
    听着那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苏思琪也有些雀跃,去年她一个人在医院冷冷清清的陪着沈铭儒。今年就不同了,有黄泽和林浩楠在,明显要热闹多了。
    黄泽把四方桌架起来,热腾腾的饺子摆上桌,还有苏思琪做的几样小菜,本来苏思琪想买酒过来,但黄泽值班不能喝酒,林浩楠身上有伤更喝不得,便作了罢。
    三个人拿饮料当酒,举杯庆祝新年。
    黄泽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举起杯同苏思琪碰了一下:“思琪,我祝你心想事成,平安健康。”
    “谢谢,”苏思琪笑着抿了一口饮料,也朝他举杯:“黄泽,我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结束单身狗生涯。”
    黄泽笑着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饮料。如果要照着苏思琪的标准去找,估计这辈子有点难了!
    苏思琪又朝林浩楠举杯:“浩楠,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有个温暖的小家。”
    林浩楠笑了笑,同她碰了杯,“借你吉言,希望吧。”
    但是他知道,这个希望很缈茫,如果知道了他的秘密,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嫁给他吧!
    这一生,能够得到苏思琪的原谅,并且和她做回朋友,他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奢望。
    “我也祝你,思琪,”他顿了一下,“等的那个人早日回来!”
    对苏思琪来说,这是她现在最大的期盼。
    当她快熬不下去的时侯,她会对着空寂的房子说:“沈孟青,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撑得很辛苦,很累,你看不到吗?快点回来吧!”
    当她高兴的时侯,她也会对着空寂的房子说:“沈孟青,我在等你噢,早点回来吧,如要你现在不想回来也没关系,我还可以等。”
    无数个夜晚和清晨,她无数次的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和他说话。只希望他能听得到,能感应得到,只希望他能早些回来。
    所有人都不相信沈孟青会回来,包括最要好的萧筱和方卓越,他们偶然看不下去了,会劝她,但从来不会象林浩楠这样,祝沈孟青早日归来!
    苏思琪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声音带了哽咽:“谢谢,谢谢你,浩楠。”
    林浩楠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今天过年,不能哭!”
    黄泽也认为沈孟青早已经死了。可是这一刻,看到林浩楠的认同让苏思琪这么激动和高兴,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很认真的说:“思琪,老天一定会被你的诚心打动,让沈先生早日回来的。”
    “谢谢,谢谢你们。”苏思琪很激动,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那盈盈欲滴的泪会倾泻下来。
    但她轻轻一动,泪水还是滑落下来,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抽了纸巾赶紧擦掉,笑嘻嘻的自嘲:“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很有用,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用的女孩。”黄泽一脸真诚的说。
    “我赞同黄医生的说法。”林浩楠微笑着附和。
    苏思琪看着他们俩个,心里暖洋洋的。上天待她不薄,虽然历经坎坷,但肝胆相照人朋友她一直都不缺,比如萧筱,方卓越,黄泽,还有……林浩楠!
    第477章 你看够了没有?
    大年三十,举国欢庆,处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坐在屋子里,听到外面鞭炮声声,更有无数烟花升空,在天幕上绽放开一片流光溢彩。光影闪烁在窗子上,一片红绿蓝紫。屋檐下挂了好些红灯笼,一盏盏,红滟滟,在夜色中晕出一团团的红光,更衬出几分喜庆。
    屋里温暖如春,厅中间立着一棵桃树,树下围了一圈嫩绿色的小栅栏,树上的花瓣不时飘落,小小的一片粉色在空飞扬,象凭空出现的小蝴蝶,缓缓落在树下或栅栏上。电视里春节晚会正演得如火如荼,欢歌笑语填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茶几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零食水果,杯子里的茶冒着氲氤的热气。
    这样温馨又充满气氛的屋子里,却坐着一对神情冷漠的男女。
    女人靠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大枕头,下巴搁在枕头上,正在看电视。目光却是虚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人坐在这里,魂却好象已经飞走了。
    男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女人,双手交叉而握,气定神闲。
    良久,他们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式一动不动,与屋外的嘈杂和屋里的喜庆气氛显得格格不式。
    大概是男人的目光太执着太灼热,女人终于动了一下,用枕头遮住自己半边脸。
    她一动,男人也似活了,闷笑一声,舒展了一下身姿站起来,换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继续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看着女人没被遮住的半边脸。
    女人忍无可忍,低低咆哮一声:“你看够了没有?”
    男人笑出声来,“你终于开口了。”大概是憋得太久,他越笑越想笑,倒在沙发上乐不可吱。
    男人越笑得厉害,女人的脸越臭,抓起怀里的枕头就砸过去,男人伸手接住,眉头一挑,“没打到!”
    他挑衅的样子实在可恶之极,女人顺手又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男人却起了身,侧身躲过。女人再拿起枕头,男人已到了身畔,她咬着牙,抓起枕头就打,两只脚也不闲着,轮翻踢着,男人倒是不躲了,任她打任她踢,欺身上来将她压在沙发上,头埋在她脖子里深深的嗅了一口。
    大概是女人身上的香气吸引了他,他把女人的衣领扯开了些,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低头贴上去亲吻。
    女人被他亲得全身麻痒,仍是死命挣扎:“滚开,滚一边去!”
    男人紧紧的压着她,唇舌在滑、嫩的肌肤上流连忘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本来只是想一亲芳泽,没想到倒把自己点燃了,身体里好象有电流在飞窜,大手慢慢探向女人的衣服里。
    女人身子一震,叫起来:“杜铭宇,你说过不勉强我的!”
    男人身子一僵,又喘了几下才抬起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终于坐直了身子:“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那这算什么?”韦春花怒视他。
    男人跷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说:“我只答应不会强要了你,别的没答应。”
    韦春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禽兽!”
    男人笑了笑:“我从来没否认。”
    “禽兽不如!”
    男人笑意更深,“对你来说是好事。”
    面对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韦春花很无语,索性闭上嘴巴。
    她没想到从那天杜铭宇带她看了几处房子后,她就被软禁了。
    杜铭宇以挟胁她家人为借口,逼着她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又逼着她给家里打电话说要跟同事去旅游,不回去过年。
    然后就一直被关在这栋大别墅里。她可以出门晒太阳,可以到草坪上去走走,或是到屋后的树林里去散步,也可以游泳打球,看电影,睡觉。就是不能出那张大铁门。
    家里有佣人,有明里暗里的保镖,每个人都监视着她,她在门里安然无恙,一走近铁门就会有人冒出来拦住她,礼貌的请她回去。
    她试了几次,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张大门了。
    杜铭宇白天在公司,下了班就回来陪她,象个衬职的丈夫,陪她吃饭,看电视,或是散步。而她从来对他没有好脸色,生气的时侯对他又打又踢,他也不恼,总是笑脸相迎,让她那些拳头象打在棉花堆里,使不上一点力。
    也曾试着跟他讲道理,让他放她走,甚至答应可以尝试交往。
    无论她怎么说,男人都保持沉默,等她说到累了,他才缓缓开口。
    “春花,如果搁以前,我会答应,但是现在,我做不到,因为你会从我身边逃开,让我再也找不到你,我不想冒这个险。”
    韦春花知道他对她接受云姗姗的支票耿耿于怀,当着他的面把支票拿出来撕掉。可男人神情漠然,对洒落一地的碎纸屑并没有什么反应。
    逃不了,说不通,韦春花毫无办法,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呆下去。
    良久,她老话重提:“杜铭宇,你要关我到什么时侯?”
    “答应嫁给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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