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底气不足的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我不是麻烦......
    路隐:......
    路酒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路隐,弯下腰整理刚才被自己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
    在他弯腰之际,一颗小水珠从他眼眶砸落到他的鞋面上。
    他又抬手擦了擦眼睛。
    不是擦掉了吗?为什么会越擦越多......
    这回咸咸的液体流到了他手心上的伤口处,红药水涂着的地方有些刺痛。
    他用力揉着酸涩的眼眶,一只手把他的手腕抓住,沉声道:你还觉得很委屈了?
    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路酒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又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路隐今天是铁了心要治他这个脾气,用力拽着他的手腕,带他到衣柜前,指着里面全是名牌、价格不菲的衣服:仔细看看,这里面有哪件衣服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又指着他垫着厚厚的床垫、绵软的床:还有这些东西,哪样东西是你自己挣来的?
    一无所有的路酒不敢说fuck。
    路酒,你是一个男孩子。没有男孩子会像你这么娇气。如果你想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就要学会什么是自立。如果你学不会,还是回到你原来生活的地方吧。
    路隐把抓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上面立即浮现几个淡淡的粉色指印。
    路酒悄悄用另一只手在上面轻轻地摸了摸,弱声地说:我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路酒木木的说:太娇气,要自立。
    路隐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巴掌打完了,是时候要给一颗甜枣。
    他摸了摸他的耳朵:饿了吗?
    路酒点了点头。
    想吃寿司?
    路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那么想的......
    路隐正想去给他打包回来,便听到有人敲门:你好!外卖!
    路隐:你点外卖了?
    路酒的耳朵迅速收了起来,也有些疑惑:没有点......
    他去把门打开,门外的姜思景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拎着手上的餐盒:萨噗rua死!
    这英语塑料做的。
    他直接登门入室,见到了里面的路隐愣了一下:大......你怎么还没走啊?
    路隐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你来干什么?
    姜思景把手上的几个餐盒在路酒的桌面上摆好,把盖子打开,得意的说道:当然是来给他送温暖来了。
    路酒看着桌面上满满当当的好吃的,原本沮丧的情绪好了一些:谢谢你,景景!
    你叫他什么?!
    你、你叫我什么?!
    两个声音意外的重合在一起,一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一个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娇羞。
    路隐当然知道路酒喜欢谁,就叫谁叠字的习惯。
    这只笨兔子就这样被一顿吃的给收买了,还真是好骗。
    那声景景显然取悦了姜思景,他拿出勺子要喂路酒:你手掌上有伤不方便!我来喂你!
    路隐看着笨兔子眼睛里写满了感动和景景真好,面无表情的提醒:路酒,不要忘了刚才我教你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路酒又把张开的,准备接受喂食的嘴闭上了,有些为难的对姜思景说:我自己吃吧......
    你这手,自己吃得吃到什么时候?
    姜思景不由分说地又夹了一块鸡腿肉送到他嘴边。
    路酒看了看神色冷淡的路隐,又看了看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鸡腿肉,咽了口口水,内心百般挣扎之下,说道:我还是自己吃吧......
    路隐紧绷的神色这才松了一些。
    唉呀!你吃小口一点!别噎着了。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
    ......你是饿鬼投胎吗?
    ......
    路隐听着他们的互动,心里莫名烦躁,拿起自己的书包,对路酒说:我走了。
    路酒嘴里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阿姨债贱......
    他没有挽留自己,而是爽快地和自己说了再见。
    路隐的脚步一顿,随即走了出去。
    等姜思景也走了之后,路酒趴在床上用,平板搜了搜什么是自立。
    最可依赖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不要指望他人一定要坚强自立......
    离开你依赖的人或事,去试试......心中别想我不行,要做,就不要畏畏缩缩......
    只有金钱独立,你才能拥有话语权......
    ......
    路酒一遍抹眼泪,一边干了这碗毒鸡汤。
    他决定了,要从明天开始挣钱!
    他要拥有金钱的独立!这样他才能在阿隐面前说,听我的,一个人说了算!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路酒买了两颗鸡蛋,花费三元。
    他把开销记在了小本本上,以后这些钱都要还给阿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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