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看得久了,兰玉若有所觉,偏过头,二人目光对上。
    李老爷子吃那什么
    第8章
    观音庙在山上,香火不旺,只有附近的村民或有携妻带子上来拜菩萨,因此别有一番清幽静谧。
    兰玉抬头看着宝殿上的巨大菩萨像,菩萨手持净瓶,垂着眼睛俯视众生,仁慈悲悯。
    兰玉突然想起他头一回被李老爷子压在床上时,他痴痴地盯着他的下身,拿手不住地摩挲着阳根,下头小小的窄缝,声色迷离,说,菩萨菩萨降世了。
    世人污秽,唯独观世音集二者精华于一身,有男身相,亦有女子相,李老爷子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喘着粗气,尽都是疯癫的痴迷,让人不寒而栗。兰玉浑身发抖,冷不丁的,一截粗糙的指头挤了进去,兰玉禁不住叫出了声。
    李老爷子吻他的脖颈,扁平的胸脯,说:嘘,别动,他问兰玉,和别人做过吗?
    兰玉脑子乱,心脏跳得快,反应也迟缓,什么?
    李老爷子道:男人,女人,上过床吗?
    男人那东西抵在下身,兰玉惊惧不已,缩着臀,想躲,胡乱地摇头,没有,我不能
    李老爷子看他怕得不行,越发爱怜,他摸着兰玉的脸颊,说:菩萨慈悲红尘中舍己渡人,口中温柔,下头却半点都不留情,将那玩意儿缓缓凿了进去,说,兰玉,你就是来救我的活菩萨。
    兰玉回过神,眼里有几分嘲讽,就这么和菩萨的慈悲目对视,这世上的荒唐事一桩接一桩,谁能想,有人虔诚地供奉着神佛,偏心里又想渎神,虚伪又恶心。
    小娘也来上香吗?陡然,身边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兰玉偏头看去,就见李聿青不知何时,也进入这大殿内。
    李聿青站在兰玉身边,和他一般,抬头仰望着庄严的菩萨相。
    兰玉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李聿青合掌俯身行了一礼,兰玉看着,冷不丁地道:二爷拜菩萨,你信奉菩萨?
    李聿青笑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为何不信?
    兰玉看着李聿青的眼睛,扯了扯嘴角,他抬腿就走,李聿青却跟了上来,道:小娘是头一回来这观音庙吧?
    兰玉:嗯。
    李聿青说:这观音庙虽说香火不如何,又偏僻,不过景色还是不错的,我陪小娘去走走?
    兰玉淡淡道: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李聿青抓着他的手臂,道:小娘,我爹自有下人照顾,你成天守着他作甚?
    兰玉盯着他的手,慢慢抬起眼睛,道:二少爷,松手。
    李聿青却不肯,不松,小娘怎么对着我爹百般温柔,对我却没个好脸色,他笑了一下,偏又有几分委屈,我爹那老头子就这么好?
    兰玉神色波澜不惊,道:别忘了,我是你爹的九姨娘。
    李聿青个子高,低头看着兰玉,声音压得低,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兰玉想抽出手,李聿青握得更紧,二人推搡间,兰玉直接被李聿压在观音像的莲座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斥道:李聿青!
    李聿青委委屈屈道:小娘好凶,我不过是想和您亲近亲近。
    兰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起来。
    不起,李聿青埋在他脖颈间嗅了嗅,道,小娘身上好香,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他锁骨,拨开衣襟,伸手摸了上去,低声道,这是我爹咬的?
    他一口一个小娘,动作却肆无忌惮,偏这里还是观音庙的大殿,随时都会有香客和沙弥进来。兰玉抬腿就想踹李聿青,可李聿青是什么人,膝盖抵着他的小腿,反倒成了门户大开的姿势。
    兰玉胸膛起伏,冷声道:李聿青,你别欺人太甚!
    李聿青轻笑一声,说:小娘,我要想欺负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还能等到现在?
    兰玉抿着嘴,一言不发,李聿青蹭了蹭他的鼻尖,道:我喜欢小娘,想和小娘亲近亲近,小娘别避我如蛇蝎,如此我痛快,你也痛快,皆大欢喜,好不好?
    兰玉盯着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李聿青抓着他手腕的手也稍稍松了,下一瞬,一记耳光就抽上了李聿青的脸颊,兰玉冷笑道:小娘就教你学一个乖,不是你的,就不要肖想。
    那一巴掌打得李聿青愣住了,他几时挨过耳光,脸色倏冷,看着兰玉的背影,上前两步抓住他直接就摁上了一旁的罗汉相,他掐着他的脖子,狠声道:你敢打我?
    兰玉闷哼一声,哑着嗓子道:你最好掐狠一点,让你爹看看,他的不孝子是怎么觊觎自己姨娘的。
    他这么一说,反倒提醒李聿青了,他慢慢冷静下来,松开掐着他的手,甚至轻轻理了理他的衣襟,笑道:小娘好无情。
    兰玉猛地咳嗽了几声,脖子上留下了几根红指印,李聿青看得眼热,摩挲他的脖颈,道:小娘,你看我爹如今疼你,可他能疼你几年?
    你是个男人,又生不了儿子为你保驾护航,一旦失了宠,李家后宅的这些女人一人一口都能活生生撕了你,李聿青说,你还这么年轻,就甘心这么过一辈子?
    兰玉嗤笑道:你真当我是傻子?
    跟了你,才是有死无生。
    李聿青叹息道:小娘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这般喜欢小娘,怎么舍得小娘死呢?他步步紧逼,在兰玉耳边说,小娘,就算老爷子一直宠你,他又还有几年,一旦老爷子死了,你觉得大夫人能放你离开?
    兰玉没有说话。
    李聿青吻了吻他的耳垂,垂眼看着兰玉,兰玉对上青年的眼睛,他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脸颊,下颌一紧,他就要吻上来,兰玉偏过脸,吻就落在他嘴角。
    李聿青说:小娘,我这个人看上的就一定要弄到手,否则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小娘,你就行行好疼疼我吧。
    第9章
    兰玉背后是宝相庄严的罗汉相,檀香弥漫,佛殿森严,偏他身上压着李聿青,他肆无忌惮地摩挲着兰玉的脸颊,动作温存却透着股子浮浪,像在掂量一件稀罕合心的物件。
    什么狗屁佛堂。
    简直是十八层地狱。
    兰玉盯着李聿青,李聿青也不急,看着兰玉那双狐狸眼,从来没有想过这双眼睛长在男人身上会有这般风情啧,招人。
    兰玉说:二少爷,我只看眼下不看将来,就算真有那一天,也是我的命。
    这是不愿了,李聿青瞧着他,倏然一笑,拍了拍兰玉的脸颊,说:小娘啊,我爹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对他这般忠贞不二?还是说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兰玉锁骨上的咬痕,声音压低,说,我爹手段了得,让小娘这身子,这心都认了主?
    兰玉语气冷淡,说:我出身勾栏,老爷将我带他出风尘,人得知恩图报。
    李聿青扑哧一声笑了,道:好个知恩图报。
    他似叹似无奈一般,说:可小娘,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爱什么?
    贞洁烈妇,李聿青在兰玉耳边一字一顿道,兰玉没来由地觉得脊背发凉,仿若被野兽盯上了,猛地挣扎起来,李聿青收起了那副温软面孔,攥着兰玉的手腕狠狠压在石座上,整个人都欺入他腿间,说,小娘,你越挣扎我就越喜欢你,听话,遂了我的意吧。
    我手段比我爹多,比他年轻,保准儿让小娘欲生欲死,李聿青吻他的嘴唇,冷不丁的,就被用力咬了一口,唇齿间漫开血腥味儿,李聿青越发来劲儿,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劲儿大,兰玉用力踢蹬着,直接被扣着脑袋撞上罗汉相,登时疼得眼前一黑,喘息都窒了窒,骂道:李聿青!你混账!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伦理纲常我是你爹的姨娘!
    李聿青含糊不清地笑了声,解了他的衣襟,就摸了上去,语调散漫又恶劣,小娘,我爹瘫了,我代他服侍您,还不够孝顺您吗?
    男人的乳小小的,李聿青捏在指头揉搓,又屈指一弹,说:小娘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将我爹的魂都勾走了,嗯?
    兰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二人身躯挨得近,他轻易就觉察出李聿青硬了,那玩意儿剑拔弩张地抵着他。兰玉身后就是罗汉相,退无可退,李聿青掐得狠了,身子都颤了颤,敏感的乳尖在他手中立了起来。
    青天白日,菩萨垂目,远处不知何时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一声又一声。兰玉不知哪里来的狠劲,突然一口咬在李聿青肩上,李聿青闷哼了声,手中顿了顿,直奔主题就撩起兰玉的长衫,去剥他的裤子。
    兰玉口中已经尝着了血气,松了口,胡乱地踢开李聿青的手,他到底是个男人,濒死的小兽也似,突然爆发出的反抗竟让李聿青一下子制不住他。
    李聿青恼了,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兰玉脸偏了偏,嘴角也见了血。李聿青看着,皱了下眉,伸手想摸他的脸颊,却对上兰玉黑漆漆的眼睛。
    他冰冷地看着李聿青,黑琉璃一般,眼里的冷意让李聿青心颤了颤,血气上涌,竟莫名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美极了。
    李聿青舔了舔自己唇内被咬破的小血口,若说此前是见了好东西,随手想掰一片,尝一下,如今就是当真想要这个人了。
    男人眼里的欲望藏不住,俨然如盯中了猎物的野兽似的,兰玉手指攥紧了,猛地就推开李聿青往外跑去,来人
    他胡乱呼喊,可将出口,还没跑几步,就被李聿青抓住了,直接摁在了香案上。
    供果在挣扎间扫了一地。
    正当晌午,阳光自殿外而入,兰玉却只觉得冷得彻骨,难以置信李聿青竟大胆如斯。他的裤子被剥落了半边,露出白生生的屁股,成了新的贡品一般,李聿青俯身吻他的耳朵,小娘,你可真会勾人。
    他声音里都是兴奋,兰玉抖得厉害,再忍不住祈求,二少爷你放过我。
    李聿青在他耳边说:是小娘不放过我,将我迷得伦理纲常都不顾了。
    兰玉闭了闭眼,突然,他察觉李聿青停下了动作,如获生机,霍然抬头看去,就见李鸣争站在殿外。
    兰玉咽了咽,眼里簌簌就挂了水珠,哽咽道:大少爷,救我,二少爷他
    他突然就哭得好不可怜,李鸣争背着光,身影修长,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兄弟二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李聿青见兰玉当真将李鸣争视为救世主,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抬头道:大哥,还想继续看吗?
    兰玉心一沉。
    李聿青笑了笑,爱怜地捋了捋兰玉耳边的头发,道:他不会救你的。
    兰玉怔怔地看着李鸣争,李鸣争波澜不惊地看着兰玉凄惨的模样,二人隔着门,对望着,一个人在光下,一个人祭品似的被丢在香案上。
    一颗眼泪自兰玉下颌滑落,滴答,溅在案面。
    兰玉渐渐变得绝望。
    李鸣争终于开了口,说:李聿青,你想荒唐到人尽皆知吗?
    李聿青一愣,笑道:是弟弟疏忽了,这就带小娘走。
    说罢,他伸手就要打横抱起兰玉,却听李鸣争道:父亲寻他。
    李聿青顿了顿,看着李鸣争,有几分不虞,李鸣争淡淡道:信不信由你。
    他说罢,转身就走,兰玉见机用力推开李聿青,踉踉跄跄地追着李鸣争走了出去。
    第10章
    兰玉踏出佛堂,晌午后的阳光热烈地洒在身上,方才生出几分重回人世之感。他一边急急地跟上李鸣争,手上还扣着长衫的盘扣,到底惊魂未定,手抖了几下才勉强将衣服扣好。
    冷不丁的,李鸣争停下脚步,兰玉险些撞上去,李鸣争却皱了皱眉,侧身让开了。
    兰玉抿了抿嘴,低声道:多谢大少爷援手。
    李鸣争道:不必了。
    兰玉脸上挨了耳光,半边脸都红了,火辣辣的,隐隐作痛,嘴角还带血,很有几分楚楚的狼狈相。李鸣争收回目光,抬腿就想走,兰玉却开口叫住他,大少爷。
    叫出了口,兰玉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心中惊惶又愤怒,恼于李聿青如此胆大妄为,偏又不知怎么办。兰玉不是没想过拿着这副样子去李老爷子面前哭一场,可李聿青是李家二少爷,李老爷子如今宠着他,可这份宠有几分,兰玉拿不准,即便是罚,怕也是无关痛痒,依李聿青的性子,反而遗患无穷。
    落在有心人眼里,说不定还会说成是他故意勾引李聿青,平白惹来诸多非议。
    毕竟他出身风尘,这李家多的是人想他死。
    李鸣争看着兰玉泛红的眼睛,见他欲言又止,神色未变,道:回去吧。
    兰玉仰头望着李鸣争,惨然一笑,说:我这如何回去?
    李鸣争目光落在他脸颊的指印和脖颈的掐痕上,不咸不淡道:日后离老二远一些。
    兰玉眼中的水珠就滑落了下来,不过一瞬,他就转过了脸,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开了口,语气里有几分愤恨嘲弄,令弟的性子,难道大少爷不知?
    李鸣争不置可否,道:那你想如何?
    兰玉不说话了,像是连自己也茫然,过了几息,才小声道:求大少爷帮我。
    李鸣争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兰玉看着李鸣争,道:李家是北平大族,一旦发生少爷逼奸姨娘的事,传出去,只怕会沦为整个北平城的笑柄。您是李家的大少爷,难道可以坐视不管吗?
    李鸣争瞧着兰玉,说:你在威胁我?
    兰玉红着眼睛,道:不敢兰玉只是想活下去。
    李鸣争说:我救不了你。
    他语气平淡,好像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冷淡又漠然。说完,李鸣争就转身走了。
    兰玉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软弱绝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看着院中的石井,抬腿走了过去。
    井边不知是哪个小沙弥摇上来的一桶水,凉滋滋的,他拿手舀了满掌浇在脸上,挨了水,手也是凉的,那股子凉意无声地潜入皮肉,钻到了心里。
    山上的寺庙草木蓊郁,多蝉,知了知了的闹将起来,兰玉舀了两抔水浇在脸上,索性整张脸都埋入了水桶里。
    再抬起时,头发湿漉漉地黏着脸颊,眼睫毛也湿透了,晶莹的水珠滚下来,清水出芙蓉似的一张脸,透着股子冷冰冰的纯粹。
    兰玉脸上有伤,不能回去,索性就坐在长廊下。
    至于李鸣争所说的,李老爷子叫他,兰玉懒得去理会,就算真的叫了,寻不着,自然会再让人来找他。这李家又不是没了他就没了。
    要真没了他就没了,兰玉心里冷冷的,那他马上就一头扎进井里。
    不知怎的,在这个喧闹又寂静的午后,兰玉破天荒地想起了他已经去世的母亲。兰玉的母亲是在兰玉十岁那年染上的花柳病,饱受病痛折磨两载,含恨而去。兰玉记得她死时的样子,已经瘦弱不堪了,尚未而立,鬓边已经生了白发,枯瘦的手指抓着他的手,喘着气,说: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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