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一点吧?都包不住了。」
    子悦靠在墙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他伸手压了对方的后脑勺,并抓住了他的头发,果不其然的,听到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而被哽到的声音。
    「牙齿别嗑到啊,不然跟你没完。」
    说罢,因感受到温暖又柔软的包覆,子悦这才放松的闭上眼舒爽的探出一口重气,轻轻摸着墨悠的细发,舌头的触感很湿滑,偶尔会贴上自己整根,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墨悠温顺的跪在石子地上,虽然膝盖底下是尖苛刺锐的小石块,但是他卑躬的不敢有任何动作。
    周围很黑暗,被阴影垄罩之下,两人的身影是完全消失在那条小巷子里的。
    墨悠在走出侦讯室没多久,就被子悦拉到一旁说悄悄话了,然后两人又更改地点动身到了警局旁的巷子里。
    墨悠口上功夫正卖力着,子悦张望能见到巷子外明亮的世界,他告诉墨悠自己会替他们把风的。
    但这会儿他已经把一隻脚踩在了对方的裤档上,墨悠皱了一下眉,试图把他脚拨掉,然后他扭头挣脱了对方的狂物,往上瞪着他,「还没下班呢,会在裤子上留下脚印的。」
    但子悦不是很在乎,又把脚再移了回去,然后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回原位,「那干我什么事?我叫你离开了吗?」
    第二次再来,墨悠也没反抗,就乖乖给他踩着,但是一隻手紧紧抓着他的脚,因为他已经被踩到有点痛了。
    子悦变本加厉,开始在上面扭转和践踏,「把手拿开,碍眼,」然后看到墨悠无法上下兼顾,他抓住对方的头,用力固定住,「别动了,不准动哦。」
    墨悠听话,子悦就自己动起腰,用力抽插着,把他的嘴当作一个洩慾用品一样操作。
    他没有刻意控制力道,有好几下,墨悠都以为他已经插到自己喉咙里了,不断的顶到后脑勺去,着实的不舒服和痛苦。
    唾液搓动的声音在他脑门里回盪,声音听起来就像有水在他耳里流动。
    不到几秒,精液的味道在咽喉里扩散,嘴中的异物才随着一声舒叹退出。
    墨悠半啟着唇,浊白色的液体自主的流出,他皱着眉头把它们吐在一旁地上。
    因为些许的呛到,他的双眼有些殷红,闪着泪光,看起来令人怜悯。
    子悦穿好裤子后蹲了下来和他平视,轻轻皱着眉,满眼写着大写的同情。
    墨悠瞧他一眼,以为他在同情自己,侧着头用袖子擦擦嘴巴,显得有些难为情。
    但他错看子悦了,对方只是笑了一声,用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没叫你哭就别乱哭啊,」说着,便自己站起身子轻快的走了。
    墨悠杵在原地楞着看他离去,只好撑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站直,有些步履蹣跚的跟上他。
    子悦站在办公室门口听到墨悠的声音回头,指了一下里边各个起身的人们,「看吧?一个口交的时间,检讨会就结束了。」
    墨悠看了里头一眼,见到有几人注意到门口的他们。
    「就全部的人都写怠工就可以了啊?」子悦继续碎唸着,「在那边努力想自己到底有什么贡献不是很搞笑吗?」
    铭泽见到门口的墨悠,大动作的雀跃跑跳而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辛苦了,」他对墨悠说,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墨悠转身,顺便回头跟会议室里的同事打招呼,「欸欸欸,我和墨悠走啦?」
    「你也辛苦了,」墨悠回他,然后略略回头,想看看被挤到后面的子悦有没有跟上。
    但子悦很自在,在后面哼着歌。
    「你这次想去哪里庆功宴啊?跟以前一样吗?」
    墨悠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子悦。
    子悦见状挑眉,「看我干嘛?他又不是问我。」
    「他可以跟着去吗?」墨悠问,一隻手的食指还卑微的指着子悦。
    铭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可以啊。」
    子悦笑道,「我刚出狱没什么钱,薪水......还没来,前辈可要请我哦。」
    铭泽僵着笑容点点头,「不会让你出钱的。」
    在一家烧烤店里,三人又干了一杯,铭泽满脸通红已经有些醉了。
    墨悠本就喝得少,所以状态还行,子悦酒量好,虽然被铭泽灌了好几杯黄汤,但看起来就像没事人样的。
    他伸手夹了块烧肉,吹都不用吹,一口就满足得进了嘴里,「嗯,比监狱里的肉好吃。」
    「我跟你说哦,整个警局就是我跟墨悠认识最久,真的真的。」
    铭泽说着,手还在空中挥来挥去。
    子悦咬着筷子望着他,「真的假的?」
    「真的啊,他......那个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了。」
    墨悠在一旁吃着牛肉,一边偷偷喝将一些开水倒进自己的酒里。
    「我们就像兄弟一样,你说是不是?墨悠,」铭泽将身子一侧,来到墨悠旁边抓着他的手,「我们是不是兄弟啊?」
    墨悠笑着点头,「是,是兄弟。」
    铭泽得到认同,用食指指着他晃了晃看向子悦,「你看你看,对不对?」
    墨悠见铭泽醉得有些不像话,看向子悦,「我去替他买点食物先,等等送他回去顺便放在他家好了,不然他明早一定肚子不舒服。」
    子悦点头,目送墨悠快步走出烧烤店,便转头看向铭泽。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他问,也没有要打听什么,只是想找个共同话题聊聊而已。
    「我们?」铭泽用力睁着双眼看着他,「我......刚当上警察的时候,处理过他的案子......那时候认识的啊。」
    「案子?」子悦喝了口酒,一口吞下,爽快的吐了一口酒气。
    「嗯,他......他那是...霸凌吧?被霸凌,」铭泽手在空中乱挥一通,「很严重那种,已经不是一般小孩子,之间的闹事了,是会......会、会那个......。」
    「死人那种?」
    「也不是死人啦,」因为对方没猜到自己想说的话,他突然放大第一句话的声音打断子悦,「就是......挺糟糕的就是了,所以有必要动员警察,而而、嗝、而且他们那时都快成年了。呃...我记得有......强暴之类的吧?班上有个男生一直......,」他说着,中间打了一个嗝,「欸?你......不要跟他说我讲了啊,我就只跟......你讲哦。」
    子悦听了这些话,给了他一个微笑,严肃的点点头,因为他没想过,他们认识的契机,就是墨悠心里的那个死穴,也没料到铭泽就这样把案件内容都说出来了,毕竟他警察应该签过保密契约的,「我不会说的,」他摇摇头。
    铭泽得到对方的同意便放下了心,但也因此可以更开心的说别人的秘密,「他们班的人......都挺糟糕的啦,全班一起搞的......。」
    「霸凌啊?」子悦问。
    「对啊,全班一起,」铭泽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又把酒瓶挪到子悦的杯子前,示意对方要不要再来点,子悦把杯子给了他并道谢,他低头看着酒杯又继续开口,「现在的孩子......唉...你知道要怎么让一个人变成狗吗?」铭泽问,抬眼看向子悦。
    子悦摇头。
    铭泽看了,便也无奈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他们知道。」
    子悦苦笑。
    铭泽说着,发出嘖了一声,摇摇头,喝下眼前那杯的酒,「我去医院看墨悠的时候......他有点内出血,是被一个男的打的,名字有点忘了......。」
    子悦看着他,眨了眨眼,「是叫魏蓝吗?」
    这个名字是他在墨悠睡梦中听到对方喊的,他一直记着。
    但铭泽突然闭嘴了,而是一脸呆萌的看着他,嘴巴还半开着,都快流口水了。
    子悦看着对方这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了。
    然而,铭泽却咂咂嘴,喃喃说道,「是我救了他,他说我是他的肩膀,为他扛下一切......就只有我、只有我。」
    子悦听了,看向他。
    铭泽双眼微闔,呆愣愣地看着前方桌上,「这是只有我才办得到的......,那样厉害的墨悠,也有这样的过去......只有我知道哦...。」
    对方慢慢闔上眼,身体缓缓倾倒差不多要关机了。
    墨悠正好这时回来,手中捧着几个麵包和一包坚果,「他不行了啊?」他一过来看到铭泽这副模样,便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你帮我一下,我们走吧。」
    子悦先饮尽自己杯子里的酒,点点头起身上前帮忙。
    两人付了钱,走出烧烤店拦辆计程车。
    将铭泽送回家,两人才离去也回到一起的公寓。
    子悦看着正在开门的墨悠,意外安静的沉思起来。
    墨悠的背影虽然端正、高雅,但确实也给人一种有违生物正常生存的气质,单薄、萧条,有些落魄,看上去弱不禁风,像乾净的天空里唯独存在的一颗星星,明亮但是身无傍物,散发着让人不想善待他的味道。
    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别人的屠杀,就像垂死在甘露上的鱼儿,苟延残喘的气虚着。
    欺凌、压迫、摧残,在他身上似乎只能看到这种幻想。
    子悦不自觉的轻轻笑出声,墨悠正好开了门,蹙起眉头看向他。
    子悦玩乐一般的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天生就会被人欺凌吗?......应该是说,你知道为什么人看到某些人就会想欺负他吗?」说着,子悦一边走进屋内。
    墨悠关上门,把外套脱下,「铭泽肯定跟你说了什么吧?」
    「有吗?」子悦说,「我是就我刚才对你的观察说出的发言欸。」
    墨悠轻耸一下肩略显不怎么在乎,「那你说看看吧,为什么?」
    子悦盯着他,就像猎豹盯上猎物似的灼烈,「因为人是畜生,」他回答得简短。
    墨悠看他。
    「只是我们当人太久了,忘记自己是动物了,我们骨子里流着的是野兽的血。」他双手抬到双肩旁,抖了一下,「有些羚羊就算遇到了狮子也不会被吃掉,那是因为他们无所畏惧,狮子知道他不好惹,有自信自己逃得快,有力量蹬自己,就会换另一个目标。但如果你畏缩、恐惧、逃跑、求饶,这种人散发的懦弱,反而会让其他人类感到不舒服和厌恶,进而欺负他。毕竟人最会的,就是欺善怕恶,我们欺凌弱者,是因为我们在狩猎。另一方面,就心理学来看的话,是因为镜面理论,人会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讨厌的缺点,进而產生排斥,排斥就会使人攻击,也就是一般我们所说的欺凌。那些人欺负懦弱的人,其实是想逃避懦弱的自己,是在攻击自己厌恶的懦弱人格。」
    墨悠看着子悦的双眼,知道他肯定从铭泽那里听到了些什么,但他也没有因此生气。
    他低下头,「......没错,你说得对,」他只是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子悦把一切看在眼里,「......但是我视这种性格为一种天赋,一种能力,这是一种操纵的能力,应该吧?」他在最后反问,但是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又晃悠的走到了窗台边坐下。
    墨悠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铭泽那听到了什么?但如果是我以前的事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我已经放下了,」说着,他抬了一下头,对他微笑一下。
    「你放下了?」子悦问,「放下了会过这样的生活?」
    墨悠闻话,拾起笑容瞪他一眼。
    子悦大叹,「哇呜,这眼神真美,」他说着,表露出真情流露,「你就应该用这种眼神活下去,别顺应他,别被他击溃了,」他故意压低声音说,「你并没有接受他,你只是放任他改变你的生活而已。」
    墨悠冷下脸,抬头凝视对方,「你是想当我的諮商师吗?这些狗屁对我没用。」
    子悦知道他被激怒了,但他一定也无可奈何。
    他从窗台跳下来走向他,脚步缓慢,但当他靠近墨悠就在快碰到对方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擒拿在床上了。
    一隻手被扣在背后,整个人呈现趴姿被压着。墨悠的右膝抵在他的腰上。
    「靠么,你怎么会擒拿术?你不是不是警察吗?」
    墨悠轻喘气,放轻自己的声音,「这是我大学时自己在外面学的,就是防止你这种狂妄的傢伙。」
    「唉呦,我投降啦,投降,」子悦闷闷地说着,声音听起来很是无辜可怜,「我错了。」
    墨悠听了,只是在他身后瞪他一眼,爽快地放开了他并从床上起身。他下了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子悦还定在原位,懦懦的将头陷在柔软的床铺里。他看着墨悠慢慢蜕变裸露的身体,眨了眨眼,心里沉思着刚才的事,他大概知道分寸在哪里了。
    墨悠去学自卫术,应该是出于高中被霸凌的结果,自己会被擒拿,是因为对他毫无忌惮的心理攻击,会促使他觉得又遭受霸凌,把自己当作霸凌者之一,就会下意识的自我防卫。
    但是那个男的......子悦想,铭泽说的那个男的,应该就是之前自己在他睡梦中听到的魏蓝,魏蓝就铭泽的说法,其实应该也是霸凌者之一,但是,墨悠却不将他视为霸凌者,反而是心上人或情人之类的脚色。
    子悦想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墨悠已经完全裸体了,洁白的肌肤上有些不明所以的红痕,那应该是自己搞的,但更深层的都是以前事件的痕跡。
    魏蓝是个魔王,子悦想,那傢伙肯定有问题。
    墨悠对他有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魏蓝有办法操纵他的心理。
    这时,看到墨悠正往浴室走去,他突然开口,「人家想跟你一起洗澡。」
    但是墨悠没有回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自顾走进浴室里,虽然叹了一口气,但是是无奈拿对方没辙的那种,他没有答应,不过却也没把浴室门关上。
    子悦看着,开心地跳了起来,「耶咿,」然后也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但是魏蓝有失误,子悦想着,因为他肯定没料到自己会出现,会出现在他的李墨悠旁边,他窃笑。
    而他最喜欢也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毁坏。
    毁坏所有东西,别人的感情、别人的东西、别人的生命......包括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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