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门前过,不拐回家是罪过!
    看清楚眼前人的眉眼之后,应如是的内心,就跟b站一样,一条条的弹幕地往外蹦着:
    卧槽?
    乌冬面?
    他怎么在这里?
    来找我要筷子的?
    就一双筷子,不至于吧……
    脑海里飘弹幕的功夫,她还一心二用地,顺带着想象了下自己现在的造型。
    毕竟,在帅哥面前,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凭感觉,应如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跟抓jerry的tom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身子微躬,瞪着两个大眼睛,还撅着腚。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造型滑稽,但两个人都没有摔倒。
    也因此,应如是觉得自己这次的营救活动相当成功。
    双脚稳稳地站定在了地上。
    安全!
    左手牢牢地扶着他的右胳膊。
    安全!
    右手牢牢拽着他的衣服拉链。
    安全!
    咦?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右手是牢牢拽着他的衣服拉链,但问题是……?
    察觉到触感不太对劲,为了求证,应如是目光下移,看到自己拽着他衣服拉链的左手,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被迫下移,下移到了他那条灰色的运动裤。
    紧挨着他的……
    我去!
    看到这儿,应如是终于察觉到自己像个流氓了,立马松开手,笔挺挺地直起了腰,背过身,音调扬高,语气带着微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廖清杉:“?”
    他妈的被占便宜的是我,你这一副吃亏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跟她掰扯这件事,看她终于转过了身,廖清杉眼疾手快,立刻拽着自己的拉链,往上拉。
    他上身就穿了件最简单的黑色运动外套,款式普通,材质普通,但就因为印了个logo,所以价格比市面上的同款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问题是你品牌溢价就品牌溢价,但是你他妈的质量能不能好一点!
    廖清杉低头,看着自己坏掉的拉链,手中虽无寸铁,但心中却有一万只南美洲草场动物在狂奔。
    哦,不对。
    或许可能更多。
    当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异常艰难的两难选择题——
    一是就当做拉链没坏,像个男人一样,刚才什么姿势来的,现在就什么姿势走。
    二是小心翼翼地把敞开的衣襟叠在一块,像个姑娘一样,双手交叉在胸前,掖着衣服离开。
    前者大大方方,却衣不蔽体。
    后者衣衫整齐,却小家碧玉。
    小家碧玉。
    想到这个词,廖清杉没忍住,在心底冷笑了声。
    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词会跟自己产生联系。
    总之,要么牺牲色相,要么牺牲男子气概。
    此情此景,饶是廖清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嘟囔了句:“服了。”
    低沉的一声,带着无可奈何的怒气。
    他没说错。
    他是真的服了。
    连着两天,在两座相隔几百公里的城市,竟然能和同一个人,以意料之外的方式撞上两次。
    问题是,每一次都能被她占点儿便宜。
    这上一次吃他的面,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问题是,这次……
    廖清杉别的不敢说。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要是他俩性别对调,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人抓起来了。
    莹白月光倾洒而下,面对着这道两难的选择题,廖清杉暂时也选不出个最优解。
    只好回头,寻找着自己因救人心切一把撂飞的相机。
    还好,这次,他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他刚才撂飞的相机,此刻就在他身后的那滩软泥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刚才他速度太快,镜头都没来得及收,八成是得进水。
    看到这儿,他又有点悲极生乐地想笑。
    心想,这姑娘,是来一报还一报的吧。
    上次她手机进水,这次他相机进水。
    结果,弯腰,拿起相机一看。
    哦,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相机,不仅进了水,还进了泥。
    廖清杉:服了。
    现在的年轻人总说水逆,他也听朋友说过几嘴,但他从来不信这玩意儿。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时候回去查查了。
    拿起相机,看眼前的“小丸子头”安然无事,廖清杉也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掖着衣服,也顾不上形象了,大步就往外走。
    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他离开的应如是:“???”
    不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大哥,你对你的救命美人,不说别的,至少应该道声谢吧。
    于是,音调一扬,脱口而出一句:“喂!”
    眼前人跟没听到一扬,脚步停都不带停的。
    “乌冬面!”
    此话一出,廖清杉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这姑娘有毒。
    看他停住脚步,应如是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这就走了啊?”
    廖清杉头都没回:“我不走,留着让你继续看?”
    应如是声一低,语气带着可怜意:“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听她这么问,其实廖清杉很想说一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但黑灯瞎火的,小姑娘一个人,他还是没忍心:“你等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你再走。”
    应如是脑瓜子一转,灵感说来就来:“可是我脚崴了。”
    看他无动于衷,又添一句:“为救你才崴的……”
    看他还无动于衷,又添一句:“疼得不行了都……”
    与此同时,楚楚可怜的程度,也随句子显著递增。
    “那你给你家长或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我手机坏了,进水了,你不是知道吗?”
    廖清杉“.......”
    下一秒,把衣服一紧,无奈折返,走到她身边,把手机解锁之后递给她:“用我的手机打。”
    应如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惹人怜得很:“可我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
    廖清杉:“……”
    这姑娘是个坑,惊天巨坑!
    这会儿,他已经没多少耐心了,直接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应如是倒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你背我吧。”
    廖清杉:“……”
    过往人生里,他不止一次遇到过梦想被掣肘、现实逼着他妥协的境况,但不管再艰再难,他心里从来都没出现过认命两个字。
    但现在,他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认命吧,廖清杉。
    把手中的相机递给她,然后,认命般地在她面前蹲下,沉声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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