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自然科学院 第447节
雷洛当面询问。
一大一小双眸斜眼凝望着意气风发的雷洛，柯里昂沉声森森道：“那毕竟是教廷！是统治了星幕之地万年的光明教廷！它现在只是因为摩羯大公统领黑暗世界，因为时空信道的力量，因为那些地底魔物，没有精力理会我们而已，一旦让它们回过神，就凭我们现在那点辐射武器，真的能威胁到他们吗？”
见雷洛没有说话，柯里昂稍稍顿了顿。
他感叹道：“而我们，还要面对杜比特行省那位未知魔神率领的古代生物，还要面临公国之地建立统一学者联盟的种种困难，那些墙头草般的皇室、贵族们，真的能全力支持我们吗？我们还要面对那些正在公国之地屠戮人类的古代生物们，甚至是潘古拉那边欲要来来到地表的恐怖魔神，时间哎……”
“但我们终究成功跨出了第一步。”
雷洛的兴奋笑容，笑容下掩饰的某些东西，让柯里昂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跨出这一步，学者们就永远不会真正的团结起来，成为像那些黑暗世界巫师一样的强大力量，只会各自为战，不仅仅要受到那些贵族们的束缚，更要受到教廷的压迫，永无出头之日。但是……”
雷洛稍稍停顿。
柯里昂注视着雷洛，看到了他眼神深处的许些冰冷残酷，就像在面对试验台小白鼠标本时的眼神。
“我们学者如果能够建立统一战线，虽然统治的区域范围远不如教廷，力量也不及那些地底生物，灾变武器威慑手段甚至不如黑暗世界巫师们的时空信道力量，还要面对摧毁了夜幕之地血衍文明的未知存在，但是我们却有自己无与伦比优势，那是教廷、黑暗世界、地底古代生物、甚至于消灭血衍文明的未知力量所无法企及的绝对优势，是我们必将获得这场战争最终胜利的绝对优势！”
“是什么？”
柯里昂脸色一肃，紧盯着雷洛询问道。
“超体人！！”
雷洛的话，让柯里昂双眸瞳孔骤然一缩。
低沉冷笑，雷洛不再掩饰自己笑容深处的森寒，他的声音充斥着令人胆寒的蛊惑诱导口吻，为自己心中所想陶醉。
“不论是我们，还是教廷，亦或者地底古代生物，甚至于消灭血衍文明的未知力量，都不过是超体人眼中的虫子罢了！既然都是虫子，那么决定我们走向最终胜利的力量，并不是怎样杀死对方，而是怎样在超体人的打击下，活到最后。”
“嘶，你！！”
柯里昂一大一小眼睛瞳孔，不住颤抖着。
他愤怒抓起雷洛衣领，愤怒道：“你在用全人类做赌注！！？”
他说的不是格兰，而是整个星幕之地的所有人类。
他知道如果将超体人全方位吸引过来，对于这里的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赌一下，我们连机会都没有，这个世界只有不到五千年了！”
雷洛没有畏惧，努力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一丝疯狂，竭尽所能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歇斯底里咆哮。
他挣脱柯里昂双手，弥漫血丝双眼看向柯里昂。
“从我知道这个世界死亡倒计时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了退路！学者就没有了退路！这个世界的人类就没有了退路！我们所能做的，只有一路披荆斩棘，摧毁面前一切阻碍，至少要在这个世界灭亡前，将人类全力提升至5级灯塔文明的高度，像那些反抗超体人的远古文明一样强度！只有这样，才能有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机会，战胜它们，将我们学者的传承继续延续下去，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浪费了！！”
“你……”
柯里昂低下头，粗重喘息，两个眼睛不停乱动着。
许久，他终于作出决定，看向雷洛道：“你太鲁莽激进了！你这些计划本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不行，你现在赶紧随我秘密觐见陛下，为之后的计划做好准备！”
雷洛缓缓摇头。
在柯里昂的不解注视中，雷洛语重心长道：“大师……爷爷！”
因为萝拉的关系，雷洛称呼柯里昂爷爷，也在情理之中。
“你我至少还能活数百年，甚至千年，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学者的知识传承甚至将是万年，数万年，而那些贵族们又能活多久？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们，我们将引进超体人进行无差别打击，而且就在他们有生之年内，他们能同意吗？会同意吗！况且，你真的甘心让学者们，永远活在贵族的制度下，让所有学术研究所需的资源，全部都受制于那些碌碌无为贪婪愚昧的凡人手中？”
柯里昂实在难以置信。
他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雷洛。
“那可是辰王殿下！他也是你亲手扶植支持的国王！我曾在先王面前发誓效忠的国王！曾与你发誓一同建设好这个国家的国王！你现在……竟然要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雷洛撕心裂肺愤怒咆哮后，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够点亮理性之光，让这个世界未来的人类为自己活着，将真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再有因放血疗法而死的愚昧，不再有购买救赎券倾家荡产的无知，不再有记载知识智慧书籍付之一炬的黑暗，甚至于种种强加之罪的异端审判，我……愿意背上所有背叛者的邪恶罪名。”
深吸口气。
在柯里昂怔怔注视中，雷洛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渴望，也放下了一切负担，不再回头。
“我要回格兰自然科学院，就不跟大师去见辰王陛下了，师母还在家等我吃晚餐，以及要准备两天后，科学研讨交流大会。这里的事就多多劳烦大师了，如果大师不愿与我一同开创学者时代，尽可以将此事告予陛下，而如果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此次科学研讨交流大会后，我将随陛下一同出征杜比特，如果顺利的话，差不多也可以让大师了解到我所掌握的一些真正力量了。”
说完，雷洛向格兰自然科学院方向飞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已经迟了
两天后。
圣格兰堡居民陷入到前所未有混乱中，时常听到有人因为光明造物主神迹失败而哀嚎自杀的消息，都城内暗流涌动。
城卫军日夜操劳，也仅能勉强维持圣格兰堡主要干道的最基本秩序罢了。
在信徒们眼中，光明造物主神迹被中断，无异于天塌下来了。
但好在这些混乱的信徒们，并未形成统一势力，因此并没有对圣格兰堡学者、贵族们形成致命打击。
这两天来。
前来拜见格兰自然科学院雷洛院长的学者贵族，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奉辰王陛下派遣来的大学士，以及涉及要职的权贵重臣，却都被雷洛以同样的方借口推却。
他需要全心全力为今日的格兰皇家科学研讨交流大会做准备！
格兰自然科学院位于圣格兰堡远郊地区，在这里举行学术探讨交流大会，无疑是相当明智选择，将前两日光明神迹之乱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车水马龙。
格兰公国前来参加此次学术交流大会的各地高等学者络绎不绝，他们大都听说了两天前，圣格兰堡光明神迹一事。
而此次前来圣格兰堡，这些学者除了参与学术交流大会外，心知肚明，格兰公国与杜比特行省那些肆虐的地底古代生物战争，已经无法再拖延了。
格兰公国必须要倾尽举国之力，将那些来犯魔物尽数肃清！
哒哒哒哒。
一架奢华马车上。
西西里拉开窗帘，眺望向广阔的格兰自然科学欣欣向荣的求学者们，观察许久后，她不仅一声叹息。
“相较于格兰学者精神面貌，为学术交流盛事欢欣鼓舞，陷入权力利益斗争的西兰学者，委实难以相提并论。”
与之对坐的西兰大使罗宾·汉，不禁微微叹息。
“格兰公国之富饶，的确远胜西兰，而这位辰王陛下亦算得上雄才大略，借助学者之力先是肃清了智慧女神殿影响，大权在握，现在竟又趁着欧洛拉中央大帝国忙于摩羯之战，连教廷之力影响也彻底肃清，自此之后，他只需将手下学者们按照派系平衡打压，不出二十年，格兰国力恐怕将彻底凌驾于西兰之上了。”
格兰学者派系问题，西西里还不太明确，但西兰学者派系之争，她却心知肚明。
一声冷笑。
西西里落下窗帘道：“格兰富饶，国王雄才大略，但我们西兰也有自己优势，毕竟我们西兰国王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凡人，而是掌握货真价实法则之力的强者，否则那些大奴隶主们恐怕早就翻了天，国王陛下所能掌握的集权程度，远非格兰国王所能相提并论！”
格兰皇室所掌握的黄金荣耀剑座之力，对于西兰高层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
站在镜前。
雷洛张开双臂，任由萝拉将龙纹袖边学士服一点一点精细整理，含情脉脉将每一丝皱褶抹平。
凝望着这个深沉、平静、仿佛大海般沉稳深邃的男人，她的唇不由勾起一抹美妙弧度。
“都整理小半个沙漏了，只是衣着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雷洛颇为无奈道。
萝拉不禁白了雷洛一眼，从穿礼服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催促了。
“你现在所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自己，作为格兰自然科学院副院长，你还代表着格兰自然科学院，而此次学术交流会，乃是由皇家院士委员会亲自为你召开，是陛下亲自下达的旨意，所以你还代表着格兰皇室威严以及皇家院士委员会的严谨，再加上两天前光明大教堂事件，公国之地风起云涌，你乃是代表着格兰公国无数学者声音，更重要的是，此次科学研讨交流大会所要公布的研究，乃是超体人，你将代表全人类……”
听着萝拉讲不完的大道理，雷洛委实无法辩驳，只能任由她摆布了。
最后整理了雷洛的衣衫，确保一尘不染，没有瑕疵后，萝拉这才缓缓后退站开。
雷洛看着镜中高挑消瘦、神态肃穆、威严不失神秘的自己，稍稍转了一圈，抑制不住朝着满目期待之色的萝拉惭愧一笑，与之轻轻拥抱，感受着她高挑妖娆身姿散发的体温与馨香，红发随着两人腰肢转动飘飞。
“今天，你是我心中最英勇、最完美的英雄，去属于你的战场上，举起胜利的旗帜吧！”
耳边细语。
雷洛缓缓停下动作，凝视萝拉，凝望着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深吸口气，默默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毅然决然向自己的私人实验室走去。
实验室内。
木乃伊状的zz，看向意气风发、勇往无前的雷洛向自己走来。
“今天的你，和以往不太一样。”
zz的声音仍旧像曾经一般平静，他似乎预感到了某些事情。
雷洛伫立在zz身前，凝视着这个超体人，他沉声道：“是时候该解决我们彼此之间的僵持状态了，尊敬的超体人zz先生，你将作为我的标本，就像那个实验台上无数的小白鼠一样，我要在数以千计高等学者面前，亲自解刨你，完成学者对你的从无到有认知。”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zz竟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声。
雷洛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解脱和期待。
对于这个特殊的生物标本，雷洛将之提了起来，大步向实验室外走去。
zz凝视着实验室走廊上，数不清的玻璃器皿，器皿溶液内浸泡着种种生物器官，有尾巴、有耳朵、有眼睛，还有跳动的心脏，有些甚至还保持着最低的活性状态。
他笑道：“我猜，你们一定找到了某种方法，把我也装进瓶子里了吧？”
“zz先生很聪明。”
雷洛微笑道：“皇家院士委员会中，有很多研究魔导材料的大师，因为阁下的特殊属性构造，以及被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的排斥性质，我们专门为阁下开发出了一件特殊的标本容器。”
离开私人住所后，雷洛第一时间登上了等候已久马车，马车上是面沉似水的古博。
他看向雷洛和他手中的zz。
随着马车缓缓走动后，古博才终于开口了。
“你越来越像沙陀罗了。”
在雷洛的不解中，古博缓缓道：“自从你此次回来后，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的狼视低笑，几乎在将自己昭彰野心写在了脸上，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和掩饰，尤其是刚刚进入马车的时候，那恍惚间的兴奋微笑，我在此之前曾认为你的野心只是推翻教廷，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你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
一大一小双眸斜眼凝望着意气风发的雷洛，柯里昂沉声森森道：“那毕竟是教廷！是统治了星幕之地万年的光明教廷！它现在只是因为摩羯大公统领黑暗世界，因为时空信道的力量，因为那些地底魔物，没有精力理会我们而已，一旦让它们回过神，就凭我们现在那点辐射武器，真的能威胁到他们吗？”
见雷洛没有说话，柯里昂稍稍顿了顿。
他感叹道：“而我们，还要面对杜比特行省那位未知魔神率领的古代生物，还要面临公国之地建立统一学者联盟的种种困难，那些墙头草般的皇室、贵族们，真的能全力支持我们吗？我们还要面对那些正在公国之地屠戮人类的古代生物们，甚至是潘古拉那边欲要来来到地表的恐怖魔神，时间哎……”
“但我们终究成功跨出了第一步。”
雷洛的兴奋笑容，笑容下掩饰的某些东西，让柯里昂有些不舒服。
“如果不跨出这一步，学者们就永远不会真正的团结起来，成为像那些黑暗世界巫师一样的强大力量，只会各自为战，不仅仅要受到那些贵族们的束缚，更要受到教廷的压迫，永无出头之日。但是……”
雷洛稍稍停顿。
柯里昂注视着雷洛，看到了他眼神深处的许些冰冷残酷，就像在面对试验台小白鼠标本时的眼神。
“我们学者如果能够建立统一战线，虽然统治的区域范围远不如教廷，力量也不及那些地底生物，灾变武器威慑手段甚至不如黑暗世界巫师们的时空信道力量，还要面对摧毁了夜幕之地血衍文明的未知存在，但是我们却有自己无与伦比优势，那是教廷、黑暗世界、地底古代生物、甚至于消灭血衍文明的未知力量所无法企及的绝对优势，是我们必将获得这场战争最终胜利的绝对优势！”
“是什么？”
柯里昂脸色一肃，紧盯着雷洛询问道。
“超体人！！”
雷洛的话，让柯里昂双眸瞳孔骤然一缩。
低沉冷笑，雷洛不再掩饰自己笑容深处的森寒，他的声音充斥着令人胆寒的蛊惑诱导口吻，为自己心中所想陶醉。
“不论是我们，还是教廷，亦或者地底古代生物，甚至于消灭血衍文明的未知力量，都不过是超体人眼中的虫子罢了！既然都是虫子，那么决定我们走向最终胜利的力量，并不是怎样杀死对方，而是怎样在超体人的打击下，活到最后。”
“嘶，你！！”
柯里昂一大一小眼睛瞳孔，不住颤抖着。
他愤怒抓起雷洛衣领，愤怒道：“你在用全人类做赌注！！？”
他说的不是格兰，而是整个星幕之地的所有人类。
他知道如果将超体人全方位吸引过来，对于这里的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赌一下，我们连机会都没有，这个世界只有不到五千年了！”
雷洛没有畏惧，努力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一丝疯狂，竭尽所能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歇斯底里咆哮。
他挣脱柯里昂双手，弥漫血丝双眼看向柯里昂。
“从我知道这个世界死亡倒计时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了退路！学者就没有了退路！这个世界的人类就没有了退路！我们所能做的，只有一路披荆斩棘，摧毁面前一切阻碍，至少要在这个世界灭亡前，将人类全力提升至5级灯塔文明的高度，像那些反抗超体人的远古文明一样强度！只有这样，才能有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机会，战胜它们，将我们学者的传承继续延续下去，我们没有时间再去浪费了！！”
“你……”
柯里昂低下头，粗重喘息，两个眼睛不停乱动着。
许久，他终于作出决定，看向雷洛道：“你太鲁莽激进了！你这些计划本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不行，你现在赶紧随我秘密觐见陛下，为之后的计划做好准备！”
雷洛缓缓摇头。
在柯里昂的不解注视中，雷洛语重心长道：“大师……爷爷！”
因为萝拉的关系，雷洛称呼柯里昂爷爷，也在情理之中。
“你我至少还能活数百年，甚至千年，尊师重道，薪火相传，学者的知识传承甚至将是万年，数万年，而那些贵族们又能活多久？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们，我们将引进超体人进行无差别打击，而且就在他们有生之年内，他们能同意吗？会同意吗！况且，你真的甘心让学者们，永远活在贵族的制度下，让所有学术研究所需的资源，全部都受制于那些碌碌无为贪婪愚昧的凡人手中？”
柯里昂实在难以置信。
他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雷洛。
“那可是辰王殿下！他也是你亲手扶植支持的国王！我曾在先王面前发誓效忠的国王！曾与你发誓一同建设好这个国家的国王！你现在……竟然要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雷洛撕心裂肺愤怒咆哮后，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够点亮理性之光，让这个世界未来的人类为自己活着，将真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再有因放血疗法而死的愚昧，不再有购买救赎券倾家荡产的无知，不再有记载知识智慧书籍付之一炬的黑暗，甚至于种种强加之罪的异端审判，我……愿意背上所有背叛者的邪恶罪名。”
深吸口气。
在柯里昂怔怔注视中，雷洛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渴望，也放下了一切负担，不再回头。
“我要回格兰自然科学院，就不跟大师去见辰王陛下了，师母还在家等我吃晚餐，以及要准备两天后，科学研讨交流大会。这里的事就多多劳烦大师了，如果大师不愿与我一同开创学者时代，尽可以将此事告予陛下，而如果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此次科学研讨交流大会后，我将随陛下一同出征杜比特，如果顺利的话，差不多也可以让大师了解到我所掌握的一些真正力量了。”
说完，雷洛向格兰自然科学院方向飞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已经迟了
两天后。
圣格兰堡居民陷入到前所未有混乱中，时常听到有人因为光明造物主神迹失败而哀嚎自杀的消息，都城内暗流涌动。
城卫军日夜操劳，也仅能勉强维持圣格兰堡主要干道的最基本秩序罢了。
在信徒们眼中，光明造物主神迹被中断，无异于天塌下来了。
但好在这些混乱的信徒们，并未形成统一势力，因此并没有对圣格兰堡学者、贵族们形成致命打击。
这两天来。
前来拜见格兰自然科学院雷洛院长的学者贵族，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奉辰王陛下派遣来的大学士，以及涉及要职的权贵重臣，却都被雷洛以同样的方借口推却。
他需要全心全力为今日的格兰皇家科学研讨交流大会做准备！
格兰自然科学院位于圣格兰堡远郊地区，在这里举行学术探讨交流大会，无疑是相当明智选择，将前两日光明神迹之乱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车水马龙。
格兰公国前来参加此次学术交流大会的各地高等学者络绎不绝，他们大都听说了两天前，圣格兰堡光明神迹一事。
而此次前来圣格兰堡，这些学者除了参与学术交流大会外，心知肚明，格兰公国与杜比特行省那些肆虐的地底古代生物战争，已经无法再拖延了。
格兰公国必须要倾尽举国之力，将那些来犯魔物尽数肃清！
哒哒哒哒。
一架奢华马车上。
西西里拉开窗帘，眺望向广阔的格兰自然科学欣欣向荣的求学者们，观察许久后，她不仅一声叹息。
“相较于格兰学者精神面貌，为学术交流盛事欢欣鼓舞，陷入权力利益斗争的西兰学者，委实难以相提并论。”
与之对坐的西兰大使罗宾·汉，不禁微微叹息。
“格兰公国之富饶，的确远胜西兰，而这位辰王陛下亦算得上雄才大略，借助学者之力先是肃清了智慧女神殿影响，大权在握，现在竟又趁着欧洛拉中央大帝国忙于摩羯之战，连教廷之力影响也彻底肃清，自此之后，他只需将手下学者们按照派系平衡打压，不出二十年，格兰国力恐怕将彻底凌驾于西兰之上了。”
格兰学者派系问题，西西里还不太明确，但西兰学者派系之争，她却心知肚明。
一声冷笑。
西西里落下窗帘道：“格兰富饶，国王雄才大略，但我们西兰也有自己优势，毕竟我们西兰国王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凡人，而是掌握货真价实法则之力的强者，否则那些大奴隶主们恐怕早就翻了天，国王陛下所能掌握的集权程度，远非格兰国王所能相提并论！”
格兰皇室所掌握的黄金荣耀剑座之力，对于西兰高层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
站在镜前。
雷洛张开双臂，任由萝拉将龙纹袖边学士服一点一点精细整理，含情脉脉将每一丝皱褶抹平。
凝望着这个深沉、平静、仿佛大海般沉稳深邃的男人，她的唇不由勾起一抹美妙弧度。
“都整理小半个沙漏了，只是衣着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雷洛颇为无奈道。
萝拉不禁白了雷洛一眼，从穿礼服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催促了。
“你现在所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自己，作为格兰自然科学院副院长，你还代表着格兰自然科学院，而此次学术交流会，乃是由皇家院士委员会亲自为你召开，是陛下亲自下达的旨意，所以你还代表着格兰皇室威严以及皇家院士委员会的严谨，再加上两天前光明大教堂事件，公国之地风起云涌，你乃是代表着格兰公国无数学者声音，更重要的是，此次科学研讨交流大会所要公布的研究，乃是超体人，你将代表全人类……”
听着萝拉讲不完的大道理，雷洛委实无法辩驳，只能任由她摆布了。
最后整理了雷洛的衣衫，确保一尘不染，没有瑕疵后，萝拉这才缓缓后退站开。
雷洛看着镜中高挑消瘦、神态肃穆、威严不失神秘的自己，稍稍转了一圈，抑制不住朝着满目期待之色的萝拉惭愧一笑，与之轻轻拥抱，感受着她高挑妖娆身姿散发的体温与馨香，红发随着两人腰肢转动飘飞。
“今天，你是我心中最英勇、最完美的英雄，去属于你的战场上，举起胜利的旗帜吧！”
耳边细语。
雷洛缓缓停下动作，凝视萝拉，凝望着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深吸口气，默默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毅然决然向自己的私人实验室走去。
实验室内。
木乃伊状的zz，看向意气风发、勇往无前的雷洛向自己走来。
“今天的你，和以往不太一样。”
zz的声音仍旧像曾经一般平静，他似乎预感到了某些事情。
雷洛伫立在zz身前，凝视着这个超体人，他沉声道：“是时候该解决我们彼此之间的僵持状态了，尊敬的超体人zz先生，你将作为我的标本，就像那个实验台上无数的小白鼠一样，我要在数以千计高等学者面前，亲自解刨你，完成学者对你的从无到有认知。”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zz竟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声。
雷洛隐隐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解脱和期待。
对于这个特殊的生物标本，雷洛将之提了起来，大步向实验室外走去。
zz凝视着实验室走廊上，数不清的玻璃器皿，器皿溶液内浸泡着种种生物器官，有尾巴、有耳朵、有眼睛，还有跳动的心脏，有些甚至还保持着最低的活性状态。
他笑道：“我猜，你们一定找到了某种方法，把我也装进瓶子里了吧？”
“zz先生很聪明。”
雷洛微笑道：“皇家院士委员会中，有很多研究魔导材料的大师，因为阁下的特殊属性构造，以及被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的排斥性质，我们专门为阁下开发出了一件特殊的标本容器。”
离开私人住所后，雷洛第一时间登上了等候已久马车，马车上是面沉似水的古博。
他看向雷洛和他手中的zz。
随着马车缓缓走动后，古博才终于开口了。
“你越来越像沙陀罗了。”
在雷洛的不解中，古博缓缓道：“自从你此次回来后，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的狼视低笑，几乎在将自己昭彰野心写在了脸上，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和掩饰，尤其是刚刚进入马车的时候，那恍惚间的兴奋微笑，我在此之前曾认为你的野心只是推翻教廷，但现在看来，我错了，你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