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澜脸上微微泛着红意,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被水汽熏染而致。
    沉晚意瞧了她一会儿,视线往后移,落在墙上的镜子上。
    在那水雾蒙过的镜像中,她隐约看见了女孩漂亮的后背曲线。
    颀长,修直。
    想让它贴在镜子上。
    或者让人转过身去……
    但不待她继续往下想,一声突兀的喷嚏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沉晚意回过神,看着林葭澜。
    林葭澜揉揉鼻子,又偏头打了个喷嚏。
    沉晚意微微皱了下眉。
    她朝林葭澜伸出手:“来。”
    林葭澜不明所以,但还是凑了过去。
    直到沉晚意将她抱回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往她身上裹了一层被子,林葭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姐姐好像是担心她着凉。
    林葭澜弯了弯眉毛,转头瞧着沉晚意。
    把人放下后,沉晚意便去调空调和灯光了。
    她把灯调暗了一些,回眸瞧了林葭澜一眼,在两人对上视线时,沉晚意朝林葭澜笑了笑。
    而后步步走来。
    林葭澜目光怔怔。
    她觉得,在刚才的某一瞬间里,她好像忽然就捕捉到了光影的流动,和不知发生在何处的心绪迁移。
    她似乎,恍然看见了什么一贯求而不得的东西。
    就在沉晚意的眼里。
    浅淡,朦胧,像是忽明忽灭的黯淡星辰。
    和灯光一样暗。
    难以捉摸,却切实存在。
    被那星辰闪过的寸芒所惑,林葭澜不由伸手,想去碰一碰那颗星。
    她的动作带着迫切,令刚走到床边的沉晚意下意识眨了一下眼。
    可她一眨眼,林葭澜就找不见星星了。
    她有点慌,指尖点在沉晚意眼角,盯着那双黑眸看来看去。
    还是没找见。
    甚至无迹可寻。
    搭在沉晚意面上的指尖渐渐失去了力气,一点点向下滑落,最后重新搭回床边。
    林葭澜垂头丧气。
    她觉得,自己刚才不该尝试去摸它的。
    至少……不该那么急。
    她有点后悔,压低了唇角,相当低落。
    察觉到她的变化,沉晚意发问:“怎么了?”
    “不见了……”林葭澜喃喃回答。
    “什么不见了?”
    “星星。”
    “星星?”
    沉晚意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天气阴了,没有星星。”
    林葭澜愣愣点头。
    确实没有了。
    大概,是她想多了。
    可能,那本就是不期然浮现的东西,现下重新沉了底。
    也可能,是灯光在无波的古井中,折射出了镜花水月般的璀璨,令她一时看错。
    其实,根本就没有星星。
    ……
    沉晚意盯着女孩瞧了半晌,发现她确实是在分心。
    神思不属,心绪不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抓过了林葭澜的手腕。
    林葭澜顿了一下,怔怔瞧着她的动作。
    直到披在身上的薄被被揭开,双手被推至头顶之上,摆出半强迫性的羞人姿势,林葭澜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姐姐不快了。
    “姐姐,我——”
    不待她说出讨好的话,沉晚意便倾身而下,含住了她左胸上的那点嫣红。
    林葭澜的声音断在了喉咙里,身子轻颤起来。
    于是那点嫣红也在舌尖之上打起了滑。
    悬在天花板上的灯向下漫射出光线,将沉晚意的身形勾勒成轮廓浅淡的阴影,投射在林葭澜身上。
    蒙在那一小片灰暗中,林葭澜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
    被光,被阴影,被静谧的夜晚,被微凉的空气。
    抑或是,被无间亲密的唇舌,被带着潮意的吮吸。
    它们流涌融合,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粘黏,引她沦陷。
    沦陷在沉晚意的床上,沦陷在沉晚意的身下。
    她被网缚住了双手。
    到底无路可逃。
    会被她的猎人一口口吃掉。
    事实上,也确实正在被吃掉。
    于是,有没有星星,在此刻也不重要了。
    乳尖太过敏感,轻咬两下便微微挺立,沉晚意对女孩的求饶充耳不闻,故意逗着它,含软了,又去咬硬。
    在别样的地方激起相似的重复快意。
    直到欺负够了,沉晚意才把人放开。
    “刚才,在想什么?”沉晚意的指尖点上另一颗红豆。
    林葭澜预感到,如果自己答得不好,那么这里也会经历一波同样的磋磨。
    “想姐姐。”她如实回答。
    沉晚意瞧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并未说谎:“想我什么?”
    林葭澜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大愿意说。
    “不说也可以。”沉晚意无意为难她,只把人从床上扶起,令她跪坐在自己身前。
    “来讨好姐姐。”沉晚意要求。
    林葭澜看着她,眨了眨眼,目光朝左上方偏去。
    沉晚意知道,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有习惯。
    于是便安然等着。
    过了一会儿,女孩抬起头,定定瞧着她,好像思考出了什么主意,正评估方案的可行性。
    沉晚意扬眉:“来。”
    受到鼓舞,林葭澜下定了决心。她主动凑近沉晚意,笨拙地将唇贴上了如玉的侧脸。
    青涩地啄吻起来。
    沉晚意低眸瞧着她的动作,既不阻止,也不迎纳。
    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细密的吻自她的眉尾扩开,顺着漂亮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延。
    覆盖了面颊,浅吮过下巴,占据了大片位置。
    却无论如何不敢触及真正想吻的那片唇。
    似乎那里神圣不可侵犯。
    直到最后,才终于有一个吻落咫尺之遥处,却依然没贴过去,只微不可察地在唇角蹭了一下。
    掩耳盗铃,偷偷摸摸。
    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女孩悄悄瞧了沉晚意一眼,生怕她发现。
    ——然后就被抓了个正着。
    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感受到那指尖传来的轻抵,林葭澜没再敢亲人。
    她往后退了一些,抿唇瞧着沉晚意,眉毛也微微耷拉,模样瞧起来有些委屈。
    仿佛刚才擦着边偷香窃玉的人不是她。
    “委屈什么?”沉晚意哼笑一声,指尖轻轻挠着她的下巴:“还敢偷亲?”
    让她讨好,她倒好,明目张胆地偷亲起了人。
    “姐姐准了的。”林葭澜知道她没生气,极有底气地辩解,“姐姐说,‘来’。”
    沉晚意瞥她一眼。
    林葭澜缩了缩脑袋,又开始在她掌心里蹭:“这样讨好姐姐,不行吗?”
    “行。”沉晚意手向上移,按在她的脑后,“但是,讨好得不够。”
    哪里不够?
    林葭澜没问出口。
    因为下一刻,一个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问不出口,也不需要问了。
    ……
    好甜,林葭澜舔了舔唇角,瞟着沉晚意的嘴唇。
    和她一样,润泽,潮湿。
    是它们曾经紧密相贴的证明。
    这么一想,林葭澜觉得刚才那个吻更甜了。
    就是,太短了一点。
    她想起什么,小声提醒道:“奖励。”
    “嗯。”沉晚意把人重新按回床上,“阿澜今天很听话,给阿澜奖励。”
    林葭澜的眼睛亮了亮。
    其实,沉晚意本来没打算再要女孩的,因为她这两天确实把人折腾狠了,担心她难以承受。
    但女孩初尝禁果,对她给予的鱼水之欢显得十分贪恋。
    巴巴地望着她,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小馋猫。
    没有办法,沉晚意只好剥去禁果青绿的涩皮,哄她吃那中心最可口的果肉。
    于是林葭澜切实地收到了奖励。
    接下来的这场欢爱,完全是在满足她的欲望。
    沉晚意将人压在身下,撩拨着,抚慰着,引她逐渐动情,逐渐湿润。
    亲吻着,逗弄着,听她发出难耐的呻吟,吐露纯真的欲望。
    并一一给予满足。
    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缓慢地深入内里。
    于是难耐很快化为了满足,呻吟也渐渐变了调。
    中途,小馋猫像是被喂饱了,趴在她耳边懒懒地叫唤,似乎在撒娇。
    “姐姐……轻一点。”小猫在她耳边求着情,“一点点。”
    沉晚意挑起眉。
    确实是在撒娇,还敢问她要轻要重了。
    沉晚意放轻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那处娇嫩,引她积蓄快感。
    没过几下,含着手指的那处颤动起来,女孩又扒着她要:“姐姐……里面。”
    沉晚意向内顶了一下,撞得女孩轻哼一声,舒服得眯起了眼。
    女孩一时要轻,一时要重,一会儿求她停一停,一会儿又凑上来蹭着她要。
    相当麻烦。
    但沉晚意极有耐心地纵着她,要什么,便给什么。
    而且,她似乎比女孩更了解她的身体,清楚她真正的需要。
    知道哪些是口是心非,哪些是难以承受。
    而后满足那些欲迎还拒,安抚那些脆弱敏感。
    令她无一处不战栗,无一丝不满足。
    所有欲壑都被填满,所有缺憾都被补全。
    满足到,似乎此生都不必再有其他企盼。
    林葭澜觉得,自己似乎被沉晚意温柔地托在了掌心。
    并随着那双手在云端浮沉。
    永远不会坠落。
    当快意凝聚交汇,水到渠成般将她推上顶峰的那一刻,林葭澜再一次确认,沉晚意是真的对她了若指掌。
    ——无论在何种意义上。
    所以,她可以更乖,可以等待。
    因为她们,来日方长。
    ……
    当她们结束时,夜也渐渐凉了。
    林葭澜躺在床上,看着闭目合眼的沉晚意,有点担心她会感冒。
    她有点打喷嚏,又很会抢被子,所以怕沉晚意着凉。
    但她又犹豫着不敢说,怕沉晚意直接给她赶出去。
    于是她辗转反侧,闹得沉晚意确实想把她赶出去。
    沉晚意早上起得早,工作了大半天,又陪着女孩一直闹到了现在,确实有些疲倦。
    她有点轻微的失眠,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林葭澜却在另一边倒腾来倒腾去,精力相当旺盛的样子。
    在林葭澜第四次翻身时,沉晚意也翻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对上她,林葭澜先是一怔,然后就冲她笑:“姐姐,你也睡不着?”
    沉晚意:“……”
    她按捺下把人丢出去的念头,嗯了一声。
    林葭澜想了想:“我想去搬一床被子。”
    沉晚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柔了几分:“好。”
    林葭澜找来被子铺好,在泾渭分明的区隔下,她好一阵子没翻身,像是终于消停了。
    沉晚意放下心。
    但没过多久,林葭澜的声音又悠悠晃晃地飘了过来:“姐姐,想听童话故事。”
    “……什么故事?”
    “小猫摘星星的故事。”
    沉晚意:“……”
    哪有这种故事。
    于是她开始给胡编乱造:“从前,小猫上山去砍柴。”
    林葭澜提问:“姐姐,猫为什么要砍柴?”
    “哦。”沉晚意改口,“从前,小猫下海去捞鱼。”
    林葭澜又问:“姐姐,为什么是小猫捞鱼,它的爸爸妈妈呢?”
    “哦。”沉晚意找补,“它是童工。”
    林葭澜:“……?”
    沉晚意不为所动,坚持维持故事设定:“一天,小猫去捞鱼,不小心把斧子掉进了海里。”
    林葭澜:……捞鱼要什么斧子?
    但她没问,怕沉晚意找补出更离谱的东西,比如这猫要吃剁椒鱼头。
    于是沉晚意继续:“小猫很难过,忍不住在海边哭了起来,结果引来了海神。”
    “海神听了它的遭遇,非常同情,就给它下海找星星。”
    “海神找来了叁颗星星,问小猫,你是要这颗金星,还是要这颗水星,还是要这颗冥王星?”
    林葭澜:“……?”
    “小猫说,未成年猫才做选择,它全都要。”
    林葭澜:“……?”
    “讲完了。”沉晚意一锤定音。
    林葭澜:“……”
    哪有这种故事。
    林葭澜不说话了。
    她怕自己忍不住笑。
    沉晚意也不说话了。
    她怕林葭澜还想继续听。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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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甜甜腻腻黏黏糊糊稀奇古怪的清水(?)
    作者:让你讲童话,没让你讲笑话。
    沉姐姐:哦,我睡了。
    阿澜:姐姐晚安!
    大家也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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