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abc不傻,他们看裴狗狗那护犊子的架势两两挤眉弄眼。
    这何止是室友?预备役兄弟媳妇儿吧!
    有女孩子在,他们连酒都没带,饭吃到一半,同事a喊:“是不是忘记买蛋糕了?”
    同事b低头扒饭:“小裴不喜欢吃甜食,更别提蛋糕了。”
    同事c从桌子下面拎出个挺小的蛋糕盒子:“可是我买了!”
    顾清淮淡淡开口:“你们吃。”
    钟意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顾清淮本来就不喜欢吃蛋糕,她还做了一个那么劣质的,就在厨房摆着呢。
    顾清淮端菜的时候,肯定看到了……
    算了,等大家都撤退,她看剧的时候自己吃。
    蛋糕切开,点了蜡烛,钟意在昏黄灯里和顾清淮对上视线。
    “许个愿?”同事提议。
    顾清淮轻哂:“小孩才信。”
    他坐在钟意身侧,钟意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衬衫袖子:“你试试嘛。”
    顾清淮冷淡地垂着眼皮,对上钟意充满期待的、哄小孩似的视线。
    同事三人齐刷刷看向这俩,而后就见裴狗狗微微蹙眉,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双标狗!
    预备役兄弟媳妇实锤!
    顾清淮闭上眼睛,同事手上已经悄无声息沾了奶油。
    就在他们准备偷袭的时候,顾清淮睁眼、偏头躲了过去:“不要浪费粮食。”
    大家不再玩闹,切蛋糕吃蛋糕。
    其实也不是非来顾清淮家里,是知道他一个人孤身在外,生日一个人多凄凉。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可以放心了,他们队里的保护动物裴狗狗已经有人陪。
    禁毒支队的小伙子们早早吃完晚饭,甚至走之前收拾干净餐桌带走所有垃圾。
    然后以一种闹洞房环节结束、要把新人送入洞房的架势退出顾清淮家门。
    刚才闹闹嚷嚷的家里,只剩钟意和顾清淮两个人。
    不知道是那空气里的甜香,还是刚才氤氲在眼前的暖黄烛光,暧昧丝丝缕缕却又无迹可寻。
    “钟意。”送同事回来的顾清淮,站在玄关垂眼看着她。
    钟意:“嗯?”
    顾清淮挑眉:“你的蛋糕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啊。”
    钟意很是有些自知之明在身上的,她抿了抿嘴唇:“虽然我看起来挺温柔挺贤惠,但我其实是个黑暗料理输出机,你可能不知道。”
    顾清淮修长手指蹭了下鼻梁,嘴角微微上翘,很是配合:“的确不知道。”
    钟意难得有些扭捏,去厨房把那个不像蛋糕、倒像一坨奶油的不明物体端出来:“你不是不喜欢吃蛋糕吗,而且我第一次做,蛋糕胚还糊掉一部分……”
    顾清淮走近一步,阴影落在她的头顶,压迫感随之而来:“我的确不喜欢吃蛋糕。”
    钟意小心脏一提,见他目光落下来,心里的不安更重,却听见他说:“但是,我没说我不喜欢你手里那个。”
    这一下子给她整不会了!钟意眼睛蓦地亮起来,心里开始甜得冒泡泡。
    蛋糕放在桌子上,她眉眼甜甜弯起,看着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心已经软成一片。
    “又长大一岁,儿童节快乐啊。”
    不祝你生日快乐,因为是你母亲的忌日。
    这样的日子,你应该很想念妈妈吧?
    所以祝你儿童节快乐,百岁无忧。
    顾清淮低垂的睫毛柔软:“谢谢钟意。”
    钟意恶作剧心起,总觉得这么好欺负的顾清淮不多见,食指沾了奶油,想要给他抹一次。
    而后想起,他的同事都不敢,他的同事想要抹他被他偏头躲开。
    对上那双冷冽的眼睛,她的底气不足,伸到半空的手僵在原地。
    顾清淮云淡风轻挑了挑眉:“你想干嘛。”
    钟意眼睛清亮像有小溪流过,可到底是不敢去碰顾清淮的脸。
    这样的动作太亲昵,这样的氛围太暧昧,空气都是微微发烫的,她的心尖正在无可救药发颤。
    有根神经一点一点收紧、抻直,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掉。
    顾清淮漂亮的嘴唇动了动:“你来。”
    钟意脑袋里那根弦被撩拨得快要断掉,视线从他柔软的嘴唇移开。
    她的手又抬高一寸,迟迟不敢动作,顾清淮懒懒散散说了句:“就这么点本事。”
    他修长手指攥住她抬高的手腕。
    手指细直、修长,因为肤色白皙,手指关节甚至显出淡淡的粉色。
    钟意瞬间像是被烫到,他的体温无障碍,顺着她的腕骨传至四肢百骸。
    顾清淮清俊的眉眼在眼前无限放大,浅色瞳孔深处繁星满天月色温柔,引人沉溺。
    往下,挺直鼻梁上那颗淡色小痣,勾人不自知,让人很想要抓住他的领口吻上去。
    她心脏快要跳出胸口,他攥着她的手腕抬高伸向他自己。
    下一秒,顾清淮垂下浓密的眼睫,乖巧驯顺俯下身,用鼻尖轻轻贴上她沾了奶油的指尖。
    第34章
    钟意心口一滞,在顾清淮撩起眼睛看她的时刻,就连呼吸都忘记。
    她指尖的奶油落在顾清淮鼻尖,挡住那颗浅淡的褐色小痣。
    暖黄灯光落他一身,顾清淮头发和睫毛都柔软,乖巧得像只大狗狗,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明明不喜欢吃甜。
    明明不喜欢被抹奶油。
    顾清淮松开她的手腕,剑眉轻轻一挑,是纵容小孩子胡闹的语气:“满意了?”
    那目光清澈,是清风是朗月是山涧软软的一层薄雾,安静落在她身上。
    钟意胸口的兔子好像快要跳出来奔向他,因为正在以非常可怕的速度跳动。
    他明明已经松开手,握她手腕的力道温度却久久烙印在她的肌肤,挥之不去如同幻觉。
    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
    这是心动了谁负责的问题。
    明明之前还跟韦宁大放厥词,说什么要追顾清淮,要把顾清淮变成男朋友。可是眼下天时地利人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清淮看她红透的耳朵尖,看她木着一张小脸杵在原地,像冬天新雪堆起来的小雪人。
    他温声开口:“早些休息吧。”
    钟意这才慢慢回过神,得到指令一般点点头,为美色所惑心动得找不着北,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都同手同脚差点撞到门上,怂得没眼看。
    直到卧室门带上,她紧绷的每道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每个细胞都在“啊啊啊”……
    她扑到自己的小床上,举高自己的手,眼前全是顾清淮温温柔柔俯身贴过来的画面。
    客厅的顾清淮坐下来,看着那坨奶油糊成的不明物体,纸巾擦过鼻尖。
    怎么能笨成这样,蛋清不打发就混进面粉,蛋糕烤成蛋饼。
    他拿了叉子,一口一口吃完那个不算好看更不算好吃的蛋糕。
    入夜,窗外月色清亮,隐隐约约有蝉鸣,又一个美好初夏。
    钟意咬着下嘴唇,嘴角却有自己想法,甜甜弯起。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微信,戳开顾清淮的对话框。
    大概是戳的力道有问题,变成“钟意拍了拍顾清淮”。
    顾清淮此时刚洗完澡,还没睡,深蓝t恤白色运动中裤,身上每道线条都清白冷气。
    他坐在床边,头发没干,覆着毛巾随意揉了两把,坐到书桌前。
    他低头时,松软的黑发和睫毛都垂下来,微遮住一点眼睛。
    修长白皙的手指之下,是从母亲墓碑前拿回来的、钟意写的小卡片。
    深山老林湿气浓重,那字迹已经被晕染开,沾了泥土,难以清理成最开始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裁了塑封膜,用制作标本的方法,把那张小小的卡片塑封起来,笨拙而又认真。
    手机响起,钟意的头像冷不丁出现在对话框最上面。
    顾清淮耳朵蓦地一烫,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正在做什么,都被她看到一样。
    【顾清淮:?】
    【钟意:看我头像!】
    【顾清淮:无聊。】
    他嘴上这样说,还是戳开看了眼。
    钟意新换的头像很有她本人风格,是一只羊毛毡小猪,通体粉色,支棱着两片翅膀,甚至还涂着腮红,嘴角邪魅翘起来,看着特可爱特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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