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明示地强调,“而且会特别开心,我一开心,就会很配合。”
    “就算你很变态,也配合。”
    但想白嫖,不可能。
    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毕竟这狗男人,看着清心寡欲,满脸写着我是端方君子,实际上,到了晚上,每次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
    容怀宴没答。
    几分钟后,缓缓从床上起身,径自往浴室走去。
    没得到答案。
    顾星檀一急,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儿?”
    精美至极的蓝色贝母袖口不小心被她扯了下来。
    容怀宴居高临下地望着蜷腿坐在雪白大床上的美人儿,用他惯常温淡的声线:“变态要去干变态的事。”
    记仇精!
    顾星檀上下抛着那枚袖扣。
    被方才那个吻浸润得红艳艳的唇角微翘起,心情安定几分。
    想到他的反应,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容怀宴带她来北城,就是为了古纸。
    浴室水声一直未停歇,顾星檀眨了眨眼睛,望着磨砂玻璃,溜溜达达走过去敲了敲门,也不怕吓着里面的人,脸蛋挂着想助人为乐的‘纯良’:
    “容总,需要我帮忙叫两声吗?”
    水声淅沥。
    里面顿了几秒。
    当顾星檀怀疑他是不是没听到时,里面终于传来男人不辨情绪的回答,言简意赅:“叫。”
    顾星檀清了清喉咙。
    想着自己没什么经验,犹豫要用什么音调合适时。
    却见浴室门已经打开。
    半围着浴巾的男人眉目沾染了潮湿,乌黑短发贴在额角,就着浴室炽白的灯光,格外清冷从容。
    随即见他慢条斯理用白色毛巾擦拭着尚且潮湿的发丝,一边问:“怎么不叫?”
    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双眸。
    顾星檀终于反应过来。
    他根本就没有在浴室里解决生理问题!
    故意的!
    顾星檀睫毛无辜地眨了眨:“我也没想到,容总这么快呀?”
    快?
    容怀宴腕骨顿住,片刻,对她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容太太嫌快,下次容某一定更、慢、一点。”
    顾星檀:“!!!”
    惨败。
    虽败犹荣,毕竟——
    第二天一早,容怀宴便直接带她去寻古纸。
    眼看着车越开离市中心越远,四周已经开始荒无人烟。
    最后竟然开进了更荒凉的山里,顾星檀侧眸望着坐在车窗旁那恢复温润的贵公子,深深怀疑,这个斯文败类,是不是要暴露变态本性,把她囚禁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里!
    “你确定这里有人?”
    话音刚落。
    却见半山腰里伫立着一栋苏式园林风格的庄园别墅。
    越开进去,顾星檀眸子越亮。
    这里——
    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世外桃源。
    庄园不大,但步步皆是景,颇有野趣,越过一片青竹林,才看到坐在一座构造精巧亭子内的老人家。
    唐老须发皆白,穿着冬制唐装,面前石桌上摆了一局棋,他单手夹着枚黑棋,仿佛入定一般,久久没有落下。
    旁边煮茶的小铜炉火都熄了。
    可见他待了多久。
    顾星檀见容怀宴没打扰这位,也安静等着,视线无意移到那盘棋局时,眼底滑过迷茫,她也懂得一点围棋规则,能看得懂棋局的水平,但这局棋……
    她完全看不懂。
    就在她迷茫时,唐老忽然指尖一松,黑子重新落回盒子,发出一道玉石相击之音。
    随之而来,是苍老不失温和的声音:“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唐老点着棋局:“这样吧,只要你们能解了我这局棋,就可以拿走想要的东西。”
    顾星檀心脏悬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男人的衣袖,没意识到已经被她捏出了折痕。
    容怀宴垂眸,望着那折痕,清隽眉心也跟着折起。
    想抚平。
    下一秒。
    却见顾星檀仰头望他,乍然对上视线,听她问:“这棋难解吗?”
    容怀宴俯身,修长指骨捻起一枚棋子,玉质的棋子,摸起来温润适手,令擅棋者爱不释手。
    视线掠过她,停留几秒,清润嗓音微微压低:
    “古籍残棋,千古难解。”
    第8章
    馋身子
    听到这话,顾星檀眼前一黑。
    满脑子回荡着‘千古难解’四个字。
    她红唇张了张,半晌才溢出一句话:“那你、能解吗?”
    亭檐挂满霜花,仿佛覆上了一层淡色琉璃,在清晨阳光下,折射出巧夺天工的别致。
    容怀宴捻着黑子的那两根指骨修长漂亮,甚至比精致的霜花,更夺人眼球。
    姿态闲适,隐约可见眉眼之间的淡然自若。
    谁知,她话音刚落,却见男人指尖夹着的玉质棋子随意落下。
    顾星檀见他这副不走心的模样,呼吸一紧,两只小手条件反射地抱住男人手臂,那双招摇勾人的含情眸此时睁得圆溜溜的,震惊问:“你干嘛!”
    “弄乱棋盘怎么办!”
    话音落下。
    空气突然凝滞片刻。
    而一旁,伴随着唐老爷子皱眉头看着桌上的棋局微微沉吟,难得的露出惊叹之色:“原来如此,不破不立!”
    “这局棋,是我在一本残破的棋谱里寻来,还是你能解的出来。“
    什么意思?
    解了?
    说好的千古难解呢?
    顾星檀随着那截白皙腕骨的方向望过去,入目方才被容怀宴随手抛掷而下的黑子。
    懂棋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棋局乍然改变。
    棋盘风云变幻。
    容怀宴任由顾星檀捧着他的手腕,不疾不徐道:“原来您老专门在这儿等我。”
    “哈哈哈还得你甘愿入局。”
    唐老爷子笑眯眯的。
    随即,满脸慈祥地看向他旁边的顾星檀:“是为了这个小姑娘吧?”
    容怀宴薄唇依旧是惯常温润的弧度,那漆黑眼瞳内同样蕴着淡笑。
    一阵风吹来。
    他身后的霜花簌簌从亭檐洒落,不经意倾泻出丝丝缕缕的霜雪气息,视线落在那个所谓的小姑娘脸上,气定神闲答:“您慧眼如炬。”
    ……
    谢绝了唐老的午餐邀请。
    车厢内。
    顾星檀膝盖上放着用檀木盒装的各种古纸,甚至最难得的稀薄绢都有,可以让她修复一百张古书画的量,并且都不是文物!
    毕竟,以文物修文物,是不允许的。
    而这些都是可以用来修复古书画的用纸,非常实际。
    她望着车窗外划过的云雾缭绕的峰峦,让人如坠仙境。
    实不相瞒,她现在都觉得有点梦幻,梦寐以求的古纸,居然就这么在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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