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职员立刻向前,喊了声靳先生。
    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特地站在门口迎接他。
    靳朝安侧身,露出庄灿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简单交代了几个字,“私人聚会。”
    庄灿看了他一眼,“你要带我参加聚?????会?”
    靳朝安余光都没给她,对着美女职员点了下头,便自顾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翘起腿来,随手抽出本杂志看。
    有工作人员上前给他端茶送水。
    “小姐您请。”那位美女职员对她微微鞠躬,微笑着做了个向前的手势。
    一小时后,庄灿出来。
    她洗了澡,化了妆,穿了件纯黑色的裸背小礼服,不是很端庄的那种,有点性感也有点俏皮,很适合私人聚会的场合。
    她转了个身,白皙光滑的脊背在乌黑飘逸的秀发下若隐若现。
    脚下踩着一双带着水钻的高跟鞋。
    靳朝安放下杂志,抬起头来。
    这件礼服是他选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差,庄灿穿着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有韵味。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难看。
    回到车上,靳朝安也没再看她一眼。
    庄灿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她知道,他故意让她穿成这样,露着大腿和后背,就是在羞辱她。
    但她这会儿身体极度难受,没力气和他废话,他想折腾她就随他。
    到了目的地,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别院,进去以后,庄灿才知道这是家私人菜馆,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
    包厢里已经坐了四五个男人,全都是西装革履,一副成功男人的装扮,围坐在一张圆桌两侧,在品茶。
    见了靳朝安,立刻起身和他打招呼,有人略微调侃,“靳总今天可是很准时啊。”
    靳朝安今天到的有点早,往常,他总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按说今天上午他应该先去公司的,快中午的时候才会过来,因为临时改意带了庄灿,所以带她换好衣服便直接过来了。
    “起早了。”他把手搭在庄灿的腰间,搂着她便走了过来。
    她的腰摸着又细又软,似乎还有一点烫。
    靳朝安下意识扫她一眼,发现庄灿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嗬,这就受不了了?
    其他人心照不宣,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圆桌的主位是为靳朝安专门空出来的,靳朝安落座后,倒还没松开她腰上的手,他是第一次带女人过来,有人兴味一笑,忍不住多调侃了两句,“靳总这是舍得了?”
    意思是说他终于舍得把锁在金屋里的宝贝带出来见人了。
    像靳朝安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身边没个莺莺燕燕的,谁信?
    “在家里圈疯了,闹着要出来透透气。”靳朝安说的随意,庄灿看了他一眼,压着内心的浮火,低声说,“我去那边沙发坐。”
    “不用,就坐我腿上。”靳朝安说着,便扣着她的细腰,将她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可别去我姐给我告状啊。”他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不会。”众人笑过。
    一桌子大老爷们,只有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半瘫半软地伏在靳朝安怀里。
    庄灿咬着牙,感觉鼻子在喷火。
    他不就是想羞辱她么?可以。
    庄灿干脆展开双手,绕到他宽阔的背后,圈住了他的腰。
    她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拱,把这一桌子大老爷们的心火都拱了上来。
    靳朝安一把扣住她的后颈,用力一掐,由着突如其来的巨痛,庄灿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身子顿时就僵在了靳朝安怀里。
    “乖,安分点。”旋即,他的大手向上,摸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两下。
    众人咳了几声,有人起了个话头,自觉挪开眼睛聊起了正事。
    靳朝安刚刚掐她脖子的那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比以往每次掐她的时候都要凶绝狠戾,有一瞬间,庄灿以为自己听到了颈椎断裂的声音。
    总之,他下手很毒,让庄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跟他耍心眼。
    他们在聊碧水村的那块地。
    靳朝安忽然在她耳边低声,“无聊么?”
    庄灿眼皮很沉,身体的不舒服,让她的脑子都慢了半拍,她窝在他怀里,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在说“嗯。”
    靳朝安微微一笑,幽幽地说,“一会儿就不无聊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包厢的门,便被扣响。
    “进来。”他说。
    门打开,率先进来的中年男人,急霍霍地走到靳朝安身边,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今天开庭延迟了一小时,路上又遇上堵车,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旁人叫他自罚三杯。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样貌俊朗的男青年,抢先一步举起了杯子,敬各位,“我代父亲给各位赔罪。”
    说完,连敬三杯。
    杯子落桌的那一刻,庄灿全身的血液几乎瞬间逆转而上。
    她的脸埋在靳朝安的胸口,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
    靳朝的手掌,穿过她的发梢,在她白皙脊背上那微微凸起的漂亮的蝴蝶骨上缓慢摩挲着,一会儿用指腹揉揉打转,一会儿又用指尖轻轻划过……
    因着庄灿是坐在靳朝安大腿上,扑在他怀里,背对着大家,是以他的每个动作,在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多少带了点色'情的意味。
    “我们等没事,别让靳总等着急就行。”
    陆家谦转身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思源,你单独再敬靳总一杯。”
    陆思源说好。
    他上前两步,视线自始至终也没有往靳朝安怀里的女人看上一眼,对他的私人作风似乎毫不关心。
    拿起酒瓶,正要倒酒,杯口却被靳朝安突然伸来的手虚虚掩住。
    “这次碧水村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这杯酒,该是我敬你才是。”
    他说着,低唇凑到庄灿耳边,语气温柔亲昵,似乎又带了一点撒娇,“宝宝,起来替我倒酒。”
    庄灿的肩膀轻微颤了颤,下一秒,就被靳朝安掰着身子转了过来。
    庄灿低着头,被靳朝安一手捏着下巴把头抬高,视线正与站在对面的陆思源平行。
    她看清了陆思源那双碧波如水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剧震。
    庄灿拿起酒杯倒酒,倒得有点猛,撒出来了一些,杯子都浇透了。
    靳朝安有些不满,惩罚地在她微微翘起的臀部轻轻扇了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怎么,规矩都忘了?”
    庄灿屈辱感爆棚,她咬咬牙,又拿过一支新杯子,“对不起。”
    “这杯酒该是敬陆律师的,现在却被你弄撒了,这是对陆律师的不尊重,要说对不起,也该是对他说对不起,来,宝宝,跟陆律师道歉。”
    庄灿抬头看向陆思源,“对不起陆律师。”
    陆思源的表情早已恢复如常,此刻看不出他情绪的一点波动,“没关系。”
    有一瞬间,庄灿甚至以为自己眼花,她好像从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其实她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失望,看到鄙夷,看到厌恶甚至唾弃,可惜并没有,这反而让她觉得难受,让她觉得堵心,让她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将身后的那个禽兽变态打倒在地。
    靳朝安微微含笑,“我家宝宝不懂事,做什么都有点毛手毛脚,希望陆律师你不要介意。”
    陆思源定定看着他,并未开口,还是陆家谦说了句,“怎么会。”
    随后陆思源便跟着他父亲落座。
    那杯酒,似乎也不了了之了,只有庄灿知道,靳朝安这个混账其实根本没有真的想过给陆思源敬酒。
    他们接着聊碧水村的事情。
    “这次得感谢陆伯伯,帮我解决个大麻烦。”
    陆家谦:“还是思源官司打的好。”
    靳朝安一手垂在腿上,握着庄灿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轻轻笑笑,“虎父无犬子。”
    庄灿大概听懂了一点,万清早些年收购了一块地,但是因为钉子户的存在,所以项目迟迟未能动工,这次靳朝安接手,设了个局把人送了进去,而且直接弄到最高刑期。
    官司是陆思源打的。
    他很厉害,本来可以做十年牢的,直接被他打到无期。
    庄灿闭上眼,感觉头很晕,很涨,好像下一秒就晕倒。
    “难受了?”靳朝安状似关心地问。
    庄灿轻轻反手揪住她的手指,声音都有些虚浮,“什么时候走?”
    “坐不住了?”
    “我难受。”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哪难受?”
    他们贴得很近,声音也轻,这会儿饭桌上的人都在交流,因此他们的谈话,别人都听不见。
    当然,如果有人有心听之。
    陆思源,就坐在靳朝安隔壁。
    他手上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尽收眼底。
    庄灿颤颤道:“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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