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暮寒看着她,任由她拉扯着,只是愣了一秒就立刻配合地冷下脸,抬眸朝周围快速扫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压着声音对谢逢十说道:“你来干什么,回家再说。”
    哟,几年不见,演技渐长啊。
    简暮寒这句变相的承认关系就像是一块落进了微波海面的巨石。
    嘭!
    宾客席一片哗然。
    片刻之后,善于权衡利弊、擅长及时止损的傅董事长站出来为女儿出了头。
    他略带失望地气愤道:“暮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谢逢十此刻真的很想转过去看看那一家人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傅董,这。。。”简暮寒将视线从谢逢十身上移开,还真要开口向傅荣飞解释。
    解释什么啊,剧本里可没有这一段!
    “死渣男!”
    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她不可控的地步,谢逢十立刻出声打断了简暮寒。
    在简暮寒反应过来之前,她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抹着自己的眼泪,伤心欲绝地向外头跑去。
    看到谢逢十跑了,简暮寒下意识就追了上去,全然不顾这周围她留给他的烂摊子。
    “简暮寒!”
    正当他要跑出宴会厅的那一刻,主桌上站起了一位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简暮寒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冷淡地望着他,停顿两秒,又扫了一眼身边脸色各异的宾客,高声宣布道:
    “抱歉各位,婚约取消。”
    -
    谢逢十用尽全力跑出了南华酒店,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反而离她越来越近。
    她这么快想离开这里,一部分原因是想打傅家人一个措手不及,但还有一个原因,她实在是不想在这样一个场面里和她的前男友重逢。
    但显然,人家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简先生,合作愉快。”
    她率先转过身,向他伸出了手,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
    “逢十,好。。。”
    简暮寒机械地和她握了握手,正要开口和她打招呼,却被她先一步拦住了口。
    “一点小忙而已,不必言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逢十朝他得体笑了笑,干脆利落地松开手,准备转身离开。
    嘶!
    白惊山这裙子设计地还真够不实用的。。。
    她刚跨开一步,高跟鞋就踩住了裙摆上的薄纱,眼看她一个踉跄要摔开去,却被人一把扶住。
    今天的裙子是件无袖的,也没配手套,她的手臂上没什么遮挡,光溜溜的,陌生的温度触及她肌肤的那一刻,一股电流从她的后背直窜上了脑门,身体各处就开始发热起汗。
    该死,最近真是禁欲久了,被男人碰一下就这么大反应,真是太不争气了!
    谢逢十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快速恢复了状态,她拎起了自己的裙摆确定自己站稳之后,轻轻甩开了简暮寒的手,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去哪里,我送你吧。”简暮寒轻咳一声,拿手指蹭了蹭鼻尖,率先开口。
    “不用了,这附近就有地铁口。”谢逢十偏头撩了一下刘海,又虚虚朝西面的路口指了指。
    “好,那我送你去地铁口,聊表谢意。”简暮寒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退了一步,“走吧。”
    他微侧了侧身,伸手为谢逢十引了引路。
    “简暮寒,我想现在还不是,你向我坦白你怎么和许靖生狼狈为奸的时候。”
    谢逢十面色淡了下来,微微仰起头,冷着眸看他,停了几秒,又在嘴角堆起了一些随意的笑,她挑着眉向他身后扬了扬下巴,挑眉奉劝道:“你那儿还一堆事儿呢。”
    简暮寒看着谢逢十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妥协道:“那就不打扰谢小姐了,下次见。”
    “回见。”
    作者有话说:
    谢逢十:我来江舟,只办三件事,陪闺蜜,斗恶人,还有。。。还应该有吗?
    简暮寒:还有,来见我。
    许靖生:(十分骄傲)鄙人,普普通通爱情保安罢了。
    苗可:喂,这么大的好戏不带着我!你们欺负人!!
    芭拉:亲妈都在吃瓜的程度,我们朝朝太会演了。许老板慌撒太多,鼻子会变长的啊!
    —————
    下章预告:简总说“下次见”
    第28章 生日惊喜
    “许靖生, 真有你的。”
    谢逢十刚躲进地铁站,许叛徒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哪儿呢,才几分钟人影都不见了。”许靖生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又说:“有什么事儿上车再说吧, 我来接你。”
    如果不是怕把白惊山价值几十个w的高定礼服弄坏, 谢逢十一定不会妥协上这老贼的车。
    几分钟后,一辆金色欧陆就停在了正直下班高峰的地铁出站口。
    “许丫头,真有你的。”谢逢十带着一肚子气, 冷着脸就坐进了后座。
    许靖生自知理亏,也不敢怪罪她叫自己那不愿提起的小名。
    他借着拉档位的空隙往后视镜里看了谢逢十一眼, 轻笑了一声, 腆着脸和她转移话题:“嗨, 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后,老神婆那一家子脸臭得跟什么似的,多少人在看他们家的笑话。”
    谢逢十自顾自看着自己的指甲,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又是一记冷笑, 缓缓抬头对上了后视镜里许靖生略带心虚的眼神。
    “你知道我现在不关心这个了。”
    “得得得,小祖宗, 我说还不行嘛。”
    “愿闻其详。”
    许靖生见她真不依不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指轻点了点方向盘,一记稀泥就和了起来:“其实呢,也还真就是个巧合。正好就是他要订婚, 你要闹婚, 而你要闹的婚和他要订的婚是同一个嘛。”
    “许靖生, 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这么巧的事情,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谢逢十闻言轻哼一声,并不吃他这一套。
    “我这不是怕你一听新郎是他,你心里有顾忌嘛。”
    敢情他还真是心里有数,故意瞒着她呢,好小子,居然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有什么可瞒她的呢,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说一句要帮忙,她又不会不答应。
    她欧洲那几位前任,分了手之后还不是和和气气跟她做着朋友,人到了伦敦,和她出去喝杯咖啡喝杯酒也是常有的事,关系坦荡得很。
    可她刚才在酒店里看到简暮寒,为什么下意识会有想要逃跑的冲动呢?
    奇怪。
    谢逢十抱着臂,自顾自在脑子里盘了很久的逻辑,却到底也想不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果。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接许靖生的话,怕这人思维太过发散脑补出什么没有的东西,就故意冷着脸阴阳怪气了他一句。
    “能和妹妹的前男友处成兄弟,行还是你行,许靖生。”
    “哎,这有什么的,你可别忘了,当初还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我们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交个朋友怎么了?”
    还什么相见恨晚,情投意合,真够恶心的。
    谢逢十略感不适地摸了摸自己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冷笑一声,反问道:“得了吧,你跟他情投哪门子意合啊?”
    许靖生听到她这话也是笑了一下,正巧他在路口等红灯,手在方向盘上敲得叮当响,一面转回头戏谑地看向谢逢十,还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与简氏的当家人,你说哪门子呢?”
    话一出口,谢逢十的脑子当即就嗡嗡一声响,她愣了。
    简暮寒的简,原来是江与简氏的简吗?那个江与岛上王一般存在,放眼全球都名号响当当的简氏家族?
    还什么当家人,简暮寒?那个七年前差点儿死在江舟的杀马特?
    “谁?”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简暮寒呗,我见你当初走得急,也没跟你提这事儿,怕你谈个恋爱压力太大。”
    哦,还真是他。
    谢逢十没别的,就是适应能力特强。
    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世面,欧洲王室她都接触过不少,区区江与简氏的掌门人而已,她能有什么压力呢?
    “说不说都一样,我当初看上的是他这人。”
    她回应得挺平静。
    许靖生见她就这样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简暮寒的真实身份,也是有点意外,却还是不死心,想着再为小兄弟挽回一些局面。
    “阿寒人也挺不错的,够义气,前年蓬卡那件事儿,就是他替我摆平的。”
    蓬卡是许靖生在泰国的表弟,一直不满意他表哥一个外姓子弟继承了他们家族的产业,隔三岔五就来给许靖生整点幺蛾子。
    前年那事情谢逢十也略有耳闻,蓬卡联合家族里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给许靖生做了个局,弄得他钱赔了不少差点把命搭在里面。
    没想到许靖生当年口中那个帮他虎口脱险的大兄弟居然又是简暮寒。
    怎么哪里都有他呢?
    还一口一个阿寒,真亲昵,这名字她当年和他谈恋爱的时候都叫不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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