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梅直接哭脱了力,哭晕过去了,Galileo走进来,看了看,让Gallio把顾梅抱回了房间。
    “你好些了吗?”她倒是不哭不喊,但这样更让他有些摸不透。
    “我没事。”回过神来微笑了一下,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我听不懂,但我听到了爸爸妈妈,如果你需要人倾诉,我可以,我很擅长。”
    走过去蹲在了她的膝前,握住了她的手。看着他不同寻常的温和,陈益弯腰想要抱住他,又被他紧张地起身抱住,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事。”
    Galileo侧头看着她,眨了眨眼。
    “那你现在需要爱吗?我这里有。”
    当然需要。
    靠近他的唇,陈益闭上了眼睛,Galileo主动贴上来,用他温热的舌尖轻舔她的唇瓣,勾勒着轮廓。陈益张嘴,他便小心进来,勾过她的舌头轻轻含住吮吸,渐渐又掌握到一些,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陈益的放纵让他也越来越晕眩,太美好了,多久没有品尝到这样的美好?
    微喘着松开她,Galileo又轻轻吻上她的侧脸,她的下颌,顺着一直来到眼角,又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陈益这才张开了眼睛。
    “你很温柔,从来没有过。”
    “我在学习。”Galileo笑了下,又吻上了她的鼻尖,“完美情人。”
    “那下一步要干什么?”陈益还是很难受,但也好多了,笑容里满是强撑。
    Galileo想了下,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面对面与她相拥:“拥抱,可以吗?”
    没有出声,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肩上。他只穿了衬衫,身上凉凉的。
    “听说孕妇的体温会变高,也许我以后会喜欢跟你一起睡。”
    她提到了以后?Galileo瞬间激动地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轻轻摸上了她的后腰,喉咙里欣喜地嗯了一声。
    抱了好久,顾梅应该是醒了,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陈益有点不想放手,他的怀抱跟李甫舟的一样,很舒服,但却是一个温暖,一个温凉。
    这样想着,他们就到了,听到门口的动静,陈益眼睛都亮了,毫不犹豫推开了Galileo,奔了出去,Galileo怀中突然一空,虚虚搂了一下,随即落寞地放手。
    “你别跑!”
    李甫舟看她跑过来吓得要命,赶紧搂住了她的肩,眼睛含着欣喜激动,将她抱在沙发上坐着。
    “哥...”
    顾梅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站在走廊怯怯地看着顾松,眼睛红的像兔子,一点看不出刚刚的崩溃。
    顾松身躯晃了晃,大步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只能听到顾梅的抽泣,顾松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耳语了一句,顾梅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总要说清楚的。
    “回家吧,我约了医生。”
    叁人仔细看了看她,没病没灾,就是肩上有个定位器,脸色虽然阴沉,但还是松了口气。
    “顾梅想在这里订婚,再多待两天好不好?”抓住周鸿修的手,陈益有些为难,“反正你们也带医生了,不是吗?”
    何止是医生,他飞机上简直就是迷你医院了。
    “听你的,你最大。”李子荆傻呵呵笑着看她,忍不住亲吻,“姐姐妈妈。”
    “直接叫妈,叫什么姐姐?”李甫舟也乐傻了,“反正你妹妹都在她肚子里了。”
    “你孙子也在!”李子荆不甘示弱,两个人突然较起真来谁也不退让。
    “弟弟就不喜欢了?孙女也不喜欢了?”陈益演了起来,委屈地瘪嘴,两人赶紧休战,握住她的手哄了起来。
    周鸿修看着这幅场景,眼神温柔带着丝黯淡,陈益看到了,拉住他的手晃了晃:“你要当叔爷爷了哎...37岁就当叔爷爷,你好厉害!”
    打散了周鸿修那一丝苦涩,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是唯一厉害。”
    Galileo走了出来,看到她被围坐的幸福样子,站在走廊,没有说什么。
    正品来了,替代品要下场吗?
    当然不要,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大家看到了Galileo,面色都差了,陈益看着Galileo,耸了耸肩没说话,他冲陈益笑了一下,解开了袖扣挽了起来,小臂上的恶龙纹身若隐若现。
    “我不后悔。”
    叁人看他死不悔改,也都站起来脱掉了外套,挽起了袖子,陈益愣了,这是要搞群殴啊?
    “我会承担你们的不满,只为了...我自己。”
    他终于明白了。
    “出去。”周鸿修把身上的枪套摘下来,递给了陈益,“不要吓到她。”
    陈益赶紧拉住他的手:“叔叔...”
    “没事姐姐。”李子荆笑了一下,神色自若,“这是男人之间的解决办法,原始一些而已。”
    四人推开门走了出去,陈益有些担心地在窗户看着,她不是担心Galileo,是担心他们叁个。
    果然Galileo一开始没还手,叁分钟之后才开始,他下手狠辣,陈益都不敢看了,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
    顾松跟顾梅谈完出来了,看她在窗户边跟小海狸一样捂着脸,过来搂住她的肩。陈益转身钻进了他的怀里,还时不时瞥一眼。
    最后还是Galileo放水了,叁人一人狠狠给他来了最后一拳,打倒在地,才停下了手。
    “怎么样了...”
    陈益被周鸿修被打到的那一拳吓到了,连瞥都不瞥了。顾松将她扶到沙发坐着,拿起随便放在上面的枪。
    “完事了,他被打倒了。”虽然是放水,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这个怎么用?”
    陈益看着他拿手术刀的手拿了枪,心脏都要停了,赶紧拿了过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嘴都耷拉了,还是教给了他。
    “顾松...你不要,我不想你...”
    “放心,我不会,我是医生。”
    看着四人一个一个的进来,顾松起身走了过去,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对着最后进来的Galileo的腿开了一枪。
    陈益捂住了嘴,叁人也都吓了一跳,Galileo闷哼一声,扶住了墙,抬头看着这个最文弱的男人。
    “下一次,就不会是腿了。”
    扔掉枪,扶住Galileo的身躯,带着他往外走,Galileo疼痛中还有些惊讶,他的力气原来如此之大。
    “宝贝你去哪?”陈益忍不住起身,走到他们叁个的旁边喊他。
    “去飞机,帮这位,取子弹。”
    听这语气,就知道过程肯定不会很美好了。
    “你们没事吧?”看着叁人都挂了彩,陈益心疼得要死,“让顾松给你们拿药回来。”
    “没事,男人的勋章!”李子荆擦了擦嘴角,笑了下,“我去洗把脸,吃了好几口沙子。”
    “他有没有为难你?”周鸿修也不在意下巴上的擦伤,只握住了陈益的手,“怎么把手机给你了?”
    “我为什么把手机给顾松了?”陈益含含糊糊的话两人一听就明白了,Galileo是真爱上她了。
    怪不得最后还放水,讨好他们呢。怎么,以为他们打不过吗?
    “囡囡,不可以。”李甫舟第一次对她说出这种话,他从来都是随她,“太危险了,不可以。”
    陈益抿了抿嘴,她不觉得。
    他就是曾经的自己,陈益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偏执,但是...他不危险。
    他不会伤害我的。
    但是,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回去我给你找一百个男模,但是他,不可以了。”周鸿修也表示了拒绝,经过这两件事,他的风险系数已经极高,必须为了陈益的安全考虑。
    “囡囡,我们只要你没事。”
    “我没事...他没怎么我,真的。”
    “一开始就不该让你陷入危险,抱歉,唯一。”
    “大家都忘了都低估了嘛,没事。”
    “Gallio必须跟我们回中国。”顾松缝上第一针,看了眼额头冒冷汗的Galileo.
    “...不可以。”他连麻药都不打,还下手这么重。
    “那就作废,我们晚上就走。”狠狠扎下第二针,果然听到了他的闷哼。
    “...不可以。”阴狠的医生!
    “你保护不了他,如果那件事成真,你会为今天的话,后悔一辈子。”快速缝好,上药的手也没轻重,“我曾经也想像你一样,将家人永远笼罩下羽翼之下,但是他是自由的灵魂,不是你个人的附庸。”
    紧紧给他缠好绷带,顾松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你自己也知道,不然也不会演这样的戏,不是吗?”
    仅有的血亲,对于所有仇家跟敌人来说,都是靶子。
    接过他递过来的拐仗,Galileo表情不是很好,就这么沉默着,一瘸一拐走了回去,到了门口,看着里面认真注视着顾梅的Gallio,还是开口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一晚。”
    “她呢?”进门后环顾了一圈没发现陈益,顾松把医疗包扔给李子荆。
    “在卧室,周陪她呢。”他也不能一直老叫自己孩子妈妈的男人叔叔,前段时间老周老周的乱叫,把周鸿修鼻子都气歪了。
    走到卧室敲了下门进去,把另一个医疗包递给陈益,陈益赶紧给周鸿修上好药,才放下了心。周鸿修亲了下陈益,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他知道,陈益肯定有很多话想要问顾松。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了良久,陈益先伸出了手,顾松才小心翼翼抓住了她。
    “为什么?”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了,陈益摘下他的眼镜,捧住了他的脸:“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做出了一个你不喜欢的决定。”
    “可是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所以,为什么?”
    “因为她很难过。”
    —唯一,妈妈很难过。
    看着她突然涌出了眼泪,顾松有些慌乱地也捧住了她的脸,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完,只能把她抱在怀里,用胸膛承担。
    “那样她会好过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是她自己选的,她不欠我的,我不能...自私。”
    “你也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但是...会好的,我还有你,会好的。”
    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隐忍着悲伤的表情,她知道,这对他很难,不比她简单多少。
    “我做出了一样的选择。”陈益的表情有些很是无助与难过,“Galileo骗我你们死了,我说要给你们一起死...他说...有宝宝,我舍不得...我说...”
    表情无助到了极点,她有些唾弃自己一样捂住了脸:“我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们...”
    “我是个好自私的妈妈...不是吗...我是不是不配做母亲...”
    抱住她的脑袋,顾松叹了口气,靠在她的耳边:“你首先是陈益,然后才是一个母亲。”
    陈益这才失声痛哭,抱住了顾松。
    “她...她是...陈素乐...”
    然后才是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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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的自我救赎,这条线,终于讲清了。
    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
    身为一个孩子,当然希望母亲最爱自己。
    但孩子最终会知道,她不止是母亲。
    她更爱自己,或者更爱别人,都可以。
    因为她首先是自己,才是母亲。
    感谢世界上所有母亲,她们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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