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封的便条消失,百忧便陆续寄出了几封其他的作品,有时她在信里叨叨絮絮的书写自己的生活,彷彿陈鬱与她只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有时她沉默,只註记了自己的笔名。这样一来一往的互动持续了几个月,陈鬱也越发地习惯,在看见她的来信之后,总会自动地提笔写下自己的回覆,他甚至试着将她沉默的信件填补,总是为自己的生活感到无趣的人,久违的產生了一点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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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害怕末日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生命终究要化为虚无,在一个平凡的时间点,伴着风声『颼──』的一声将世界捲起,这种不经意的消逝,人们似乎也不用感到恐惧。」
    事实上,陈鬱早就发现了百忧就是之前那个奇怪的女生,他站在吧台看她偷偷藏起便条纸的样子,只能撇过头忍住笑意,好几次想要戳穿,却想着笔友的关係或许她感到更舒适,如此,便由着她吧。
    他的日常依旧,却因她而有了期待,不想断开与她的连结,陈鬱强迫自己对生活多一点关注,也回想了一些过去的故事,眼中泛起对尘世的留恋,可是当他看向自己,身上早已爬满了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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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前,白悠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对方操着一口粗话,大呼小叫地叫她匯钱,又传来母亲在房门外与父亲对峙的大吼,白悠无意识的捻着桌上的碎纸,僵硬的指尖麻木的敲着手机的背盖。
    她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在一片狼藉中,仅剩她从友生带回的便条纸是完整的。
    「其实我们都是囚犯。」
    「被困在日復一日的生活,总是因过去所做的错误决定而后悔,偶而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就卑微的感到满足。」
    白悠捏紧他的这段话,嘴唇抿得泛白,好几次都被他的字句拯救。
    她想着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在无望的未来中残喘。
    那个总是一脸淡漠的男人,他的故事呢?为什么总是了无生趣,字句间满含着对生活的疏离,却又清醒地像是看透了一切。
    她眼眶微酸,在没有光的房里呜咽,她突然很想很想,很想走到他面前倾诉委屈,她也过得不好啊,不想躲在佈告栏后看着他了,她想在他怀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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